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哥你不喝么我这次做的挺成功的。”
姜栾将酸奶倒出来, 自顾自的喝了半杯后,才发现齐绍麟没动,并且脸上表情十分奇怪。
“”
齐绍麟干脆岔开话题, 问道,“娘子你最近为什么总是待在厨房里”
姜栾神秘一笑,“为我们的饭庄研究菜品。”
这几天他已经暗自折腾了好久,只待一个契机, 调查一下当地人的喜好。
既然齐绍麟主动提起, 姜栾干脆今天就开始行动。
“麟哥,下午陪我去绿水洲的饭庄走一趟吧。”
齐绍麟自然是不会拒绝,“娘子, 需要准备什么吗”
“不必, ”姜栾道, “把李师傅带上就行。”
此时南苑一片静谧。
下人们连夜赶制喜服、红烛等物,举行一场无人欢喜的婚礼。
但所有人忙忙碌碌,脸上没有喜色, 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他今日穿的紫衣”
屋内, 夙平郡王问道。
一个下人跪在地上,低着头道,“没错,奴才方才见少夫人穿着身紫衣出门,身边还跟着少爷和厨房里的李汝。”
“好,你下去吧。”夙平郡王一脸若有所思, “顺便把刘登喊来。”
“是。”
下人倒退着出去, 带上房门,室内恢复了安静。
屋角一人低声啜泣的声音便越发明显了。
夙平郡王不耐烦的说“别哭了,哭的我心烦。”
“郡王”
那人满脸泪水的抬起头来, 正是花朝。
“你以为我就想让你走么”夙平郡王道,“还不是为了保下你一条命”
花朝穿着一身红艳的喜服,妆发都没拾掇,坐在板凳上暗自垂泪。
“郡王,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么”花朝抽泣着说,“奴婢自十三岁起就跟着您,真的不想嫁人”
“你是不想嫁人,还是不想嫁给刘登”夙平郡王冷笑道。
“”花朝沉默了。
花朝今年虽然也有二十五六,但也是正当年的岁数,出落的亭亭玉立,如花儿一般娇嫩。
夙平郡王看了花朝几眼,毕竟跟了自己十来年,也有些于心不忍。
他叹了口气,道,“我也知道你的难处你先嫁过去吧,至于日后,我自然会再帮你物色好的男子。”
既然主子都那么说了,花朝还能说些什么呢
她用手帕抹了一把眼泪鼻涕,勉强止住眼泪,“一切都听从郡王的吩咐。”
夙平郡王起身,亲自替花朝挽发。
花朝受宠若惊的阻止,“郡王,不可”
“反正也是今天一日了,快把妆上了吧。”夙平郡王道,“你我毕竟主仆一场,你替我顶了这桩事,我会记在心上。”
花朝闻言垂下脸庞,眼神有些闪烁。
夙平郡王帮她梳理着头发,阴恻恻的说,“你放心,这仇我一定会报,今日便在你大喜的日子里,拿那贱人给你送上一份大礼。”
屋里主仆俩说着小话,并不知道屋顶上还蹲着俩人。
齐绍康将手里的瓦片放回去,摇头道,“尚未进门就想着另宿他枝,我想,但凡是个男人就无法忍受这种屈辱吧。”
他说完,便意味深长的看着对面那人。
对面是穿着一身喜袍的刘登,闻言差点儿把一口牙咬碎,暗暗握紧了拳头。
他们二人躲在夙平郡王的屋顶上,将屋内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包括夙平郡王宽慰花朝,日后帮她“找个男人”的论调。
“多谢公子提醒。”刘登脸色十分难看,转身下了屋顶。
齐绍康看着他离开,伸手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
“大礼吗”
恐怕此次有机会英雄救美了。
姜栾还不知道此刻有人对他想的挺美。
他与齐绍麟、李厨子三人坐马车到了城西江岸,又坐登上了船前往绿水洲。
李厨子从随身携带的布兜里掏出一个纸包,打开来是一包油亮喷香的牛肉丝。
“少夫人,这是小人按您给的食谱做的麻辣牛肉丝,您和少爷尝尝怎么样”
姜栾也不推让,抓了些到嘴里。
牛肉丝麻辣香甜,入口唇齿留香。
要说专业的就是专业的,李厨子照葫芦画瓢,却比他做的还要好上许多。
姜栾放心了,点头道,“很不错,就是牛肉丝炸的还不够干。”
得到姜栾的肯定,李厨子黝黑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麟哥你也尝尝。”姜栾将纸包推到齐绍麟面前。
齐绍麟原本正坐在船沿上玩水,闻言伸手就要抓牛肉丝来吃。
“诶,”姜栾拍掉齐绍麟的手,“那河水不脏吗”
“可是麟儿没有带手帕。”齐绍麟一脸无辜的说。
李厨子不用说,粗人一个,自然不会随身携带手帕这种东西,姜栾潜意识里认为手帕是小姑娘才用的东西,自然也不会带着。
既然没有干净的手帕擦手,姜栾只得道,“那我喂你。”
他抓了一点牛肉丝搁到齐绍麟唇边。
齐绍麟看着眼前滢白如玉的手指微微一愣,就着姜栾的手吃下去。
他已经格外小心,但唇齿无可避免的触碰到姜栾的手指。
别看齐绍麟高大结实,但嘴唇却很柔软。
姜栾看着看着,心里说这小傻子的嘴长得还挺好看的。
紧接着便下意识的按了上去。
齐绍麟“”
姜栾“”
他回过神来,一脸惊恐的抽回手指,心有不甘的盯着齐绍麟瞧。
自己最近到底怎么了,变得奇奇怪怪的
真是日了狗,别真的变基佬了,看样子以后得离齐绍麟远一点,不能走到那都带着他。
齐绍麟不知道自己即将被娘子无情“抛弃”,还在傻乐呵的缠着姜栾还要再吃一些。
“等到了饭庄再说。”
姜栾冷着心肠拒绝齐绍麟,将牛肉丝收起,刚准备交给李厨子,却发现李厨子一脸迷之笑容,正盯着他俩瞧。
“少爷和少夫人的感情真好,”李厨子笑着说,“想来不久后齐府就要迎接小小少爷了。”
姜栾“”
你他娘的我好心好意的教你食谱,你就给老子那么这么“恶毒”的祝福
绿水洲离云江城不远,船很快停靠到岸。
姜栾下船后发现,此处的建筑物虽不比云江城那么多,却也雅致,大多数独门独院红瓦绿墙。
沿着街走进去,路边商铺林立,人来人往,还挺热闹的。
见路上连个乞丐都没有,姜栾心中已有了打算,问李厨子,“离饭庄还有多久的路程”
提到绿水洲的饭庄,李厨子的表情顿时有些微妙。
他回道,“不远了,就在前面。”
三人绕着街边拐了个弯,就走到了市集的尽头。
李厨子道,“到了,就是那里。”
姜栾看到前方一栋四层楼的建筑物,牌匾上写着“山青食肆”。
房子古朴雅致,勾连着两处别院。
门口两只披红挂彩的雄伟石狮子,飞檐上挂着的青铜风铃随风响动。
楼内人来人往,客似云来,把姜栾看的脸上止不住笑意。
“此处倒是不错”
姜栾抬脚就要往里走,却被李厨子喊住。
“少夫人请留步,”李厨子汗津津的说,“咱家的饭庄是旁边那间。”
“啊”姜栾一脸迷惑,“这不就一家饭庄吗山青食肆。”
“不,是旁边那家,”李厨子道,“咱家饭庄叫有一家饭铺。”
李厨子指了指一间小屋。
姜栾顺着李厨子手指的方向才看到,旁边还有一栋不起眼的小房子,不注意的话还以为是山青食肆家的牛棚。
小房子也就二十来平方大小,门前摆了个棚子和两张桌子,桌子旁立着个牌牌“有一家饭铺”。
姜栾“”
真他么好家伙,钱来也好歹还是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呢,这绿水洲的饭庄干脆连样子都不做了,要啥没啥。
齐绍麟显然来玩过,迈开长腿率先一步跑进棚子。
“我就想问一句,”姜栾真诚的说,“咱家这个饭庄为什么要开在其他大饭庄旁边”
对于姜栾的反应,李厨子简直意料之中。
他回答道,“这里原先便是做驿站用场,后山连着齐府万亩梯田。之后绿水洲这边定居的人越来越多,又形成了集市,青山食肆也是后来搬过来的。”
姜栾听的嘴角一抽,合着这饭庄也不算是饭庄,可能也就是充当个茶水铺的用场。
只是在一旁青山食肆的映衬下,他们家这个小饭铺真是穷的可怜。
“算了,先进去看看吧。”姜栾叹了口气。
俩人走近时,齐绍麟已经驾车熟路的在里面坐着喝茶了。
饭铺的伙计好吧甭管是伙计还是老板,反正统共就他一人,走出来笑脸相迎。
“少夫人,您要来怎么不早点说咱们这边也好提前准备准备啊”那人道,“小人姓林,您唤我小林子就好。”
饭铺管事的是个长脸年轻人,嘴上虽然谄媚,但长得倒不让人生厌。
姜栾面无表情的想,就您这破碗三两只,总共四条凳子还有一条断了腿,有什么准备的必要吗
“我就先来看看,”姜栾冲他点头,“咱们这内堂”
好吧,哪有什么内堂
姜栾往那小房子里一瞅,搁的都是被褥床铺日常用品,显然是长脸年轻人住的地方。
小林子人挺机灵,赶紧道,“咱饭铺的店面就是在这棚子里。”
姜栾看着棚下的两张破桌子,简直哭笑不得,“那厨房在哪”
“啊”小林子挠挠头,“就没有厨房啊。”
“”姜栾问,“那在哪开火”
小林子摆摆手,“用不着开火,咱们这平时就卖凉茶,顶多加上一碗凉水面,大家伙儿吃饭一般都去青山食肆了。”
好家伙,合着还真是个茶水铺。
而且姜栾就纳了闷了,客人都去了竞争对手那,这小子怎么说的那么一脸理所应当呢
小林子道,“我知道您是怎么想的,但您也看到了,这里的光景其他买卖是做不起来的。”
小林子虽然话说的不太好听,但事实好像也就是如此。
姜栾在破棚子里转了两圈,手指抵在桌子上,思考盘活这家饭庄的可能性。
“娘子,”齐绍麟突然开口道,“你快坐下喝杯茶,麟儿可喜欢这里的茶水了。”
“唔。”
姜栾虽然没有心思喝什么茶,也还是坐了过去。
齐绍麟主动帮姜栾沏茶。
姜栾端起茶来,打量着方圆的景致,发现此处地理位置也挺不错的,靠近集市最繁华处,房子后面连山傍水,有一片很大的荒地。
其实还有得救。
姜栾心里思索着,喝了一口手里的茶。
“”
这个味道
姜栾又喝了一口,只觉得茶水清冽甘甜,与寻常的茶很不一样。
“怎么样,娘子,好喝吧”齐绍麟冲他笑,“这里的凉水面也很好吃呢”
“是吗”姜栾眨了眨眼,看向身边站着的小林子。
小林子挠挠头,“少夫人您要吃凉水面么可惜水不够了,估摸着只能做一碗。”
“麻烦你做来给我尝尝吧。”姜栾道。
“小人手艺有限,您多担待着点。”小林子客客气气的说完,就进小房子里舀水煮面了。
他总共就一口锅,在房子旁边就地生一个火堆,将锅子架在上面煮面。
待面煮好后搁入一个竹筒中放凉,再和另一个竹筒的清水一起倒入碗中,这便就端上来了。
简直就是面如其名,凉水面。
只有水和面,竟连半点儿作料都没有。
“不瞒您说少夫人,”小林子将面端上来后,挠了挠头,“其实小人根本就不会做饭,只会简单的煮个面条。”
李厨子只是先前知道路,但没来尝过这里的吃食。
见小林子只端上来一碗简单的面条,不住的蹙眉。
其实姜栾喝过那茶后,已然心里有数,将一碗凉水面分做三份,“李师傅你也尝尝看。”
“是,少夫人。”
李厨子拿筷子搅着那面条,只觉得清汤寡水难以下咽,便挑起几根放入嘴中。
面条入口时他眼睛一亮,“咦”了一声,忍不住又扒拉了几筷子。
姜栾吃了面后也更加肯定。
他与李厨子对视了一眼,各自在对方眼中看出了然的神色。
“林老板,请问你这煮面煮茶的水从何而来”姜栾问道。
“您也吃出来了”小林子笑了,“这水是山顶上的一处泉眼,每天清晨便会冒出几簇,我早早扛着扁担去山上打水。但山路难行,泉水又只是清晨几簇,所以份量并不多,通常我打了水来煮面,不到中午就卖光了。”
这也算是解释了,为啥绿水洲的饭庄这么破烂狭小,齐家却不把它关掉的原因。
这饭铺是有一定进项的,只是一味依赖这点泉水,显然是做不大的。
但有这么一个泉眼也算是个意外之喜。
姜栾吃完那面,搁下碗,心里也有了个完整的规划。
“林老板”
姜栾刚一开口,就被人无情打断。
“好你个奸商,还骗我说面已经卖完了,那他们吃的是什么”
一个紫衣少年窜了进来,揪住小林子的衣领怒目而视,“你今天可得给我解释清楚,是不是瞧不起我”
小林子被那少年揪着,无奈的说,“您先前来要的是两碗,两碗确实是没有,小铺只剩下一碗的量。”
“你当我不识数”紫衣少年冷哼一声,“桌子上分明搁着三个碗,你自己数”
他将小林子推到桌上,姜栾便伸手扶了林老板一把。
“这位客人,你先冷静下”
姜栾与那少年对视,突然觉得这孩子看起来十分眼熟。
“”
紫衣少年先是看了眼齐绍麟,又看了姜栾,脸色复杂道,“是你你们”
要不说无巧不成书,这闹事的紫衣少年正是昨夜夜市上射箭那人。
姜栾和那少年面对面站着。
俩人年纪身材都相仿,皆是白生生的一张脸,说来也是巧了,今天还都穿着一身紫衣。
只是同样的颜色,姜栾像朵盛开的妖艳紫鸢,而少年则像清丽的飞燕草。
“算了。”
少年不再多话,急忙转身走了。
他走的匆忙,令姜栾有种这少年故意回避他的感觉,简直莫名其妙。
“哎,客人,您的玉佩掉了”小林子从地上捡起一块玉,赶紧撵了出去。
姜栾无暇理会那古怪的少年,转头对齐绍麟说,“走,麟哥,我们去山上逛逛。”
要说爬山,那可真是齐绍麟的老本行了。
最近齐绍麟待在家里的时间越来越长,很少去后山了,此时简直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
“但是娘子,绿水洲的山很难爬,”齐绍麟有几分忧虑,“你的身子吃得消么”
“嘿不就是爬个山么”姜栾纳闷地说,“这一段时间我见天锻炼,总该是没问题了。”
如今,检验成果的时候终于到了
一个时辰后,姜栾在齐绍麟背上趴着。
“娘子,我就说你身子吃不消吧不听麟儿言,吃亏在眼前。”齐绍麟背着姜栾边走边说。
“”姜栾尴尬的哼了一声,“不要胡乱化用谚语。”
俩人爬到半山腰的时候,姜栾已经不行了。
他不仅是高估了自己的体力,也低估了这山的难爬程度。
山坡陡峭,一路上怪石林立。
姜栾一开始走的轻轻松松,后来拄了根树枝当拐棍,再后来差点儿返祖手脚并用了。
齐绍麟在一旁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主动将姜栾背起来。
姜栾一开始还很害臊。
身为一个大男人,怎么可以让另一个男人背着走路
但他妈的,齐绍麟的肩膀怎么能那么厚实又安全
姜栾被背的舒服极了,干脆也不折腾了。
“诶,你怎么又往山上走啊”姜栾看前进的方向不对,赶紧指挥。
“娘子,你不是要去山上看那泉眼么”齐绍麟好奇的问,“麟儿背你上去。”
“你背着个人爬山,不累吗”姜栾道,“今天不去了,打道回府。”
“可是只差一点了啊”齐绍麟有些惋惜的说道。
姜栾担心这小子倔劲犯了,非把自己背上山不可,赶紧转移他的注意力,“麟哥你快看那棵树”
齐绍麟闻言看去,“诶,这里居然有野山杏”
“你去帮我摘一些,”姜栾道,“回头给你做水果罐头吃。”
“水果罐头”齐绍麟一脸问号。
虽然听不懂姜栾在说什么,齐绍麟还是乖乖的把他放下来,走到那棵树下抬头望上去。
这棵杏树无人修剪,兀自野蛮生长,足有十米高,树体粗壮,十分壮观。
齐绍麟一看就十分有经验,将过长的衣摆塞进腰带里,攀着树干几步窜了上去。
“娘子你在下面接着,我把果子摇下去。”齐绍麟半蹲在一根粗壮的枝桠上,对姜栾道。
自小生活在城市里,很少有这种爬树摘果的机会,姜栾只觉得十分新鲜。
齐绍麟在树上摇一阵便停下,姜栾则在树下用衣摆兜着,捡的热火朝天。
待捡的只剩下些烂果的时候,姜栾纳闷的说,“怎么不摇了”
他抬头看去,发现齐绍麟正站在一根树枝上,望着远处发呆。
“娘子,你敢爬树么”齐绍麟问道。
姜栾侧了侧头,微微一笑,“怎么着看不起我呀。”
他把外衫脱了包着那堆果子,活动了下手脚,抱着树干一点一点爬上去。
虽然这具身体是虚,但爬树可是男孩子们的必修课。
姜栾虽然不如齐绍麟行动利落,但爬上去还是不成问题。
姜栾靠近齐绍麟所在的树枝时,齐绍麟伸手拉了他一把,让姜栾在自己怀里坐好。
姜栾“”
这姿势怎么那么别扭
齐绍麟抱着他,指着远处,“娘子,你看。”
姜栾顺着齐绍麟手指的方向看过去。
绿水洲地势稍高,良田星罗棋布,红瓦白墙的房子错落其中。
他们来时的集市旁有一座大湖,彼时正是夕阳西下,余晖将湖面染成了璀璨的金色,稻浪翻腾,逐渐延伸至南江江头。
云江城与绿水洲隔江而望,城中袅袅炊烟,与山雾相罩。
没有高楼林立,钢铁城市。
姜栾很少看这样的景色,心里十分陌生,一时间说不上是喜是忧。
齐绍麟却经常在山上见到这样一幕。
当他踏着月落星沉而行,看到山下笼光星星点点,却没有一盏为他而亮,心里十分迷茫。
但此时此刻,再看到相似的景致,他的心境突然又不一样了。
“娘子,”齐绍麟将下巴靠在姜栾的肩头,声音闷闷的说,“谢谢。”
姜栾“”
怎么说呢虽然稍微有点煞风景。
但当齐绍麟靠上来的时候,令他脑中想起一些模糊的片段。
沉重的呼吸、粗糙的手、鲜血的味道
姜栾蹙起眉,“昨天晚上”
齐绍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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