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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僖嫔逝世
    洪嬷嬷走上前来, 神色惊慌,支支吾吾地说道,“太后, 刚刚毓庆宫宫人来报, 说是,说是太子的大阿哥中毒了。”

    什么

    众人大惊,太子妃更是姿态全无, 顾不得尊卑长幼,没等太后开口,便直接问道, “到底是发生了何事好端端地怎么会中毒呢”

    洪嬷嬷摇头, “来人说的并不清楚,只是说让奴才告知,并且请您尽快回毓庆宫操持相关事宜。”

    闻言,太子妃立即向太后告退,匆匆忙忙地赶到毓庆宫。

    这个时候太子和侧福晋李佳氏都在场,太子妃请安见礼之后,神色焦急地说道,“妾身刚刚在宁寿宫请安, 听说平安出事了, 这就过来了, 这是怎么一回事”

    李佳氏默默流着眼泪,眼圈红红,“太子妃, 平安他是替弘皙受罪了。今早,妾身去看他们兄弟俩,见他们读书写字累了, 让人从御膳房端来燕窝粥补补身子。

    结果,结果弘皙不愿意吃,嫌弃燕窝粥没味道,最后是平安帮弟弟解决了这碗燕窝粥。没过多久,平安满头大汗,捧着肚子一个劲地喊着疼,妾身吓坏了,立即让人去请太医前来诊脉,这才发现是中毒了。”

    说到最后,李佳氏悲不自胜,心如刀割,“早知道会是这个样子,如果是妾室吃了燕窝粥也好了,至少不会让孩子中毒。”

    一边说着,李佳氏一边靠着太子身上,泣涕涟涟。

    “太子殿下,平安的身子那么弱,我们花了这么多心思才让他渐渐好起来,为什么还是受了这等人祸”

    “人祸”

    太子冷笑,既然这毒是冲着弘皙来的,必然是背后有人算计着,想要毁了弘皙,借以打击到他。

    这件事情,他必然会追究到底,查个究竟,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这时,好几个太医一同诊脉结束,愁眉苦脸,战战兢兢,你看我我看你,低着头叹气。

    为首的江太医上前禀道,“太子殿下,小阿哥身子骨本就不健壮,需要精心养着。这燕窝粥里下了水银、半枝莲等剧毒之物,恕臣等无能为力。”

    闻言,李佳氏听到这个噩耗,悲痛欲绝,伤心地晕了过去。

    太子气愤不已,“孤不管你们用什么办法,不惜一切代价,务必保住孤的大阿哥。”

    随后,太子气冲冲地走出去,来到乾清宫。

    “皇阿玛,儿臣求您做主啊堂堂紫禁城,看守严密,层层把控,居然会有人用水银谋害皇子皇孙,此等滔天大罪,还请您严查到底。

    平安可是您的长孙,还有弘皙差点也要出事,幕后之人阴毒很辣,招招冲着毓庆宫,防不胜防。”

    “岂有此理”

    康熙大怒,在皇宫,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竟然有人敢做出这等伤天害理之事。若是不仔细查出来,他还有什么脸面。

    “去查,掘地三尺也给朕查清楚。”

    太子站在下方,听到皇阿玛朝暗处说出这句话,然后便模模糊糊地看到有人离去了。

    他明白,那是皇阿玛的暗卫首领,私底下帮着皇阿玛调查一切阴私。

    原来,这便是权力的滋味,若是他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力,必然不会让他的孩子中毒。若是他能掌控一切,定然要让背后之人死无葬身之地。

    太子不甘心,既然已经有人掀起了腥风血雨,他身为大清皇太子,不进则退,应战便是。

    然而,随着康熙的彻查,宫里一批又一批宫女太监被清算,鲜血染红了慎刑司,查来查去,最后居然查到了僖嫔。

    太子自然是不相信的,因为僖嫔出身他母族赫舍里氏一族,是他的叔姥爷索额图精心挑选的棋子。

    况且,僖嫔近些年身子一直不大好,常年卧病,好端端的,她怎么可能会对毓庆宫下手

    那天,太子陪同皇阿玛去审问僖嫔,想要知道是不是冤枉了她。

    可结果却让太子失望了。

    僖嫔竟然没有辩驳,反而疯狂大笑。

    “一切都是嫔妾做的,嫔妾已经受够了当别人的棋子,一生命运都被人定好了,片刻都不得自由。

    皇上抬举嫔妾来安抚赫舍里一族,母族想方设法地送嫔妾入宫来为太子铺路。而你们,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嫔妾,更不愿嫔妾怀孕生子。

    当初,平妃小赫舍里氏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唇亡齿寒,嫔妾已经忍气吞声这么多年,身子毁了,大好年华没了,这一生全是葬于你们手中。

    可你们,高高在上,俯视着嫔妾,视嫔妾为蝼蚁。如今,嫔妾自知时日无多,只想放纵一回,不悔来这人间一遭。”

    说完,僖嫔,僖嫔她竟然咬舌自尽,等康熙和太子反应过来时,人已经没了。

    见状,太子立即跪下来,请罪,“皇阿玛,僖嫔她怕是病的严重了,疯疯癫癫的,请您见谅。”

    按照宫中规矩,妃嫔自戕乃是大罪,死后不仅不得葬去皇家陵墓,剥夺封号,甚至还会牵连母族。

    僖嫔临死之前说出这等诛心之言,若是皇阿玛有心计较,怕是赫舍里一族都逃不过重罚。

    好半响,康熙都没吭声,眯眼看着脸色苍白的太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略有深意地看着他。

    “太子,你且起来吧僖嫔得了失心疯,她的话朕不会放在心上。今儿个你应该知道了,即便是母族出身的人,心底里都有着自己的想法,僖嫔因着对皇家的怨怼害了你的长子。”

    “难保别的人表面上对你恭恭敬敬,实则背地里不过是拿你当作排除异己的工具”

    太子愣住了,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他明白皇阿玛的意思,无非是敲打他,让他不要深信叔姥爷索额图。

    可如今,眼看着皇子阿哥一个个分封爵位,参与朝政,若是不依靠母族的力量,那他岂不是任人宰割

    人心便是这么复杂,太子已经被索额图这些人绑在了夺嫡的战车上,上船容易下船难。

    从皇阿玛立他为储君的那一天起,他的目标便只能是坐上乾清宫那个位置,没有其他退路可言。

    “保成,僖嫔自杀这件事情朕会处理好,绝对不会波及到你。但是你也应该成长起来了,不要再让朕失望。”

    听到这个熟悉的乳名,太子感慨万千,孺慕地看着皇阿玛,心里却反问着自己,他还能不能相信皇阿玛呢

    天家,皇权争斗,真的会有一如从前的拳拳父子之情吗

    很快,众人还没从毓庆宫太子的大阿哥中毒一事反应过来,紧接着便是僖嫔突然病逝了。

    因着康熙从中做了手脚,掩盖消息,所以众人并不清楚僖嫔到底是怎么死的,信以为真,以为她真的是重病而亡。

    毕竟僖嫔已经病了多年,重病缠身,一直是强撑着一口气罢了,如今去世也没什么好奇怪的。

    况且,皇上下令以嫔位礼仪来厚葬僖嫔,迁其梓宫去景陵妃园寝,一切并没有任何不妥之处。

    随后,没有人再惦念着僖嫔了,因为太子的大阿哥最终还是没有熬过去,毒发身亡。

    那天,李佳氏侧福晋哭的上气不接下气,悲痛欲绝,哀戚之情令人动容。

    太子更是滴水未进,将自个圈在书房里,心里空落落的。

    他不知道该恨谁

    平安还那么小,还没有娶亲生子,却被僖嫔害的早早离开人世。

    想到当初平安出生时,初为人父激动的心情,太子非常想要为平安报仇雪恨。

    可如今僖嫔已经没了,一切又该找谁去算账呢

    就在这时,索额图突然给他送来密信,上面写着僖嫔曾经和惠妃有过来往,可惜并没有证据证明是惠妃在背后指使。

    无妨。

    他已经相信了,惠妃想要害弘皙,想要断了他夺嫡的希望,心肠歹毒,竟然将算盘打到孩子们身上,肮脏龌龊至极。

    太子紧紧攥着这封信,目呲欲裂,青筋暴露,眼底露出凶光。

    惠妃,胤褆,早就应该清除干净了,成天蹦哒着,惹人厌烦。

    可偏偏索额图让他再等等,等待时机,韬光养晦,然后一击即中,扫除所有障碍。

    不在沉默中爆发,便在沉默中灭亡。丧子之仇,他如何能忍的下呢

    屋外大雨突然猛烈的下着,电闪雷鸣,雷声雨声夹杂在一起,仿佛在奏响生杀争夺的乐章。

    年关将至,大雪洋洋洒洒地飘落,给京城装扮上了一层白衣,银装素裹,平添了别样韵味。

    冬日寒意逼人,娴玉躺在床上,温暖的被子盖着,不等到日上三竿,她是不愿意起来的。

    醒来之后逗逗弘晏,他现在长大许多了,好动的很,不哭不闹,就是睁着眼睛往外看,十分向往的样子,看得娴玉心都要化了,心里边酸酸软软的,想要带孩子出去玩耍。

    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最后命人在屋里准备了许多玩具,这才将人哄住了,不闹腾着要去外面走走了。

    最近弘晏开始学会了翻身,时不时地躺在床上要翻一次,翻过去了便开心地咧嘴笑着,瞅瞅娴玉,眼神里露出求夸赞的渴望。

    娴玉一边夸着他,一边将他又翻了过去,让他从头再来,不断地练着翻身的动作。

    自己笑的可开心了。

    这时,胤禩下朝回来了,脸色颇有些难看,见了娴玉母子,才勉强笑了笑。

    “怎么了”

    胤禩走过来,靠在娴玉的肩膀上,神色落寞。

    “刚刚早朝结束,太子突然走过来跟我打招呼,私底下跟我透漏出一个消息,说有人设计害得额娘逝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