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梨芝从外面回到寝室换拖鞋, 温晚晚正趴在床上看吸血鬼电影的系列二。
看到她回来,温晚晚有些出乎意料的暂停了电影,而后嘻嘻坏笑着说“还以为你今晚上不回来了呢。”
席梨芝抿抿唇, 心虚藏了下他气息的痕迹, 努力从容的先给手机充上电, 很快显示1的电量开了机,脸还是不可抑制的有点烧“要回来的。”
“你们约会了吗”温晚晚好奇极了。
“嗯。”
温晚晚简直替她兴奋, 眨巴着眼睛,神情八卦又带着几分可爱“在哪在哪,公园咖啡厅还是电影院亲爱的, 快借我经验,以后约会必用。”
这个问题
席梨芝脱外套的动作顿了顿。
还真不太好回答, 也不太适合约会必用。
一想到图书馆天台, 就能想起黑漆漆夜色里的暧昧亲昵。
她避开视线, 接着脱掉外套,内心犹豫了一会儿, 含糊说“就在外面,室外。”
“啊”温晚晚听乐了。
室友也太纯太可爱了。
席梨芝脸红张张嘴,碍于记忆的羞耻, 实在说不出图书馆天台那几个字。
正进退两难间, 她刚充上电的手机忽然来了电话, 刚好解除尴尬。
她悄悄松口气。
看到号码显示是郑戎管家, 席梨芝愣了下, 又重新不安。
郑戎是爷爷住宅的管家,平时不会来电话。
现在打来,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席梨芝接通电话,听着郑戎语速较快的说完, 而后,她很轻的应下,挂了电话就拿上充电宝再次起身准备出去。
温晚晚疑惑“怎么了”
“麻烦明天帮我给导员请个假。”席梨芝重新穿上外套,换鞋急匆匆的说“我爷爷病了,我得回去。”
温晚晚明白过来,颇为贴心应下“好,你别着急,会没事的。”
她出门前,回头“谢谢。”
席梨芝简单带了手机和证件,心想着爷爷高血压的并发症越来越严重。
等她抱歉敲醒宿管阿姨的房门,对方听了缘由,表示理解。
夜色裹着凉意静悄悄,比她十分钟前回来的时候,好像还要寂寞冷清几分。
城区外的大学区,又是这个时间点,只能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被出租车司机接单了。
在下单后,她打电话给薄原“抱歉是不是吵醒你了,我想跟你说,周六的约会得推一推。”
“嗯”
“我爷爷身体状况不是很好,我现在要往回赶。”她正在往校区外赶,略有些断续的气喘。
薄原说“在原地等我。”
席梨芝一时没反应过来,懵然停了脚,问他“为什么”
“我送你。”
他简简单单的说着。
深浓的夜色中,似乎有些水汽寒雾。
不一会儿,伴随着引擎声,薄原就到了。
戴上备用头盔,席梨芝上车,双手圈住他的腰。
风驰电掣,头盔外的风是冷硬的,她抱着薄原,紧紧贴着,觉得此刻的心是温暖柔和的。
不过十多分钟,到达机场。
薄原停好车,摘下头盔。
他说“晚上不安全,我送你到家,再回来。”
送她回家的意思。
这个决定要跨越千里,让席梨芝一下有些失神。
太超出预料。
她原本只是跟他电话道别,然而,被他亲自送到机场,还要陪她一起买票上飞机。
除了甜蜜感,席梨芝还有些负罪感。
这个时间点,正是睡觉休息的黄金期。
不过,她最终没能阻止薄原。
在他眼里,她安全落地,再亲眼看着她上到接她的席家车子,那才算稳妥,告一段落。
回到席家住宅的时候,已经是清晨四点多。
清冷的天色蒙蒙亮。
席梨芝刚进门,管家郑戎就说着“小姐,抱歉半夜通知你过来,昨晚老爷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不过,现在已经好转了些。”
“没关系,我去看看爷爷。”
席梨芝礼貌笑了下,走上通往卧房的楼梯。
她来到爷爷的房间。
刚靠近没两步,躺在床上的席京就睁开了眼睛。
看到是乖孙女回来,他动动喉咙,说话的气还有些虚弱“我就是身体不太舒服,老毛病了,本想瞒着你,郑管家非要通知你回来。”
席梨芝却摇头,说“告诉我才对,我们是一家人呀,爷爷如果有事瞒着我,我会不开心的。”
她说话的神情很认真,并不是单纯哄着人开心。
白发苍苍的席京看在眼里,眉宇间泛起惆怅。
他沉默了,而后若有所思。
其实,还真有个关于席梨芝母亲与她的秘密在隐瞒。
老爷子一直犹豫什么时候和她坦白,但没想到,犹豫之后,会是在他身体出现问题的今天。
他有些担忧,也有些释然。
也好,说完了,就再没了瞒着她的事情。
他年纪大了,谁也不知道哪天会出更严重的状况,席家不想自己走之后,孤苦伶仃的孙女有朝一日被迫接受耳聋的事实,才来怪他的隐瞒。
而那时,他已不在人世间,没法再宠着她哄着她讨原谅。
在九泉下也会不安心。
这样想着,席京“陪我说会儿话吧。”
“好。”席梨芝乖顺点头,眉眼间温婉灵动。
落在席京的眼里,怎么看都觉得孙女像极了她已经死去的母亲。
基因越是传承相似,越是让他担忧。
床边馥郁清香,是新开不久的金叶美人蕉。
原本那盆景里的旧花枝枯萎,没想到,根部生出的新枝叶,如今开出了相同颜色的娇嫩花朵。
席京看着她“你妈妈很漂亮,也很温柔,但常年需要戴助听器,还记不记得了”
席梨芝点点头,虽然老爷子忽然提起妈妈,让她有些不能明白缘由。
记忆中的妈妈确实因为听力不好,常年都要戴着助听器,记得有次半夜她喊妈妈,摘了助听器的楚昭华就躺在身侧,却什么也听不到。
最后她抱住妈妈,楚昭华才睁开眼,赶紧戴上那对小小的仪器。
那也是年幼时的席梨芝第一次懵懂明白,原来妈妈的世界,没有了助听器,是没有任何声音的。
即便,距离有多近。
席京长舒气息,闭了闭眼,似在追忆,也似有丝悔意“你妈妈其实是你爸爸的初恋,两个人在一起,的确真心相爱,不过被我棒打鸳鸯,你爸爸才不得已娶了你同父异母哥哥席知州的母亲。”
她愣了愣,不能理解为什么要棒打鸳鸯。
从七岁时跟着老爷子在住宅生活,印象中的爷爷并不是以门当户对去衡量别人的狭隘者。
席京睁眼,看出她的表情困惑,笑着问
“芝芝,你知道爷爷当初为什么反对吗”
“为什么”
她在心里翻来覆去寻找,却找不准原因。
席京忽然就不再笑了,而是用苍老的眼眸怜爱的看她,静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出事实“因为你妈妈的耳疾不是后天造成的,而是遗传性耳聋。”
遗传性耳聋。
这话里的遗传两个字,是席梨芝的预料之外,她愣住,错愕睁大了眼睛,忽然就明白了许多事。
遗传,指的是由于基因和染色体异常传给后代。
至今,都没有完全治愈的可靠办法。
她明白了爷爷拆散有情人的初衷。
也才明白每年的家庭医生所谓的体检,都着重检查她耳朵听力的原因。
老爷子摇头,笑得惆怅无力“我以为就此打住了,可没想到你爸爸私自找回你妈妈,还在外面安了另一个家,也有了你。”
席梨芝仿徨失措,站起身往外跑。
还撞到了旁边的金叶美人蕉,那美丽的花朵颤了颤,像抽泣的动作。
她没想恨任何人。
只是一时有些无法接受。
回到自己居住的房间,关门,上锁。
隔绝掉了整个世界一般。
指尖轻敲手机屏幕,席梨芝努力去听那些细碎微小的声响。
落到耳朵里,她才觉得安心。
夜里的她睡不着,给薄原打去电话。
接通之后却抿着唇不出声。
他含笑的声音传过来,低低的,有些缱绻的味道“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想我了。”
是想了。
不仅想他,还想把自己隐患事实告诉他,只是张了张嘴,席梨芝又犹豫了。
半晌,只有沉默。
他也耐心的在那边等。
她呼吸浅浅,可以听见自己的声音,只问“如果有一天我身体出了毛病,你也有了新的女朋友,会忘了我吗”
席梨芝已经想过,如果有耳疾隐患的人并非自己,而是薄原,因为太喜欢,所以她不会介意。
现在问出这个假设,是她自小就没安全感的表现与习惯。
出现耳疾不被接受,是最坏的结果。
席梨芝的性子细腻谨慎,所以总喜欢先想到最坏的假设,当结果不如意,也不会歇斯底里的失望。
但结果也有好的时候。
当面对没那么坏的事实,坏事似乎也成了好事。
电话那边,薄原很快就回答。
几乎连停顿都没有。
他说“不存在这种假设。”
利落,且极为理智平静。
好吧。
她握紧了电话,没有再继续说。
以后会怎么样,谁知道呢。
或许运气好,她一辈子都不会被影响到听力。
一周的日子,像是流水,匆匆过去。
学校那边举行了联合篮球赛,薄原代表科大参加,拿了前三的好成绩。
席梨芝回学校的时候,没跟薄原说,因为有前车之鉴,担心他为接自己耽误学校的事。
半月的篮球校园决赛结束,大家乘坐大巴回来。
相距离开时,落叶几乎没了,光秃秃的树枝,已经下过几场雨。
薄原在外面抽过烟,回寝室,看了看时间,是下午三点,去接席梨芝的话不算晚。
他垂着眼睛输入文字,窗外枯枝的阴影落在眉间,发去消息。
入秋的雨水后,帝都的天气也彻底降温了。
清凉的裙子收进衣柜底层,长袖温暖的秋装挂在衣柜最显眼的地方。
席梨芝换上牛仔裤和白上衣,抱着画板和温晚晚一起出了宿舍,前往教学楼上课。
经过校道,她看到本校的几个球赛代表男生回来了,正高声谈论经历过的比赛,吸引许多学妹围着在听。
温晚晚想去凑热闹,奈何有课要上,只能哀叹走着。
而席梨芝脚步未停。
她收了视线,脑袋里想的是,这个点薄原应该也到了科大。
坐在教室,才发现有未读消息。
是薄原。
席梨芝怔愣半秒,她的心跳快了下,点开去看。
刚到宿舍放下行李,下午没课。
大概是考虑到她也许正在陪家里生病的老人家,需要安静。
薄原没有按习惯发语音,而是发的文字。
细致的体贴。
她指腹轻擦过屏幕上的他发来的文字,藏着心事的低落情绪,开始微微泛甜。
席梨芝想了想,觉得他累了,应该休息,于是按捺住约他出来的念头,回复你回来啦,这场比赛感觉怎么样
还行。
他似乎并不热衷跟她谈这个。
薄原接着发来一条
什么时候回来我去接你。
她心虚咬了下唇,输入解释。
已经回来几天了,怕打扰你比赛分心,就没告诉你,抱歉。
微信发过去。
不似刚刚回复的那样快。
聊天框也没显示对方正在输入中。
席梨芝恍然意识到,这样被瞒着,他会不会生气。
正出神想着,上课铃响,老教授端着养生壶走进教室,布置任务。
她收起手机前,最后又看了眼。
还是没等来薄原的动静。
大概没人喜欢被欺瞒吧,即便出自善意,就像爷爷瞒着她。
席梨芝垂下眼睫。
她低头,听着教授的主题开始画画,一只蝴蝶,残破了翅膀,停在枯萎的花朵上。
就像她的心境。
有点泛苦。
下课后。
席梨芝收拾好东西,看了眼手机,依旧还没消息。
她自我安慰,也许不是生气,也有可能是忽然有事要忙。
还是再等等好了。
两人从教学楼出来,温晚晚察觉旁边的人情绪不高,却装傻不追问,只提议回寝室放下画板一起去看电影。
回寝室的路上,有反向的女生两三结伴,红着脸小声讨论刚刚见到的好看男生,简单的黑色高领毛衣,可以穿得帅过代言的男模。
她把这些话零星听到耳朵里。
脑袋只恍惚冒出薄原,他也是这样,颀长挺拔的身材,穿什么都好看,看着清瘦,其实手摸到衣服下面,有他紧实的腹肌窄腰。
手感也是不错的。
就这样想着,忽然就想歪了。
席梨芝闭眼,晃了晃脑袋,把乱七八糟的念头抛到一边。
好像都要冷战了,她居然还在想这些。
真是一点儿都不纯洁。
黄昏渐浓,寝室楼底的低矮紫色的小花盛开在蔷薇丛的下方,成片的铺开,是秋天的颜色。
席梨芝几乎一眼就看到了等着门口的薄原。
隔着弯曲的小径,风吹过,紫色小花随之晃动,纤弱的美丽。薄原单手插着兜,正在用指尖敲着墨绿色烟盒。
薄原侧脸下颌到脖颈外包裹着的高领毛衣,曲线棱角分明,迷人,好看,眉眼的淡漠,也有不好招惹的震慑。
他不笑的时候,神情就显得疏离。
温晚晚很有眼力见,暗自感叹他气质一绝之后,回神跟席梨芝挥挥手,独自先上楼了。
“胆子越来越大了。”
他虽这样说着,语气并不是不耐时会流露出的冷然感。
反而有点宠着,惯着的味道。
她心里的大石头瞬间落地,不安也随之松弛“哪有。”
他笑了下凑近,声音很轻,唇几乎都要亲到她的耳朵“回来都瞒着我,还说没有”
她偏偏故意歪头,耳朵的肌肤挨过他的嘴唇,微扬的触感。
薄原深吸口气,刚想把她捉住摁怀里,手机不合时宜的来了电话。
他接起电话。
她就在距离很近的地方,可以听到那边的说话声,听着意思像篮球队的男生“比赛打了个胜仗,咱们好好放松一下去啊,上次游戏拿了全服前十的奖励,今天再来啊”
另个男生插嘴“咱们去网咖”
遭到电话端的男生嫌弃“什么年头了,还去网咖,当然是首先电竞酒店。”
薄原看着旁边的她,眼神有丝莫名的勾引与危险。
给了她一种被豹子盯住捕猎的错觉。
席梨芝心有些燥,被诱惑着想,自己好像要被好好收拾了。
她看见他目光直勾勾盯在自己的脸上,唇角扯了下,是散漫轻笑的声音,对电话那边说“我觉得电竞酒店不错。”
薄原挂断电话,席梨芝已经觉得脸烧。
羞耻感使然,她避开他的目光,说“我我和室友约好要看电影,可以带她一起去吗”
科大的那帮男生也会去,而且,席梨芝不想对室友言而无信。
生怕他冷然拒绝,她赶紧补充“你们打你们的游戏,我保证,晚晚和我就戴耳机看看电影,不会吵的。”
“嗯。”
他应下,其实只关心她去不去。
其余的有什么重要。
席梨芝回到寝室,问室友要不要一起出去看电影。
单身的温晚晚一听要和科大男生接触,好像还是薄原的篮球队友,简直激动万分。
仿佛人生的春天,今天就会到来。
温晚晚换了一身,又一身的衣服,最后决定穿米白色的毛绒连衣裙,转头看到席梨芝只低头垂眸收拾好了画板,衣服还是上课穿的那身。
虽然偏素。
但唇红肤白,是清水出芙蓉的好看。
相比之下,温晚晚叹息“美人如斯,薄大男神夫复何求。”
席梨芝摇摇头,肯定室友是带了喜欢她的滤镜。
她随手梳起乌黑的长发,白皙的指尖,穿插在其中,很快就是漂亮偏低的丸子头。
因为待会儿要戴头盔,坐薄原的机器兽,她为方便,刻意没有梳的太高。
身边人却立刻惊艳的星星眼“这种低低的丸子头也好看。”
席梨芝失笑,拿起新的橡皮筋发绳,柔柔提议“帮你弄一个么”
“好耶。”温晚晚惊喜道。
从寝室楼出来。
席梨芝拿着头盔,走近薄原,手很自然被牵起,十指交缠相扣,是指间的缱绻,痒痒的,挠着她的思绪。
而温晚晚已经在手机叫好了出租车。
两个方向,但目的地是一样的。
大学城规模最大的电竞酒店,ven。
席梨芝踩上酒店地毯,深浓暗色,天花板的蓝紫色灯光与白炽灯交错,游戏电脑摆设设计微微倾斜,是极具电竞气氛的装潢。
隔音效果很好,旁边吵吵嚷嚷的另一群人进到房间,关上门,就再也听不到半点动静。
预定的房间是六人间,薄原刷卡支付。
一进门,暖风安然的空气扑面而来。
位置安排也很默契,科大男生们坐在一起,席梨芝的一边是薄原,另一边则是温晚晚。
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刚好六点,男生们厮杀起战局,就像看球赛,总是激动高亢。
相较起来,薄原倒没那么沉浸,他虽然在玩,手指修长灵活操作,但对游戏并不痴迷,几乎很漠然,安静。
当温晚晚用手肘戳了戳她。
她才发现自己完全没意识到的偷看。
温晚晚吭吭努力压着笑声。
席梨芝脸颊火辣辣,她抿唇,收回视线。
在电脑里选了新上线的会员专享电影,不过她没怎么看就是了,心思全是几个小时以后,大家各回各的,薄原会怎么样。
电影两个半小时。
游戏一局,又一局。
这两个多小时漫长,也过得悄无声息。
大伙儿散场准备离开时,薄原坐在原地,慢悠悠低头点了烟。
科大的人秒懂,陆续离开,就连温晚晚都找了借口要去买私人用品,先走一步。
门关上,六人套间的房间一下就冷清起来。
把烟摁灭在烟灰缸,他抬眸,笑还是很好看,只是跟往常不太一样,眼眸黑亮仅装着她,眼尾的那颗小黑痣也像多了莫名醉人的意味。
ven的电竞房间不止卫生干净,排风系统也很好,烟草味道轻飘飘四散,几乎没留下痕迹。
“来。”
他一双长腿微敞开,暧昧的姿势,示意她坐过来。
这次跟上次在天台又不太一样。
上次单纯的坐。
这次
她眨眨睫毛,不敢深想,抿了下唇,意识很想,但身体还是不免紧张,第一步晃晃悠悠,没迈出去。
“又害羞了啊。”
薄原漫不经心的低笑。
席梨芝耳根发热,深呼吸,走过去。
还差半步的距离时,她就被薄原一把拉住手,强势也温柔护着她的平衡,随后搂住她的腰就坐在他腿上。
她再次呼吸,属于他的冷硬感微苦的气息瞬间笼罩住自己。
心跳失了规律,是可以传进耳朵里的声响。
“是不是有点宠坏你了,现在就敢骗我了。”
他嗓音噙着笑。
脸热之余,席梨芝觉得自己的出发点是正确的,她回眸去看他“只是不想惹你分心,专注打比赛”
后面的话全忘光光了。
又或许没忘,只是不想再说了。
因为此刻距离很近,薄原正盯着她,眼神深深,鼻息微热的交融,让她什么都不想,只注视着他。
片刻,他凑近,怀抱贴住了她的后背与肩膀。
她下意识闭眼,还没来得及深呼吸抿唇,就被他低头半咬半亲吻住了。
薄原单手往下,指尖微凉,指腹却是平和的温度,动作间,依然和她的唇没松开。
口腔中的味道,是烟草的沉苦,混着他凌冽的感觉。
上衣被推了一半,就连牛仔裤也松了。
短暂的间隙。
松开她,是他给的呼吸时间。
席梨芝浑身发软,几乎水汪汪的办睁开眼睛,似是沉沦又不解他何时有了这些动作。
他亲吻她的手指,目光看着她,包含很多。
坦白的,深情的,充满着情欲的。
“今天看你穿这种裤子的时候,我就在想,怎么摸着方便。”
他低哑的嗓音,说出这句不正经却诚实的话。
完完全全轰炸掉她的思绪。
以前,她总想着跟薄原的以后,要他戒掉打架,考大学,规划未来。
而现在席梨芝觉得什么都不太重要,只想看眼下。
哪怕没有以后。
她脑袋发热,去探索他长裤的腰带,奈何手上很生疏,没弄开他的腰带。
有点羞,也有点急。
惹得他沉沉低笑。
还没张口教她,房门响起密码输入正确的开门声。
席梨芝是背对着房门,听到开门声,就知道是有人来了。
她紧闭眼,咬唇。
真是羞死了。
立刻犹如受惊的小鸟雀般,先暂停动作,羞耻埋脸藏进他怀里。
薄原轻拍她后背,同时看向门口,皱了下眉,还真没想到谁会开门,人进来,原来是席梨芝的那个室友。
温晚晚忘了拿手机,折回来按房间密码开门,就看到眼前的香艳一幕。
她明明只从房间出来了不到五分钟啊
面对平时纯纯的席梨芝,此刻和薄原是这样少儿不宜的画面,温晚晚双眼不自觉瞳孔震惊,吞咽口水之后,忙说“那个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我忘拿手机了。”
温晚晚手指了指手机遗落的方向,而后小跑过来飞快拿起,想着赶紧溜了,不当电灯泡。
走了两步又想弥补一下打扰的唐突,于是温晚晚回头,犹豫问了声“用不用我走的时候把免打扰的牌子挂上”
门外挂上免打扰,就意味着主人很忙。
就算是一起打游戏的朋友折回来也不会随意按密码进来,酒店的服务保洁人员更不会敲门进来打扫。
薄原抬了下眉骨,倒没想到她的小室友还挺有眼力见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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