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毅德羽睫低垂,让人看不清楚他的眼睛,但他周身萦绕的寒气却令人汗毛直立
“一个是我的父亲,一个是妙竹的父亲,一个是妙竹的母亲,另一个是妙竹的妹妹。你们的话,我信了。可是,郑弘岩告诉我,妙竹回永州时,他一路在暗中护送,他亲眼看着妙竹回的婆家。”
包毅德心如刀割
“岳父,出现在祠堂的碎尸您一眼就认得出来,我却像个傻子一样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纪文礼压着怒火,质问道
“既然不知道,这时又何必刨根究底。”
包毅德忍无可忍的低吼
“她是妙竹啊她是您最珍视的”
纪文礼厉声打断他的话
“她是我的骨肉我比你更清楚她的身份可是,那又如何纪府的门楣不能因为任何人而蒙污就算她是我的亲生女儿,也不行”
包毅德浑身一震,难以置信的抬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纪文礼冷哼道
“我还以为是为了什么,毅德,此事就此作罢,不要再提了。”
包毅德慢慢的低下头
“原来如此你原来什么都知道,呵,我果然是很蠢,竟以为你也会如我一般心痛。”
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包毅德朝一旁走去,手颤抖着扶住椅子的扶手,缓慢的落座。
坐稳了,他像是才有了说话的力气,开口
“好那我就说些岳父您不知道的。”
包毅德目光凝在廖三的身上
“岳父,永昌镖局的惨案,您应该略有耳闻吧永昌镖局在一夕之间被灭口,凶手手段其残忍的程度令人发指。他们是遭人凌迟致死。
后来,永昌镖局忽然失火,等大火被扑灭的时候,黄捕头他们发现了一处囚牢,里面堆着十几具尸骨,经仵作诊断,受害人都是些十几岁的少女。”
包毅德缓慢的抬头,视线落在纪倩影苍白的脸上凝住了良久,那眼神,像在看一个他根本不认识的陌生人
“这世上,还没有永昌镖局的时候,里头的镖师活动在荒山上。十五年前,有人出高价雇佣他们埋伏在妙竹回来的路上,廖三也在混在其中。廖二是个护主的人”
说到这里,包毅德额头的青筋暴起,铁拳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住,他呼吸急促,拼命的遏制住怒火和恨意,声音都在发抖
“妙竹带的人,都死了,妙竹妙竹她她”
包毅德喉咙发紧,铁铮铮的汉子,此刻却眼睛猩红,眼泪落了下来。
他咬紧牙龈,极力的忍,直到嘴里尝到腥气,他仰头,咽下口中的血水,身体克制不住的发抖,哑声道
“她被那些人她”
包毅德根本无法将那些字眼说出口,他痛彻心扉,继续道
“她还是活着回来了,有人亲眼看见她进的纪府。再后来的事,岳父您是知道的。可是,您不知道的是”
包毅德眼底迸出再无法压抑的怒火,以及足以将纪倩影撕碎的愤恨
“雇佣山贼的人,不是旁人,正是您的二女儿,纪府的二小姐,纪倩影这些年,她为了遮住那些人的嘴,甚至出资为他们开了一个镖局。廖三也藏在镖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