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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混乱的一夜
    青山食肆里, 睿宝喝的满地找牙。

    他喝了又吐,吐了又喝,从地上爬起来后, 站在凳子上一个劲儿的嚎着,“姜栾呢这就跑了,没劲,怂包一个哈哈哈哈”

    左朗滴酒不沾, 一晚上只喝茶水, 此刻站的好好的。

    他无奈的扯着睿宝,想让丢人现眼的师傅稍微安静些。

    可惜发了酒疯的人力气大到简直不可理喻,再加上睿宝会武功, 左朗几次都被甩飞出去。

    “江某已经派人将姜公子送回去了, ”江皓从桌边站起来。

    他喝的脸色微红, 但依旧文质彬彬,朝左朗建议道,“青山食肆尚有一间客房, 不如您二位留宿休息一下”

    因为睿宝额间做了遮掩, 性子又咋咋唬唬,所以江皓并不知道他是哥儿,只道两个半大少年挤着睡一晚也无碍。

    但江皓不知道睿宝是哥儿,左朗可是门清的。

    左朗立即婉拒道“不必,多谢江公子好意,我背他回去就是。”

    “也好。”

    江皓吩咐店里的人帮忙。

    一群人七手八脚的才将张牙舞爪的睿宝按到左朗背上。

    左朗朝青山食肆的主人和一众人道别后, 背上睿宝走进了夜色之中。

    青山食肆的下人们开始清理乱七八糟的饭桌。

    江皓坐在桌边醒酒, 摇着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吃着花生。

    “真是一群酒疯子,”青山食肆的大厨走出来, 不满的坐在桌边,“公子您还费心招待他们”

    “高兴的日子,为何不招待”江皓笑了笑。

    “您还高兴啊”大厨简直不能理解,“今天有一家饭铺简直出尽了风头,那王义来闹事时,我原以为能好好打压一番这群人的气焰,没想到反倒使他们声名远播了”

    “声名远播的好啊,”江皓摇了摇扇子,“越是出名,明日上门的人越多,铺的摊子也就越大。”

    大厨愣了愣,迟疑道“您是说”

    “今夜送姜栾回去的车只有一辆,”江皓微微一笑,“你猜剩下的车做什么去了”

    “”大厨沉默了一会儿,“是小人愚钝了。”

    “你并不愚笨,只是差了那么一点儿算计,”江皓道,“要钓大鱼,就不能舍不得饵料,线放的够长,也得有足够的耐心去等待。不过你一做厨子的,也不必需要些这个心思。”

    大厨汗颜道,“既然公子早有算计,是小的冒昧了。”

    江皓笑着摇摇扇子,“明天把我叔父江城主请来,我要宴请他去有一家饭铺,看一场好戏。”

    此时左朗背着睿宝正走在回程的路上。

    他身材瘦小,背着半大的睿宝本就踉踉跄跄,偏偏睿宝还要瞎闹腾,隔着虚空非要跟姜栾比赛喝酒,看谁先喝到吐。

    后来睿宝终于闹累了,垂首在左朗肩旁,小声道,“师傅,我不想再练了,我真的好累”

    左朗沉默了一会儿,小声接茬,“不想练武功吗”

    “我就只是个哥儿而已,谁让我生做了哥儿呢”睿宝嘟嘟囔囔的说,“我坐不到那个位子上,我真的好累,师傅”

    “”左朗闻言突然意识到什么,停住了脚步。

    睿宝醉醺醺的歪着,头垂到了左朗的肩旁,睡的口水直流。

    左朗侧头悄悄打量睿宝的脸他第一眼见到睿宝时,就觉得这少年长得有几分眼熟。

    如今细细打量之下,左朗察觉到睿宝那宜喜宜嗔的眉毛,长得很像一个人。

    一个自己日日都见到,恨不得将其粉身碎骨的人。

    “少年,将这孩子交予我吧。”一个苍老的男声道。

    左朗正拧眉深思,不知何时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

    那人一头银发,一身白氅,正貌若慈眉善目的看着他。

    “仇先生”

    左朗见到仇捷途后下意识退后了一步,突然想起什么,微微躬身,“拜见师祖。”

    “呵呵,睿宝收你做徒弟了吗”仇捷途纳罕的说,一脸不置可否。

    “嗯,”左朗一手扶着睿宝,一手从颈子里掏出一枚蟠龙玉佩,“师傅还将这个送给了我。”

    仇捷途看着挂在左朗脖子上的玉佩呆了一瞬。

    这枚玉佩是经由自己亲手打磨,交给睿宝的。

    仇捷途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左朗觑着仇捷途的脸色,将背上睡的正香的睿宝交给他。

    仇捷途将孩子抱在怀里,意味深长的对左朗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待回了齐府,记得每日寅时来后山找我,今日之事不可与任何人提起。”

    “是,师祖。”左朗点了点头。

    仇捷途带着睿宝走远了,独留左朗孤零零的站在黑暗的长街上。

    他低头看了看脖子上的玉佩,握拳的手微微张开,手心里面全是汗。

    幸好,捡回一命。左朗心道。

    “师傅师傅”

    回家的路上,睿宝在睡梦中还不忘跟仇捷途撒娇。

    仇捷途叹了口气,拍拍孩子的脑袋,简直拿他毫无办法。

    他们刚刚出了城门,正走在回云江城的小路上。

    此时已过丑时,原本寂静的原野里突然传来车轮滚动的声音。

    几个男人的声音窸窸窣窣的,小声道,“快点再快点,天亮之前送到”

    仇捷途一顿,带着徒弟躲到黑暗的树后,捂住徒弟的嘴不让他出声。

    打土路的尽头来了几辆马车,看起来普普通通,和寻常马车没有什么不同。

    但驾车的几个人却獐头鼠目,眼神畏畏缩缩,神色慌张。

    他们行至城门前,被守门的官兵拦下,“干什么的大半夜的还要驾车进城”

    “回禀官爷,”驾车的人道,“小人们打浔南来,给绿水洲有一家饭铺送菜来的。”

    “什么菜要大半夜送”

    守城的官兵十分尽职,走上前拿挑开马车的帘子,果然是一车车的新鲜蔬菜。

    “官爷您不知,这些菜刚从田地里摘回来,就得吃新鲜的才好。”那人低眉顺眼道,“雇主付了大价钱,要咱们准时送进城呢”

    如果换做平时,也没什么。

    绿水洲同云江城一般,没有宵禁,所以守城进去通常没有那么严格。

    要怪就怪这伙计长得过于猥琐。

    送菜的人长着双三白眼,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所以守城官兵略有疑虑。

    他想了想,道,“算了,那你们走”

    “多谢官爷放行”还不等官兵说完,一伙人顿时喜笑颜开,驾着车就要往里赶。

    “慢着,走哪去啊”这时城墙上走下一个男人,一口将他们喝止住。

    男人手里没有携带兵器,只提了只灯笼,挠着脖子走过来。

    这人一身戎装穿的十分不规整,领子咧开着,铁青的下巴一脸胡渣,粗声粗气的说,“老子倒没见过,还有半夜往城中送菜的道理”

    男人一看就是个兵痞子,中气十足,蛮不讲理。

    驾车的人顿时怂了,噤若寒蝉道,“我我们是”

    “往有一家饭铺送菜是吧”兵痞子不耐烦道,“我刚才在城楼上都听到了。你们把这几车菜先扣在此处,明天一早再送也不迟”

    若是换了旁人还好说,这兵爷一身肃杀之气,拿眼珠子一瞪,车上的人便屁滚尿流的滚下来。

    “是是,我们明天一早便送。”

    领头人谄媚的笑着,带着手下人弃了马车往回走。

    跟随的人迟疑道,“可是江公子不是说”

    “是姜公子,”领头人瞪了乱说话的手下一眼,示意这当兵的耳朵好使着呢,小心点说话,“还有几个时辰天就亮了,反正车就在那里,也丢不了,不差这一会儿。”

    他的手下只得道,“好吧。”

    这伙人走了之后,躲在树后的仇捷途一脸若有所思,看了眼那几辆马车。

    他刚要出来,却听到野地里又响起一阵架马车的声音。

    一批人驾着与先前那些人等同无二的马车,来到了城门口。

    兵痞子还没回去,此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还以为遇到了奇诡之事。

    虽然马车相似,驾车的却显然不是同一批人。

    “你们又是干嘛的”兵痞子将他们拦下,“该不会也是去送菜的吧”

    “这位兵爷好聪明,”领头驾车的人道,“小的们打浔北来,是要给有一家饭铺送菜去的。”

    “也是给有一家饭铺送菜”兵痞子意味深长的笑了,“这饭铺好大的门面,竟用得了这么好几车菜,还一个浔南来,一个打浔北来。”

    “是姜公子吩咐我们一早送菜来的,”驾车人不卑不亢道,“还望兵爷寻个方便。”

    “有一家饭铺姜公子是吗我记住了,”兵痞子道,“但这几车菜你们不能送进去,喏,那边也有几车,搁在一起吧,明日一同送去。”

    驾车人闻言,也没有争论什么。

    一群人乖顺的将车送了过去,便离开了。

    这些马车放在一起,无论是马匹还是车厢,都一般无二,简直如同双胞胎一般。

    兵痞子看着看着就乐了,摸着下巴道,“姜公子的菜有意思。”

    他一边摇头一边笑,走回他的城楼。

    城门处终于静了下来。

    守城士兵恢复秩序,来来往往,再没有第三批马车的菜送过来。

    仇捷途从树后走出来,背上背着熟睡的睿宝。

    看来明天是有一番热闹可以看了。仇捷途心道。

    红袖招、黑暗的厢房内。

    齐绍麟与姜栾双双对视着,出了一身冷汗。

    他确实毫无防备,没想到姜栾会提前回来等在房间里堵自己。

    “你早就察觉到了”

    齐绍麟终于反应过来,哑然失笑道。

    姜栾依旧抱着腿蹲在那里,幽幽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我知道迟早有一天对你坦白,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这么快,”

    齐绍麟扶额叹了口气,“我对你最开始的确有提防之心,后来不想告诉你是怕你也陷入局中。”

    姜栾歪着头看他,没有回话。

    齐绍麟想了想,干脆就此和盘托出也好。

    他深吸一口气,问姜栾,“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的我的生身父母吗”

    姜栾依旧没有说话,死死盯着齐绍麟。

    齐绍麟“”

    他意识到有一丝不对劲的时候,姜栾猛的从地上站起来。

    但因为蹲得太久脚麻,姜栾一站起来就直挺挺的往前倒去。

    齐绍麟上前一步,托住了姜栾的肩膀。

    刚一凑近,齐绍麟就闻到一股浓烈的酒味。

    姜栾被他撑着身子,打了个酒嗝。

    齐绍麟“”

    “你跑哪去了”姜栾甩开齐绍麟的手,大着舌头问道。

    他前后打着摆子,使劲晃了晃脑袋。

    没想到姜栾喝醉了酒,竟完全不上脸,一张小脸雪白一片,不开口的话简直就是好人一个。

    齐绍麟只觉得十分好笑,问姜栾,“你看我是谁”

    “老张啊”姜栾指着齐绍麟道,“我们隔壁宿舍,属你最讨厌嗝,长那么大高个,走在路上姑娘都看你去了,做兄弟的不仗义”

    老张又是谁似乎还是住在一起的

    齐绍麟直觉不爽,走近姜栾,“你再好好看看。”

    姜栾晃悠了几步,直接贴到了齐绍麟身上。

    齐绍麟只得被迫扶住他的肩膀。

    姜栾贴在齐绍麟胸膛前,瞪直了眼睛打量他的脸,陡然笑了起来,“原来是你啊”

    齐绍麟生怕又在姜栾嘴里听到什么奇怪的名字,姜栾却朝他张开了手臂,示意要抱。

    齐绍麟“”

    他全无动作,令姜栾自作多情的站了半天。

    好在姜栾喝醉了不知道害臊,既然齐绍麟不抱,他便主动抱了上去。

    “你”齐绍麟推了推姜栾,“又把我当成了谁”

    “说的什么话,你就是你啊,”姜栾纳闷的说,“麟哥”

    姜栾踮着脚环住齐绍麟的脖子,贴近他小声道,“我好喜欢你啊”

    齐绍麟“”

    “但是请注意,小齐同志,不是那种喜欢,”姜栾懒洋洋的拿手指点了点齐绍麟的肩膀,“老子他妈的可不是同性恋。”

    齐绍麟白激动一场,面对这个满口奇怪名词的大男孩简直哭笑不得,“那你是把我当哥哥了”

    “不是”姜栾从齐绍麟身上爬起来,握拳捶了捶他的胸口,“我把你当我的好大儿。”

    “”齐绍麟危险的眯起眼睛,“你拿我当你儿子”

    “就是个比喻,”姜栾松开他,胡乱的一甩手,转身就走,“老老子对象都没有呢”

    姜栾打着摆子往床上走,齐绍麟一脸若有所思的跟在他后面。

    姜栾边走边回头看齐绍麟,并不在意,往床上一躺,醉的“吭哧吭哧”的直喘气。

    “你真的是姜栾”

    齐绍麟抱着手臂立在床边上,问出了心中长久以来的疑问。

    “那、那还会有几个姜栾”姜栾闻言坐起来,不满意的瞪着齐绍麟,“你失忆了”

    齐绍麟“”

    “该该我问你了,”姜栾扯着齐绍麟的衣角,让他坐下,表情认真道,“你、你是不是嗝,在装傻”

    齐绍麟反问道,“你觉得呢”

    “不想猜,不说拉倒。”姜栾一甩手,“来,抱着”

    这次齐绍麟没有拒绝,主动将姜栾抱着。

    姜栾坐在他腿上,如同找到归宿的幼兽一般,舒服的在他怀里蹭了蹭。

    “你又不喜欢我,为什么总要我抱着”齐绍麟低声问道。

    “因为暖和啊”姜栾惬意的窝在他怀里,到处嗅着,“你身上好闻。”

    “别闻了。”齐绍麟有些不好意思。

    齐绍麟原想哄姜栾睡觉,谁知一低头,发现姜栾正盯着他看。

    “你又在看什么”齐绍麟奇怪的问。

    “你的嘴长的真好看。”姜栾眼尾泛起两道红霞,“上次没有亲到。”

    还不等齐绍麟反应,姜栾主动将脸凑上前。

    酒的味道很甜。

    齐绍麟僵住了。

    “你、动一动啊”姜栾不满的松开他,“我以为我亲的是块木头唔。”

    还不等姜栾抱怨完,齐绍麟按住他的后脑勺,迎了上来。

    屋外,两个黑衣人埋伏在屋外,其中一人扒着窗悄悄往里面窥伺着。

    “他们还没歇下”蹲着的那人不耐烦道。

    他手里拿着个纸包,原本早该进去藏在屋内,谁知道姜栾回来的那么快。

    扒窗望的那人看了一会儿,小声道,“要歇下了吧”

    “要歇下是啥意思,你就不能给个准话”伙伴等了大半个晚上,显然是十分不乐意。

    “”扒窗的人道,“两人在亲嘴,估计咱们还得等到下半夜。”

    蹲着的那人有些无语,“听说齐府的少爷不是个傻子吗也可以”

    “不仅可以,看起来是相当可以,”扒窗的人说,“我看咱们还是撤吧,过两个时辰再来。”

    “他娘的,老子就收了这一点钱,藏点东西而已,还要搁这等大半个晚上”

    蹲着的人啐了一口,不信邪了,“你让开,我看看”

    但他刚趴到窗边上,顺着纸窗捅出来的两个窟窿往里面望。

    屋内漆黑一片,突然飞出两滴冰凉的东西,戳入他的眼中。

    那人微微一愣,只觉得两眼一暗,如同被火燎了一般,疼痛难忍。

    “我的眼睛”

    他刚捂着双眼哀嚎出声,就被同伙死死堵住嘴。

    “你疯了怎么回事”

    那人低声怒斥着,突然意识到不对。

    被他双手紧紧勒着的同伴,浑身不住抽搐,抖得厉害。

    哀嚎那人紧紧捂着双眼,顺着指缝中流出两行热血来。

    “我我的眼睛”

    那人气若游丝,缓缓移开了双手,露出自己的双眼。

    他的同伴倒吸一口凉气。

    这人原先好好的两只眼睛,眼珠子竟像活活融掉了一般,如烧蜡般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粘稠的、白色液体,黑红色的血液,简直触目惊心。

    “我的眼睛怎么了”意识到同伴没声了,他颤抖着声音问道,“我感觉好像好多了,就是看不见”

    他的同伴看着他流下的眼珠子,差点儿把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走、走我先带你走。”

    同伴哆嗦着,双手勒在他的腋下,拖着那人逃走。

    只是下楼时,他觉得自己的眼睛也非常痒,下意识的抓挠了一下。

    “外面什么动静,”姜栾被亲的气喘吁吁,“闹耗子了吗”

    “的确有两只老鼠,但已经被我赶跑了,”齐绍麟道,“专心”

    俩人难耐的拥着彼此。

    齐绍麟原本以为喝醉了的姜栾很坦诚,问一句答一句。

    然而这个小骗子,嘴上一套心里一套。

    姜栾的反应很明显他很喜欢自己。

    这个en来的猝不及防,稍微带了些粗bao。

    但姜栾明显十分受用。

    两个年轻人凑到一起简直无师自通,抱着彼此有些急不可耐的蹭着。

    齐绍麟原本不想在此时事情尚未解决之前,若是“搞出人命”来,恐怕更麻烦。

    但人算不如天算,两个欠练的年轻人搞到一起,这种时候想要刹车,显然是不可能的。

    齐绍麟将姜栾按在床上,温柔的俯身下去。

    只是姜栾十分“不识抬举”,扑腾着翻身,将齐绍麟按倒,随即又被齐绍麟拖回去。

    如此往复,齐绍麟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了似乎位置上出了点问题。

    姜栾几次想把齐绍麟压倒,都被镇压回来,便不满的扯着齐绍麟的头发,拉离自己,“你顶到我了”

    齐绍麟声音低哑,目光灼灼的盯着姜栾,“你不想吗”

    “想个屁”姜栾有点急眼了,“你那么大,是想要老子死”

    齐绍麟“”

    对于这种事,齐绍麟也没啥经验。

    他沉默了一会儿,迟疑道,“应当是不至于吧”

    “你让着我,我来”

    姜栾急切着将齐绍麟压倒,扯着他的衣服,被齐绍麟拨到一边。

    “什么意思”齐绍麟有点懵。

    “就那啥啊”姜栾道,“你躺着,我来”

    齐绍麟“”

    两人僵持不下,彼此茫然的对视了一会儿。

    齐绍麟顿时陷入了一个世纪难题。

    他的娘子,是个哥儿。

    现在这个哥儿想要压自己。

    请问别人家的娘子也会这么做吗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在20210907 23:27:0120210908 22:29:4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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