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红叶的友谊小船翻得猝不及防。
情报部发现里世界开始传出“某富豪身死, 遗产无主可争夺”的消息后,桐野将具体的作战安排发放到三位主要负责人手中。浅井江及其身边的人都没有被列入具体安排,岩上実给的最高决策, 让她们乘专车到横滨外的某处,理由是“不想把母亲大人当做打手,母亲大人只需要坐等我们把胜利带回来即可。”
红叶看了“呵呵”, 表示这自我过头的直男语气她根本不想鸟,她还拉着梦野久作仔细分析岩上実极其大白话的发言, 耳提面命。
“所以说小朋友一定要好好读书, 不然到关键时刻想说点豪气万丈的话都跟挤牙膏似的。”
梦野久作听了乖巧点头, 连声说一定会给红叶考上东大。
“不是给我,是给你自己, ”不舍地理了理小孩歪斜的小黄鸭太阳帽,红叶将梦野久作推到水树香旎身边,“好好听水树姐姐的话知道吗不要自己一个人乱跑。”
接着红叶又对水树香旎嘱咐了一大段, 都是关于“久作很调皮不能让他离开视线”“要怎样教育久作见效才最快”“学会拒绝索要甜食的久作”。
浅井江正牵着中岛敦走过来, 见状扭头就准备也跟着唠叨几句, 却被中岛敦抢先开了口。
“好好吃饭,好好复习, ”他说, “我都知道, 但是为什么我不能留下来”
虽然在浅井江的有意控制下很少接触afia的相关,但每周跟着两位老师学习时中岛敦总会或多或少听到一些afia内部的事情。
“夫人最喜欢的孩子是敦君你。”安吾老师曾经多次肯定的对他说过。
森老师也说“就连敦君在afia的权力都比我大,真让老师汗颜啊, 所以今天再多布置一点作业吧。”
一开始敦觉得老师们是在骗人。
同样身为妈妈的孩子从大哥岩上実到三哥中原中也都在afia任职,作为学生的山片良爱嘴上说着“不是黑手党”实际上也带着一队人。
只有他是“不被允许”的。
二哥普希金的视频背景总是硝烟滚滚枪声不断,有时他还会因为劳累而话说到一半就直接在镜头另一边昏睡过去。每当此时妈妈就会心疼地静坐在电脑前默默注视着二哥, 眼睛红红的。
敦也在深夜惊醒时看到过晚归和三哥和钻石人。他站在二楼,客厅里亮着小夜灯,妈妈拿着湿巾正在给三哥暴力净手,然而没搓一会儿她就不耐烦了,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两个一次性手套丢给二哥。钻石人端上预留的宵夜,三个人接着就像做贼一样静声快速消灭。
安吾老师说他的文字很动人,他会成为能够“温暖照耀”他人的人,也许以后只要一个微笑、一句安慰的话就能让人落泪,他是柔软的白色,但他的家人们是坚硬的黑色。
暗夜中的极黑,就像“哥哥”一样,那个穿着黑袍的白发青年。
在离开孤儿院后的一整个星期里“哥哥”都陪着他,教他如何使用身体里的异能。
“虎不是无意义的杀戮工具,”白发青年摸着脖子上的枷锁告诫他,笑容苍白如即将衰败的百合,“不要为杀而杀,敦,那是很可悲的事。”
敦一直有个猜测没敢问出口,妈妈收养他到底是因为“中岛敦”还是因为“哥哥”。
有守卫曾经开玩笑地说“比起ort afia敦大人的风格感觉更像武侦呢”。
之后的一段时间他便疯狂地做同一个梦。梦里的他在武装侦探社醒来,他当然没亲身去过武侦,也没见过武侦的众人,但在梦中“醒”来的第一瞬直觉告诉他这就是武侦。
整洁但不失个人生活色彩的办公室,所有调查员都在忙碌着。他呆立在办公室中央,戴着眼镜的黄发纸片人将大叠档案袋塞到他怀里。
“敦,你来得正好,今天你和镜花的任务就是整理共喰事件的始末,关于afia和死鼠之屋那部分材料有不懂的可以来问我。说到这里,”黄发纸片人问向另一个黑发纸片人,“港黑的重力使”
黑发纸片人咬着巧克力棒含糊道“现在应该还没出来。”
“那好,重力使被关在爱伦坡写的推理小说中,病毒异能者普希金已经被拘留”
“等等你说什么为什么他们会被抓起来是你们”
“你又在说什么”黄发纸片人说着皱眉向他伸手,“是不是那个不靠谱的家伙又骗你喝毒蘑菇汤了”
“是我们,把他们抓起来的”
“呲我就知道,与谢野医生”
有人应声逼近,他被掐着下巴抬高了头。
“怎么还哭了,”紫发纸片人撑开他的眼皮仔细观察,“奇怪眼睛也跟着变了。”
敦压制着恐惧问,“afia首领岩上実呢”
紫发纸片人答复“你说的是先代首领他不是已经死了嗯,再过三个月刚满十年,没想到敦君竟然会知道他。”
死了十年。
敦听到自己艰涩的声音,“那浅井江呢”
“那又是谁现在又蹿到历史频道了吗”
那又是谁。
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好害怕
冷冽如刀的晨风刮骨过脸庞,敦只知道不停地奔跑,奔跑。
直到被罗生门钉在墙上他才从不见底的恐惧之海中抽身。
既熟悉又陌生的芥川龙之介问他,“人虎,武侦是想和afia重新开战吗”
“但是”我明明也是afia–er。
武侦的纸片人们已经追到大厦外,敦借着青年的眼睛看到了身着武侦社服的自己。
敦从梦中惊醒。
事后情绪平复,他曾经特意去找过那位守卫,没找到。
“不会出现了,”森老师说这话时装饰性的金丝眼镜反射着白光,教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何种情绪,“他是其他组织埋在afia的暗桩,异能力是放大潜意识中的恐惧。”
安吾老师陪他画了一下午的水彩画,主题是我的家庭。他把所有能想到的人都画到纸上,安吾老师看过后说,“还缺一位。”
在意大利留学的不知名哥哥,森老师多次夸过对方“天生具有当黑手党的才能”。
“夫人也不允许他加入afia,怕会给那孩子带来伤害。”这话听了恐怕所有被太宰恶作剧过的afia旧人都要大喊不服。
“敦君是被所有人爱着的孩子,夫人最喜欢的孩子是敦君你。”
敦渐渐明白了安吾老师的意思,大家并没有视他为异类。极黑暗夜中的萤火,黑子中的一粒白,他们了解他的柔软和坚持,并且没有破坏,愿意守护。
“一直一直妈妈你也好,哥哥们也好,包括认真的安吾老师和总是爱扮黑脸的森老师,大家都在保护我,”中岛敦哽咽着,语无伦次地说道,“很危险吧所有组织都选择先攻击我们。从今天上午开始森老师就联系不上了,情报部也在抢救资料。所谓杀戮的意义我已经找到,请让我留下,”白发少年亮出虎化的双手,泪流满面,“让虎来守护大家吧。”
然后中岛敦便看到浅井江跟着泪眼模糊。
“总感觉”浅井江小声抽噎,恨不得把一年半之前的自己抽死,“又做了坏事。”
说好的白敦在afia的基本长成法呢
当初就不该相信黑敦的鬼话把小孩留下来,什么“如果再送走小敦会以为自己被二次抛弃”“我自己我最了解就算在afia长大只要受到正常教育就不会出问题”“相信妈妈一定能把小敦养得不一样”,都是在骗鬼
现在是挺不一样的,黑敦只是“听从太宰先生的命令”呆在afia,他们的小敦却要主动送出自己为afia添砖加瓦。
才十二岁的花骨朵儿啊,虽然afia老非法雇佣童工组织了,但浅井江的内心还是涌上无限愧疚。
现在必须找个背锅侠来战术推卸一下责任,浅井江决定责怪安吾和森。都是两位老师没带好头,肯定是他们身上为组织奉献一切无底线加班的精神带歪了小敦。
当初就该找找了一圈浅井江再次泪眼模糊。
太悲伤了,全afia除安吾和森外似乎并没有其他高学历人才忙到飞起的科研部不算。
这就是低学历组织的悲哀吗浅井江狠狠地殇了。
绝对不能直截了当地拒绝小敦,不然孩子正在感性的头儿上万一脑子一热直接不管不顾地冲到交战区怎么办。
原定计划是水树香旎带敦和久作去孤儿院避难顺便保护孤儿院,但现在看来是不能了。
掏出手帕给哭哭虎擦干净眼泪,浅井江说“香旎还是带着久作去孤儿院,把金太送过来的护卫队都带走。小敦可以留下,但不能去交战区,你去情报部帮安吾老师的忙。”
能留下就好,中岛敦破涕为笑,“明白。”
他是心满意足了,旁边的梦野久作听了马上要闹。
“久作也想保护红红和大家久作也要留下”
尾崎红叶当然不答应,“你这只小不点留下只会给我捣乱。”
浅井江心道要糟。
果然,下一刻,梦野久作亮出戒指神气道,“不是捣乱,哥哥给我的礼物,只要让坏人撞到它我就可以保护大家啦”
尾崎红叶“”
尾崎红叶咬牙切齿“浅井江”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是被红叶追杀的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