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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监狱
    前言

    “我想,那份阿卡姆日报应该能证实你所说的言论。”

    “我会去大英图书馆核实。”

    008

    今天,监狱里来了一个新人。

    听到外面的动静,詹妮弗饶有兴致地抬起头,看向监狱的金属门。

    已经不记得自己在这里换了多少个狱友,谁叫那些女人的神经太过脆弱,把其他东西看得比性命还重要,最后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而她已经经历了太多,现在好像再也没有事情能伤害到她了,即便上一个被拖出去没有回来的狱友愤怒地辱骂她是个st,她也无动于衷。

    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

    与此同时,“咔嚓”金属门正巧被打开,一个瘦弱苍白的小巧女人被狱警一把推了进来,狱警贪婪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而后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将监狱大门缓缓合上。

    女人重重地摔倒在地,在一阵闷哼声中,她缓缓地从地上爬了起来。

    但即便如此,这张隐约窥见的沾染着旧日美丽的容颜朝着詹妮弗露出了一个浅浅的平静微笑。

    似乎对于自己的处境并没有任何察觉,天真地像是一个不知危险为何物的脆弱猎物。

    只是这样平静的笑容,在这个地方略显诡异。

    詹妮弗收回视线,虽然她认为这个女人的笑很刺眼毕竟怎么有女人能在监狱里还笑得出来,但这也与她毫无关系。

    可是,女人却并不在意,只是垂眸走到属于她的简陋床榻上,此时詹妮弗才看到她眼下青黑色的黑眼圈,显然这个女人此时已经非常疲惫。

    “我是阿德里娅,你呢”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抬起双眸,认真且友善地看向面无表情的詹妮弗。

    詹妮弗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像是一个麻木的提线木偶,躺回了床上,继续闭目养神。

    她懒得提醒,也无所谓把她推出去,外在的一切都与詹妮弗无关。

    如果说外面的世界充满苦难,那么这座监狱对于罪犯来说就是地狱,她只是略有些好奇,这个女人过了今晚还会不会继续笑出来。

    阿德里娅似乎对此也并不在意,只是蹒跚着,自顾自地走到自己的床铺边,简单地拍了拍脏兮兮的木板床,便疲倦地坐下,沉重的眼皮摇摇欲坠。

    詹妮弗在这个阴森肮脏的地方适应得不错,虽然来到这里,是因为她忍受不了家暴而杀死了作为屠夫的丈夫。

    那段时间,她那原本脾气和蔼的丈夫好似疯魔了一样,整日说着自己好像听到了墙缝里老鼠的吱吱叫声,一脸好几个晚上不睡觉,大半夜神神叨叨地在房间里踱步。

    但白天又对自己晚上的失常毫无所知,他的脸上尽是疲惫,苍白疲倦的脸色就和此时的那个女人一样。

    那一晚,詹妮弗一睁开眼睛,就见到丈夫瞪着麻木无神却又还沾染疯狂的眼神,拿着带血的刀站在自己的床头,高高抬起手,像是要用力地朝她砍下。

    其实,她还是很爱她的丈夫,可这不代表她愿意为他去死。

    她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温柔女人,也因此,詹妮弗反抗着,把自己送到了监狱。

    可是,也因为詹妮弗的强硬,她在这里受到了非人的痛苦折磨。

    詹妮弗也曾想离开这个世界,但就在她要这么做的时候,詹妮弗突然发现只要自己放空自己的大脑,不去想那些痛苦,假装自己的另外一个人,那些趁着夜色作恶的人好像就不会伤害到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就这般活着吧。

    于是,这所监狱多了一个麻木迟钝的木偶,少了一个为命运反抗的女人。

    也因此,这个女人的到来无无法让她的内心产生任何波澜,不过她看上去美丽又脆弱,或许和这里的很多女人一样,会因为绝望沦落到自我毁灭的地步。

    詹妮弗翻了个身,朝着斑驳漆黑的墙壁,继续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

    但不知过了多久,安静狭小的监狱里,一道持续不断的难听噪声忽然从耳边响起,像是木板与木板在不停地碰撞,从新来的那个女人这边传来。

    詹妮弗其实并不想管,但声音会引来狱警,她可不想自找麻烦。

    果然,没过多久,监狱外传来了狱警不耐烦的敲击声,她不想受牵连,便起身上前,试图阻止阿德里娅继续发生噪音。

    只是看到女人的状态,某个一瞬间,她在模糊的记忆中又回到了那个血腥诡异的夜晚,忽然想起了自己那莫名发狂的丈夫,在疯魔之前他也曾在睡梦中如这般古怪。

    此时的阿德里娅眼睛上翻露出白色的巩膜,露出恐惧痛苦的神情。

    她浑身剧烈地颤抖,正常人很难抖到这种程度,像是陷入了了可怖的梦境,但又好像不止于此。

    女人朝她张扬着双手,口中呐喊着含糊不清的呼救,似乎还在迫切地寻求着其他人的帮助。

    詹妮弗麻木的神情中好像忽然产生了一丝疑惑,也由此产生了些许害怕。

    因为,那是一切的罪恶之源。

    如果她的丈夫还正常,那么詹妮弗此时或许还过着幸福快乐的生活,而不是像行尸走肉一样地活在这个地方。

    但事已至此,又能如何改变呢

    别再想那些事情了,这个女人应该只是患有癫痫罢了。

    可是当她继续阻止阿德里娅的颤动,目光由此瞥到她的衣服时,詹妮弗却又是一愣。

    她很难形容自己究竟看到了什么,可能只是很小的、不正常的细节,但这个细节却诡异到让一向麻木的詹妮弗感到了一阵头皮发麻。

    女人此时的身上穿着脏兮兮的裙子,照理来说裙子应该会存在一些褶皱,可是,不论她再怎么动弹,她胸口、肩膀处的布料却始终像是被什么绳装的东西下压,紧紧地贴着她的身体。

    不仅如此,贴合在她身上的布料甚至还随着绳子的挪动而小幅度地移动,好像不像是绳子,而像是什么有生命、却又看不清形态的东西在她的身上游走。

    衣服的夹层里露出几张藏着的纸,隐约能看到上面画着的诡异线条,里面的其中一张因此忽然掉了下来。

    顾不上那张纸,她正要试探性地朝那个好似在蠕动的透明物体伸出手

    “安静”

    门外再度传来了好似震天响的敲门声,暴躁的狱警在门外不耐烦地吼道。

    詹妮弗吓了一跳,忽然回过神来,也顾不上那么多,伸出的手转移方向,转而捂住了她不停呢喃哀嚎的嘴。

    只是,她的手刚触碰到阿德里娅柔软的嘴唇,这个女人便猛地睁开了眼睛,眼神中是浓浓的惊恐和绝望。

    而后,她的身体仿佛不受控制般的从木板床上重重地摔下来,颤抖着将自己紧紧地抱在怀里,蜷缩在墙角,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打捞出来的一样,剧烈地喘息。

    她的胸口不停地起伏,几乎是带着呜咽说道,“他没死他没有死”

    “什么”詹妮弗下意识地开口询问。

    只是,还没来得及听到回答,监狱大门再度打开,两位狱警走了进来。

    “别挡路”

    其中一人朝着詹妮弗喊道,另一个则和以往一样朝她吹了吹口哨。

    詹妮弗下意识地后退,而后看着两人将角落里彷徨绝望的阿德里娅拎了起来。

    “你需要接受些教训。”

    詹妮弗很清楚阿德里娅之后会面对的是什么,但在这里,看着一个又一个狱友消失离去,她已经没有任何多余的同情心。

    冷静过后,她觉得刚刚的那些应该只是自己想太多了,詹妮弗甚至还松了口气,因为这代表着他们今晚不会摸到自己的监狱来,自己今晚可以睡一个平静的好觉。

    只是突然,她的视线瞥向一张从阿德里娅怀中掉落下来的纸张,像是被什么指引一般下意识地弯腰捡起查看。

    只一眼,詹妮弗便畏惧地将手中的纸扔了出去,心乱如麻地握拳喘息。

    那个瞬间,詹妮弗的耳中好像响起了海浪奔腾的咆哮,鼻尖萦绕着弥漫不去的腥咸气息,诡异的尖刺声不知从哪里传来,疯了一般地攻击她的耳膜。

    和当时丈夫在描述自己症状时说的一样。

    不,詹妮弗。

    这间监狱建在海边,海浪的咆哮是因为浪花拍打着监狱所在的山崖,腥咸气息是海水固有的味道,至于尖刺声或许是监狱哪里藏着老鼠。

    可是即便她再怎么安慰自己,也无法解释那张纸。

    纸上除了大片大片看不懂的诡异文字意外,画着一个人形却带着触手的丑陋生物,它竖起像手指一样的物体,诡异的表情上,鲜活地笑着,朝她做出了一个“嘘”的动作。

    像是在警告,又像是诱惑她一起坠入最深的地狱之中。

    即便詹妮弗并不知道,一个已经身处“地狱”的麻木女人,对祂来说并没有什么弄坏的意义,而这也是祂奈亚拉托提普所赐予的最大恩赐。

    因而,詹妮弗大着胆子再度垂眸看了一眼之后,发现纸上的生物此时却看不出任何表情了,只是目视前方,“双手”自然下垂。

    刚刚的一切就好像是幻觉一样。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慌乱地爬着从床底拿出了自己从狱警身上偷来的火石,胡乱地摩擦着石块,直到一簇火星跳跃到纸张上面,任由火舌快速地将上面画着的“怪物”吞噬。

    一切平静地像是从未发生,而那个叫做阿德里娅的女人也从未到来过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借了个意外卷入过克苏鲁事件的受害人视角,下一章还是换回第一人称

    这一章三千字哦,叉叉腰

    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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