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格外的明亮, 道路上的杂草都泛着绿色的光。
“看,那女地主真的来了”有佃农眼神好,远远的就看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靠近, 正是胡问静和小问竹。
“都准备好了,一定要打断了她的手脚。”有佃农提醒着, 必须让那女地主长长记性, 休要以为庄稼人好欺负。
“对, 我们都是老实人, 谁也不要想欺负我们。”一群佃农握紧了手里的锄头,一定要打断了那女地主的手脚。
一群妇女和儿童急急忙忙的四处捡石头, 上次没有打中那个女地主,这回一定要打中了。
“你们等会围住了那个小女地主,往死里打”几个妇人指着远处的小问竹,孩童们对付女地主可能有些为难,欺负一个四五岁的小孩子那是手到擒来。
“打死了就扔在乱葬岗,官府来了也不怕,找不到谁下的手, 只能不了了之。”有外地嫁过来的妇人有经验,她娘家村子为了抢水经常和另一个村子打, 每年都会有几个人被打死, 有壮汉也有孩子,从来没见官府管过。
村子里的其他人聚在一起, 乐呵呵的看着佃户们, 憨厚的笑容中带着深深的惋惜,为什么那女地主就来了两个人呢,都轮不到他们动手,要是像那吴地主一样来了三十几人该有多好, 他们就可以快活的吃一顿了。
“不用你们帮忙,我们可以搞定。”有佃户对着村民们大声的喊,打两个女孩子而已,随便一锄头就搞定了,压根不用别人帮忙,何必浪费几只鸡和一大堆韭菜。
“咦,真的带了人来”有村民惊喜的叫,其余人踮起了脚尖,爬上了大树,猜到了围墙之上,果然看到两个小小的身影背后黑压压的有一片人。
“这是有上千人啊”有村民又是惊讶又是幸灾乐祸。那个女地主带了上千人来,他们是绝对不会出手帮忙的,傻瓜才会和上千人动手呢,虽然吃不到酒席,但是能够看到那些不用缴纳佃租的人挨打也是一件令人开心的事情。
一群佃农脸色大变,打死没想到那个姓胡的女地主竟然这么无耻,找了上千人抢他们的田地。
“哥几个帮把手。”有佃户憨厚的笑着招呼村民们,几百个人对上千个人才有点底气。
“都是自家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其余佃户也催促着,村子里谁与谁不是沾亲带故的,这时候不出手还算人吗
“李二郎,你家的鸡年初吃了我家的谷子我都没说什么,还不出来帮忙”
“张六叔,快带着你全家抄家伙啊,都是一个姓,难道你有脸不帮忙吗你怎么面对列祖列宗”
催促声此起彼伏,一群村民就是不肯挪动步子,笑呵呵的看着热闹,脑子有病才和几千人放对。
“不用怕,城里人都怕死,我们庄稼人不怕死,我们只要拿起家伙,城里人就不敢动手了。”有佃户大声的道。
“对,城里人都没什么力气,我们庄稼人一个人可以打他们十个,怕他们个头啊”又是一个佃户附和着。
可该死的村民们就是不肯为了同村的兄弟出力。
“你们还是不是人”有佃户对着村民们破口大骂,村民们淡定骂回去,绝不会为了骂几句就与上千人开打。
“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大不了事成之后我摆十桌酒菜,每桌杀两只鸡”有佃户重重的跺脚诱之以利,总共要两十只鸡啊,真是心疼死了。村民们无视两只鸡,为了两只鸡被打得头破血流纯属脑子有病。
“那上千人都是看热闹的,不用怕。”一个陌生的声音从某个角落冒了出来,村民和佃户们转头寻找,却不见人影。
“原来都是看热闹的。”有佃户将信将疑,使劲的看,只觉那远远的跟在女地主姐妹身后的上千人果然男女老少都有,个个嘻嘻哈哈的,手上也没有家伙,怎么看都不是来动手的。
“果然是来看热闹的”另一个佃户向地上吐口水,该死的城里人竟然为了看热闹跑这么远,脑子有病啊,吓死宝宝了。
“每桌两只鸡是吧”有村民大声的道。
“做梦”那许诺两只鸡的佃户吐口水,一群贪生怕死没有义气的家伙,有鸡也不给你们吃。
胡问静牵着小问竹的手慢慢走近,上千看热闹的城市人远远的嘻嘻哈哈的跟着。七八户佃农全家憨厚的看着胡问静,就等打得这个女地主再也不敢上门收租。
某个佃农看着胡问静走近,想到捉了回去做婆娘,心中只觉火热,大声的叫“你一个娘儿们抛头露面收租干什么,不如给我暖炕头,我一定让你快活。”
其余佃农哄笑,跟着叫“要不要快活一下,我教你啊。”“没胸没屁股,我们肯要你是便宜了你。”“今晚上我不锁门,你快点来啊。”“看你的模样就生不出娃,谁要啊。”“跟婶子学几手,保你受用不尽。”
污言秽语之中,胡问静脸色不变,平静的看着那些一辈子和田地打交道,却与淳朴无关的佃农们。
上千围观众嘻嘻哈哈的看着那些佃农,这些家伙真是狗胆包天啊,竟然敢当众调戏胡恶霸,肯定会被活活的打死。
“话说回来,看着胡恶霸被一群人当众羞辱,其实也是挺过瘾的。”有围观众低声笑,自己不敢得罪了胡恶霸,能够看到别人肆无忌惮的作死也是很开心的。一群围观众哈哈大笑,只觉就是这个道理。
“胡恶霸第二次收租必然有所恃,为什么只看见她们姐妹二人”有围观众困惑不解,胡问静不像是这么愚蠢的人啊。一群围观众点头,好些人认为胡恶霸敢出现就表示有了完全的准备,那些佃农一定吃不了兜着走。
“究竟胡恶霸是输是赢还不一定呢。”有围观众笑着,胡恶霸能打,敢杀人,有门阀和官府的包庇,可是那是面对一群手无寸铁甚至毫无防备的流氓痞子街坊邻居,面对一群手里拿着锄头石头,几次打退地主老爷的收租队伍,敢打敢拼敢杀人,战斗力爆表的佃农队伍,胡恶霸未必就能稳赢。
“我也觉得悬。”有围观众符合,远的不说,只说吴地主那三四十人的收租队伍被打得一塌糊涂,好些人被打得重伤,差点死在当场,就足以说明这些佃农是真的有杀心,敢杀人,枉顾人命。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围观众们笑着。
胡问静在距离佃户们只有三四十步的地方停下,大声的道“最后给你们一次机会,要么交租,要么补足了佃租退田。对了,还要把刚才对我说脏话的人都交出来,打断了腿,拔了舌头。”
一群佃户大笑,黝黑的皮肤上深深的皱纹都流淌着笑意,这个女地主是不是傻的
“贱人”“女表子”“贼婆娘”“杀千刀的地主老财”“你全家生儿子没”等等污言秽语带着难以听懂的俚音,夹杂着女人泼辣的声音,夹杂着孩童稚嫩又凶狠的声音,瞬间就爆发出了巨大的能量,震耳欲聋。
辱骂声中,一群妇女儿童手里的石头死命的扔向胡问静,天空中黑乎乎的一片石头雨。
某个佃农破口大骂“没有良心的地主老财想要夺我们的土地,大家打她啊”做事一定要占住了理,谁支持没良心的地主老财夺他们的道理谁就不占理,而他们做任何事情都占理。
“上啊”“打死这个女人”“打死万恶的地主老爷”“替天行道,除暴安良”怒吼声中,一群佃农赤着脚,卷着裤腿,拿着锄头奋力的冲向胡问静。
上千围观众欢喜极了,下一刻是胡问静拿出棍子刀子杀人,还是胡问静被愤怒的善良的乡亲们打成肉酱不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必须好好的吃一颗瓜子啊。
胡问静抱着小问竹左躲右闪,百忙中大声的叫“混蛋啊,又砸石头上次没砸中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这次又砸那就怪不得我了。”
上千围观众屏住呼吸等待胡问静掏出四十米长的大刀,一群佃农心中一凛,脚步一顿。
胡问静眼中厉芒一闪,转身就逃,头都没有回,瞬间就冲入了上千围观群众之中。
“哈哈哈哈哈”佃农们大笑,虽然赢了,但是有些惋惜,没有能过打断了胡姓女地主的手脚,以后说不定还会再来。
有佃农拄着锄头对着四周挥手,这里上千看热闹的人呢,说不定会有一个两个黄花大闺女看中了他的武勇,这媳妇就有了。
其他佃农憨厚的笑着,只看外表绝对找不出一丝的奸猾。
“找个会写字的,一定要把今天的事情写下来,以后当做传家宝。”有佃农看看四周围观的上千人,再看看蓝天白云,胸中热血澎湃,这辈子都没有这么威风过。
“对,我们今天在上千人的面前好好的露了一把脸,祖宗脸上都有光彩。”有佃农大声的道,脸上泛着自豪的光芒,某年某月某日,在数万人面前痛打土豪劣绅及其数百家丁,七进七出,数百家丁不敢考进一步,土豪劣绅跪地求饶,这么威风的历史祖宗十八代都面上有光。
“这四里八乡绝对找不到比我们更威风的人。”有佃农挺起了胸膛,为了维护自己的家园,大战土豪劣绅,以区区几十人与数万人血战,终于以浩然正气获得了胜利,这精神,这战斗力,这坚强的意志,这伟大的心胸,谯县,不,谯郡周围谁能相比
“以后走在街上都会有人喝彩了。”有佃农眯起眼睛笑,以前上街怕被人骗,现在上街肯定威风无比,见到谁不正眼看他,只要大喝一声,那人就得跪在地上求饶。
上千围观群众对佃农们的胜利毫无兴趣,谁有空看一群佃农憨厚的笑。
“胡问静呢胡恶霸呢就这点伎俩”有人混在人群中大叫,不满极了,大老远跑过来看热闹,结果就看见杀人如麻的胡恶霸转身就逃,这算什么事啊。
“垃圾,懦夫”有人大骂,就知道胡问静不敢对善良的佃农动手,那些被她打死打伤的人实在太亏了,要是披上一件农夫的外衣,卷起裤脚,脚上脸上沾点泥巴,再拿一把锄头,胡问静保证不敢动他们一根毫毛。
“那边的,看到胡问静了吗”有人盯着胡问静挤进去的方向大大咧咧的叫,胡恶霸的威名已经坍塌,指名道姓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了。
“哈哈哈哈”笑声中,一个蒙面人从那边的人群中挤了出来,叉腰而立。
“我黄世仁打回来了”那蒙面人大声的道。
“这应该就是胡问静吧”一群围观众莫名其妙,以为拿一块黑布蒙住了脸报个假名就没人认得你了,就胡恶霸那嚣张跋扈的声音谁不记得
一个蒙着脸的小女孩扯着胡问静的衣角从人群里挤了出来。围观众更加莫名其妙了,你丫带着你妹妹还怕人不认识你吗蒙个的脸。
“天字第一号的,统统给我出来”那蒙面人大声的道。
“什么叫做天字第一号”有围观众仔细思索这句话,只觉这句话中包含着深深的秘密。
“啊啊啊啊”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的身后的人群忽然尖叫,众人好像着火一般向四周猛然散开,露出数百个手持刀枪棍棒的蒙面人。
“不是吧”有围观众惊讶了,胡问静带着人手没什么可惊讶的,谁不知道胡问静在街上招聘打手来着,惊讶的是为什么数百人个个都蒙着脸呢,当打手难道见不得光吗
有围观众尽量的缩小身体,刚才喊了好几句胡问静长胡问静短的,千万不要被胡问静找到了他。
另一个围观众仔细的打量那数百蒙面人,个个膀大腰圆,胸肌雄伟,胳膊上可以跑马,一看就是能征善战的勇士。“真是没有想到,胡问静竟然有这么一群打手。”
周围的人用力点头,这群打手个个都是精锐,虎豹骑不过如此。
“都过来”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挥手。
数百蒙面人大步到了胡问静的身后,恶狠狠的看着几十步外的佃农们。
一群佃农惊疑不定的看着蒙面人,心中闪过几百个不妙的征兆。
“难道是山中的好汉”有佃农盯着那群庞大腰圆的蒙面人,从他们的眼神中就看到了杀气。
“完了,完了那婆娘那地主老爷勾结贼人,要血洗我们村”有佃农凄厉的叫,脚步不住的后退。身后的村民脸色同样很是难看,好些人退后了几十步,更有人直接躲进了院子里,数百个蒙面人,不,数百个蒙面歹徒铁定是杀人掠货的盗贼,白痴才和那些佃农扯上关系。
“胡问静勾结贼人,死路一条。”一群围观众中有人低声道,告到衙门肯定是大罪。
“贼人”另一个围观众冷笑了。“你仔细看那些蒙面人的眼睛”
一大群围观众死死的盯着那些蒙面人的眼睛,没看出一朵花来。
“蠢货,那些眼神之中没有恐惧,没有怯懦,唯有兴奋。面对马上就要见血的恶战,只有兴奋”那眼神犀利的群众冷冷的解释。
一大群围观众仔细的体会蒙面人的眼神,果然个个眼神中闪着兴奋的光芒啊。
“知道那是什么意思吗只有见惯了生死,把杀人当做享受的军中精锐门阀死士才会有这种眼神”那眼神犀利的群众冷笑着。
“胡恶胡神医的父亲是军中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有围观众瞬间想起了谣传。无数围观众恍然大悟,怪不得胡文静被一群佃农赶了出来之后忍气吞声,原来是老子的援兵到了。
“嘿嘿,这些人多半就是我谯郡的卫军,所以才要蒙着脸,唯恐被官府认了出来。”有人终于理解为什么要蒙住脸了,军中将士以公谋私当然要忌讳几分。
“他们死定了。”有围观众叹气,还没开始就知道了结局,真是一点点意思都没有。
一群蒙面人簇拥在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身边,时不时挥舞着手中的家伙,好些人很是不顺手。一群围观众冷笑,拿光惯了军中的大刀长矛,忽然拿这种粗制滥造过家家般的棍棒当然不习惯了。
“有话不能好好说吗至于这样吗”有佃农一脸忠厚的叫着。
“对,不带这么不讲理的,大家有话好好说,是非曲直说个清楚就好了。”又是一个佃农跟着叫。
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伸手,立刻有蒙面人递上了一根粗大的棍子。
“讲理”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冷笑着。
“那么我们就讲讲理。”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笑了。
一群佃农用力的点头,以和为贵,人就要讲道理。好几个佃农已经想好了,不管那个女地主老爷讲什么道理,一句话,这田地是他们的,绝不让步,绝不交租,有事情去衙门告他们去。
“噗”一股鲜血溅在了泥土地上。
站在最外围的一个佃农惊愕的看着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一道鲜血从他的脑门上流了下来。
“你”那佃农还要说话。
“噗”脑门上又挨了一棍,更多的鲜血疯了一般流淌了出来,他脚步一软,缓缓的倒在了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的脚边。
周围的佃农和村民凄厉的叫,怎么都没有想到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出手这么狠辣。
“这就是我的道理”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冷冷的道,一个小女孩蒙面人急急忙忙跑了几步,扯住了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的衣角。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牵住了小女孩的手,两个孤女想要在这个人吃人的社会上生存下去,真是艰难啊,地痞流氓偷她们的东西,街坊邻居偷她们的东西,时时刻刻要提防有人翻墙进来奸淫她们,现在好不容易当了地主,竟然也要被善良淳朴可怜老实的佃农欺负。这孤女想要活下去就这么艰难吗
“那就杀出一条道路。”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低声自言自语。
“打死她”有佃农大声的喊,一群佃农怒目圆睁,挥舞着锄头冲了上去,这个不讲理的女地主竟然敢在他们村里动手打人,简直是反了
“乖,闭上眼睛。”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柔声道,抱起了那小女孩,下一刻,她冲进了一群佃农之中。
“噗”一个佃农的颈部挨了一棍,旋转着倒在了地上。
“打死人咯,地主老财打死人咯”有佃农机灵无比,大声的惨叫。
“噗”他的面门上挨了一棍,鼻梁瞬间瘪了,鼻血从鼻孔中,从嘴里喷了出来。
“打得过就嚣张跋扈,打不过就耍泼打滚,我最讨厌这种没有骨气的垃圾了。”随着冷冷的声音,一棍有一棍落在了那佃农的脑袋上,鲜血四处的飞溅。
“我打死了你”有两个佃农厉声叫着,挥舞着锄头冲向了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其余好几个佃农跟在他们身后。
三道人影相遇,然后又交错而过。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淡然的甩掉棍子上的鲜血,慢慢走向前方,而身后的两个佃农呆呆的站着,依然保持着手持锄头的姿势。
几个跟在那两个佃农身后的人惊慌的停止了脚步,见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靠近,急忙慌张的后退。
“孩子他爹”有妇人凄厉的叫。
“噗”鲜血陡然从那两个呆立不动的佃农的天灵盖上飙射而出,然后血流如注。两个佃农直挺挺的倒在了地上,又在血泊中缩成了一团。
“孩子他爹”那妇人惨叫着,愤怒的将手中的石头砸向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却把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一棍打碎了石头,又一棍子打在了脑门上,血流如注。
“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会手下留情吗”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冷冷的笑。
“有的人会对妇女儿童手下留情,纵然被妇女儿童打了杀了还要喊一句她们是女人是孩子,可是,我不是,我的眼中凡是向我动手的都是敌人,是敌人就要有被我打死的觉悟”
“我杀了你全家”一个佃农抓住胡问静废话的机会,从背后一锄头狠狠的打向了胡问静的脑袋。胡问静一转头,手中木棍迎了上去。
“咔擦”那佃农的锄头从中折断。
四周的佃农惊恐的看着,还来不及惊呼,棍影一闪,那佃农的脑袋上瞬间就深深的凹进去了一块,鲜血慢慢的流淌出来,又越来越多,越来越快。
佃农们凄厉的惨叫着,短短的几个弹指之间就有数人被打死了,这么凶残的人怎么可能打得过
“饶命啊”有佃农扔下锄头转身就逃,从来只有他们肆无顾忌的打人,而地主老爷的打手小心翼翼唯恐闹出人命的,这次地主老爷竟然直接打死人了,看着熟悉的佃农命丧当场,什么勇气都不翼而飞。
“你不讲道理”有佃农一边逃一边愤怒的指责,怎么可以打杀老实巴交的佃农
“不要逃,我们一起上”有佃农手持锄头站在路中间,大声的劝阻逃跑的佃农们。“她只是一个女人,我们一起上,一定可以打死了她”
其他佃农微微犹豫,双拳难敌四手,他们算上妇女儿童还有十几二十人,一拥而上还是有机会打死了那凶残的女地主的。
“来人”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招手,那原地站立不动的数百蒙面人一拥而上。
“见人杀人,见狗杀狗,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道理。”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冷冷的下令。
“快逃啊”原本还想一战的佃农们撒腿就跑,只留下最有勇气的那个。
“不要逃,我们要守护我们的田地,我们要守住我们的家”那勇敢的佃农愤怒的吼叫,然后被乱棍打倒在地。
“都回来,我们要守住我们的田地这块田地是我们的,我们绝不交租”他蜷缩着身体,双手抱着脑袋,不屈的叫着,四周的棍棒打得更加的凶残了。
“这块田地是我们的我们绝不交”声音渐渐消失。
村民们看着数百蒙面人如狼似虎的冲了过来,有人乐呵呵的站在附近看热闹,却被蒙面人恶狠狠的打了一棍。
“为什么打我”那村民委屈极了,他只是看热闹的。
更多的棍棒疯狂的落下,那村民惨叫着逃命,其余村民一看不对,急忙逃跑,有的被蒙面人追上,打得哭爹喊娘,有的动作快,逃进了家中,死死的关上了门,任由外面将他们的门砸的到处都是破洞,依然死死的顶住。
有少年村民不理解的问“爹爹,我们也有几百人,为什么不打他们以前那些地主老爷不是被我们打跑了吗而且大家还是亲戚”那爹爹一巴掌打在儿子的脸上“蠢货那些地主老爷能够和他们比他们是真会杀人的我们怎么惹得起地主老爷要收租退田,关我们什么事情,我们为什么要去送死你记得大家是亲戚,他们记得吗你要是被打死了,以为那几个佃户会哭吗大家都是亲戚,他们吃肉吃鸡的时候怎么不记得我们”
“为什么打我们”有村民拿门栓堵住了大门,听着激烈的砸门声,躲在被窝中颤抖,真是委屈极了,他们又没有吃佃户们的酒席,关他们事
“少废话,小心地主老爷打死了你”有人低声责骂着,那些该死的佃农得罪了地主老爷,地主老爷发飙打人那是理所应当的,而他们这些人被愤怒的地主老爷打几下又有什么关系,地主老爷的怒气过去了一切就会好的。
数百蒙面人四处扫荡,整个村子没有几个人敢拿起武器反抗,而那极少数反抗者被人数众多的蒙面人围上,很快就打得奄奄一息,整个村子四处都是哭喊声。
“哈哈哈哈哈这就是我的道理”嚣张的笑声在哭声中尤其的刺耳。
无数围观众默不作声的看着蒙面人血洗村子,只觉胡问静真是比阎罗王还要可怕。
“恶霸,真正的恶霸”有围观众低声说着,身体不断的颤抖。其余围观众用力点头,眼中燃烧着愤怒和恐惧,如此恶霸,必须严惩
“只要告上了衙门”围观众之中有人冷笑着,就知道胡问静忍不住会动手打人杀人,看,不需要动一根手指胡问静就自动跳进了坑里。
“以后江湖上再也没有胡神医了。”他默默的想着,嘴角露出了狞笑。
一个浑身是血的村民被拖到了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跟前。
“我数到三,那些佃户的家在哪里”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冷冷的道。
“一”
“我说,村东有三家,村南有一家,村头有三家,七个佃户,一家不少。”那浑身是血的村民毫不犹豫的道。
“前面带路。”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道。
数百蒙面人渐渐的聚拢在一家佃户的宅院前。
“马蛋啊”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盯着宅院破口大骂。数百蒙面人和无数围观众同骂。
这可怜的老实巴交的佃户的宅子竟然是两进八开间带院子带谷仓的超级豪华青瓦房。
“我家祖屋都没有他家好”有围观众大骂,可怜的佃农可怜你麻痹
“不交租,不纳粮,王八蛋”有围观众牙齿都要咬碎了,原来不交租不纳粮有这般的收入怪不得那些佃农死也不肯交租,换成他们也绝对不交。
“嘿嘿,这真是好可怜啊。”有围观众恶狠狠的盯着那高级无比的房子,想想自己家的破烂墙壁残缺围墙,只觉自己的脑子真是喂了狗了,住破烂房子的人竟然怜悯住豪华别墅的人。
“二营长,把老子的意大利炮拿上来”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厉声喝道。一群蒙面人都回头看她,每一个字都没听懂。
“把门砸开”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喝道。
一群蒙面人噼里啪啦脚踹肩撞,那高大上的大门立刻倒了下去。数百蒙面人发出了欢呼声,一拥而入,四处的搜索,很快从床底下或者厢房中抓出了几个人。
“地主老爷,是我们错了,饶了我们吧。”几个妇人抱着孩子跪在地上哭喊着。
“把钱交出来。”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冷冷的道,眼神中没有一丝的怜悯,什么是贱人就是得意的时候嚣张,失意的时候跪地求饶。何必把贱人当人。
“地主老爷,我家真的没钱,我家穷得都揭不开锅了。”一个妇人凄厉的叫着。
四周围观众中轰然作响,没见过这么下贱和无耻的人
乱棍打下,那妇人很快倒在了血泊之中。
“把钱交出来。”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冷冷的道。
剩下的妇人立刻机灵了,颤颤巍巍的道“在床头的地下有个箱子”
钱箱很快被找到了,铜板和银钱晃花了人的眼睛。
“嘿嘿,这就是多年没有交的佃租啊,每一个铜板都染着地主老爷的血和泪。”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淡淡的笑着,说着让人觉得颠倒了,细想却又觉得没错的言词。
“来人,把粮食统统带走其余人继续找翻遍所有的角落,房梁上,瓦片下,床脚床头地下,瓦罐里面,灶台角落,水井边,大树地下,就是这些地方挖地三尺也要找齐了银钱”
屋子里很快响起了砸碎东西的声音,不时有人抱着布匹或者其余值钱的东西出来,在院子里堆成小山丘。
“天子第二号的出来”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叫着,围观众之中又忽然冒出了几十个蒙面人,一声不吭的将地上的财物打包带走。无数围观众汗流浃背,胡恶霸太卑鄙了,竟然在正义的围观众之中安插了眼线众人互相注视的眼神之中顿时满满的警惕和愤怒,然后死死的闭上了嘴,唯恐一不小心说错了话被胡恶霸算账。
“打断了她们的手脚,吊在树上,一把火杀了这间屋子,我拿不走的东西,宁可烧了,也绝不会给你们留下”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厉声道,转身出了院子。
“下一个佃户家在哪里”
四周的围观众大声的欢呼,只觉那两进八开间带院子带谷仓的超级豪华青瓦房上燃起的浓烟和烈火是如此的美丽。
“活该就该这样”围观众一点都不同情佃农们,穷人为了活下去抗争有钱人值得同情,吃的脑满肠肥住在豪华别墅里依然喊穷的大富豪有个的好同情的。
“佃农另一个地主老爷而已”有围观众说出了众人的心声,别看七户佃农一共只有三十亩地,那三十亩地可是不需要交租、不需要向官府纳粮的三十亩地一年所得分分钟将拥有同样面积田地的富农碾压成渣,这不是地主老爷还能是什么
七个佃户家尽数被翻了个底朝天,然后一把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妇孺绝望的痛哭声,壮丁凄厉的惨嚎声,村民无助的哀求声,围观众羡慕妒忌恨的嘲笑声,房屋在大火中的噼啪脆响声,土狗惊恐不安的吠叫声,组成了一副末世降临的乐谱。
“你们讲理,我就讲理;你们讲拳头,我就讲拳头;你们讲你们的道理,我就讲我的道理哈哈哈哈哈”那绝对是胡问静的蒙面人在火光中放声大笑,宛如灭世恶魔。
“这笔账,人民一定会和你清算的”无数正义的围观众在心中默默的道,记下了胡恶霸欠下的血债。
作者有话要说 2021021818:40 自查修改错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