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蜀皇的表态, 这事一下子便好办起来。
刺杀南风太子的人已经被关押在了昭狱内,龙四海和八荒去的时候,常修刚刚得到消息过来,一走到昭狱门口, 便见到了燕太子和龙四海二人并肩携手的。
他眼波不住在两人之间回转, 眼中似有打量。
“小臣正打算去审人, 燕太子可要一同”他问。
龙四海皱了皱眉“你光叫燕太子作何我和你们一起去。”
常修看她一眼, 只说他一会儿会亲自上手,到时候场面怕是不会怎么好看。
听了他的话, 龙四海怔愣一瞬, 皱了皱眉却也没再坚持。
常修与八荒一道进了牢房,龙四海坐在前厅等候,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一壶茶从热到冷,从浓到淡, 喝到最后, 茶快要和成了水, 这才见两人从牢里出来。
“如何”
常修面色如常,看来是问出来了。
八荒点点头“多亏常大人, 已经问出来了。”
“是谁”
还不待八荒开口,常修便先道“燕国丞相。”
说着,他看向八荒, 眼中有几分玩味。
这燕太子是几年前才找回去的,在他回去之前,原定的燕国储君该是现在的二皇子。正因为此,燕无疑的回归便也引起了燕国朝堂一场明争暗斗。
以宁家为首的太子党和以燕丞相为首的二皇子党如今闹得正酣。燕国的朝堂斗争竟然烧到了他们蜀国的地界上,常修站在一旁, 颇有些看好戏的意味。
他第一眼见到燕无疑的时候便不怎么喜欢这人,如今瞧他麻烦缠身,心下不由愉悦。
“不知此事燕太子想要如何向南诏交代”他问道。
虽说那侍从并非燕无疑派出去的人,但是燕丞相同样是燕人,这左右都是燕国派人刺杀的南诏太子,他倒是好奇这回燕无疑要如何收场。
“不劳常大人关心,孤自有定论。”八荒声音淡淡。
说着,他起身便要离开,走到龙四海身边,微微躬身提议道,“殿下,我送您回府。”
这句话本是平常,龙四海和八荒二人都没当回事,然而一旁的常修却倏然皱紧了眉头,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上上下下的打量着两人,眉头紧紧蹙起。
龙四海听了八荒的提议,正要起身离开,却被常修一把按下。
他转头望着八荒似笑非笑“小臣还有些话想私下对殿下交代,一会儿自会送她回府,便不劳燕太子操心了。”
八荒没有搭理他,只是看向龙四海,似是在等一个答复。
龙四海皱了皱眉,对常修道“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就在这儿说罢。”
“臣说的是私事,”他这话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话锋一转,又似是嘲讽补充道,“燕太子莫不是您腰上的挂件,一刻也离不得”
这话说得颇为不客气,龙四海眨了眨眼,不知道常修哪里来这么大的火气,然而见他面色实在不虞,便也只得作罢,抿了抿唇让八荒先行离开。
“说罢,什么事儿这么恼火”
八荒走后,龙四海转头看向常修,满目疑问。
常修答非所问,却反问她“燕太子挺好”
见他满脸嘲讽,龙四海眯了眯眼“你这是什么意思”
常修轻嗤一声,垂首看她,一字一顿“小臣是在问殿下,那燕太子,可是如八荒一样好”
龙四海身子肉眼可见地一顿,眼神却飘向了别处“什么八荒你到底想说什么”
她这反应无疑是印证了常修的猜测,心中怒火越旺,脸上笑意却更甚“燕无疑进京那日我也在,看着他只觉眼熟,却又不知为何眼熟,直到他刚刚叫你。”
“殿下,我送您回去这话我可听过不少次。”
常修的语气十分确定,龙四海一滞“你乱猜些什么”
“乱猜”常修挑了挑眉,“殿下,你可知你一说谎,眼睛就开始乱飞”
说到这里,他不禁哂笑一声“难怪我两年前翻遍了蜀国上下都没找到他人,原来是回燕国去做太子去了。”
龙四海眯了眯眼,抬头看他“你,你找八荒做什么”
“自然是找杀害明苑的凶手,”常修咧开唇,露出森森白牙,语气渗人,“燕国的太子,成了蜀国的驸马,与你和离,又杀了当朝工部尚书好戏,真是一出好戏。”
“都是你瞎猜的,那燕太子怎么可能是八荒再,再说,八荒又为何要杀明苑”
她故作镇静的模样常修却一点儿也不买账,语气幽幽“这话问得好,咱们不妨先将此事禀报给陛下,再请了燕太子来,在陛下面前好好说道说道。殿下觉得如何”
“不行”拒绝的话脱口而出,龙四海转头看向自己这个过分敏锐的朋友,忽而有些头疼,挣扎了片刻,默认道,“他很快就要回燕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何苦添乱”
燕太子曾经是蜀国驸马,这事情一扯出来便是一屁股的烂账,于八荒无益,与她也无益。
昨日从皇宫里回来后,她想了一晚上,做出了无数分析假设,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两人大抵是不可能成的
八荒还有不到半个月就要回燕,她也不可能嫁去燕国,所以这可能是两人最后一次相见了。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与他开开心心地过这最后十几天,给彼此都留个好念想。
“他要回燕那你是不是要和他一起回去”常修眯了眯眼。
他并非生气于八荒是燕太子一事,而是生气眼前人的态度。
明明三年期已经和离了,怎么转眼又和那人搅和在一起还帮他说话,她是亏还没有吃够不成
想到这里,常修言语里带上了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点了点她的脑门儿“你就真的那么放不下”
微凉的手指点在她的额头上,龙四海往后轻轻一躲,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左右我不会嫁去燕国,他过两日也得走了,你就放我们俩过两天安生日子,可好”
他们俩
常修气笑了“我的好殿下,你还真是被美色迷了心智不成他有什么好的这蜀国上上下下的男人任你挑,你还挑不出个比他强的阿风也罢,公孙澜也好,哪个对你真心少了哪个不比他强”
可是谁都没他好。
这话龙四海自己在心里说了,当着常修的面却终是不敢说出口,只道左右两人是成不了的,过了这几天,他一离开也再不会回来了。
“你就当我是被美色所迷,索性便让我沉迷两天吧”她转头看向长袖,眼中带着几分请求,又带着几分疲惫。
常修满腔教训的话忽然一下便说不出口了。
“你”他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左右陛下肯定不会放你去燕国”
片刻后他又妥协似的道“这事我可以帮你瞒下来,但是你叫他注意些,他在这通京里的熟人可不止我一个。过两日阿风也要回京,你们若是在他面前露了馅儿,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他这话有松口的架势,龙四海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笑意,千答万应。
“对了,你可知道钟贵妃开始为小六相看驸马了”她忽然话锋一转。
常修一顿,垂下了眼帘“知道,怎么了”
这模样让龙四海拢起了眉头“怎么了常大人,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可就再没有了。”
常修看她一眼“这些事我自知分寸,不劳殿下挂念。”
“自知分寸”龙四海撇撇嘴,“明日小六被旁人娶走,我看你上哪儿哭去。”
龙四海与龙明娇有三分相似,姐妹俩撇嘴的神情却是十分相像,常修忽而想起那日龙明娇向他提起此事时目中的期待。
他不由低头看向自己一双手素白修长,却沾满了血。
他做得是世间阴狠血腥的差事,从头到脚,从心到眼都盛满了恶。
他这样的人,配得上那样无畏无惧,像是小太阳似的姑娘吗
他有些迟疑,有些害怕。
这还是这些情绪都被他极好地隐藏在了眼底深处,龙四海瞧不见,只知道他像是木头桩子似的,有些怔愣。
从昭狱出来,天气正好。若是按往常,她必定要在外面转悠一圈儿,可是如今惦记着南诏的事情,便也没什么心情瞎逛,径直回了公主府。
今年照往常还要更加寒冷一些,刚刚立冬,哈一口气便已经能够化作白雾缥缈。公主府的腊梅开得正茂,满院子都是腊梅香气。龙四海坐在院子里,围着火炉仍觉得凉,便又叫阿昭取了个袖炉来揣在怀里,一边煮着喝秋天的桂花蜜,一边看些闲书。
冬天凌冽而清爽的空气掠过鼻尖,进到肺里,让龙四海没有来得觉得舒畅,微烫的茶水入肚,又解了室外寒冷。冬日的阳光懒懒散散地照在身上,虽然没几分暖意,却仍旧让人变得昏昏欲睡起来。
不多时,她便仰躺在椅子上,将书搭在脸上,幽幽睡了过去。
阿昭想要扶她进屋,刚刚唤醒她,却被龙四海嘟嘟囔囔地拒绝了,无奈之下,只好又拿几个手炉放在罩子里,搭在她身上。
四五个手炉在水貂皮的罩子下渐渐散发着热量,龙四海越睡越热,再次迷迷糊糊地睁眼时,发现太阳已经落山,而自己鬓角竟然已经被热出了汗。
这一觉睡得颇为舒服,她伸了个舒服的懒腰,唤来阿昭为她沐浴。
浴室里,水温正好,洗去了她一身黏糊糊的汗液,龙四海泡在池子里,忽然听见外面有些响动,以为是阿昭进来了也没在意。
来人径直走到她身后,又用木舀盛起池中热水缓缓地倒在她肩上,一阵淡淡的草木香气飘来,龙四海忽然转身,直直撞进来人一双墨色漆黑的眼里。
转得太急,她脸上沾上了些水珠,有一颗正好落在眼角上头,眼看便要滑进眼里,八荒伸手将它拭走了。
他刚从外面回来,身上还带着凉意,连带着指尖都是凉的,略带粗糙的手指拂过她的眼皮,龙四海眨了眨眼。
“你怎么进来了”
“臣来侍候殿下沐浴。”
不怀好意。
龙四海心里想着,却也乐意,便将身子转了过来,双手撑在池边,轻声道“伺候本宫沐浴可是有规矩的。”
“规矩”八荒眨了眨眼,眉宇间闪过一丝错愕,“什么规矩”
龙四海声音清浅“想伺候本宫,得先脱衣服。”
这话说得直白,八荒一下呆住,直到看到龙四海脸上笑意,这才反应过来,龙四海又在逗他。
“殿下,这可是你说的”
浴室里水雾蒙蒙的,他声音里带了些哑意,飘在满室水烟里,很是朦胧。
龙四海点头看他,只觉他墨色的眸子似乎也染上了水汽,闪着光。
他微微勾唇,当着龙四海的面,一件一件地脱下了自己身上衣物。
先是外袍,里衬,中衣,露出漂亮的肌肉线条,龙四海的目光沿着这些线条往下,再抬起头来看他,眼里意味分明。
她目光大胆又直白,八荒平日里冷静清亮的凤眼里带上了些旖旎颜色,唇角微微上扬,染了些不常见的媚色,随了她的意,低头褪去了自己身上最后一块布料。
“殿下,这样,可合规矩了”
他声音更加哑了,双目灼灼地望着龙四海,耳根上却早已染上了深红。
浴室里光影朦胧,两旁的烛火摇曳,暖光透过水雾落在他的身上,忽明忽暗。
因为常年练武的缘故,他的肌肉紧实而精致,上面纵横交错的伤疤为他这美平添了些触目惊心的意味,龙四海趴在水池边将之一览无余她的目光落在那些明显是新添的疤痕上,微微蹙了蹙眉。
八荒见状,沿着她的视线也瞧见了自己身上的伤,以为她觉得难看,忽而有些无措。
他身上最显眼的一道疤从他肚脐右侧一直到了胸口,横在他的身上,像是一只蜿蜒的蜈蚣。他下意识地想将它遮住,抬起手来,却又不知该如何遮挡。
“下来吧。”龙四海转过了身去,声音如常唤他。
八荒见状,更是以为这伤疤扫了她的兴致,垂了眼帘,抬步进了浴池,又不敢靠她太近,生怕更惹了她厌烦。
龙四海见男人虽是进了浴池,却与她隔了一帽子远,挑了挑眉“你就是这么伺候人的”
话里没有丝毫责怪的意味,反倒带着些引诱,然而八荒一心以为她嫌弃自己,下意识地忽略了这话里的情愫,便只垂了头不敢回她。
龙四海不知他又想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无奈似的看他一眼。
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忽然就蔫儿了
既然他不过来,便只好换自己主动。
龙四海侧过身子去攥住他的右臂,而后双脚一蹬便来到了他身边,凑到他身前,双手转而搂住了他结实的腰身。
她脸上因为蒸气泛着浅浅的红,抬起头来,一双眼含情看他,话里是撒娇似的揶揄“燕太子真是不会伺候人,还要本宫亲自来”
不过一眨眼的工夫,人就到了自己怀里,八荒还没摸清状况,一动也不敢动“殿下”
他以为她嫌弃他身子难看。
他知道她素来喜欢漂亮的东西。
一双黑眸微微睁大,里头是只有在她面前才会有的不知所措,龙四海看得心中一热,在他湿润的红唇上轻啄了一下。
他身上凉气还未完全散去,嘴唇仍旧冰凉,在热气腾腾的浴室里吻起来却格外舒服。龙四海没忍住,又亲了一下,唇齿在他唇上研磨缠绵。
八荒在她缠绵的亲吻里渐渐地回了神,伸出双臂将她搂进了怀里,转守为攻
他身上的草木香气和着澡豆的清香萦了两人满身,龙四海被亲得有些缺氧,脑子开始发昏,八荒却还不肯停,吮吸轻咬着她的下唇,舌尖,伸出舌头在她嘴里扫过,似是想将她的气味吞吃入腹。
昨日早上她的逗弄让他不上不下的难受了好一阵子,如今逮到机会,他便无论如何也不肯轻易放过。这一吻绵长得要命,直到两人都快要在这浴池里闭过气去,龙四海才使了些力,堪堪推开他。
他眼中水雾更浓,墨色更深,头上发冠松散,鬓间的发也浸上了水,拖着她的身子将她抱在怀里。龙四海低头看他,透过水光的折射,那道蜿蜒的疤也多了两分旖旎颜色。
她伸出手去,轻轻地抚上他身上疤痕,光滑却又凹凸不平的触感让她微微一愣。
八荒止住她的手,抬头看她,声音沙哑“很难看吧”
龙四海点点头“难看。”
听了这话,他水盈盈的眸子里有些难过情绪,伸手想要遮住那疤,却被龙四海拨开了。她的手掌在那道长长的疤痕上轻轻拂过“是不是很疼”
她从前在战场上也常常受伤,身上大大小小的伤疤也不算少,只是这些年在京中药膏涂着,药汁子泡着,那些痕迹也消散了七七八八。
她身上最惊险的一道伤是左胸口的一道箭伤,擦着她的心脏过去的,只差分毫便能要了她的性命。最后,那伤口化作了一个小小的圆点,现在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了。
没有人比她更知道那些疤落下的时候,有多疼。
他腹间这么长一条伤口,想必当时很是凶险。想到这里,她不禁有些心惊胆战的,手指不住在他的伤口上摩擦,轻声道“很丑,不许再添新的了”
“是。”八荒眨了眨眼,感受到她指尖温柔地拂过那条难看的伤疤,只觉一阵鲜血涌上了脖颈两侧,耳鼓“咚咚咚”地响着
他不由拉住了她的手,眼里满是迷蒙欲望。他抬头去吻她的下巴,脖颈,像是只讨欢的宠物。他的唇由凉转热,龙四海感受到温热的柔软在她脖子上落下一朵朵的花,舒服地偏了偏脖子。
她身上的水珠也像是沾了她的气味,八荒将之吮吸入腹,却越发觉得不够,抬起头来望着龙四海“殿下,我想”
龙四海垂首,只见男人满脸都写着渴望,勾唇一笑“那你还等什么”
她话音刚落,八荒一个翻身将人搂在怀里,一片水花声响中,两人如浮舟一样飘摇了一晚。
两人在浴池中闹到大半夜,直到龙四海在八荒怀里快要脱了力,这才被餍足的男人抱出了浴室,搂在怀里安睡一晚。
闹腾得实在太厉害,第二天龙四海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身旁的男人早就醒来,却不愿起床,单臂搂着她,用目光细致地勾画着怀中人的眉眼。
龙四海迷迷糊糊间睁眼的时候,捉了个正好。
她没好气地嗔他一眼“还看昨晚上没看够不成”
这人昨夜闹到酣处,非要将烛火摆在浴台边上,明亮烛火下,听她哑着声音唤他,说些胡话。
她不过是随口唤了一句“夫君”,这人便像疯了似的,闹个不休,若非她素日里练武,只怕昨晚腰都得颠断。
这是两人解了误会之后的第一晚,情浓之处,疯闹得如何过分都还嫌不够。今日早上回了理智,再想起昨晚上的事情,两人都有些脸红。
“殿下”
八荒又来唤她,龙四海听着这与往常别无二致的称呼,却应激似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昨晚他这样换她一次,疯得便更厉害些。
“闭嘴,”她娇俏似的呵他,“以后在外面不许这样叫我了。”
“为何”
八荒眼中闪过一丝不解,不是一直都这样叫的吗
“就是你这样叫,昨日已经在常修面前露馅儿了。”
八荒一愣,想起昨日常修那个态度,心中了然。
“这通京熟人不少,你注意些,若是被人发现了,与你我都是麻烦。”
这话说得,八荒似乎变成了一个见不得人的身份,他知道龙四海并非那个意思,却莫名有些激动起来,就好似他是那个被龙四海藏起来的秘密,不得叫旁人窥到半分。
他不由又凑近了些,火热的体温紧贴着龙四海的胳膊,让她不由一滞,转过身来看他,眼里似是不可思议“你还想来”
“殿下”他撒娇似的唤他。
这里不是外面,他没有违规。
龙四海只觉一阵激灵一路炸到了头盖骨,使了些力气将他推开“昨夜闹得那样厉害,你疯了是不是”
这人以前明明不到日子死都不会来她这里,怎么现在不分白天黑夜地瞎闹
八荒被她推开,心知昨夜闹得太厉害,将人累着了,见着龙四海一张气冲冲的脸,笑了笑,只得无奈忍住冲动,起身服侍她更衣用膳。
饭桌上,龙四海问起南诏的事情,八荒只说已有对策,手下人在准备了。
话落,他忽然笑着看龙四海,问她是不是在关心自己。
龙四海瞪他一眼“不关心你我关心谁南诏太子吗”
听到满意的答复,八荒脸上笑意更甚,手中的虾也剥完了壳,递上一整碗剥干净壳,处理好了虾线虾放在她面前,笑意盈盈地望着她“殿下对臣真好。”
龙四海白了他一眼,却拾起一只虾喂进他嘴里,八荒趁她不备,舌头在她指尖轻轻扫过,将虾吃进腹中,抿了抿唇,似是意犹未尽。
开了荤的男人从各方面都更骚气起来,龙四海叹了口气,唇角却仍止不住地上扬。
果不其然,不出两日,养好伤的南诏太子便亲口在蜀皇面前道一切只是个误会,那个刺杀的侍卫只是想帮他牵马,一时之间惊了马儿自己才会受伤。
这指鹿为马的本事让龙四海滋滋称奇,略显惊异地看向一旁的八荒,心里满是疑惑。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侍卫就是冲着杀这南诏太子去的,怎么短短两天工夫,这南诏太子却亲自为燕国胡说八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