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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心上宝
    次日一早, 宋希月发现霍斐渊又出门了。她已习惯这样,他掌军领兵,自然是要比她忙上许多, 此刻她正勾着脑袋,专注于脚上的这串铃铛链。

    “奇怪”

    云雀端着早膳撩开帐帘走进来, 笑问“公主奇怪什么”

    “就是大人送我的这串铃铛链呀我想试着解下来, 却发现怎么也解不开”

    云雀将铜壶放下,那里面是专门给宋希月热的牛乳“奴婢看看。”

    她走近, 细细端详, 好半晌后, 也道“奴婢也打不开奴婢瞧着这扣结的模样,不像普通的扣结, 应该是特殊的。许是扣上了,就打不开了。”

    宋希月啊了一声,慢慢眨了眨眼。

    “怎么, 公主不喜欢这脚链”云雀笑问。

    “才不是”宋希月立马反驳,她弯弯眉眼“我很喜欢的。”

    云雀笑着将碗放在桌上,拎着铜壶就往碗里注奶“那公主纠结什么, 先喝牛乳吧,漠北的牛乳很香甜,公主定喜欢。”

    “嗯”宋希月端过, 她知道北方的牛乳都很好喝, 一饮而尽。

    “他去哪啦”喝完牛乳, 宋希月目光在营帐内梭巡。

    云雀正要回话,福顺从外面传话进来“公主,将军说今日军中到了一匹小马驹,问公主要不要出去骑骑”

    宋希月眼睛一亮“要去的要去”

    “云雀, 替我换衣”

    霍斐渊今日亲自巡视军中,所有的士兵都鼓起十足十的精神,杀气腾腾的演练,势必要将自己最好的一面呈现给将军。

    那坐在高台之上的人冷面淡定,眼神所到之处,均能让这些士兵们脊椎一凛,继而不敢有半分的懈怠。

    气氛严肃认真到了极点。

    直到

    “霍斐渊”

    少女带着雀跃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紧接着,哒哒的脚步声携带着一串儿的铃铛声也由远及近,正在练兵的将士们不自觉的停下动作,转过头去。

    他们自然知道来人是谁,听说过月公主名头的也想趁着机会一睹芳容,只是还没来得及扭头,便被高处忽然看过来的冰冷视线给震住了。

    僵硬的继续摆弄着刀剑。

    霍斐渊收了视线,眼底染上丝无奈,整个人如春水化冻一般,陡然换了气质,从高台上走了下去。

    宋希月今日穿了件杏色的对襟襦裙,小步子跑起来倒是很快啧,也不怕摔了。

    霍斐渊眼底笑意扩大,在她快要到台阶处的时候伸手接住了人。

    宋希月小口喘着,却是立马仰头问“什么小马驹”

    身后大概有几千双的眼睛和耳朵都努了力的往过伸,霍斐渊一回头,所有人又都收了回去。

    宋希月这时才后知后觉意识到自己大大咧咧闯进了练兵场地,她往霍斐渊怀中躲了躲,心虚又小声地道“要不要紧呀”

    “现在知道后悔了”霍斐渊在她耳边低笑一声“晚了。”

    宋希月气咻咻的瞪他。

    “小马驹还没到,公主来早了。”

    “啊。”

    霍斐渊就喜欢看她气急败坏的模样,又轻笑一声,“微臣带公主先骑踏雪”

    踏雪是他的爱驹,宋希月知道。

    那是一匹极漂亮的马儿,白色的毛发在阳光下似乎还闪着光芒,但宋希月不敢。

    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霍斐渊就懂了。

    “微臣给公主牵马。”他道。

    宋希月眼睛亮了亮,又扭捏片刻,“那、那好吧你要牵牢哦”

    霍斐渊笑笑没说话,挥挥手,夜宁就将踏雪牵了过来。宋希月真的见到踏雪的时候瞬间就后悔了,这这这也太高了吧

    霍斐渊亲自从夜宁手中接过缰绳,拉着她和踏雪到了马场上。

    踏雪倒是很兴奋,时不时的还扬起脖子嘶鸣一声,好像在欢迎即将骑上它的女主人。

    可这对于宋希月而言,不是欢迎,而是惊吓

    霍斐渊心中好笑,还是耐着性子给她讲了一遍骑马的要领,宋希月听得云里雾里的,但还是时不时的点了点头。

    “听懂了么”

    宋希月眼神有些空,点头。

    “重复一遍。”

    “啊”

    这怎么还考学呢,宋希月方才仗着霍斐渊会帮她牵马,根本没有仔细听

    “踏雪的毛发真好看,哈哈,还有马鞍,上面的花纹还是月亮大人、大人真是贴心”

    霍斐渊“”

    他失笑,正准备板起脸教训小公主的时候,被宋希月一把抱住了腰“快替我牵马吧一会儿晚啦”

    “”

    霍斐渊板着脸,撒娇无用四个字在喉结滚了又滚,待吐出口时,只化作了一声“嗯。”

    宋希月鼓起勇气,总算是靠着自己坐上了踏雪的背,可刚坐稳,就忍不住叫了一声,“哎呀它在动”

    不远处的冰夏和云雀忍不住抿嘴偷笑,马驹是活物,当然会动了。

    “上回教你的,都忘了”霍斐渊无奈的托住她的腰,将人扶稳。

    宋希月委屈“记得可一紧张我就忘了。”

    “”

    霍斐渊走到踏雪前面“拽好缰绳,试着命令它。”

    踏雪跃跃欲试,显然比上回霍斐渊带她去山顶跑马的那马驹活跃多了,还拉直缰绳命令呢,它一动,宋希月就立马吓得趴在了马背上。

    “大人可能不知道月儿的腰有些疼,直不起来”

    “踏雪性子温和,你慢慢起身。”

    “不不不,月儿性子暴躁,怕是会把踏雪给吓着了”

    霍斐渊闭上眼,静了静。

    末了,总算是走到她面前,伸手拿住了那缰绳“坐稳。”

    宋希月这下才终于高兴了,不知为何,有霍斐渊在前面拉着绳她瞬间就安心了起来,倏地坐直了身子。

    根本没有用力拽绳的霍斐渊怔了怔,眼底闪过一丝笑,开始拉着她慢慢在马场转圈。

    这一幕全都落到了不远处本就踮脚往过看的将士们眼中,人人咧嘴挠头笑“将军和公主真是恩爱。”

    “就是就是。”

    “看什么呢”

    众人正在交头接耳之际,身后传来一声吼叫,所有士兵皆原地一紧,立马站直。

    “方、方副将”

    “说话吞吞吐吐,哪有半点玄铁兵的模样,罚跑二十里。军中练兵之时心不在焉私下谈论,惩罚加倍,四十里”

    说话的是一位女子,名叫方洛。准确来说,是玄铁兵中唯一一位女将,巾帼不让须眉,此刻竖着眉训人的模样倒是丝毫都不逊色男儿,那几个方才还笑嘻嘻的士兵此刻悔的肠子都要青了。

    “是。”几人蔫不拉几的领了罚,还有一些没有被罚的将士便在后面幸灾乐祸。

    方洛看一眼他们,严肃之意不减“你们也一样,未到休息之时擅自离岗,罚跑十里。”

    这下,所有的人便再也笑不出来了。

    方女魔头的名号在玄铁兵里是叫得响的,前几日方副将一直在东瀛驻扎,听说是刚刚赶到漠北,没想到就让他们给撞上了。

    所有的将士们垂头丧气的离开后,方洛的眼神才投向了不远处。

    此刻宋希月正高兴的骑在踏雪背上,软着嗓子得寸进尺“大人带我跑两圈吧,我一个人走着有些无趣。”

    霍斐渊默了默,方才是谁连马背都不敢上的

    这会儿倒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还想跑了。

    “大人霍斐渊”

    宋希月见他不应,便开始念叨。

    “带我跑带我跑带我跑嘛。”

    一句句的念叨,软软的,完完全全的撒娇意味。

    “别念了。”

    霍斐渊总算开了口,牵绳的脚步顿住,走到踏雪旁边,虚虚一踩便上了马车,长臂一揽,宋希月就靠在了他怀里。

    小公主得逞,笑意都要咧到耳朵根去,她往他温热的肩膀上一靠,道“这样才算安心嘛。”

    霍斐渊勾唇,双腿一夹,“驾”

    踏雪便欢快的跑了起来,绕着马场撒欢。

    方洛在不远处静静的看了好一会儿,直到霍斐渊绕到这边的时候才注意到了她。

    方洛行礼“见过将军,见过月公主。”

    宋希月不认得她,好奇的去看霍斐渊,之间霍斐渊神色淡淡,颔首“来了此行可顺利”

    方洛抬头,目光落在依然相拥的两人身上,很快又垂眸禀报“东瀛只是一群山匪,不足为据,卑职已剿清,特来向将军复命。”

    “你办事一向稳妥,无需复命了,车马劳顿,近日就好生休养,漠北还需要你。”

    “是,卑职遵命。”

    宋希月好奇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女将诶,她一向都极其佩服,目露友善的看着面前的女子,不过奇怪的是,方洛从头到尾只是规规矩矩的行礼,退下,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朝过看的。

    宋希月不由更钦佩这军中纪律了。

    骑了一回马,宋希月全身力气也算用完,今儿个是没力气去做什么点心下厨房了,她只想吃现成的。

    晚膳的时候她忽的问起“白日那个女将军是什么人,是你的下属吗”

    霍斐渊正在替她盛粥,嗯了一声“副将,方家人。”

    宋希月回忆了一下,原来是方家人,方家几代女中豪杰,倒也难怪。

    她不由点点头,“佩服,佩服。”

    霍斐渊好笑般的看着她,过了一会儿,问“吃完了饱了吗”

    宋希月饱了,摸了摸肚皮,心满意足的点了点头。

    霍斐渊也很满意,着人撤了膳“那安置吧。”

    宋希月点点头,乖乖的跟他上了床榻,正准备闭眼享受一下这宁静的梦想时,身旁的男人忽然圧了上来宋希月后知后觉,这才明白了他刚才话里的意味

    “不要了好累的”宋希月惊呼,就想去躲。可霍斐渊眼眸已沉下来,掌住她腰,不允许丝毫的后退。

    “白日见公主兴致勃勃骑马,当是好了。”

    宋希月后悔不已,他他他,怕不是故意的

    “没有好疼白天骑了马,现在浑身都要散架了”宋希月委屈巴巴的求饶,可忍了几天的男人显然不打算放过她。

    修长的手指抵着她下巴,眼眸越来越近。

    宋希月叫苦不迭“那那那,那我不习惯就一回”

    她惯会以退为进,前个儿夜里那几回当真是要将她给折腾死,要是一回,倒还能勉强应付应付

    霍斐渊低笑,手指覆上她的,轻抚按捏,也不答应也不拒绝,只是步步攻掠,毫不掩饰眼中的欲。

    帐外幽静,花草吐露芬芳。

    宋希月被这人温柔厉害的手段哄的没了理智,正要沉沦之际一记闷哼,她眼睛忽的瞪圆,声儿也被撞得支离破碎

    她连续呜咽的时候耳边还响起了清脆的铃铛声,直到这时宋希月才明白这铃铛的另一层含义

    抗议声刚到嘴边就再次被撞碎不已,这后半夜的铃铛声,是似乎越响越强,连绵不绝

    作者有话要说  后悔

    问就是当事人十分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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