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8
屏幕裂的很有艺术,可以点开各类a,但就是打不了字,语音也不行,这对于工作党来说,这手机就完全成了一块砖。
废了。
谢忱看着眼前皱成一团的小脸,哄她“一会下山我们就去买新的。”
陈尘心都跟着碎了“里面还有很多资料的。”
谢忱提出解决方案“我帮你导过去。”
陈尘这会正在气头上,就非要杠一下“你不行。”
至于什么不行不知道,反正就是不行。
谢忱哄着,给她顺毛“那我找别人试试。”
陈尘气死了,拿着破手机就往前走,说“资料是绝密的,别人不行。”
走了两步发现这话不对,非常有歧义,陈尘又停住脚步,回头瞪着他说“你也不行。”
那双好看的眼睛,瞪得圆圆的,看着他,在这暗夜里,显得特别透亮,像一只炸了毛的小黑猫。
谢忱失笑,算了,她说不行就先不行吧,顺毛要紧。
谢忱跟在她身后走着,结果身前的人越走越快,本身天色就黑,离得稍远一些,人就快要消失在他视线里。
谢忱终于忍不住提醒道“你知道怎么回去吗”
不知道,她要知道了,还能迷路吗
现在好了,手机都坏了,想生气“离家出走”一下都找不着方向。
面前恰好是一条三岔路,陈尘不得不停下步子,等身后人指路。
谢忱走到她身旁,将她的手拉起,朝其中一条路走去。
宽厚的掌心覆在她手背上,格外的温暖,但陈尘很有原则,要把他的手甩掉“你不要乱牵美女的手。”
“好。”谢忱很听话,立刻手上移,隔着他的那件冲锋衣,抓住她的手腕。
美女傲娇“手腕也不行的。”
谢忱立刻乖乖放手,将手电换了一个手拿着,转过头说“我是怕你又走丢,一会哭。”
啊,快来看,小黑猫当场表演炸毛啦
谁哭了
她都市丽人,骄傲又倔强,哭是什么东西
陈尘立刻反驳,超凶地说“那不是我。”
“你记错了”
谢忱配合她,点头道“嗯,有可能。”
然后他又说“尘尘,你小时候看过志怪小说吗”
陈尘语气硬邦邦地回“没有”
谢忱此刻似乎拥有十足的好奇心,又问“那你那时候偷偷躲在被窝里和课桌里,看的都是哪些小说”
当然是言情小说和少女馆漫画啊,十六七岁的少女谁看志怪小说啊
陈尘不想回答“少女的事你少问好吗”
谢忱低低地“嗯”了一声,然后手里的电筒还一晃一晃的。
一会照射到山边的树影里,一会是路边的草丛,再不然就是再回头看看身后的路。
反正,就是不能好好照亮前方的路。
陈尘眼睛就下意识地就跟着光线走,山风猎猎,她打了个寒颤,怒道“谢忱,你的手电筒不许晃”
“嗯”谢忱答的自然,“我不是晃,我是在查看周边情况,别又走岔了。”
是吗
陈尘内心狐疑,瞅着他一脸正经严肃的模样,她暂且信了
虽然谢忱只提了四个字,可这在陈尘心底已经埋下了一颗小种子。
志怪小说里能有什么
不就是神仙和鬼怪吗
要不然人的第一反应直接就是聊斋志异。
蒲松龄的文章虽然课本上只入选了几篇,但不代表她没有看过听过其他的啊,这甚至还拍过电视剧。
在这种环境下,不发散思维,都对不起人的本能。
那颗小种子就这在黑乎乎的山路上,迅速发芽长大,在心底开出一朵叫“害怕”的花。
陈尘觉得凉意在层层爬上她的脊背,而这山间像是在配合谢忱的台本,风声过,发出呜咽的怪叫声。
陈尘一瞬间就跳到了谢忱身旁,牢牢抱紧他的手臂。
算了,权宜之计,还是牵一会吧。
反正小时候又不是没牵过。
有软软的身体贴过来,谢忱转头看她,问“怎么了”
那肯定不能说她被心里幻想出来的压根不存在的东西给吓死了啊,心智不坚被幻想攻击了,但是嘴巴一定要硬喔
陈尘摇头,说“没什么,上坡路有点累,走不动,抓你当一下拐杖。”
“好。”谢忱放慢速度,配合她的步调,头往左边偏了偏,微勾的唇角隐没在这暗夜里。
中途,谢忱接了个电话,对方大概率是在问有没有找到她人
只听谢忱这边回话“找到了,人没事。”
“嗯,你先安排一下,我们马上就到。”
挂了电话,拐杖转头对身旁的小主人说“领导已经到了,我们可能要快点了。”
陈尘点头说“好。”
两个人正式的心无旁骛地赶路,刚刚陈尘下来,一路都是下坡路,确实走得还算轻松,这会原路返回,等于再爬一遍山。
一晚上没睡,人本身就疲惫,又被吓了一路,精神上更是接近崩溃。
这会爬了十几分钟的山路,陈尘觉得自己的体力,已经消耗地差不多了。
谢忱感觉到她的步子明显地慢了下来,再听她急促的喘气声,停下脚步问“还有力气吗”
陈尘觉得自己的喉咙都在冒烟了,干涩地说不出话。
可是力气没有也得有啊,领导都在上面了,她还没回去,像什么话呀
等着挨批吗
陈尘摆摆手,示意“没事,走”
又走了一段路,陈尘觉得自己腿都软了,在打颤。
她弯身,双手撑着膝盖,微喘气。
谢忱弯下腰,低声问“背你好不好”
“就一段路,前面应该快要到平地了,到了那边你再自己走”
陈尘想了想,也好,她停下来休息也是在拖大家的进度。
于是,她点了点头,顺便在心里默念权宜之计,权宜之计。
谢忱把手机和手电筒塞在她手里,然后在她前面弯身,等她上背。
人覆上来,柔软一寸寸贴上他的脊背,谢谢忱的身体明显一僵,呼吸重了几分。
这是成年后,两人第一次贴得这么近,陈尘一手拿着开着导航的手机,一手持着手电筒,绕过他的肩膀虚虚环住他的脖子。
她调整手电的位置,又侧了侧头,在谢忱耳边问“谢忱,电筒我这么打,能看清前面的路吗”
谢忱“能。”
陈尘不放心,又问“需要再调整下角度吗”
谢忱“不用。”
“哦。”
虽是在上坡,但谢忱背着她走得很稳,过了一会,陈尘才意识到自己整个上半身都贴在他身上,彼此的热量,透过衣服,在相互纠缠和传递着。
然后她发现,自己呼吸的时候,胸前的柔软还会起伏着,更加用力地去贴近他的后背。
有了这个意识,陈尘瞬间觉得自己的脸颊都在发烫,真是臊得要命。
然后,她尽量放缓呼吸,让自己不要有起伏,可是好像没什么用,但她总不能不呼吸憋着气吧
于是,她试图直起身,想让自己的上半身尽量远离一些些,结果身体刚一动,谢忧就停了脚
步,冷声道“别乱动。”
谢忱刚刚的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硬,像一把利刀一样刮到了陈尘的心。
陈尘也有一点点生气,说“你是嫌我重了吗”是你自己说要背我的啊,那你放我下来嘛
谢忱闭了闭眼,心想,我是嫌你扰乱了我的呼吸和脚步啊。
谢忱的声音低柔了几分“不是,是你长大了。”陈尘心想,我当然长大啦,我现在都快奔三了。
谢忱说完,又怕她听出什么,立刻补了句“山路不稳,我们会摔。”
“再忍一会,就要到了。”
好吧,背她走山路确实辛苦,陈尘就听话地乖乖趴了回去,不敢再乱动一下。
那晚,有风,无月。
大概只有躲在云层里的星星,才知道,最后一句,他其实是对自己说的。
忍什么呢
大概是忍住,想要把你抱在怀里的冲动吧。
凌晨四点多,天空微微泛起了鱼白肚。
俩人终于回到山顶,陈尘第一时间就是去找水喝,实在太渴了。
谢忱好像也是,但是他腿长走得比她快,找的比她准,于是他先拎起了一瓶水的时候,陈尘以为是拿给她的。
她一把接过,毫不费力地拧开,仰头就喝,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
一瞬间,一瓶水就快见底了。
陈尘还觉着怎么回事呢,这水也太不经喝了吧
然后一抬眼,陈尘就见谢忱盯着她看,然后又看了一眼她手里的水瓶。
陈尘疑惑道“干嘛喝瓶水难道还要找你报批授权呀”
谢忱慢悠悠地说“本来是不用的,但这瓶好像是我的。”
原本他拿了自己那瓶水后,刚想再去拿一瓶新的给她,结果就被这位“匪徒”打劫了。
“匪徒”很嚣张,当着他的面,就把他的物资哐哐哐给喝完了,喝完还问他怎么地我不能喝啊
陈尘捕捉到了最重点的三个字,是、我、的。
所以,求问什么情况下一瓶水会属于一个人
那肯定是他已经打开,并且喝过啊
哪怕只是一口,那也是他喝过的。
谢忱看着她面上变幻的神色,说“你要是觉得亏了,可以喝一口再给我。”
陈尘“”
倒也不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