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定亲的时候,可以天天见到林黛玉, 定了亲了, 反而两人不能见面了,好生气
宝璁郁闷地站在大观园门口, 望了几眼高高的隔墙, 摇摇头,又回自己院子里去。
爬墙也不行, 被人知道了,影响多不好
四月、五月、六月宝璁掰着手指头算算, 还有好几个月, 顿时越加郁闷起来。
“三爷可是担心林姑娘还在生气呢”
晴雯见宝璁闷闷不乐的,便问他“要不我再去瞧瞧林姑娘”
宝璁点点头, 叫了吴茴进来, 嘱咐他去买十几个漂亮的风筝来。
四五月间,春风和煦,正适合外出玩耍,闷在屋里有什么意思。
桌上还放着被林黛玉退回来俄罗斯娃娃, 宝璁不想送别人, 又不能随便把这娃娃碎了,于是便提笔起来, 把每一个娃娃脸上都画了几根胡须上去。
“这下不是女娃娃了吧”
宝璁得意地搁笔, 把娃娃装起来, 又叫晴雯嘱咐了几句, 对她道“把这娃娃和风筝一起送给林妹妹。”
晴雯去了潇湘馆, 见林黛玉正在整理自己日常所写诗作,已经有厚厚的一小叠。
又有另一小箱子,也装着一叠纸张,上面写满了字,不是诗作,竟像是文章。
晴雯暗暗惊诧,记下这事,打算回去与宝璁说。
林黛玉见晴雯来,便笑着问“昨儿来了,今儿又来,怎么来得这么勤”
晴雯便笑着打趣“三爷心里日日记挂姑娘,我来的自然勤了。”
她把锦盒放在林黛玉面前,又指指小丫头们抱着的风筝,道“这些都是三爷送给姑娘的,说天气正好,让姑娘多出门玩呢”
林黛玉先瞧了一眼风筝,很是欢喜。
她又打开锦盒,见里面装的还是昨日那套娃娃,顿时奇怪了,疑惑道“怎么又送回来你昨日没和他说我说的那话吗”
晴雯笑着道“我说了姑娘正生气,不要这娃娃。三爷却说,今日林姑娘定会收下了。”
她上前把那娃娃拿出来,递给林黛玉让她细看,“姑娘瞧瞧,这还是昨日的娃娃么”
林黛玉见那些小娃娃上,个个被画了胡须,成了男孩子的样子,顿时乐笑了,捏着那最小的娃娃看来看去,道“这样漂亮的娃娃,他竟不珍惜,还在上面瞎画”
又问晴雯“都把娃娃画丑了,他怎么知道我会收下”
晴雯记起宝璁的话,便伶俐回道“三爷说,林姑娘知道他昨日只是替鸳鸯姐姐解围,必不会为这些小事生大气。姑娘不过是逗他玩呢”
林黛玉听了,顿时心里甜甜的,笑着道“他倒是会给我戴高帽。”
她原本也没真生气,不过是多日不见宝璁,又思念又觉得日子无趣,逗弄他玩而已。
此时听见晴雯转告宝璁的话,她虽嘴里没说,但心里却觉得宝璁真是懂她。
人人都觉得她动不动就爱生气,唯有宝璁知道,她不是那些平白无故爱生气的人。
之后几日,宝璁时常在院子里看见大观园天上飘着几个风筝,便知道是林黛玉和姐妹们在玩。
瞧着那些风筝,每每就叫晴雯去看,林黛玉放的是哪只,仿佛看见风筝,他就瞧见了林黛玉一样。
到了五月,宝璁听说了薛蟠要娶夏金桂的事。
薛蟠摆酒,请几个好友一起庆贺,宝璁也不好意思不去。只是他酒席之间提到,夏金桂脾气性格不好,叫薛蟠再考虑考虑,不用那么急成亲。
谁知薛蟠已经偷看过夏金桂,瞧见她貌美如花,已经被迷住,哪里管她性格好不好,非要娶进门去。
宝璁只稍微劝说了一句,见薛蟠坚持,便闭嘴不说,闷自喝酒。
席上,柳湘莲也在座,他只对薛蟠恭喜了一句,而后就闷闷喝酒,反看着宝璁有些欲言又止。
宝璁见薛蟠左拥右抱几个女孩子,与几个纨绔子弟喝酒划拳的高兴,便借着更衣,和柳湘莲一起出去说话。
“柳大哥,你在席间看了我好几次,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宝璁好奇问道。
一向说话直爽的柳湘莲,却支支吾吾,好半天没话说,直到薛蟠出来叫他们回去,他才犹豫憋出一句道“女子嫁人不易,定亲之前还是先看看对方人品如何才妥当。”
说着,也不等宝璁回话,自己跟着薛蟠回去喝酒了。
宝璁一听愣了,也不知柳湘莲这说的是谁
今日明明是庆贺薛蟠将要娶妻,他说这话,难道是要他去和夏金桂说,叫夏金桂先打听一下薛蟠人品么
他和夏金桂有个屁关系啊夏金桂嫁哪个王八,他一点也不想管
宝璁摇摇头,回了酒席间,看着喝酒喝得醉醺醺的薛蟠,到底只叹了口气。
六月,傻呵呵的宝玉终于顺顺利利迎娶了宝钗。
宝璁偷偷看了眼宝玉的玉,上面的神智已经涨到了15。
他有点担心,宝玉这样和小孩子一样,如何能做别人丈夫。
不过宝钗真是母爱如炬,就算宝玉这样傻呵呵的,也没有一丝嫌弃,反而和做妈一样,生活上细致照顾,精神上循循善诱。
宝璁觉得,他们两个都还年轻,先这样相处也好。等宝玉渐渐心智成熟,再顺理成章做真夫妻,反而是件好事。
八月又将有一件喜事,宝玉有了宝钗照顾,王夫人和王熙凤便省心许多,能专心办宝璁和林黛玉的婚事。
宝璁正暗搓搓期待呢,谁知,八月初,宫中忽然传来消息,太上皇驾崩、周太妃也薨逝了
昭帝下旨,一年之内,周朝各种嫁娶做寿等喜事一律禁止,也不准喝酒唱戏寻乐等等。
宝璁“”
太上皇好死不死,怎么正好挑日子在他成婚之前去世了
不管贾府众人如何遗憾,宝璁怎么闷闷不乐,他和林黛玉的婚事都被推后了一年,迎春议亲之事也暂停了。
贾母、王夫人、邢夫人、王熙凤都要进宫哭丧,便把贾府内院大小事托付给了李纨和宝钗。
这时候,几人都是庆幸,幸好宝玉在六月份就把宝钗娶进门了,不然现在府中除了李纨,连个能管事的人都没有。
李纨是寡妇,宝钗是新妇,原本贾府下人还多有不服的。然宝璁因为婚期推迟,郁闷得要命,其他不能发泄,只专挑那些犯错的下人下手。
不管犯错的人是几世家奴,现在什么身份,在贾府的靠山又是谁,被宝璁抓着了,统统都暴打一顿,利落地远远卖走。
几个当家太太都在宫中哭丧,贾府下人们没有倚靠求情之处,只好个个夹紧了尾巴,战战兢兢做事。一时之间,倒为李纨和宝钗解了不少压力。
像是和谁较劲一样,宝璁日日拉着宝玉,在书房中日夜刻苦读书,到了年底也不松懈。
除夕前夜,宝璁依旧读书到半夜,忽感疲惫,就趴在书桌上睡了过去。
倏然梦见,一年过去,他的学业进步飞速,而宝玉的神智也悄悄地变成了77。
这年八月底,他总算和林黛玉完婚了,接着便是参加秋闱、次年春闱。
先后中了举人进士,又为第三名探花。圣上嘉奖,赐他为翰林院编修,从七品。
贾政贾赦开了祠堂,祭奠祖先,告知他和宝玉成婚等喜事,又言他中举为探花,如今在翰林院任职。
他已在京城为官,昭帝便让贾政升职,做了江西粮道。
贾政粗粗处理了家中事务,嘱咐了他几句,便赶着去江西上任了。
因为这些喜事,贾母与王夫人到处捐香油钱,又给穷人分钱布粥,闹得满城人都知道。
贾府门前,车来人往,流水一般没个停歇,府里也敲锣打鼓地热闹了一整年。
宝璁如旁人观景,见此盛况,却是眉头紧皱。
贾府排场巨大,花费奢靡太过,又这样屡屡张扬,容易遭人嫉恨。
他便与贾母贾赦说了他的想法,希望贾家低调些。
贾母贾赦却不以为意,只说这些庆贺是常事,从前比他们更奢靡的人家比比皆是。
看着贾府这样花团锦簇,他却忽然心中一凉,背后毛骨悚然。
有个词叫作盛极必衰。
因为这章大家看得比较迷糊,所以稍微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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