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
说归说,但真要打起来也是不敢的。
想来想去,谢空青最后也只能含泪干下三大碗,顺便添了份炸鸡。
谢空青周五下午没课,抽空上完体育课之后,他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上回去的路。
一路上左眼皮一直跳个不停,他一边安慰自己封建迷信要不得,一边又忍不住在脑子里回放“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为了和这句话的洗脑功力相抗争,谢空青试图说服自己,在教师公寓里面顶天了就是碰上秋行晚,但是只要自己关门够快,秋行晚就追不上他
作为一名社会主义的优秀接班人,他不能封建迷信,更不能对困难低头
很可惜,社会主义优秀接班人虽然不能封建迷信,但可以遵守墨菲定律。
想什么来什么。
还没走进公寓楼,谢空青就已经先一步蒙上了自己的眼睛。
电梯间那儿,明晃晃站着一个白西装,胸前的大红领带格外鲜艳。
正是秋行晚。
他寻思秋行晚不该姓秋,该改姓曹,曹操的曹。
但不管怎样,该回家还是得回家的。
谢空青迈着他不再快乐的步伐走进楼道门,见秋行晚目光看向自己,有气无力点了个头,还一不小心说漏了嘴“曹老师。”
“嗯”秋行晚疑惑地望着他。
谢空青正想解释是自己不小心叫错了名字,就听见秋行晚问“谢同学怎么知道我以前姓曹”
谢空青
好家伙,还真姓曹曹操的曹
但好奇归好奇,谢空青还是没顺着秋行晚的话继续问下去,毕竟换姓这种事,背后总是会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悲残故事的。
好奇心害死猫,现在他听了这个悲伤故事,说不准没多久就得自己亲身上演悲伤故事。
车祸绝症失忆梗,误会错过带球跑。现在听的有多爽,之后指不准自己有多惨。
惜命的想法让谢空青闭上了嘴。
反倒是秋行晚看见谢空青什么都没问,有些诧异的询问道“谢同学不会好奇吗”
谢空青平静道“换姓的话背后一般不会有什么轻松故事吧,我暂时还没有随便揭开别人伤疤的爱好。”
虽然和本意并不相同,但谢空青很清楚秋行晚想要的并不是“谢空青是怎样想的”,而是一个“能合理导致这一结果的理由”。
所以谢空青说的究竟是真是假无所谓,秋行晚想要的就只是一句话而已。
更何况,如果说真话的话,秋行晚信不信说不准,但谢空青社死却是绝对可以预见的。
社死这件事,绝对,打咩
“哈哈哈,没有什么故事哦,只是单纯的觉得母姓比较好听,所以我就跟母亲姓啦。”秋行晚笑眯眯道。
谢空青没说信也没说不信,只是“哦”了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
秋行晚显然也没有管谢空青信没信的打算,他笑着继续说道“会在乎别人的感受,谢同学真是个好孩子呢。”
谢空青平静继续看着电梯口,并不搭腔。
就听见秋行晚在旁边继续道“也难怪早上会因为扶老奶奶过马路而迟到呢。”
谢空青
他略带狐疑地转过头去,就看见秋行晚装模作样地感叹道“改天我真要去看看校内那个可以扶老奶奶过马路的红绿灯路口呢,到时候谢同学介意也扶我一下吗”
谢空青
如果哪天他捡到了一个日记本,那么上面必然会有宋劳的名字
与此同时,他甚至开始怀疑起教导主任的智力水平。
真的会有人相信这个连小学生都不会用的迟到借口吗
谢空青一时间不知道该佩服宋劳能想出这个借口,还是该夸他能让教导主任相信这个借口。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活挺好,就是有点烂
但此时,面对秋行晚的半永久微笑脸,谢空青明面上依然不动声色“当然不会介意,毕竟,没人能拒绝一名三句话让听众鲨了他十八次的优秀老师,不是吗”
秋行晚信服地点点头,“你说得是,我已经开始着手准备出书了,那谢同学的作业进度如何”
没有任何进度的谢空青面不改色“目前进度一切顺利,正在稳步发展。”
没有进度,也是进度的一种。原地踏步,也是稳步的一份子。
正如大师鸽德所说我说鸽,而我的确鸽了你,这也是不鸽的一种。
秋行晚试图揣度一下谢空青的面部表情,无果,于是笑眯眯道“那我就期待一下谢同学的成果吧。”
“叮”地一声,电梯适时开启。
两人走进电梯,不知为何,一路无言。
直到分别时,秋行晚才客套了一句有空可以来他家玩。
谢空青不想跟他客套,直接断言“我没空”,然后不等秋行晚开口,“砰”地一声关上了门。
秋行晚耸耸肩,笑着叹了口气,转身打开了自家房门。
*
曲兰亭的速度非常快,谢空青中午刚点头,现在就收到了机票民宿行程等等等等一切信息。
所有东西整理成一个ord文档,显得格外井井有条。
谢空青接受完那个文档,只打开了三秒钟,然后就果断关上,对曲兰亭发了一句“ok”。
反正虽然曲兰亭社恐,但排除这些倒是一切都很靠谱,他只管闭着眼跟着曲兰亭走就是了。
至于那个12b的ord文档,谢空青表示他晕字,不能多看。
有些时候,太过靠谱了,也是一种不靠谱。
第二天一早,两人坐上了七点钟的飞机。
没有好好看那个ord文档的后果就是谢空青差点儿撅在路上,也不知道曲兰亭是从哪儿打听到的消息,居然能找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他们先是坐了一个半小时的飞机,又转道高铁,然后是公交、大巴,最后甚至坐上了面包车,等到到达目的地时,已经是下午一点钟。
谢空青非常怀疑两人能不能体会到这儿的独有节日的风味,但曲兰亭则振振有词“没关系的他们的重头戏在晚上十二点现在一点儿都不晚的。”
谢空青点点头,随后一转身就瘫在了床上。
他有气无力朝曲兰亭挥挥手,“你玩的开心,我就先下线了。”
但谁能料到曲兰亭还能有两幅面孔呢
现在成功将谢空青骗到了地方,他立刻就忘了先前花前月下花好月圆时对谢空青许过的诺言。
什么留在旅馆坐着
你出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换个地方宅吗
呵,有我曲兰亭在,这不可能
然后方才还气焰嚣张的曲兰亭,一融入人海中,就变成了瑟瑟发抖的小可怜。
天知道这个白天还格外安静祥和,路上数不出三个人头的小镇,到了晚上,究竟是从哪儿涌出来这么多人的。
他们是住地洞里的吗
曲兰亭一手抓着谢空青,一手抱着笔记本,对着汹涌的人潮欲哭无泪。
“我之前来的时候,它不这样啊”
他身量小,骨架也小,现在整个人好像就要被人群裹挟走一般。
谢空青此时已经放弃思考了,他下意识护住曲兰亭防止两人分散,然后一步一步艰难地将他拉到人潮之外。
谢空青指着汹涌的人头问曲兰亭“还要去看吗”
月色如水般倾泻,与满天星辰相映成辉。地上的星有柔柔的虹光,透过彩缎天来,越过丝绸云涌,照映在谢空青的面上。
恍非常人。
曲兰亭的目光集中在谢空青脸上,直至一直没得到回应的谢空青转过头来,视线对上他,才恍然大悟似地怯怯低下头去。
他姿态怯懦,语气却十分坚定。
“我还要去。”
“那行。”谢空青也不再多言,而是拉着曲兰亭手臂防止两人分散,然后带着他,一点一点向人群深处走去。
人声鼎沸,谢空青看见曲兰亭张着嘴,似乎在说些什么,但传到耳中时却只剩下了嘈杂无意义的声响。
辨认半天依然无果,谢空青不再在这儿下功夫,转而专注于将曲兰亭带入目的地。
掀开一匹又一匹的锦绸,穿过一层又一层的绫罗,人群的正中间,是早已搭建好的高台。
主持人正在台上讲话,不断地活跃当场气氛,但谢空青的目光却被高台后那颗巨大的老榕树所吸引。
它似乎足有三人合抱之宽,一派生机勃勃之相,垂下的却不是古藤,而是一条又一条,花色各异的绫罗绸缎。
主持人此时正讲到这儿,谢空青听见他们开口说“现在,在我们身后的,就是叶桥镇世代守候的许愿树相传,在烟霞节这天将你的愿望写在绸缎上挂到树上,来年,最美的那条绸缎上的愿望就会被月神实现”
“下面,就有请我们本次售卖的第一款限定绸缎登场用你们的呼声告诉我,它美吗写在它上面的愿望,能实现吗”
谢空青听到最后就明白了,这感情就是打着节日和实现愿望的名头在搞商品促销。
作为一名合格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谢空青才不搞唯神论那一套。
他觉得没趣,转头去看曲兰亭,就见他双眼发光,显然十分心动。
谢空青
你的唯物主义世界观呢
封建迷信要不得啊
作者有话要说曲兰亭谢邀,我是唯心主义。
还有两千字,感觉要赶不上了
吐魂jg感谢在20210908 16:50:1320210908 22:42: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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