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声称留校的孙子偷偷回家, 还是温善的突然来访,巴长青和白思潇都是没想到的,前者甜蜜嗔怪, 后者惊讶疑惑。
但不管怎么样, 老两口总归是高兴的, 把从老宅带过来的两个阿姨指挥的团团转,又是加菜,又是收拾客房,大厅里一时间好不热闹。
温善极力劝阻推辞, “伯母, 您不用管我,我就是临时起意给瓜恬送个东西, 吃顿晚饭已经够麻烦您了, 怎么还好住下来。再者说了, 我明天上午有个会,挺重要的,今晚最好赶回去。”
白思潇却是不吃他那一套, 直抓重点,“几点开始那个会。”
“10点。”温善老实交代。
闻言,白思潇一槌定音, “那就这么定了,安心住下,明早出发, 时间很充足。”
“这好吧。”温善恭敬不如从命。
今晚难得兴致高昂, 巴长青征求过夫人的意见后,拉着温善小酌了两杯,微醺的他和平日里寡言的样子判若两人, 絮絮叨叨个没完。
白思潇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转头温和的看向温善,“阿善啊,别理你伯父,今天就喝到这里吧,明天你还得早起呢。”
“好,我帮您送伯父回房。”
“嗯,辛苦你了。”
“应该的。”
瓜恬帮着温善一起左右搀扶着爷爷把他送回卧室,低头看表发现时间过得真快,都快十点了。
显然白思潇也意识到夜深,催赶两个小辈,“不早了,快洗洗睡吧。”
“晚安,奶奶。”
客房在三楼,瓜恬在二楼的楼梯口和温善客套两句,分开各自回房。
晚饭时和爷爷他们边吃边聊天,不知不觉间多喝了两杯水,瓜恬在半夜时被一阵尿意憋醒,半睁着惺忪的睡眼出门上厕所。
为了方便起夜,家里走廊两侧墙壁上的小夜灯始终是开着的,映着昏黄的灯光,瓜恬迷迷糊糊进了楼梯隔壁的卫生间。
因为二楼只住了他自己,瓜恬进去之后只是虚掩上玻璃门,也没有开灯,先把生理问题解决完,静音马桶自动冲水,他一个跨步来到外间,手刚碰上水龙头把手,一墙之隔的楼梯间突兀的响起脚步声。
那脚步声很轻,听得出来被主人刻意收敛着动静,但瓜恬修习道法后五感比常人要灵敏很多,他很快辨别出声音是从楼上自下传出,而此时的三楼只有一个人,温善。
瞬间清醒的瓜恬屏住呼吸,退到门后,贴墙站好,等楼梯间的声响远去,火速回房拿衣服拿鞋,往身上拍一张隐身符追出去。
谨慎起见,隐匿了身形的瓜恬也没敢跟得太近,远远坠在后面,一路尾随温善来到瓜湖,看着他划船驶向湖中心的小木屋。
瓜恬再能耐,也达不到“轻功水上漂”的境界。岸边倒是有多余的船,但目标太大容易暴露自己,他只好放弃,在附近找了一颗视野绝佳的树爬上去。
然后等啊等,等到瓜恬快要睡着的时候,温善的身影终于重新出现在湖面上。夜色昏暗,瓜恬并不能看清对方的表情,只依稀辨别出温善是两手空空离开的。
瓜恬蹲在树杈上,确定人已经走远,一个旋身顺着树干滑下来,小跑着跳上船,解开绳索直奔小木屋。
如他所料,防盗系统和监控没有发出任何警示,楼上楼下的物品摆放也没有什么异常。如果不是瓜恬亲眼见到温善来去,任谁也不会怀疑这个地方被人入侵过。
不过这仅仅是表象,只有瓜恬知道,每一个被他圈成自己的地盘,物品摆放都会掺杂些许个人偏向的小习惯,常人很难察觉到。
屋里屋外一通检查下来,柜子、桌子、乃至床铺都被人动过,就连墙壁和地板都残留着被寸寸搜寻过的气息。
由此瓜恬可以断定对方在找什么东西,但显然,他失败了,因为这里什么也没少。
清晨,围着瓜村公路跑了两圈的瓜恬神清气爽的回家,和做饭的阿姨打了声招呼上楼冲澡,刚拐进二楼走廊,就见温善站在自己的房门口。
“温伯伯,你找我”瓜恬率先出声。
温善转头,笑容温和,“是啊,临走前看看你醒了没,没成想门是锁住的。平日里学习辛苦,怎么不多睡会儿”
瓜恬笑道,“早起习惯了,到点就醒。”
“既然人见到了,那我就撤了,你好好照顾自己,有时间来伯伯家里做客。”
“好,我送您。”瓜恬没有客套的留温善吃饭,不过他也不落人口实,经过餐厅的时候顺手帮对方打包了一份刚出炉的早餐,惹得温善看他的眼神愈加慈爱,嗯,起码表现的是这样。
瓜恬站在原地静静的看着温善的背影消失在路口,心道看来自己真得登门拜访了,希望到时候在温宅能探得一丝虚实。
相聚的日子总是短暂的,返校的瓜恬重新恢复了三点一线的学习生活,一晃二十多天过去,中京气温骤降,隐隐有了入冬的征兆,舒洁那边却是迟迟没有传来讯息。
又逢周末,瓜恬收拾一番,正准备去公会那边探探情况,久等终至的电话打进来,原以为舒洁是通知他会长爷爷和韩冬回来的好消息,不想竟是紧急求助。
“瓜恬,出事了,会长现在紧急召集你过去帮忙。”
事发突然,瓜恬来不及多想,更来不及多做解释,以最快的速度收拾了两套换洗衣服和日用品,对着吕星洲撂下一句“周一我要是赶不回来你帮我和老顾请假”后跑远,打车直奔高铁站,坐上发往北江两省交界处最近的班车上才有空仔细梳理从舒洁那里得到的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太困啦,先发这些,亲们儿童节阔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