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齐绍麟问。
可以什么姜栾心里道, 你倒是还挺有礼貌,事前还知道先问问我,那当然是不可以
虽然心里是这么想, 现实中的姜栾却不耐烦道,“别问了, 快点”
齐绍麟得到允许后,直接将姜栾抱上床。
躺到床上那一刻,姜栾心道妈的、自己本来想来做什么来着
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 齐绍麟这次没有贸然行动, 而是取了之前的药膏,涂在姜栾身上。
姜栾带着一身酒气,既没有反攻也没有挣扎,乖乖躺着。
待齐绍麟俯身与他接吻时,姜栾错过脸去, 拒绝了。
齐绍麟停下了,“不喜欢吗”
“你会纳妾吗”姜栾问道。
话一出口,姜栾便妥协了。
他在意的是什么不过是借由醉酒的由头统统说了出来。
虽然姜栾依旧坚持自己不是同性恋但他知道自己不能对齐绍麟放手, 如果彻底占有是唯一的办法的话。
齐绍麟低声笑起来。
他趴在姜栾的颈侧,可怜兮兮的说“麟儿这辈子只有娘子一个人。”
于是姜栾放心了, 主动伸手, 揽住了齐绍麟的脖子。
“娘子, 我好喜欢你。”
我知道, 但你话好多哦。
“会痛么”
他娘的, 这不是废话吗换你在下面试试看
“现在舒服点了吗”
“”
姜栾觉得自己像一棵攀着树的枯老藤蔓,又或者是美人鱼尾鳍上寄生的贝类、紧贴在远古海洋生物身上肆意生长的海藻。
异样的感受一波一波的推动着他。
妈的这就是被人搞的感觉么
老子不纯洁了
姜栾简直泪流满面,有点后悔但又不十分后悔。
齐绍麟通过姜栾紧紧攀着自己的反应得出结论这一次非常成功。
他咬着姜栾的耳朵小声道,“叫哥哥吗”
你在想屁吃
“哥哥唔”
这下子姜栾被搞得说不出话来了。
“等、等等”
“算了”
频率稍微有点快。
这时姜栾突然想起一件事。
“别在里面”
他娘的, 虽然他勉强接受了跟齐绍麟搞来搞去,但他妈的还不想用这具身体生个孩子
齐绍麟一听便明白了,“好。”
完事后姜栾简直心潮澎湃。
“娘子,你的心跳的好快。”
齐绍麟俯在姜栾的胸前说。
搞完这一波,姜栾的酒算是彻底醒了。
虽然不得不承认过程还挺快乐的,但姜栾还是心情复杂道,“你不也一样”
齐绍麟抬起头,在黑暗中与姜栾对视,认真的说,“还想再来一次。”
草泥马你还上头了,滚啊
姜栾简直泪流满面,无法违扭身体的真实感受,“那你还不快点”
他又一次主动攀上齐绍麟劲瘦的腰身。
两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打开新世界大门的结果便是一整晚都在食髓知味,搞来搞去。
但姜栾不明白的是,为什么男人在那啥时屁话总是那么多
这一晚上,他被齐绍麟逼着说了不少骚话什么哥哥爸爸的乱叫一通。
妈的,姜栾已经不在意齐绍麟是不是在装傻了,这种事傻子就办不出来
但既然齐绍麟不想说开,姜栾也懒得再管,反正自己也已经爽过了,爱咋咋地吧
后半夜,齐绍麟依旧黏黏糊糊的缠上来,“娘子”
“滚”
姜栾知道再这么下去简直是没完没了,果断将齐绍麟踹下了床。
第二天睡到了中午,姜栾的老腰都快被折腾断了,下床走路腿都是软的。
终于得手了的齐绍麟越发像个大狗子,时时刻刻都想腻歪在姜栾身边。
刚从chu男变大嫂的姜栾心情复杂,且白天简直就是翻脸不认人,几次摆脱齐绍麟不成后,命令他老实待在屋子里,自己要和左朗出去办正事。
那齐绍麟只好待在原地。
但他会老实待着吗绝对不可能
所以姜栾前脚刚走,齐绍麟后脚就换了衣服,偷偷跟上去。
“去绿水洲校场。”姜栾吩咐左朗。
左朗点点头。
两人并排着在街上走了一段路,姜栾就下意识的把手按在左朗肩膀上,搭着他走路。
左朗简直人精似的,一看就懂了,无奈的问,“雇一辆马车”
“我有那么娇贵吗”姜栾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拉长语调,“废什么话,快走”
左朗被狗咬吕洞宾后就不说话了。
姜栾搭着他走了一会儿才发觉,“你是不是长高了”
左朗叹了口气,“齐公子说话还是很靠谱的。”
“上午回来这么晚,去哪了”姜栾难得关心了下小弟。
左朗斜睨他,“谢谢少爷还得空关注,去山上挖野菜了。”
姜栾怎么觉得这小子说话阴阳怪气,于是不问了。
俩人赶到校场,顾穆还有脸兴奋的上前迎接。
“怎么样”顾穆笑嘻嘻的问道,“我说的法子奏效吧”
姜栾听的心里一阵发堵。
他娘的,老子都叫人吃干抹净了你还有脸问
“顾帅,这边说话。”姜栾客气的说。
顾穆“”
他小觑着姜栾的脸色,跟着他走到一边,“没成事,没问出来”
姜栾冲他微笑,“大哥,你可没说过这法子还有副作用啊”
顾穆闻言微微一愣,爽朗的笑了起来,“有什么副作用,不是夫妻情趣吗”
姜栾磨着牙道,“你的烧鸡没了”
顾穆“”
齐绍麟那小子表现的那么差劲吗
“你这次专门来,就是为了通知我的鸡没了吗”顾穆问道。
“不是,是另外一件事,”姜栾道,“顾帅,我想找你合作”
顾穆立马道,“好好我同意。”
姜栾纳闷,这顾穆看起来也挺狗的,像一只二哈。
“我还没说是什么事呢你就同意了”
顾穆问“什么事”
姜栾“”
他对这种哈士奇男实在是无话好说,干脆直奔正题,“想借你手下的兵用用。”
“你借我的兵”顾穆奇了。
“怎么,只许你借我家麟哥啊”姜栾道,“不白借,有酬劳。”
顾穆嘟囔着,“烧鸡实在是吃不下了”
“不吃鸡了,”姜栾冲他一笑,“钱,很多很多的钱。”
顾穆闻言顿时眼睛一亮,“成交”
齐府南苑,夙平郡王正在家里大发雷霆。
“这些话本子是哪里冒出来的”
夙平郡王将一个花里胡哨的话本恶狠狠的拍在桌子上。
这话本近日来在云江城流传甚广,大概内容讲的是一个深闺寂寞的妇人偷情被堵,推丫鬟出来抵罪,最后二女共侍一夫的故事。
话本写的极为香艳,里面的几个主角几乎个个都是恶人,好生不要脸的凑做一窝,配图也十分大胆。
但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这图上画着的妇人额间却有一颗专属于哥儿的朱砂痣。
再加上前一段时间,齐府闹出“丫鬟被众宾客捉奸被迫嫁人”的笑话,很容易不令人联想。
更何况当初围观的众宾客们,看在眼里都心中有数,这话本的主角是谁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现在姜栾在云江城中的名声有所改善,夙平郡王却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他们都说,都说”拿话本回来的小厮小声道,“这话本上的主角画的是您”
“放肆”夙平郡王简直要气炸了,将桌子上的一应物品全部推了下去,“是谁出的书是不是姜栾那个贱人”
包着脑袋的齐绍阳恰好也在房间里。
他捡起那本书看了一眼,皱眉道,“父君,这手笔和细节似乎是出自摘星阁。”
“摘星阁”夙平郡王反应过来,“齐百里但我又没得罪过他,他为何要来对付我”
齐绍阳嗫嚅道,“那孩儿就不知了”
“齐百里”夙平郡王捏了捏拳头,“不行,这批书必须掐死,原本趁着天寿节,本郡王还有希望重返上京,若这些风言风语传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父君,我们应该怎么做”齐绍阳问道,“要去找齐百里谈和吗”
“也只能如此了,”夙平郡王叹了口气,“稍后咱们去库房挑几样贵重礼物,给摘星阁送去不,还是阳儿你跟我一同亲自送上门。”
“是,父君。”齐绍阳应道。
最近夙平郡王的私下“走账”本就不顺,缺了花朝这个左膀右臂,现在又要去给齐百里送礼,令他简直肉疼。
说到底还不是怪姜栾
但也是奇了怪了,这段时间每每当他针对姜栾,都必定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结局,难道这人真有什么妖术不成
夙平郡王并不是迷信的人,想起花朝劝他暂且停手时说的那些疯话,此时也不得不信了大半。
看来改日得寻个高人登门做法才行
夙平郡王正苦恼的时候,偏偏周氏又出来添乱。
守门的下人匆匆忙忙的进门,“郡郡王,二”
“用不着你通报”周氏扯着嗓门进来,“夙平郡王,弟妹有一要事不解,特来上门讨教”
周氏上一次打上门来还是几日前的事,没想到现在又来。
夙平郡王头疼的按着太阳穴,“你又有何事”
周氏也不拐弯抹角,进了门就直奔主题,“弟妹想请教一下,再过半月赴上京的天寿节名单里,连齐绍麟这痴傻之人都有,为何偏偏没有我康儿的名字”
夙平郡王心烦的想,为什么没有难道你自己心中还没数吗齐绍康如今成了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难道上赶着去上京丢人去
但他不敢将真话说出,只得敷衍的解释道,“本郡王见康儿伤势未愈,想来赶往上京舟车劳顿,还是让康儿在家修养为妙。”
“这就不用郡王您费心了,”周氏冷笑道,“我康儿在上京结交甚广,此次天寿节正是进一步的好机会,不比你家绍阳,家中享福的命,一切事宜都靠您这位好父君给他安排好了。”
“”
夙平郡王还能听不出周氏话里的意思吗明里暗里的嘲讽他的绍阳狗屎无用,比不上她的康儿。
笑话,他儿子会比不上那个丑八怪
夙平郡王怒极反笑,“本郡王原先是想给你点脸面,绍康现在这张脸,到了上京一露面,也不过是害咱家平白无故遭人耻笑罢了,本郡王都是为了齐家着想。”
“哦,遭人耻笑”周氏笑了笑,“如今云江城茶余饭后的笑话甚为精彩,恐怕这些传到上京才是招人耻笑吧”
“周觅,你什么意思”夙平郡王几乎要拍碎桌案。
“没什么意思,”周氏笑笑,“不过是提醒您把那些腌渍事捂捂好,早先在宫中是如此,如今在齐府又是老样子,说好听点叫重蹈覆辙,说难听点弟妹就不说了。”
“你”
虽然早先就撕破脸了两次,但夙平郡王没料到这女人说话能难听到如此地步,阴沉着脸道,“你还不如多关心关心你儿子那张畸形的脸,夜间行走小心吓哭了城中小孩儿”
“不劳您费心了。”周觅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夙平郡王狠狠的拍了两下桌子,怒斥道,“可恶啊,这种货色居然都能骑到本郡王头上”
周觅出来后,齐绍康正戴着斗笠等在外面。
他看到周觅的脸气的通红,就知道商讨没有结果,叹了口气道,“娘,要不还是算了,我现在这张脸也确实”
“康儿你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周觅恨铁不成钢的说,“你爹身子不好,为娘这辈子可都指着你了,若是你没出息,日后咱们在齐家该如何立足”
“但您也看到我现在的情况了”
齐绍康赌气的一掀斗笠,猝不及防的把周觅吓退了几步。
他见了便苦笑道,“您看连您自己都害怕,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因为你的伤,咱们更应该去上京,云江城这些庸医治不了,到了上京总该有办法”周氏信誓旦旦道,“他不让咱们去,我们就另谋出路”
“娘”
“窦蔻不是嘲笑你如今的样貌吗”周氏冷笑道,“他自己儿子又好到哪去了待改日齐绍阳的脸烂到救不回来,我看他还如何拿乔”
姜栾不知道自己这只蝴蝶只是稍微扑腾了下翅膀,齐府内的夙平郡王和周氏颇有斗的死去活来的架势。
姜栾并不在意这些妇人间的勾心斗角,心心念念着自己搞事业的大事。
从顾穆那边出来后,姜栾就直奔摘星阁。
之前顺便帮江皓洗罪,姜栾总觉得这摘星阁也该欠了他点好处,此番便是上门讨要去。
摘星阁从外表看来似乎只是家再普通不过的旅店,店内来来往往的也都是些正经生意人。
但进入后院之后,那简直是另外一番天地。
齐百里效仿酒池肉林,雇来一些长相漂亮的男妓,在阁内过着荒淫无道的生活,美其名曰寻找灵感。
但自从齐百里从齐家拜寿回来之后,便收敛了许多,后院中只搁置了些尚未完成的裸身雕像,依稀能看出当初阁内荒唐的模样。
作为现代人,姜栾对这些裸ti雕塑接受良好,大咧咧的走入后院。
齐百里原本正和一众损友在院内大铺纸张,用心“创作”,此刻听说姜栾来了,个个慌的手忙脚乱。
其中一人欲遮住那座“赏鸟”雕塑,随手抓了件东西往上一挂,不成想竟然是吴兄的“小娇娘大战八男”,给一进门的姜栾看了个正着。
姜栾一进门先是愣了愣,随后“噗嗤”一声笑出来。
他身后的左朗倒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致,眼睛一时不知到该往哪放才好。
摘星阁这群混小子们一时间进退两难。
搁着这幅画吧,便是“一女大战八男”,拿下这画像吧,便是栩栩如生的赏鸟雕像。
姜栾毫不在意,反而欣赏起那幅画来,“这画笔触如此细腻,各个人物表情栩栩如生,想必是出自吴兄之手吧。”
宝隆银号的少当家吴公子也是个奇人,他本名叫吴英达,后来自己改名成了个吴用,日常就是和些纨绔混在一起。
吴用这名字的知名程度堪比他家银号,云江城谁人不知吴公子的春宫图画的最好简直要把吴家当家人给气撅过去。
得到了姜栾夸赞的吴用客客气气道,“姜公子谬赞了。”
他自然知道自己是画的好的,这种夸赞吴用听的不下上千次,早已习以为常、宠辱不惊的,也并不把姜栾的话放在心上。
姜栾又道,“只可惜画的整体内容过于露骨,少了些含蓄,乍一看的确惊艳,细品之下却令人毫无回味。”
“”吴用闻言眉头狠狠一皱,细细打量自己这副得意之作。
有公子哥兴奋的对姜栾说,“不曾想姜公子也赏春宫图,竟是同道中人”
“咳。”齐百里不满的咳嗽了一声,提醒这人说过头了。
偏偏姜栾一副“懂的都懂”的表情,收获了在场大多数人的好感。
齐百里对姜栾还是略有敬畏之心的,客气的姜姜栾让进屋里坐,又令美人添茶去,连左朗也跟着鸡犬升天,成了座上宾。
“几日不见,没想到百里兄竟转了性子,”姜栾品着那盏茶,“什么时候不喝酒,反而喝上茶了”
“姜公子莫要取笑我了,”既然不在家中,齐百里干脆改口,只道一句“姜公子”以示敬意,“早先喝酒误了许多事,此刻便慢慢戒掉了。”
喝酒误事这话姜栾简直深有同感,否则他自己也不能够一夜之间,直男变大嫂了。
齐百里问道,“请问姜公子上门所为何事”
“找你谈一个合作。”姜栾又是同样的开口词。
什么样的合作能找上摘星阁
但齐百里万万不敢往猥suo里想,生怕亵渎了姜栾。
他小心翼翼的问,“什么合作”
“唔,这事说来也简单,只不过有些繁琐”
姜栾刚想跟齐百里商讨一下合作方案,门外又进来一人,摇着扇子不悦的说,“百里兄,你猜我在街角看到了谁夙平郡王简直是晦气,他总不会是往摘星阁来的吧”
姜栾和那人打了个照面,来人正是大难不死的江皓。
不过一年四季都在摇扇子的家伙恐怕也只此一家了。
江皓看到姜栾后便一合扇子,犹如见到了娘家人一般泪眼婆娑的扑上来,“姜兄,又见面了”
左朗很有眼力劲的起身将江皓挡开,不令他碰到姜栾的一根手指头。
虽说是化敌为友不久,姜栾跟江皓也称得上是熟悉了,毕竟是“打过水仗”“划过拳”的交情。
姜栾不再跟江皓客套,招呼也没打,掏了掏耳朵问道,“你刚才说谁要来”
“夙平郡王。”江皓肯定道,“我见他抬着东西往摘星阁的方向赶,都到巷口,恐怕就是送到咱们这边来。”
齐百里稍微一想就知道了,“恐怕是为了那些话本子的事。”
“什么话本”姜栾最近很忙身心都很忙,所以无暇顾及城中八卦。
江皓一合扇子,“嘿”的一声,“那可精彩了,姜兄我跟你讲”
“我们现在便站在这里讲话吗”姜栾笑了笑,看着齐百里,“恐怕会耽误百里兄接客。”
齐百里听懂了,“堂后有一影壁,不如两位兄弟先去堂后说话。”
“好好,”江皓也懂了,拍手称快道,“我们就躲到后面去,好好看看这场热闹”
姜栾本意是不想跟夙平郡王打照面,担心巫妖王又来捣乱。
但江皓说有热闹可看,他也好奇了起来,便跟着江皓躲到了影壁后面。
不多一会儿,夙平郡王便差人抬着东西进来了。
“百里,”夙平郡王亲切的问候道,“我也有数日没来看你了,这不刚在南海得了樽红珊瑚,十分珍贵,便拿来送你。”
齐百里正和一众狐朋狗友装模作样的在案前下棋。
齐百里似乎是刚看到夙平郡王的样子,十分“震惊”,又极为“受宠若惊”道,“怎劳烦夙平郡王上门给我这小辈送礼,真是不好意思,诚惶诚恐”
虽然夙平郡王也的确是送礼上门讲和的,谁知道齐百里竟直接说出来。
堂堂一个皇亲贵族,竟给一个平头老百姓好吧还不是普通的平头老百姓,而是一个写艳情本子的家伙送礼,说出来后要多难听就有多难听
果然跟在旁边的齐绍阳就按耐不住了,叫嚣道,“什么叫我父君给你送礼,你的脸是有多”
“阳儿”夙平郡王斥责道,“不许这么跟你哥哥讲话”
齐绍阳悻悻的闭上了嘴。
但刚才齐绍阳意图咒骂齐百里的话已经被众人听到。
这些人本就是极为团结的小集体,此刻个个用不善的眼神注视着夙平郡王父子俩。
“郡王,大老远的来一趟也不容易,您坐下吧。”齐百里朝后面吆喝,“来人,给夙平郡王看茶”
江皓正躲在影壁后面偷偷听着,见下人端了茶进来。
“你等会”江皓截住了送茶的下人,问道,“百里兄这是让奉的哪门子茶”
“回江公子,”下人回道,“是去年的旧茶。”
姜栾在一旁喝着香喷喷的新茶,就知道齐百里不会那么好心。
哪知江皓摇头道,“还不够,再来加点料。”
他把两杯茶水端过来,“呸呸”两口唾沫,一杯茶一口,又拿手指头搅合拌匀。
姜栾“”
江皓拿手指搅动着茶水,见姜栾一脸复杂的看着自己,便笑道,“姜兄不如你也来吐两口”
“算了。”姜栾可没这恶趣味。
“行了,你拿走吧。”江皓把茶还给下人。
他这举动下人看的一清二楚,直犯恶心,但江皓和齐百里是至交好友,下人们也不敢多说什么,赶紧端了茶进去。
夙平郡王接过茶后,品了一口。
“郡王,我府上的茶水如何”齐百里问道。
夙平郡王笑道,“从未喝过如此甘甜的茶水,想必是山上清泉浸泡。”
“是你爷爷我的一口老痰。”江皓在影壁后幽幽地说。
姜栾看着自己手里的茶,突然就不想喝了。
果然齐绍阳喝了茶后不像他父亲那般赞赏有加。
“怎么嚼都嚼不烂”齐绍阳简直莫名其妙。
江皓趴在影壁后面都快笑抽了。
既然“礼”也送了,齐百里也没拒绝的模样,夙平郡王顿时有了底气,问道
“百里啊,最近城中流行的小册子你看过吗”
“什么小册子,”齐百里掏掏耳朵,问自己那帮朋友,“你们有听说过吗”
“是y乱宫闱逐出记吗”
“不对吧,是不是孩子你究竟有几个父亲”
“你们都错了,我听说的是中年哥儿的饥ke危机”
夙平郡王越听脸色越难看。
齐绍阳一脸茫然的在旁边听了一会儿,明白过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在说什么”
他挥舞着爪子就要去挠那几个登徒子。
但这些流氓哪里理会他都嘻嘻哈哈的跑走了。
“郡王勿怪。”齐百里淡淡的说,“我这些兄弟们不过是开开玩笑。”
夙平郡王原本就是想要齐百里一个态度,已然顾不得无关人的嘲弄戏耍。
见齐百里待自己的态度似乎要稍好些,夙平郡王脸色稍霁,笑着道,“本郡王自是不会跟他们一般见识。”
“我和几位友人正在商讨下一期出的话本,”齐百里眯起眼睛,“不曾想他们竟将名字给说出来了,真是糟糕。”
夙平郡王闻言先是一愣,随后面如锅底。
“你的意思是,市面上那些话本你不仅不撤,还要再添上去许多”夙平郡王简直是又惊又气,又怒又惑,“我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你,你要这般针对我”
“郡王,瞧您说的”齐百里笑笑,“百里怎么就听不懂呢”
夙平郡王刚要发作,影壁后面突然转出一个人来,大咧咧的坐在齐百里身边,“百里兄,还没接待完客人咱们还要商讨后母与野男人的二三事呢。”
“怎么是你”夙平郡王震惊道。
“是我啊,”江皓一脸茫然的说。
夙平郡王一看到江皓就惊了。
他先前动手时显然没打听清楚齐百里和江皓的关系。
此刻看到两人腻在一处,夙平郡王便猜出了原因,一言不发的甩袖离去,齐绍阳见状也赶紧跟了上去。
“怎么我来了您就走了”江皓纳闷的追了几步,“您的茶就不喝了”
见夙平郡王走远,一屋子的人顿时哄堂大笑起来。
姜栾听了半天,从影壁后转出来。
“我是真服了你们了,”姜栾无奈道,“你们也不怕他报复,好歹也是个郡王,被你们嘲笑成啥样了。”
“他不敢与摘星阁作对的,”江皓摇着扇子道,“除非他的名声真的不要了,怎么样姜栾帮你出了一口恶气,从今天起摘星阁就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究竟谁是主谁是客啊,你怎么还喧宾夺主了”齐百里不满意了,转而对姜栾笑道,“我来说才是,姜公子,摘星阁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想到这“后盾”平时在做什么营生姜栾只觉得一阵哆嗦,这后盾不要也罢。
“对了,继续说正事,”姜栾醒过神来,“我刚才说跟摘星阁合作的事”
跟摘星阁谈完“那事”后,已经是一个时辰以后的事了。
事情进展的非常顺利,姜栾心情也很愉快,难得对左朗说,“走,我请你吃面去”
左朗无情的回答道,“清汤寡水的面,不吃也罢。”
“嘿,你这臭小子”姜栾发觉左朗是越发大胆的顶撞他,一脸纳罕道,“谁说吃清汤面了,吃就吃肉酱面”
姜栾话音刚落,从摘星阁大门后的胡同里传来一阵冰冷的声音。
“好啊姜栾”夙平郡王独自一人站在巷口,冷冷的说,“果然是你那些话本子也是你撺掇着摘星阁的人做的吧”
姜栾回头看着夙平郡王,笑道,“不得不说,夙平郡王您的脑洞还真大,恐怕看我一眼,连我的前世今生都想好了吧”
“别想跟我狡辩”夙平郡王冷笑,“否则你去摘星阁干嘛好啊姜栾,今天我就要以家法处置你”
他刚想上前抓姜栾,却被左朗挡在中间。
这时从夙平郡王背后窜出一人来,“抱歉,借过”
那人大咧咧的横冲直撞,一下子把猝不及防的夙平郡王撞倒了,倒在地上摔了个狗吃屎
不是夸张,是真的“狗”吃屎,谁能想到竟有如此不道德的人,当街乱拉屎
“”姜栾忍笑忍的很辛苦,刚想上前查看夙平郡王的情况,却被冲过来的那人拉着手,迅速逃离现场,左朗甚至都没反应过来。
待左朗反应过来时,自己家的少爷早被抢的无影无踪了。
“借过,借过”
那人戴着个斗笠拉低帽檐,拉着姜栾的手在街上横冲直撞。
“你给我等等”
姜栾跑的踉踉跄跄,左脚绊右脚,差点儿也摔了个狗吃屎。
那人见状就将姜栾横抱着夹在腋下,一路跑出了街头。
“齐绍麟,你跟踪我一天了”姜栾大吼道,“到底要做什么”
“嘘”
见姜栾已经认出他了,齐绍麟干脆把斗笠扔了,现出英俊的脸,“咱们小点声,不要被父君听到了”
“你他娘的都跑出五里地了”
姜栾被齐绍麟夹着跑了一路,发现这条道是通往城外的。
“都快吃晚饭了,干嘛去”姜栾大吼。
齐绍麟回道,“带娘子你去吃晚饭啊”
“”
姜栾发现俩人根本不在一个脑回路上,于是便算了,这小子爱带自己去哪就去哪吧。
而且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忙活了一天,看到齐绍麟姜栾的心情都好了很多。
方才被夙平郡王堵住的时候,他也一点也不畏惧。
大约是因为姜栾知道,麟哥一定会来救他吧。
被齐绍麟带着跑,姜栾涌上一股倦意。
昨夜折腾到很晚,今天又跑了大半天,自己这体力显然非常有进步,再接再厉。
想着想着,姜栾便睡了过去
梦中,似乎有悠然的陶埙声,绵绵不绝。
他是被一阵香味撺醒的。
姜栾睁开眼后发现,自己躺在一片绿油油的稻田中,身下的泥土十分柔软。
因为现在这个时间,稻苗已经长得很高了,所以姜栾睁眼便是头顶那一小块四方的天,蔚蓝澄澈,似乎触手可及。
鼻尖萦绕的是稻苗、泥土和烤肉的香气等等,为什么会有烤肉
姜栾爬起来后,发现前方一小块稻田被压实了。
齐绍麟正坐在一棵树下烤一只很大的“鸡”。
说鸡可能不太对,因为这只实在是太大了,恐怕得是只鹅了。
齐绍麟把它串在一根木棍上,一边烤,一边往肉上涂蜂蜜。
那肉被他烤的油光水滑,看起来十分诱人。
“娘子你醒了,”齐绍麟道,“快来看,麟儿在路上捡了只野鹅”
姜栾爬起来,走到火堆前蹲着,咽了咽口水道,“你确定是捡的,不是人家养的”
“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一定是只野鹅”
齐绍麟卸下一条鹅腿,递给姜栾,“娘子你饿了吧,快尝尝”
香喷喷的大鹅腿一下子就堵住了姜栾的嘴。
他咬了一口,这鹅烤的实在不错,外焦里嫩,汁水四溢,想不到齐绍麟烤肉的手艺这么好,看来野外生活经验十分丰富。
姜栾吃完一条鹅腿,齐绍麟紧接着又递上第二条,接着便是两条鹅翅膀、鹅胸鹅背鹅脖子。
一整只鹅转眼进了姜栾的肚子。
姜栾蹲在地上认真的吃,齐绍麟就蹲在对面认真的看。
“抱歉没忍住,”姜栾抹抹嘴,顿时上来了些胜负欲,“咱们再去打一只野山鸡,让你尝尝我的烤鸡手艺”
“没有那么麻烦,”齐绍麟目光灼灼的看着姜栾,“麟儿自己取用就可以了。”
姜栾“”
被莫名投喂了一通的姜栾意识到不妙,站起身来就要逃跑,却被齐绍麟抱住,拖进了稻田地里。
“你要不要脸了”姜栾大骂起来,“大白天的在野外还是别人家的田地里,滚滚滚,别碰我”
“娘子你又骂我,”齐绍麟委屈道,“难道你不觉得这里的环境很好吗”
“环境再好也是野外,你就不怕被人看到”
姜栾简直纳闷了,这人究竟是什么癖好刚开始就玩的那么野
但齐绍麟一抱他,姜栾就软的一塌糊涂,嘴里叫骂不休,身体却半推半就。
在这露天的田地中,时刻有被抓包的风险,姜栾的心也跳的更厉害了。
齐绍麟把外衣脱了,垫在两人身下,生怕姜栾被草扎到。
姜栾对着他又踢又骂,不停的骂着,“你是牲口嘛”
扭头一看,齐绍麟把衣服脱了,姜栾顿时静了。
他骂的倒也没错,齐绍麟那玩意儿长得跟驴物差不多,真是如同牲口般。
一想到这家伙捅的是他,姜栾简直对自己无比佩服。
齐绍麟半跪在姜栾身前,褪去他的衣物,小声自言自语道,“早就想在这里试一试了”
姜栾忍无可忍,“你难道不觉得这样很像偷qg”
“可是我不需要偷,”齐绍麟亲了姜栾脸颊一下,满足的勾唇,“娘子你已经是我的了。”
姜栾看着齐绍麟的笑微微愣神。
离入夜还有段时间,不远处的田庄升起了袅袅炊烟。
幕天席地之下,微风和煦,等人高的禾稻被吹的簌簌作响。
姜栾和齐绍麟就像两只野生的动物一般纠缠在一起。
这一次齐绍麟没有逼他说骚话,两人的呼吸声交错在一起杂乱无章。
汗水滴在泥土中,姜栾仰头迷茫的看着蔚蓝的天际,还有空思索着一个严肃的问题自己怎么能弯的如此自然呢
齐绍麟发现姜栾走神了,咬着他的耳朵道,“娘子不专心,我要惩罚你”
他话音未落,就听到由远及近传来一女人的咆哮,“哪来的狂徒,偷老娘的鹅不算,还在老娘地里偷qg”
两人皆是被吓得一哆嗦。
“坏了,有人来了”齐绍麟反应很快,抓起衣服就往姜栾身上盖,“该死,我明明搁了银子给她”
姜栾气急败坏的跳脚,“我就说会被人抓,你唔。”
齐绍麟还有空亲了姜栾一口,笑道,“这次运气不好,下回再接再厉。”
草泥马
姜栾气不打一处来。
这是不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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