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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人身自由没有了
    三人被五花大绑,像一个货物一样丢在地上,裴邈和安王妃嘴巴被死死堵住,连一句“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都没法儿说。

    宋暖心如死灰,意外总是会降临,尤其是在狗血文里面。

    “刚才那一箭是你射出来的差点伤了人”被叫做大哥的山匪头子骂骂咧咧地训斥另一人。

    山匪头子扭过头朝宋暖走过来,她眼皮一跳,连连往后缩,不过没躲几步,一把被山匪头子掐住下巴,撇过脸看了看伤口,目光又往下扫了扫衣服,忽然不在意了,无所谓道“是个丫鬟。”

    丫鬟吃你家饭了

    要不是嘴被堵住,宋暖一口老血能喷出来。

    “都带回去”

    三人被扛在肩膀上,宋暖的胃被顶住,颠得她只泛恶心,视野间天地颠了个倒,乱晃得她头晕眼花,再加上这壮汉腋下酸爽的味道,熏得她恨不得立马昏过去,宋暖艰难地抬了抬头,两个娇贵的人早就受不住,看起来像是昏死过去了。

    真好啊。

    她晕不过去,只能硬生生扛着,走了不知道多久,山匪头子忽然示意把人放下来,宋暖大口大口喘气,眼里被逼出泪花,又搞什么幺蛾子

    “把她们的眼睛给我蒙上。”

    “大哥,这没有黑布条啊。”其中一名壮汉挠了挠头,有些为难地说。

    “那就把那个清醒的打晕过去。”新转移的地点不能被发现,否则惹来官府的注意就不好了,山匪头子思虑了一番,下决定说。

    宋暖被堵住了嘴,只能用眼神强烈抗议,但最终像小鸡仔一样被拎过来,那壮汉哈了哈手侧,一看就是会下死力气的,宋暖挣扎得越发激烈。

    后颈一疼,她的泪都快飙出来了,宋暖和壮汉对视了一眼,壮汉憨厚地笑了笑,有些不好意思说“哎呀,打偏了。”

    她眼角的泪水顺着脸颊缓缓滑落。

    再然后就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她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后颈出酸痛不已,她被关在一个狭小的房间,身侧靠着的就是一人高的干草和木柴,细细碎碎的木屑干草沾了满身,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尘埃味,除了她自己,另外两人不知所踪。

    她被关在柴房了。

    宋暖打量着前方破旧的木板门,最底下参差不齐,从中透露着些许光亮,她静静地听了一会儿,外面应该是没有人的。

    手脚都被绑住,动弹不得,被关押的地点不明,现在真的有点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了。

    稍微有点安慰的是秀禾还在山脚下,发现不对肯定会回去求救。

    刚刚这么想,门外传来沉重的脚步声,木门“哗”地一声被打开,冲进来的光线刺得她眯了眼睛,那人走到她面前,将什么东西放下,拿开堵住她嘴巴的布,一句话也不说,沉默地离开了。

    当柴房重归于阴影的时候,宋暖才低头看了看面前的东西一个大饼,一碗稀粥。

    宋暖松了口气,吓死她了,她还以为她有什么乌鸦的属性,说什么中什么呢。

    宋暖扭动了一下身体,顿时回过味儿来,解放她的嘴巴有什么用,手脚还绑着呢

    于是她扯开嗓子大喊“有没有人啊,来个人啊”

    “让不让吃饭了”

    “有没有人啊”

    “丫鬟也有人权那”

    木门“砰”地一下被打开,来人是刚才送饭的那个,他粗声粗气地说“闭嘴”

    宋暖抓紧时间说“吃饭是要用嘴,可是你不给我解开手上的绳子我怎么能吃呢难道”她忽然睁大眼睛,轻嘶一声,“难道到了晚上你们看见饭一动未动,轻蔑讥讽说,这么有骨气,那就不用吃了”

    她忽然闭嘴,阴谋论看着壮汉。

    什么乱七八糟的。来人眉头拧得能夹死苍蝇了,大哥该不会绑回来一个傻子吧。

    他瞥了瞥被紧紧绑住的手脚,忽然反思了一下,绑住手确实没法儿吃饭。

    随即抽出小刀,走上前咔嚓咔嚓割断了绳子,然后退后一步盯着她。

    “吃吧,吃完再绑上。”

    宋暖解放了双手,还没来得及感受一下自由的味道,就被人紧紧盯着,顿时笑不出来了,她不知道被关了多久了,但她们是用完了早膳才离开的,如今这顿饭大约是午饭了。

    宋暖慢慢喝着粥,心里盘算着把碗打碎偷偷藏一片碎瓷片的几率有多少。

    想到做到,她余光瞧了一眼壮汉,假装手酸端不稳,手上却悄悄用力,一下子把碗摔在地上,瓷碗即将落地的一瞬间,稳稳当当地被壮汉接住了。

    宋暖有些傻眼,他的反应,怎么可以,这么快

    壮汉咧嘴一笑“想不到吧,我们以往抓的人多了去了,像你这样的想偷偷藏碎瓷片的不在少数,我们寨子里个个都是接碗的好手”

    神特么好手

    壮汉端着碗出去了,顺便把那个只啃了一半的大饼带走了。

    大意了,早知道先啃大饼了。

    门再次被合上,宋暖收拾好复杂的心情开始盘算,如果秀禾成功去报信,从早上到中午,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到了,接下来只要等男主带人来就行了。

    秀禾早早被安王妃遣到山下候着了,一切都准备好了,就等主子下来就能走了,可她久久等不来人,暖儿也没有下来支会她一声。

    她越来越担忧,索性重又上山去看,谁知方丈说安王妃等人一早就走了。

    秀禾心里咯噔一下,知道这是出事了。

    慌忙下山,路上还在不停左右张望,却没有发现她们的人影,等到了山下,立马嘱咐马车夫快马加鞭回京。

    马车夫也也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路鞭挞马匹,终于赶在中午之前回了上京,一下马车,秀禾不顾侍卫阻拦冲着书房跪下“王爷,王妃不见了”

    苏和竹脸上挂着的轻松笑意霎时消失了,声音发紧步步逼问“发生什么事了”

    秀禾不敢耽误,将事情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期间因为紧张害怕,缩在袖子里的手不断发抖,整个人脸色白得吓人。

    苏和竹脸色阴沉,疾步往府外走“管家,备马”

    他的脑海中闪过不下三个的阴谋诡计,动作间越发急促。

    王府外备好了两匹马,潳苏早已等候在哪里,见到王爷出来了,一马当先翻身上马,沉声道“王爷,七影已去通知影卫营。”

    “走。”苏和竹拉了一下缰绳,两匹健壮的马儿嘶鸣一声,下一刻如箭矢一样冲了出去。

    潳苏紧紧跟在王爷身后,除了对王妃安危的重视之外,心里还莫名有一丝焦虑,这是他以往从未有过的。

    风贴着他的脸刮过,潳苏绷直了嘴角,狠狠甩了下马鞭。

    长期饭票不能丢。

    宋暖躺在干草上等了许久,无聊地在脑子里数羊,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一片乱糟糟的声音,她猛地挺起上半身侧耳听了听,然后翻滚着去了门边,耳朵贴在门板上试图得到一些消息。

    直到声音越来越近,她才感到不好,奋力远离了门边,当门“哗啦”一声被打开时,先前送饭的那个人就看见宋暖正挺尸一样躺在干草堆上,和他大眼瞪小眼。

    他身后还跟了好几个人,看着像来者不善。

    “三哥,直接这样”另一个人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问道。

    宋暖为什么倒霉的总是她

    她睁大眼睛,身形灵活地翻身跪倒在地,“壮士饶命啊”动作之流畅,反应之丝滑让山匪面带怀疑。

    送饭的三哥把匕首往身上抹的动作卡壳了一下才说“不杀。”

    宋暖依旧放不下心,因为他这动作看着也不是很安全。

    果不其然,紧接着就听见他说“跺根手指给这户人家送去。”

    宋暖泣不成声“不要啊我很听话的吃得少喝的少,安静乖巧,任打任这条就算了,总之,我会很乖的,别跺我手指”

    见送饭三哥毫不动摇,宋暖咬了咬牙,快哭了“你们不能这么做”

    “哦为什么”送饭三哥漫不经心,甚至还吹了吹他的匕首。

    “你知道我家主子是谁吗”宋暖也顾不上这帮劫匪知道她们的身份后是什么反应了,现在她只想拖延时间。

    “你绑架的一个是靖远候府的夫人,一个是当今圣上亲弟弟的正妻,你们是不是”宋暖把脱口欲出的“傻”字吞了回去,“送一个丫鬟的手指过去示威,你觉得陛下是会妥协还是会觉得被冒犯你们绑架人之前都不调查清楚人家的底细的吗”

    宋暖一口气说完,生怕晚了手指就没了,她抬头看了看效果,送饭三哥果然迟疑了,“你说的是真的”

    “我在怎么胆大也不敢拿陛下说笑”

    宋暖信誓旦旦的样子越发让送饭三哥迟疑,他收起匕首,朝一旁的人说“把她给我看紧了”

    送饭三哥离开了,只留下一个看起来颇为瘦弱的看门人,脸上布着一大块红斑,看着像是打娘胎带出来的胎记。

    宋暖的心脏还在突突突地跳个不停,鬓间冷汗都出来了,那名瘦弱的看门人犹豫了一下,递过去一张洗得发白的手帕。

    “我被绑住了。”宋暖看出来了他眼中的善意,有气无力道。

    他恍然大悟,局促地收了回去,眼中含着一丝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