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和母亲相认, 瓜恬有心想等父亲醒来,奈何时间和时机都不等人。
天蒙蒙亮时分,确认丈夫一时片刻醒不过来, 曹郁岑把瓜恬送出竹林, 母子俩晨雾中话别。
“温善善于伪装, 而且非常狡猾,轻易不会让人揪住他的小辫子。你的计策虽然胜算很大,但危险性也高,甜甜你务必小心, 万事的前提都是先保护好自己, 明白吗”
“嗯,我明白。”瓜恬面上答应母亲, 实则心里想的是这次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切除以温善为首的温家大毒瘤, 否则错过再想抓人肯定更难, 期间又会有多少无辜的人受害。
就这样,母子俩各怀心事,分头行事。
瓜恬走出竹林, 确定母亲没有跟来,又用灵力探查了一下方圆几百米确定没有人烟,自己走到一条河的岸边, 在空地上破坏一圈,然后从怀里掏出昨晚和母亲提前准备好的兑水红色果酱,浓度调的和血液差不多, 颜色也几乎以假乱真。
他身上的衣服原本就因为昨晚和失智的父亲打斗有过撕扯和裂痕, 这会儿刻意把被破坏的地方放大,把果酱抹在手脚以及衣服破口最严重的地方,最后嘴巴是“重伤区”, 不住的往外吐“血”。
布置好一切,瓜恬拉响天师公会的求救烟花,躺在河岸上歪头睡过去。
差不多同一时间,接到信号的京市天师公会紧急集合,列队赶往监测锁定到的烟花发起地点。
这个烟花是公会的最高级别求助信号,每个成员入会时发放一枚,不到万不得已的紧急关头不会燃放,且每枚烟花都有编号,成员领取时必须做相应的登记。
因此,几乎是监测到烟花的同时,公会相关负责人员就从烟花编号确认了燃放者的身份,紧急上报,全会震动。
靳老会长和韩冬亲自率队,赶往郊区,在河边发现了重伤昏迷其实是熟睡中的瓜恬。
俩人吓坏了,用跟过来的众位天师的话来说,入会这么多年,还是头一次见会长和韩队如此不稳重,他们用了生平最快的速度跑到瓜恬身边。
“瓜恬,瓜恬。”
唤了两声见他没反应,一人抓住瓜恬的一只手腕,边止血边要给他输送灵力。
这一号脉,不对呀,摸着没啥内伤的样子,靳老会长和韩冬对视一眼,正要说话,忽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人轻轻敲了两下。
身边总共就仨人,不是自己,也不是会长韩冬,排除下来只剩两人反应多快呀,虽然不知道瓜恬葫芦里在卖什么药,既然他这么做了,出于对队友的信任,他们得配合着把戏演下去。
心念翻转间,靳老会长和韩冬再次默契的交换了一个眼神,脸上的神色更着急了,又是假装疯狂地用灵力救瓜恬,又是撕自己衣服给瓜恬止血包扎伤口,公会的人来了靠近都不让靠近。
等瓜恬的呼吸平稳下来,由靳老会长把他扶到韩冬的背上,紧急送往医院做进一步的检查治疗。
全程被当成空气的天师公会营救小分队眼睁睁看着越野车消失在视线里,回过神来面面相觑。
半晌的静默后,同事1号试探提议,“咱们也走吧”
同事2号,“走。”
一群人分散开往各自来时坐的车走去,每个人神态各异,但心里都在酸着同一件事:会长和韩队对瓜恬未免好过头了这小子是不是有点太受宠了
此时的越野车里只有靳老会长、韩冬和自己三个人,瓜恬不再伪装,时间紧张,他必须尽快和会长和队长说明情况,做好引温善上钩的部署。
“到底是怎么回事”靳老会长问他,驾驶座上的韩冬虽然在开车,但眼睛已经透过后视镜看过来。
“我确定一切罪恶的幕后黑手就是温善,但我没有直接证据,不得已想了个笨办法,让他自乱阵脚,主动出击。”
“什么办法”
接下来,瓜恬简略的把自己和父母的相认以及温善对父亲的迫害和陷害说了一下,再讲明他的计策。
靳老会长和韩冬表示他们会全力配合,不过在此之前两人还有一个疑问,“咱们队伍里是不是有内奸”不然瓜恬刚刚不会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演戏。
瓜恬,“其实我不太确定有没有,是听我母亲说的,温善野心很大,信奉知己知彼,几大家族还有商会、慈善会等各方有影响力的群体组织他都有埋钉子,我怕咱们公会也有,以防万一才出此下策。”
老会长点头赞同,“你做的很对。希望没有,但如果有,一定要把这人揪出来严惩”
二十分钟后,巴家控股的道族私人医院紧急接收了一位病人,是道族的少族长,院长听说后这还了得,跑着去了解情况,还差点被自己的左脚绊了右脚。
等他着急忙慌赶到病房,看到的却是瓜恬倚靠在床头吃香蕉的场景,院长有些傻眼,随即被一位自称韩冬的天师公会领导黑着脸警告“正在执行秘密任务”,需要他和医院配合并且保密。
院长先向瓜恬求证了一番,看到对方点头才答复韩冬,“没问题,我们一定积极支持公会工作。”
“嗯,谢谢,麻烦了。”
道族的私人医院安保很严格,温善派出去的良族的盯梢的人进不去里面,干着急半天,给族长打电话请罪。
出乎意料的,对方不仅没有怪罪他,还温言安慰了他几句。温善是这么宽容的人吗并不是,只是不愿意在无用的族人身上浪费精力。
书房里,听着族人受宠若惊、感激涕零的表忠心的话,温善腻味极了,果断挂掉电话,看向对面坐着的男人,“卧底千日,用兵一时,说说吧,瓜恬那边到底什么情况”
“好。”男人抬起头,赫然是刚才营救瓜恬小分队里的一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