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雪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讶异道
“你怕成这样”
纪梵音甩开她的手,递过去一个“管你什么事”的眼神,让她自己慢慢体会。
顾雪遗憾地直摇头
“你真没福气啊。”
纪梵音趴回栏杆,百无聊赖的往下看。
顾雪见她是真的对此不感兴趣,回头看了眼包厢的房门。
她说了这一车的话,现在口干舌燥
想喝酒。
想喝水。
奈何,将军没开口唤她回去。
摸了摸干瘪的钱袋子,她更没勇气叫壶茶水。
顾雪连连叹气,安静了一会会,又觉得无聊极了,开始问
“你真不打算再找一个”
纪梵音托起下巴,娇俏的眉间荡过一阵浅淡的笑意,揶揄道
“你想像个人形石头,被人从三楼撂下去吗”
顾雪脸上的笑容变得十分尴尬
“嘿嘿那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啊,我,我就是好奇,单纯的好奇。”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纪梵音打了个哈欠,口气依然是轻飘飘的“我问你,青宇玄是你们这里的太子,他的嫁妆多吗”
“额这多吧毕竟,女皇殿下和摄政王就只有他这么一个孩子。”
这话,顾雪说的过分委婉了。
毕竟,青宇玄可是雁雪国唯一的太子啊。
他的嫁妆,根本不是用一个“多”字,就能概括形容的
纪梵音微微侧过身,面朝着顾雪,细腰靠着栏杆,笑得一派洒脱
“那我给你打个简单的比方啊。大约就是你们雁雪国太子的嫁妆,比不上我家尘尘给的彩礼。”
顾雪嘴角抽搐几下
“一下子不知道该夸你坦率,还是该笑你夸口”
纪梵音嘴角露出一丝微笑,拍拍她的肩膀
“我纪梵音一向以诚待人,从不随便对人夸下海口。不信的话,你可以回去问问你们太子。”
顾雪噎了一下,憋了好半晌,挤出一句
“这支舞跳得不错。”
“是吧。”嘴角勾笑。
两人隔着半步的距离,观赏着楼下的歌舞,默契的沉默了。
这时,一个衣衫不整的壮汉突然骂骂咧咧着从二楼包厢出来。
走廊里的人,见此人面色不善、举止粗、暴,都不愿惹事,纷纷避开。
纪梵音神色微微一动,随即掩去眼底的寒意。
那壮汉走路时双臂摆动的弧度很大,宽大的袖子十分滑稽,几乎遮掩住了他的大手,以及他手心沾上的血。
顾雪狐疑道
“这人的穿着像是天狸国的人能在二楼消费,八成是个富家子弟。”
顿了顿,她补充一句
“举止粗俗的天狸国富家弟子”
“可能吧。”
纪梵音笑容淡淡,目光不经意扫向二楼。
透过窗户,她看见一名容貌清秀的少年扶着桌角,艰难的站了起来。
他行动困难,身上似乎有伤。
努力了半天,好不容易稳住了颤颤抖抖的身体,他缓慢地抬起了头。
一股殷红的鲜血,顺着他苍白的脸颊,往下滴落,流进他被人撕裂的衣襟里。
额头的伤,似乎是撞在某处坚硬的尖角上所致。
纵使隔着远远的距离,只一眼,纪梵音还是认出了他。
此人正是遭遇追杀、掉入她的院子、又被苍烈随意找个巷子扔下的倒霉鬼。
纪梵音估摸着,这倒霉鬼八成是被人“捡尸”,卖入青楼,又遇见粗蛮的客人,抵死不从
于是,就有了现下的局面。
“你在看什么”顾雪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隐约瞧见一个纤瘦的背影消失在窗口。
那背影,有些熟悉,一时之间,顾雪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