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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纨绔战神8
    翟言就在门口闲闲适适地站着,他身高较普通人要高很多,王氏这样的普通妇人站在他跟前,足足短了一截。

    他头也不低一下,只略微向下动了下眼珠,从上到下觑着她,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

    侍从十分懂得自家主子的心思,忙问是否现在就要拉那些刁奴去见官。

    王氏听着,内心咯噔一下,对方这是打算得理不饶人了

    如果现在这尊大神走了,等临安侯回了府,知道事情是因她而起,她哪里能得的了什么好。

    还有那些暗桩,若真的被拉去见官,酷刑之下将她供了出来,就算她是个侯夫人,但一则是夫君只是个三等候,二则自己并无诰命在身,哪里敢和翟言这样受宠的皇亲国戚硬碰硬。

    王氏再也顾不得什么侯夫人的面子了,所有的傲慢和矜持在翟言抓到她的把柄时就已经灰飞烟灭。

    时到今日,无论对方提出的条件再怎么过分,合约有多丧权辱国,她都没有能力拒绝。

    当着往日被自己牢牢捏在手里的继子的面,王氏满脸灰败,应下了对方所有的要求。

    等到她灰头土脸地回到自己院子里时,满侯府都知道主母将大公子院子里的奴仆全都发落了出去。

    “听说连奶过侯爷的奶婆子独子都没有放过,那可是府里的老人”丫鬟们在窃窃私语。

    “要我说他们也是该,当初为了讨好夫人苛待大公子的是谁,现在只是一报还一报而已,被自己讨好的主子亲手推了出去。”

    “咱们这位夫人也真是心狠,说发落就发落了,半分情面都不讲。”

    整个后院人心惶惶,所有人说话做事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

    自叶景生母去世,王氏在这后院经营多年,恩威并施连敲带打,好不容易将所有人收服,叶景院里的事一出,其他人再为她做事时都会在心里掂量几分,谁知道什么时候她就翻脸不认人了。

    前世兴风作浪逼死继女,今生的王氏被翟言轻轻松松就拔下了爪牙。

    对付后宅阴司并不需要用什么高深的计谋,王氏再怎么会算计,也不过是在临安侯面前歪曲伪造,所依所靠都是怎么讨好男人。

    面对能为自己带来诸多好处的翟言,除非临安侯没有脑子,否则怎会任她拿捏。

    一力降百会,不外如是。

    后宅的事临安侯从不关心,但事关翟言,他立马就得到了消息,他当天夜里就去了王氏的院子。

    “你这个蠢妇,谁给你的能耐去窥伺侯爷的起居”临安侯大怒,扬手就给了起身迎他的王氏一个巴掌。

    他不敢认下王氏暗中探查翟言药物的罪名,只能说是窥伺行踪。

    王氏本就神魂不定,被他一个巴掌打下来,立马就柔弱地摔倒在地。

    她捂着脸,悲切地看向临安侯“主君竟是不信任我么,我一后宅妇人,哪里敢做那样的事情,若是侯爷的身体有了什么差错,难道于我又有什么好处”

    “这是信不信任的事么”临安侯大怒,“小侯爷的侍卫亲自逮到有人翻看熬过的药渣,难道他这是在冤枉你”

    “我”王氏语塞,人证物证具在,这一点她是如何都搪塞不过去。

    还在现在当事人已经都处理干净,王氏立马辩白道“那是大公子院里的人,我身为后母,本就不好插手继子房里的事,怎的这也怪的到我头上”

    临安侯惊怒地看着她“事到如今你还这般狡辩”

    “我且问你,小侯爷知道后不愿声张,只让你这主母将这些手脚不干净的奴才全部换掉,你为何不立马处理干净为何不同我说他们到底干了什么”

    那时她居然还有脸过来说是客人挑剔,差点就将自己糊弄了过去

    面对主君的责问,王氏真的有口难言,当时她也不知道翟言居然找到了把柄,还以为这位又是同往常一样挑三拣四罢了。

    “后宅奴仆出这样的大事,若是处理不好,整个临安侯府就都成了笑话,你不说将事情处理得宾主尽欢,反倒处处推卸责任,哪里还有当家主母的样子”临安侯难得清醒。

    有理说理,无理说情,见他是真的恼了自己,王氏半伏在地上,眼泪瞬间就落了下来。

    “我出身小门,因先夫人不幸离世,又得主君怜惜,才侥幸得以接手后宅,这么多年来一直将侯府打理得井井有条,不求有功,但从来没有出过纰漏。”

    她抬眼望向临安侯,眼底泪光涟涟“府里主君宽容,公子小姐也个个和善,纵得奴才们行事散漫,竟不小心得罪了贵客,他们确实有错,就算是全部发落出去也是应该,但那只是因为平日被纵容惯了罢了,是万万不敢存了什么坏心思的,望主君明鉴。”

    她双膝跪地,柔弱地伏在临安侯膝上,义正言辞道。

    就算临安侯认为那些奴才真是被王氏指使的,此时也不会应声,只能顺着她的台阶往下走。

    他将王氏扶起,叹息道“都是那些刁奴行事过于无忌,要我说发落出去都是轻的,就该当场惩治一二,好教旁的奴仆都知道怠慢客人的下场。”

    王氏本是侯府宠妾,就是凭着这弱柳扶风的娇柔模样拢住了临安侯,自然知道自己什么样子最得主君的欢心。

    果然,临安侯心软了,只说“我也知道你为人纯善,一心只想着得饶人处且饶人,可这次这事办得可真是不应该。”

    王氏低头,轻轻失去眼角的泪水“我已知错,以后再也不敢这般纵容下人了。”

    临安侯抓住她的手轻轻抚慰,王氏高高提起的心这才悄然放下。

    “但是。”临安侯又说“毕竟此事已出,虽然小侯爷本人不计较,但我也不能真的就这样轻易放过。”

    王氏刚放下的心又提了上来。

    临安侯和善地看着她;“此事皆因后宅管理松散而起,我已去老夫人院里禀明实情原委,请她老人家出手帮忙管制一二。”

    “明天一早你就亲自将账房钥匙等物件全部送去松鹤院,回来后自己禁足三月,不再插手府内事务。”

    临安侯说得轻松,王氏却差点一口老血喷了出来。

    她本就是从妾室被扶上来,临安侯也并没有再向朝廷请封诰命,她在这后院就是靠着管家权才得以一手遮天,谁知这么轻易就被夺取最重要的东西。

    王氏内心百般不愿,面上却还装作担忧道“老妇人年事已高,儿媳不孝,怎得让她如此操劳”

    “这事你就放心罢。”临安侯斩钉截铁“我已经让叶楹搬去了祖母的院子,有她在一旁辅助,母亲也不会劳累到哪里去。”

    临安侯并不是在和她商量,只是通知一下罢了,他早已急冲冲安排好了一切,生怕翟言不满意。

    无论王氏再怎么不愿意,在这临安侯的后院,她再也翻不出什么浪花。

    将这个最碍眼的障碍扫除,翟言在临安侯越发放肆,不仅将叶景院子里的奴仆全部换上自己的人,本人也大摇大摆搬到了叶景的房间里。

    可怜叶御史加班加点和太医们讨论他的治疗方案,刚想回屋休息,就看见正主正大咧咧躺在自己床榻上。

    “愣着干什么,难道我还会吃了你不成”翟言见他呆愣愣站在原地,有些不爽,翻身坐起道。

    叶景的院子离藏书阁最近,为了方便行事,翟言和几个太医一直都是在此借住,此前翟言就住在他的隔壁,心神恍惚下进错了房间也有可能。

    他后退一步,悄悄环视一周,才确信自己并没有走错。

    既然自己没有走错,那

    翟言还在床上坐着,眼睛直勾勾盯着他,一点都没有鸠占鹊巢的自觉。

    叶景避开对方灼人的目光,小声道“不知小侯爷为何在此,若是喜欢这处房间,我现在立马搬出去。”

    “谁说要你搬了,你和太医们不是正找到了排毒的方法了吗”翟言打断他,抬手将原本就松松垮垮的衣带直接解开。

    他动作干净利落,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留给叶景,就迅速将衣服甩到一旁,趴在床上。

    此前叶景确实在藏书阁里找到了解决类似病症的方法,毒素淤积经脉需使用汗蒸之法,将草药的药性蒸到体内,再辅以特殊的按摩手法,帮助毒素排除。

    “李院正说叶大人已经记住所有经脉的位置,就是缺乏实践而已,我在贵府叨扰多时,就勉强帮叶大人一次,让你先在我身上试试罢。”

    他说得义正辞严,仿佛还是叶景占了便宜一样。

    叶景此时已经傻了,他哪里见过这等场面

    那点微不足道的困意早已全部被吓飞了,双腿就像生了根,将他紧紧桎梏在原地,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翟言作为。

    小侯爷十岁前一直陪同先义勇侯驻守边关,从小就跟在将士后面出操晨练,底子就在那个时候打了下来。

    虽然后来一直被娇养在皇宫,但家传的枪法一直也没落下,他能在京城横行霸道也有这一身武艺的功劳。

    武人力量的美感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身上线条紧实明朗,看着一丝赘肉也无,从肌肉饱满的手臂,到

    叶景不知不觉红了耳根。

    翟言虽没看向这边,但无时无刻不注意着他的一切,立马就发现了冷静自持的叶大人呼吸急促了几分。

    下半张脸埋在枕头里,他无声地勾起了嘴角。

    但一抬头,他又装作无知无觉的样子,只摆手示意让叶景赶紧过来练练手。

    “我”叶景内心想要推辞,却不由自主地朝着他走去。

    直到手指触碰到对方柔韧的皮肤,他才猛然惊醒。

    耳边是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眼前是对方坦诚的模样,热流一阵阵向上翻涌,叶景眼前一黑,倒在翟言身上。

    作者有话要说林泽叶景宝贝要开始恢复记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