翌日。
鹿家离海市女子学院很近,鹿翕吃完简雨浓准备的早餐，便走路去学校。
然而还没有进到学校里，就被蹲守在校门口的许月亮拦住。
许月亮面色紧张，看她这副模样,鹿翕心咯噔了一下。
“狍狍,有人在企鹅空间大肆转发你和言鹤的照片，还说你脚踏几只船。”
许月亮想到评论区里的恶臭言论,便气得牙痒痒,“要是我知道这是谁发的,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听到只是照片和造谣,鹿翕放下些心,许月亮原先那表情险些让她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
至于做这件事的人，鹿翕叹了口气,又是贴公告栏又是发企鹅空间，她看起来很好欺负吗
想到在海市一中读书的宗子明，鹿翕准备放学后找他让她帮忙查查是谁。
“别担心。”鹿翕小声道，拉着许月亮进到学校。
心里却在想背后那人要是只把照片贴在学校公告栏,她可能还真找不出是谁，可她把照片发空间,倒让找到她的办法多了些。
2007年大部分学生还没有用上企鹅号，这件事并没有想象中传播的那么广。
至少从表面上来看,班上同学并不知道这事。风平浪静地上完一天的课，鹿翕收拾好书包打算去找宗子明，言鹤就带着很早之前见过的双马尾女孩进到高二1班。
刚刚下课,教室里的学生都忙着收拾书包，并没有走，见此一幕,默默放下手里的东西当起吃瓜群众。
言鹤看了眼双马尾女孩，低声呵斥道“道歉”
鹿翕眨了下眼睛，看着双马尾女孩身上的校服有些疑惑，她不是职高的学生吗
这时，许月亮踮起脚尖，在鹿翕耳边小声提醒，“狍狍，她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转校生。”
鹿翕仔细回想，许月亮确实有跟她说过这件事，还说转校生在追求言鹤。
可是这个转校生不是和职高的那个校霸是一对的吗
双马尾女孩叫程家娇，当着这么多人的
面被言鹤逼着和鹿翕道歉，一张脸漆白如墙，一双眼睛赤红瞪着鹿翕。
捕抓到鹿翕眼里一闪而过的迷茫，言鹤解释道“照片是她拍的，企鹅空间里的那些也是她发的。”
鹿翕错愕过后，走到程家娇面前，“为什么这么做。”
她想她并没有惹到对方，不至于让对方这般使计，败坏她名声。
程家娇撇过脸，低头理了下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为什么，看你不爽罢了。”
言鹤微拢眉心，鹿翕同样蹙起眉，觉得程家娇莫名其妙极了，“我招惹你了”
班里有学生早在第一时间，见状况不对，通知老徐来。
老徐还未两只脚踏进班门，便厉声道“你们几个跟我去办公室。”
鹿翕抿了抿唇，同言鹤跟上老徐，“你是怎么发现是她的”
言鹤眯眼看着程家娇的背影，“找之前给你联系方式的那个人查的。”
给她联系方式的人
鹿翕一愣过后，反应过来是宗子明。
“她什么时候转学过来的”鹿翕看了眼程家娇的背影问道。
“前两个星期吧。”言鹤说了个大概的时间，她没有空去记无关紧要的人的事情。
“哦。”鹿翕点点头，“听说她之前在追你。”
言鹤抬了下嘴角，戏谑看着鹿翕，“你这个反射弧也太长了吧，都过了这么久才吃醋。”
鹿翕像只炸毛的猫儿睁大眼睛看着言鹤，声音却极软地为自己辩解，“什么吃醋，我就是问问你有没有这件事。”
“有，”言鹤微微后仰漫不经心地道“但她没机会了，我有喜欢的oga了。”
鹿翕哼了声，别过脸小跑跟上老徐。
教师办公室，面对众多老师，程家娇没了在鹿翕面前的气焰，但依旧梗着脖子，不语。
老徐见她这个模样，叹了一口气，打电话叫来了她的班主任，让其帮忙通知家长。
老徐看向鹿翕，“需要我给你的家里人打电话吗”
鹿翕摇摇头，“我一个人可以的。”
老徐看了一眼言鹤
，她还记得昨天言鹤说过，鹿翕父母出远门了不在家，想来鹿翕是不想父母在外面还担忧自己，老徐点点头，“好。”
程家娇的父母姗姗来迟，穿着朴素，戴着黄色的安全帽，身上的衣服也蒙着灰。
程母看了眼垂着头沉默不语的程家娇，背脊跟着弯了下去，“老师，我女儿”
“两位先坐，是这样的”
老徐客观地复述了一遍发生的事情，心疼看着两位鬓角发白的父母。
造谣这种事情可大可小，况且这件事是由17岁的女孩儿做出来的，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啪”
巴掌声响彻办公室，在场的所有人都没料到，程父会直接动手打人。
鹿翕看了眼言鹤，却被言鹤拉住，“别掺和进去。”
鹿翕看着眼眶通红的程家娇，动了动唇瓣道“好。”
程家娇被程父这一巴掌打懵了，从名字里就可以看出她家里人有多宝贝她，然而被程父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打，程家娇觉得脸火辣辣烧着。
程父唾了口唾沫，“小小年纪就这么恶毒，我当初就不应该生你。”
这句话结结实实地在程家娇心上扎了一刀，泪水就像堤坝绝堤，“那你就别生啊”
“你还敢顶嘴”陈父抬起手，作势要挥巴掌。
鹿翕最后还是听到了程家娇的那句道歉，也看着她借用教师办公室里的电脑将所有说说删干净，并发了一条澄清说说。
老徐捏了捏眉心，这两天的事情闹得她心烦，耐着心和鹿翕道“学校会对她的行为进行一个处罚的。”
鹿翕听此，点点头，“麻烦老师了。”
出了办公室，鹿翕瘪下嘴委屈巴巴看着言鹤，“你看到那条说说了吗”
言鹤“看了。”
鹿翕揣摩着言鹤的面色，踟蹰道“上面说了很多我的不好，还说我和别的aha什么什么的。”
言鹤大概知道鹿翕想说什么了，“嗯。”
“如果不知道是有人故意发的，你会信吗”
“不会。”
鹿翕没想到言鹤回答的会这么爽快，语气含着雀跃道“我就知道你会不信。”
言鹤背在身后的手，指尖挠着手心，“你这段时间都和我一起，你有没有接触别人，我清楚。”
鹿翕不满意言鹤这个回答，换了个问题，“那要是你不清楚，你会不会信”
“不会。”言鹤笑笑，“有我在，你还能看上别人”
鹿翕点评道“盲目自信”
对鹿翕的这个点评，言鹤只是笑笑。
想到鹿雅给自己买的手机，鹿翕道“我家里人给我买了部手机，你电话号码多少，等你去京城后，我偶尔给你打电话。”
“偶尔”言鹤提高了些声调，伸手板正鹿翕道脸，让两人面对面，“一个星期，两个。”
下巴被言鹤捏在手里，鹿翕没有抗拒反而亲昵地蹭了蹭言鹤，“电话费很贵的好不好。”
言鹤被鹿翕这个动作弄得心痒痒，“没关系，我打给你。”
鹿翕小声反驳，“可是你这样会影响我学习的。”
言鹤看穿鹿翕心中的小算盘，“打电话教你做题，只会让你进步，不会让你退步。”
鹿翕轻哼一声，“我才不信呢。”
言鹤“实践出真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周六的篮球赛，鹿翕偷偷用简雨浓的化妆品，化了个淡妆。
她的长相偏软，化了妆后才多上几分成熟，给自己涂上豆沙色的口红后来回照了几次镜子，鹿翕才心满意足地出门。
海市一中，言鹤已经换好篮球服，在做热身准备，见鹿翕拎着大袋水过来，立即上前去接。
鹿翕将水分给篮球队众人后，乖巧站在言鹤身旁，陈雨戏谑看着言鹤手里的水，哀嚎道“我也想当鹿翕妹妹的姐姐，我也想喝三块钱的水。”
鹿翕被陈雨看得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她只是之前听言鹤说这个牌子的水甜才买的。
“有的喝就不错了还敢挑。”言鹤话落不轻不重地用脚背踢了一下陈雨的小腿肚。
陈雨立即戏精附体，抱着小腿哭爹喊娘
，“完了，我脚废了，不能打球了。”
言鹤“”
今天的篮球决赛，是海市四中对战海市女子学校。
比赛开始前，海市四中的学生笑意盈盈朝海市女子学院的休息场地走来。
“言鹤，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和你在一个赛场。”王文成的绿豆眼眯成一条缝，脸颊上的肉在日光下显得十分油腻。
鹿翕闭紧眼睛不敢再看，怕污眼睛。
“嗯。这次用的小手段有进步。”
日光滴滴点点落在言鹤发丝上，像是给她镀上了一层金辉，给在场的众人一种压迫感。
明明说话语气很淡，说的话也像是在夸奖一个有进步的孩子，却给王文成一种他只是跳梁小丑的感觉。
王文成快速收敛表情，一副我不懂你在说什么的模样，“言鹤你说的我怎么听不懂，友谊第一比赛第二，我怎么可能使小手段。”
王文成尬笑几声，想走，“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做准备了。”
陈雨笑着搭上言鹤的肩膀，朝王文成吹了声口哨，“下次，记得找能力好一些的。”
鹿翕明显感觉到王文成离开的脚步变快了，转头问陈雨，“什么打手”
陈雨耸耸肩，朝言鹤抬了下下巴，示意鹿翕去问言鹤。
“没什么。”言鹤将手里的水递给鹿翕，“我要上场了。”
作者有话要说六一快乐呀小朋友大朋友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