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角色可以当挡箭牌, 让玩家以为我是boss,当他们全心防备、对付我的时候,再来一个黄雀在后”
早就提出过该理论的费圆圆面无表情, 甚至不为所动。
见她一脸不感兴趣的样子,管家心里霎时间慌了起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旁边的那个女孩才是关键。
要不是她刚才叽叽喳喳说了什么,恐怕眼前这个恐怖的男人是不会给他机会说话的。
管家满头冒着冷汗,缩着肩膀的样子像个手足无措的小姑娘。
“你这个方案, 我之前已经提过了,不怎么新鲜啊。”费圆圆有点失望, 她还以为他会说出多么有趣的提议,没想到智商和她差不多, 一点惊喜都没有。
“哈”受到惊吓的管家, 紧张地到手腕乱转,“求你们放过我, 无论之后发生什么事, 我都一定会听你们的安排, 绝对不会说一个不字。”
双手抱怀的白亦甚眉头一挑, 有些莫名其妙地扫了管家一眼, 发现他看的是费圆圆。
奇怪了,明明是他高抬贵手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怎么那家伙倒好像是顾忌身边那个女孩似的,所有话都在看她的脸色。
“甚哥,你说怎么样”费圆圆当然不敢自己拿主意,一脸真诚地等着他做决定。
这时候,管家的目光终于回到他身上,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好像只被送入屠宰场的动物, 渴求着生存的最后机会。
虽然他触发了死亡条件,但今晚已经死了一个玩家了,杀不杀都没有影响。
昨晚,费圆圆在触发了死亡条件后,本不应该逃过游戏给出的规则。
游戏的规则其实很简单,在触发死亡条件之后,只要有人死亡,就能填平死亡名额。
同样的死亡条件下,哪怕被不同的人反复触发两次,只需要1个死亡名额。
两次死亡名额给了白亦甚两次杀人的机会,但不代表他必须要杀两个人,只要有人在0点以前死亡,就能填平规则给出的要求,至于触发了死亡条件的两人需不需要杀,全凭白亦甚的心情。
昨晚白亦甚准备对费圆圆下手的时候,恰好死了一个玩家。
在玩家死亡的同时,白亦甚这边就收到提示,这么一来,在触发死亡条件之后,已经有另外一个死亡名额填补了。
今天下午的时候,费圆圆又被项链触发了一次新的死亡条件,白亦甚没有着急对她下手,是知道她肯定会闲不住,暗暗把事情转嫁到七夜的身上。
对付一个没什么用的nc和对付一个不简单的玩家,白亦甚明显对后者更感兴趣。
只不过今晚的意外,是他没想到的。
那个七夜居然拿给管家随随便便干掉了
已经有人填补了死亡空缺,白亦甚也没兴趣再杀人,众目睽睽之下变成了一片黑色的阴影飞出窗外。
站了老半天脚抖到不能自已的管家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问“我是不用死了吗”
当初知道自己是高级nc后,他以为自己可以在游戏里呼风唤雨。
可万万没想到,还有一个更恐怖的人骑在自己脑袋上。
刚才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没命了。
“很明显啊,”费圆圆作为一个过来人,习以为常地摆摆手,“他要杀人不会废话的,现在人走了,那你就是没事了。”
“啊太好了,太好了,吓死我了,”管家整个人跪在地上,蜷成一团,哭唧唧地流眼泪,“我还以为自己这次一定稳了,谁知道偏偏还是有这么强的nc在,怎么每次都这么倒霉。”
这话费圆圆可就不爱听了。
不管怎么说,你们好歹是有“身份”的高级nc。
她一个炮灰nc,每天只能做饭、打扫,赚点蚊子钱,还随时有被他们干掉的风险。
好家伙,这个管家居然还在她面前拉仇恨
“吱”房门突然打开。
跪在地上的管家“腾”地一下变成阴影,居然钻入床板下面不见了。
费圆圆突然想到之前被七夜反转过来的床板,下面全是洞,原来管家是从这里进屋子的。
逃跑费力的费圆圆深刻感受到自己作为实体存在的弱势,全都跑了,剩她一个人
“咦,你怎么在这里难道是来找我的”七夜站在门口张望了下,没有伸手去开灯,“小可爱和我换了房间哦”
哎床上的尸体不是七夜,是之前那个名字特别少女的男玩家
他们谈话之间,躺在床上的身影一动未动,七夜脸上的笑意逐渐收敛,声音忽得阴沉“小可爱”
“他好像死掉了,”费圆圆不安地咽了咽口水,眼睛朝窗口瞟,“不关我的事,我来到门口的时候发现门开着,叫人也没人理,我就进来看看我刚一进来,你就来了”
在这种情况下,费圆圆的话毫无说服力,也难怪七夜始终用怀疑的眼神看着她。
“圆圆”
“哈”费圆圆不耐烦挑眉瞪他。
“其实,你才是这次游戏的大boss吧”说这话时,七夜满脸都是“你真会演”的戏谑微笑。
费圆圆瞳孔地震“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
“多么熟悉的心虚否认三连。”
“要是不信,你就进来看看,”费圆圆想到什么,指了指床的方向,“我身上可是干干净净的,什么血都没有。”
原以为七夜不会上当,没想到他一点不怕地进屋、开灯,走到床边开始检查尸体。
小可爱侧躺在床上,脖子上有两个血洞,血顺着衣服流了不少,将他身边的床铺也染红了。
触发死亡条件了吧
哼哼,管家,还不来解决他
七夜淡定地检查了好一会,抬头瞄了她一眼,确实没在她身上发现血迹,拉过被子将尸体盖住。
五分钟过去了,又五分钟过去了
难道触发死亡条件还有其他特殊限制比如要在凶手在场的情况下或者是特定时间
管家始终没出现,费圆圆感觉周围的气氛沉闷压抑到极点,她走也不是,留下又不自在。
这种时候如果作势要逃,会显得她嫌疑更大,被七夜列为头号目标。
明明整个事件她是最无辜的,现在倒被怀疑成了凶手。
“好像的确不是你,不过”七夜话说道一半,突然打住,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
“那现在怎么办我去叫大家起来”不管他信不信,反正她必须要装作一切和自己无关的样子。
呸,不是装作,是本来就和她无关啊
费圆圆偷瞄门口,七夜好像看穿她的心思,摇摇头“你先回房,等明天天亮了再找人处理。”
“哦。”
暗自悄悄松了口气,费圆圆赶紧踩着小步子一溜烟跑回房间。
七夜如果真要冤枉她是凶手,那就是逼她开大
哼,到时候她一拳一个小朋友,别怪她心狠手辣。
如果玩家没有将她逼入到足够危险的境况,她不会主动对玩家展开攻击。
你永远不知道那个玩家是个菜鸡还是大佬,手上有多少强大的道具。
玩家自己的安全一旦受到威胁,就会逼迫他们触底反击,得不偿失。
回到房间,费圆圆把门窗锁好,反复检查了好几遍,才回到床上躺下。
想到刚才在七夜房间发生的事,白亦甚和管家难道都是野猪精
噫
那也就是说,他们的身上有很多细菌
费圆圆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还有一丈黑的尸体好像是死了吧刚才她没空去检查,但房间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他都没有动过,不太可能还活着。
找了一天人,出现在七夜的房间里这事真是不简单。
费圆圆越来越怀疑,那帮玩家昨天可能早在房间里发现了一丈黑的尸体,为了制造机会搜查古堡,故意将尸体移走,制造一丈黑失踪的假象。
思考果然是件浪费体力的事,费圆圆打了个哈欠,脑袋一歪,呼哈呼哈秒睡。
早上醒来时,窗口大亮,阳光透过一层薄纱洒在地板上。
起床洗漱下楼,费圆圆赫然看见坐在楼下吃早餐的七夜和两个女孩子。
哎小可爱和一丈黑尸体那事处理好了
而且,今天怎么没人叫她起来做饭
“圆圆,你终于醒了啊,”江蓁芸笑着拍了拍她的脑袋,“今天早上我们叫了你老半天,你都没反应。”
正在咬面包的七夜抬头看了这边一眼,笑得意味深长“可能是昨晚睡得太晚了吧。”
“对了,你来一下,”江蓁芸警惕地看了眼玩家那边,把费圆圆拉到厨房里,“今天早上又死了一个玩家,你也要小心点啊,虽说我们是炮灰nc,一般是安全的,但是还是得注意。”
“明白,芸姐。”嘴上答应地脆生生,费圆圆心里一阵苦。
没人知道她昨晚经历了什么
“芸姐,那些死掉的玩家,是真的死掉了吗”竹子抹了抹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怯怯问。
“这个我也不太确定,但是我听其他当过nc的朋友说过一件事,”江蓁芸的神情一下严肃起来,像在讲什么鬼故事,“他在一次游戏里,明明杀掉了那个玩家,可是过了很久,他又在游戏里遇到了一模一样的人。”
“那那nc呢死掉后会怎么样”费圆圆迫切想听到点好消息。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也没听他们说过。”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让费圆圆的心又悬了起来。
除了七夜,另外两个女孩子看费圆圆的眼神还是和往常一样,好像没什么变化。
难道他没有把昨天晚上的事告诉她们
帮着收拾了玩家的餐具,费圆圆咕咕叫的肚子终于填了一片面包,脑子里突然冒出声音,害她呛了一大口牛奶。
“你昨晚是不是捡到了东西”白亦甚问。
“你能不能每次说话之前给点预告”顺了顺心口,费圆圆气鼓鼓道,“突然在脑子里冒出来说话,是很恐怖的好吗”
“预告”熟悉的不耐烦语气预警。
“比如先喵一下,再说话。”
“今晚爷会下楼来吃饭,你小心点说话。”白亦甚无视了她的话,直入主题。
“你是下来吃饭,还是下来吃人几点下楼早点通知我,我好避避。”
脑子里瞬间安静了,费圆圆呼叫好几次,白亦甚都没理她。
等到下午准备晚饭的时候,费圆圆正蹲着摘菜,脑子里突然又有声音出现。
这一次,白亦甚没有一来就说话,先轻轻咳了两下,顿了好几秒才开口“昨晚你捡到的东西,是不是一枚戒指”
“你怎么知道”
“没事了。”
这人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是他先来找她问问题,她倒是回答了,他怎么都不按她的问题好好说话
费圆圆总觉得他要搞事,心里有种不妙的预感,想问清楚他到底要干什么,好有个准备。
但是在脑子里呼叫了半天,她什么回复都没收到。
这她是被屏蔽了吧。
费圆圆“啧”了一声,拍了拍装在衣兜里的戒指。
她一直小心注意不要碰到,怕又一次触发死亡条件。
偷瞄了眼门口的棉花糖和云朵朵,棉花糖看起来淡定至极,好像连续两天死掉了两个同伴,对她来说没有任何影响。
相比之下,作为新人的云朵朵有些坐立难安,连吃饭的时候都会不自觉地发呆。
七夜偶尔在餐具上碰撞出的声响,都会吓得她浑身一颤。
也难怪,昨天小可爱还带着她一起行动,今天早上起来人就没了,还是个老玩家她作为新人,压力肯定很大。
费圆圆盯着那两个女孩一阵叹气。
洗干净杯子,旁边的咖啡机刚刚好,这都是江蓁芸之前准备的。
就在费圆圆全神贯注准备咖啡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右侧好像有什么东西碰了碰衣兜,转过头,身旁空荡荡的一个人都没有。
难道是错觉
回过头,摆在一旁的咖啡杯莫名荡开一点水波,费圆圆歪了歪脑袋,好奇往杯子里看了一眼,并没有发现什么不对劲。
她一手端着一杯咖啡走出厨房,在来到餐桌前的时候,脑子里突然有人轻咳了一下。
“你右手的那杯咖啡,给你对面那个人。”
“我对面”认真听白亦甚说话时,费圆圆的身子转动了一下,偏向了七夜。
她刚看了一眼,脑子里的声音凶狠响起“不是他,是那个穿裙子的女孩。”
费圆圆感觉脑子都要聋了,身体以一种扭曲转动的姿势,把咖啡放到了指定的位置。
叽叽喳喳的七夜正在和棉花糖说话,看似聊的都是无关紧要的事,但费圆圆刚才观察过,她没过来的时候,他们两人说话的表情甚至有些严肃。
可只要有人靠近,他们的表情就会默契地发生变化。
“我没有胃口,”云朵朵脸色惨白,叹了口气盯着一桌子食物发愁,“今晚会不会出事啊我好怕我一个人到时候”
“如果要出事,那都是天意,”无所谓地摊了摊手,七夜的话不知道是落井下石还是安慰,“反正只要克服了恐惧,你就会逐渐习惯一切。”
“我我会努力的。”云朵朵端起咖啡抿了几口,本就发白的脸上是一种近乎惊恐到极点的紧张。
费圆圆假装在一旁忙碌,时不时观察那边的情况。
她蹲下来整理发皱的桌布,一抬头,就看见云朵朵在咖啡杯里扒拉了几下,竟然翻出一枚戒指。
那不是她之前捡到的戒指吗
下意识压住衣兜,费圆圆才发现到戒指不见了。
想到刚才她端咖啡时,白亦甚莫名其妙的指示,看来这一切又是他暗中搞的鬼。
戒指又不可能自己长脚跳进去。
楼梯上传来脚步声,白亦甚扶着扶手,正以一种充满危险的目光打量着玩家的方向。
棉花糖也看见了云朵朵从咖啡杯里翻出来的戒指,点了点杯口,示意她若无其事把东西扔回去。
阶梯上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将云朵朵的精神拉扯紧绷到快要断裂。
她慌乱把戒指扔回杯子里,立刻将咖啡推远。
七夜和棉花糖的注意力都在这个缓步下楼的陌生人身上。
入住这么几天,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气场迥异于他人的存在。
白亦甚一出现,管家立刻现身,向其他人介绍白亦甚身为庄园主人的身份。
餐桌上没人敢喘大气,连平时嚣张的七夜都特别安静。
不知道为什么,费圆圆居然有种白亦甚帮自己出了口气的感觉。
尤其看见格外乖巧安静的七夜,她心里畅快不少。
白亦甚没给好脸色,或许该说,在他脸上就从没什么温和一点的表情。
冷漠、疏离、不屑一顾,大概是他最大的标签。
他一落座,餐桌上的玩家全都不再说话,费圆圆瞅着他们不像在吃饭,更像是在上坟。
白亦甚冷冰冰地和他们搭了几句话,无非是他身体不好,不怎么下楼,巴拉巴拉一类的客套。
看似像在和他们套近乎,实际上说的每一句话都透着“煞笔别搞事”的警告。
超强低冷气压让每个人都没什么胃口,吃完饭,两个女孩朝七夜递眼神,由他和白亦甚打了个招呼,三人赶紧躲回房间。
等到人走了,费圆圆才走上前去收拾东西,趁着旁边没人,悄悄和白亦甚搭话“你是不是偷了我戒指”
“那是爷的。”
“明明是我捡的。”
“等会收好,戒指还有用。”戒指,还在桌上的咖啡杯里。
擦了嘴,白亦甚也回了楼上,像是个临时搭台的饭客。
“喂,听说今晚要搞事。”管家站在费圆圆旁边,特别自来熟地和她搭话。
之前高冷严肃的形象彻底垮塌,费圆圆还记得昨天他在她面前哭得眼泪汪汪的样子。
费圆圆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要说什么,突然发现自己压根不知道他的名字。
管家秒懂,脸上堆满笑容,一脸狗腿地主动介绍“我叫楚斐然。”
“哦然哥。”费圆圆一看他就比自己大,还是礼貌地带了个“哥”字。
谁知道楚斐然像是受了惊,连连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昨晚多亏你让白哥放我一马,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费圆圆担心他下一句就是以身相许,把餐具一收,赶紧往厨房走。
呆在原地的楚斐然马上将桌上剩下的东西都给收拾了,在转身看见其他人时,表情陡然变冷“去把地扫了,把桌面的残渣整理了。”
“哦。”佣人们齐声,不敢有怨言。
厨房里。
“圆圆姐,我帮你洗吧,小心弄伤手。”说着,楚斐然就开始挽他的袖口,脸上讨好的笑容都快挤不下了。
时不时有人进出厨房,一旦发现有人在看这边,楚斐然就会用阴冷可怕的眼神瞪回去,让对方再也不敢进来。
“别这么叫我,我可不想当你姐。”
“老大,还是我来洗吧,你去休息。”楚斐然乖巧改口,一把夺过费圆圆手里的餐盘,主动积极地清洗。
费圆圆傻住,等等,要是她的工作由楚斐然做了,她岂不是没有黑金币了
“还给我,别耽误我赚黑金币的机会。”费圆圆一屁股把人挤开,继续自己清洗。
楚斐然的手尴尬地僵在半空,随即在旁边的抹布上擦了擦,在旁边恭敬地站着“老大,加油,我在旁边陪你。”
“”
他这恭恭敬敬的语气,怎么有点不对劲,好像把她当成什么不得了的存在了。
可她真的只是个炮灰nc而已啊
就算要讨好,也应该去找白亦甚嘛,守着她也没用。
“今晚需要我帮忙吗”楚斐然笑着请示。
费圆圆手上一顿,小声问“你是不是弄错了什么,这种事不该来问我吧。”
“哦对,我不该越级请示的。”点了点头,楚斐然把东西收好,颠颠地去了楼上。
越级请示
他是不是还没弄清楚这个庄园里到底谁才是老大
等到楚斐然走了,趁着厨房没人,费圆圆拿过两个摆在旁边的咖啡杯往水槽里一倒。
每一杯都剩了一半咖啡,有戒指的那杯是云朵朵的。
戒指咕噜着滚到水槽里,费圆圆用清水冲洗了一下,隔着毛巾捡起来放回到衣兜里。
刚才楚斐然说了,今晚要搞事。
可是白亦甚什么都没给她说,费圆圆的好奇心就像爬山虎一样,飞快地生长。
入夜。
翻来覆去睡不着。
费圆圆一直竖着耳朵注意外面的动静,在翻过0点后,终于听见楼梯传来轻微的响动。
她的房间就挨着楼梯,有人上下都会传来清晰的动静。
尤其是在安静的深夜。
费圆圆将房门打开一条缝,发现动静是从二楼发出的,她悄悄顺着楼梯往上,看见有人正往三楼走。
那身形很像是女孩子。
穿过一扇敞开的小门,通往楼顶。
小门之外的楼顶传来鬼叫般的风声。
等到那个身影走了出去,费圆圆才背靠着墙壁,转角处正好可以挡住她,是个绝佳的偷看位置。
空旷的楼顶正中,画着血红色的图案,云朵朵躺在中间,大睁着眼睛,浑身因为恐惧而轻轻颤抖。
“我不想死,冷静下来,快冷静啊”被某种力量束缚住的云朵朵动弹不得,除了能喃喃自语外,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夜风太凉,吹得费圆圆鼻子发痒。
她忍了又忍,还是克制不住地打了个喷嚏。
躺在地上的云朵朵用余光看见了她,立刻挣扎着大喊求救“求你放了我,求求你了”
费圆圆咬紧唇,看着被冻到浑身发冷的云朵朵,有些于心不忍,踌躇着走上前,蹲在神秘图案的旁边。
“我我也只是个普通人啊,我连我自己都救不鸟,抱歉啦。”费圆圆说的是实话,眼前这个图案明晃晃是个触发死亡条件的东西,她如果走进去救人,一定会把自己搭进去。
更何况,她都自身难保,是白亦甚的工具人,哪里有救人的资本。
“你蹲在这干什么想进去感受一下”白亦甚的声音神出鬼没出现,费圆圆的脑子里自动播放“糟糕”音效。
费圆圆惊恐地抬起头,像兔子一样蹦开三米远“不用,谢谢,我不需要这种多余的体验。”
“放开我”云朵朵因为恐惧精神有些混乱,不停重复着这三个字,眼神越来越绝望。
“那个一定要杀掉她吗”费圆圆又瞄了眼云朵朵的方向,结结巴巴问,“在游戏里死了,是不是就彻底死掉了”
“你还挺关心别人的事,”白亦甚一身漆黑,像个大魔头一样站在那里散发凉气,“你和她换一下,她就不用死了。”
费圆圆当即双手合十,虔诚祈祷“一路走好,为你祈祷,愿你在天堂快乐。”
白亦甚抬手戳上费圆圆的脑袋,用手指将她推开“她不会真的死。”
作者有话要说 费圆圆傻住为什么都以为我是大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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