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桓有伤在身, 不能动弹,这几日陶妧用怜悯的眼神喂药,谢桓就接受者, 陶妧用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他就承受着,一不解释, 二不多问。
有一天, 谢桓感觉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已经能翻身了, 突然对陶妧道“扶我去洗澡。”
“不行, 你现在有伤在身, 不能洗澡,会感染的”陶妧一口拒绝。
俩人四目相视,谢桓可怜兮兮道“那你打盆热水进来, 我自己擦吧。”
陶妧莫名其妙“以前不是双喜伺候你吗”
干嘛自己亲力亲为,好像没人伺候一样。
“我不习惯别人伺候, ”说到这里, 谢桓抬头看着她,“我记得你以前也是。”
陶妧莫名想起和他互换身体的日子,“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要不你来”
“我不男女授受不亲谢大人你不知道吗”陶妧讲道理般一副惊讶的看着他。
谢桓无所谓道“可我的身体你早看光了呀。”
陶妧一时语塞“可是可是我”
“你什么”
谢桓怀疑她以前是怎么洗澡的, 不然她怎么会觉得他不行
“我我们不是换过来了吗, 自然是不好的我和你无名无分,怎可伺候你擦身”
“想要名分是吧。”谢桓不等他开口,“好,等我好一些,就娶你。”
陶妧一边试图掰开他的手, 一边往后躲闪着“我可没说谢桓你不要胡搅蛮缠”
陶妧心想,疯了才要嫁给他。
今天屋子里不知道点了什么炭火,陶妧鼻尖都是暖暖的气流夹杂着一股甜甜的味道,让人又闷又热,她面红耳赤的坐在谢桓身侧,呼吸也不是很流畅。
陶妧正想着要不要出去透透气,突然被拽了下手臂,陶妧坐在床上,身体没了重心,竟然朝谢桓的身上趴了上去,谢桓身体上的剑伤还没有好,这要是撞上去陶妧电光火石之间,连忙用手臂撑住了床,这才没能朝着他的伤口压上去。
俩人四目相视,陶妧盯着谢桓英俊近在咫尺的面孔,心神一颤,不可思议的怒道“你疯了”
谈话间,陶妧几乎能够嗅到淡淡的药草味以及属于他的气息笼罩的令她眩晕,她手臂都用在支撑身体上了,一时半会起不来,偏偏谢桓不推开她,竟然用那双勾人的眼凝视她,陶妧盯着他的薄唇,一时间冒出了两种想法,再不挪开要么自暴自弃就亲他要么压着他伤口起身让他再也不敢耍流氓
她受不了这样似是而非的对视着,正惊讶自己冒出来的想法时,突然被人一把按住了后脑勺,只听见谢桓凝视着她道“你对我,真的没有一点感觉吗”
话音刚落,陶妧只觉得他的气息越来越近,凝视着他的眼也渐渐迷离了几分,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唇齿突然被温热的软唇堵住了
这一时间,陶妧天昏地暗,大脑只剩下一片空白
直到身上的外衫被脱掉,陶妧惊讶的看着他“你干嘛你伤口不疼了”
“疼啊。”谢桓道。
“那你还”
陶妧就算对这种事不太懂,但也知道是个比较麻烦琐碎的体力运动。
“我什么”谢桓问。
“那你还乱动”他不是那方面不行吗陶妧脑子里嗡嗡的想着。
“我没动啊。”谢桓眼带笑意的看着她,接着道,“你动不就行了。”
第二天,陶妧和谢桓一起在书房醒来的。
孔嬷嬷趁着谢梁氏吃早饭的时候,站在旁边把这事跟谢梁氏说了,“奴婢提亲在炭火里放了点香料,想来也有这个作用的缘故。”
“那碳灰拿出来了吗”谢梁氏问。
“一早就换上新的了,奴婢早就说过,俩人耳鬓厮磨,不可能没感情,所以大公子都没有多疑,而且听铺床的丫鬟说,床单上见了红,可见少夫人一直都是清白的。”
谢梁氏一听陶妧和夏子元确实没有瓜葛,欣慰道“那就好,那我就放心了,也算跟谢家列祖列宗有个交代,否则,我心里到底是落了个疑影儿,这下好了,只要她清清白白,将来再给我们谢家要是添个孙子,我心里就踏实了 。”
“大夫人,这事过去后啊,您以后可要三思而后行,若是当初您没让少夫人喝这碗汤,这后面哪还有这么多事。”
谢梁氏叹了口气道“要是没这碗汤,桓儿这辈子都注意不到她,福兮祸所依,祸兮福所倚,事情已经做了,我也不后悔,接下来全看天命吧只要他们日子能过得好,我落个不好没什么,自古婆媳也没有几个关系好的。”
“嘶”
早上,陶妧想下床,怕压到谢桓,发现腿酸的根本动不了,又躺了回去,以至于下人都起床来伺候,都没进来。
现在下了床,发现坐那都不对劲。
她昨晚真是着了美男计,别人掐着腰往下按,直接坐了上去,想躲都躲不了。
她要起身都怕弄疼他伤口,只能任人掐着腰为所欲为。
谢桓拿了本书靠在枕头上,听见她又倒吸了口凉气,忍不住道“还疼吗”
陶妧一副你废话的眼神,瞪了他一眼,表情痛苦的坐在了椅子上。
“要不上床躺会儿”谢桓关心道。
“你离我远点。”陶妧直言拒绝了他。
谢桓被嫌弃后,非但不以为耻,嘴角还带了几分偷腥的笑意,不过很快又隐藏了下去,“要不要吃点东西”
“不用了,我去铺子随便垫吧点就行了。”
“你还要去商铺”谢桓问。
“我一晚上没回去,小红该惦记我了,我早点走。”
“她知道你在这里,直接让她来找你不就好了。”谢桓道。
“那不行,这多不方便。”
这话,说的好像她还是外人一样。
谢桓诧异的看着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她还不留下来吗
“你说不方便,那昨晚我们算什么”
提起这个,陶妧面色一红,支支吾吾道,“昨晚我着了你的道,以后不会了。”
“陶妧”谢桓看着她。
她就这么不想留在谢家吗
陶妧也目视着谢桓,欲言又止,她心里倾慕他,可是她可以接受他,但绝对不回谢家,如果他不喜欢,“你把昨晚忘了吧。”
说完,陶妧直接出了屋子。
谢桓有伤在身,没法下床,也没能追出去。
心里刚填补的暖意,一下子被挖空了,只剩下落寞的空虚。
过了半个月,陶妧一直没来谢家,等谢桓伤好了,主动到了铺子找她。
当时她忙的手忙脚乱,她要什么,谢桓就在旁边给她递什么,她也没拒绝,俩人就这么谁也顾不上理谁的忙着,偶尔会问问东西放在那里。
中午吃饭的时候,陶妧让小红在街上买了几个包子,正打算就着茶水垫吧垫吧,被谢桓拽住了手,“你就打算吃这个”
陶妧抽开了他的手,“你别闹,外面还忙着呢。”
“你身子本来就弱,吃这些对你身子不好,这是我让人给你炖的汤,把汤喝了再吃包子。”
陶妧半个月没见谢桓了,见他伤口好了,一身白衣,人也比前些日子看起来英俊了不少,“你来找我,就是送吃的”
“嗯。”谢桓大方承认,“我提别的,你又不会答应。”
这话就是暗示她不回谢家的事了,毕竟没有哪个女人跟了男人,还一个人在外面招摇过市的。
如果说她以前是规规矩矩,现在应该算得上无法无天。
但是,陶妧不能跟他回去,她没办法想象和谢梁氏一个屋檐下生活的画面。
“你先吃,我吃好了,去外面帮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