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在眼睛凑近前,把眼闭上,退了回来。
关她什么事。
不在外面,就在里面。
二选一了。
没有生得领域这个选项。
可这些对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脑子又不是有病。
以前就算了,现在依旧对她做出这种事情,指望她会和以前一样苟
看看两面宿傩配不配。
成海千森洗洗睡了。
一扇门能关住两面宿傩
这必然是不可能的。
这是两面宿傩第一次吃到闭门羹。
门在他眼里是最不结实的东西,因为只要他想,他可以毁掉整个楼。
两面宿傩沉着脸,皱了一会儿眉头,眼里沉浮着强烈的情感,似乎在做着什么隐忍。最终,一番权衡下,两面宿傩没有破门而入。
他记得,之前他连这扇门都不能出来,现在既然可以站在门外,是不是因为千森在屋里,所以他的活动范围有所扩大。
两面宿傩心情烦躁,但却没有太糟糕。至少他现在对着这扇门,没有一丁点的杀意,也没有愤怒的成分。
他喜欢根据心情为所欲为,不代表他不会思考。
这个节骨眼上,他的心情显然不是那么重要的,万事以千森为重。
千森是人类。
所有人类在他眼里皆是蝼蚁。
千森是万里挑一的珍贵。
是他不对。
在失控弄伤千森之后,两面宿傩后知后觉发现,他的情绪竟然可以被千森轻而易举的挑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他在她身上分的心神,在逐日加深。
两面宿傩恍然想起某个已经被他忘记的老者,那是童年时期,把他带在身边,给过他几年安定日子,但却因为他生来灾祸的丑陋模样和非人的强大,时不时和村里小孩斗殴惹事,被牵连着住到山里的一位老者。
很长的一段时间,他连老者的脸都想不起来。
老者从不嫌弃他非人的模样和力道,教给他读书认字,告诉他如何做人,如何在社会生存。
他那时太小,因为受到诸多不公平待遇,和自己与旁人不同的样子,性格极为难缠且恶劣,老者妄图用教养人类的方式养育他,显然不会成功。
老者很有耐心,从未有任何抱怨和不满,只是反复告诫他。
“你今后会走上与世人不同的道路,但你要记着,你走的每一步,都会通向不同的结果。”
“孩子,你要想什么。”
他那时还没有两面宿傩这个名字,老者也没有给他取,一直用“孩子”称呼他。
他每次都会毫不犹豫,不耐烦地回道“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我的厉害,我要站在顶点”
老者笑着摇摇头,“还有呢。”
没有了。
他想要的就是这个。
稍微大了一些,老者身体变得很差,他一边说着让他赶紧去死,一边又去河里抓鱼熬汤。老者喝完最后一碗鱼汤,喃喃自语着闭上眼睛,“就算老头子最后一点愿望吧,小子,试着去了解一下人类,他们可不是只有坏人。”
当然,也有像你这样的,又傻又好的老头子。
两面宿傩把老者葬在了山上,离开困了他十二年的山村。
这个时间想起这段已经被遗忘在记忆深处的回忆,非常不合时宜。
居然想起了老头子的临终遗言。
两面宿傩稍微愣了会儿,可以闻到从门缝里传来的烧火的味道。
片刻。
在听到靠近的脚步声顿住,后退着消失后,两面宿傩的脸色稍微有一些黑,下拉的唇角微微挑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可以了。
也是时候想想怎么把千森哄回来了。
第二天一早。
成海千森一睁眼,就看到了放在床头的毛绒簪花。
就很离谱。
经过一夜沉淀下来,睡到自然醒的好心情真的可以随时随地被破坏掉。
两面宿傩也是反向冲刺的一把好手。
把她看上的毛茸茸一点不犹豫的烧掉,现在整个新的,一声不吭放在床头,就指望揭过去这个事。
他是不是长期吃肉,吃到脑子营养不良。
想出这种狗屁主意。
怎么不买个首饰店送给她。
笑死。
成海千森冷笑着,抓起毛绒簪花,一把丢向书桌旁边的垃圾桶。
“砰”的一声,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重物落地。
生得领域里的两面宿傩皱了皱眉,他坐在骸骨堆就的王座里,一时心思不解。
成海千森宛若家里多了个摄像头一样小心,半点表情不崩。
她气定神闲着推开卧室的门,洗漱完毕,开始动手收拾客厅家具。少女扎着丸子头,把沙发茶几推到一旁,留出落地窗那一片的位置。
白色粉笔在地板划出一道痕,她站起来,拍了拍指尖。
“你听好了,以后那一片,就是你的活动范围,不许进到这里,不许进我房间。”
成海千森的语气很平淡,一副浑然不在意的样子,可偏偏浑身都是带刺的状态。
她很坚定的拒绝他靠近。
两面宿傩不悦地皱了下眉,撑着下巴低啧一笑,似乎少女在做什么非常可笑的事情。
对,在他眼里就是这样。
千森的各种举动,在两面宿傩眼里,都是无用功。
看她做着无用功挣扎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情,两面宿傩一向喜欢戏弄她,以前是,现在也是。
但现在戏弄她,无疑是把他往外推。
两面宿傩平静落地。
他垂目注视着那道娇小的身影,赤红色的眼眸里沉淀着强烈的情绪。
成海千森移开视线。
两面宿傩的声音压的有些低,带了丝他本人都不曾察觉的宠溺,可听在千森耳朵里,怎么听都是一副危险警告。
“把我的胳膊卸下来给你玩玩。”
成海千森“”
成海千森嗤笑一声,平静地嘲讽道“你的胳膊是什么稀罕玩意吗。”
感受到成海千森斜晲过来的冷淡目光,两面宿傩并没有感到不悦,他身上没有一丁点儿不耐,也没有一丝要发怒的迹象。
“不能解气吗。”
毛绒簪花也不喜欢。
两面宿傩罕见地沉默了片刻。
就在千森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什么东西“咣当”一声摔在她脚下。
她一激灵,低头就看见脚下一把铮亮的匕首。
两面宿傩猩红色的眸子平静的盯着她,低沉的嗓音竟然循循善诱一般轻哄着她。
“你可以做你想做的事情,划开我的心脏,拆掉我的头颅,直到你消气为止。”
成海千森难以理解地转头看向他。
这什么阴间想法,真不愧是两面宿傩。
湛蓝色的眼睛沉下情绪,她挑起一抹笑,嗓音不疾不徐的甜起来。
“那就请你去死喽,不要劳驾我动手。”
两面宿傩“”
也不是不行。
反正都是一起生一起死,然后复活,也正好可以让她知道这件事情,两面宿傩沉思颔首,欣然同意。
“你想的话,我就满足你。”
说着真的是一副要自杀的样子。
成海千森眼皮子一跳,气得跺脚,眼睛睁的大大的瞪他。
“要死也别死在我面前”
她不过就是一时乐得想笑,要嘲讽他几句,两面宿傩保准会拉着脸发怒,说着阴阳怪气的话嘲讽她。
这都已经习惯了,甩他脸真是新鲜的体验,成海千森乐得把两人关系划清。
但没想到,两面宿傩真的就要自杀。
虽然他死不了,但这种反套路的行为,让千森大跌眼镜,气得想笑。
草。
一眼都不想看见他。
成海千森收拾了一下,拎着包出了门,她要在安静的环境里,好好思考思考,怎么更加有效的对付阴间人。
下午三点回到公寓。
成海千森气定神闲,扶着鞋架脱下皮鞋。
“欢迎回来,千森。”
成海千森“”
她愣住了,这个声音可不是两面宿傩。
她猛地意识到什么,不可思议的抬起头。
穿着黑色高专制服的伏黑惠,顶着一头标志性的海胆头,标志性的冷淡美人颜,对着她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