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唇勾起一个微妙的幅度,常年被寒冰覆盖的墨色眸子里竟隐隐有着笑意
没错,他在笑。
看到她精致甜美如芭比一般的脸庞,嘴角沾着油汁却勾起嘲讽的笑意,还瞪着一双美眸挑衅的看着他,突然觉得没由来的好笑。
敢这么对他说话的,她还是有史以来第一个。
一瞬间,那种心脏复苏的感觉又来了。
然,苏瑾不淡定了。
认识将近十年,他从来没见他发自内心的笑过。
萧枫雪也注意到了,那个面瘫男竟然笑了
许是因为长期绷着一张脸的原由,微微上翘的嘴角有些僵硬,但这完全不影响他的好看。仿佛万年的冰川都融化在这一抹笑意下。
妖孽这男人,绝对的妖孽
谁说女人是祸水了,这厮更像祸水
重点是他莫名其妙笑什么笑
萧枫雪果断认为他是脑抽了。
时间过得很快,在凌晨一点多的时候,包厢里的人都陆陆续续离开了,豪华的包厢经过一群人的疯狂,满地狼藉。
临走之前她还不忘让苏瑾打包一些吃的给她,重复着喊他苏瑾苏瑾。
苏瑾宠溺的笑笑,听着熟悉的称呼,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当然,他更喜欢现在的她,冷清孤傲坚强自信。
帮她把东西弄好,还点多了一些东西给她,然后嘱咐她开车小心点。
简直就是个完美清人典范,即温柔又体贴,又会照顾人。
哪像帝凉寻那个面瘫男,竟然敢强吻她吻技还烂得要命,那是吻么咬还差不多吧。
下次见到一定要好好教教他什么叫接吻。啊呸,是下次见到一定要再补上几拳。
走廊上的萧枫雪在心底不停的吐槽着,却是没有离开,反而在看见一名穿着校服的女生后跟着对方走进了洗手间。
片刻,洗手间走出了一位身穿普通高校制服的少女,清纯漂亮的脸庞干净迷人, 迈着优雅的步伐走到十二号包厢门口,望着精致的门,她缓缓勾唇一笑,眼神像是淬了毒般森寒。
下一秒却换上一副怯弱不安的模样,轻轻的敲了敲门,低头红着脸对着前来开门的保镖道“你、你好,我是来”
保镖眯起眼打量她一会儿,侧身让她进去。
里面沙发上喝酒的中年男人见她到来,静静的打量着她,像是在看一件货物,少顷,哈哈一笑,朝她招招手。
“不愧是迷情的天使,这模样真像是个天使啊,来,小妹妹过来哥哥这边坐。”
少女低头,玉手紧捏着校服裙摆,眼神时不时瞄向包厢里的几个保镖,似乎在犹豫着。
在心底不断吐槽面前的老男人,四十几岁的人在她面前自称哥哥真的好吗
“你们都出去。”男人见状,厉声对几个保镖道。
待保镖们乖乖离开,他邪恶一笑,起身就要去摸她的手。
“小妹妹,看你这身衣服多漂亮,啧啧”
“你猜错了哦。”清甜的声音惹得男人小腹一阵火热,下一秒四周莫名的升起寒意让他心底一凉。
果不其然,头上抵着的硬物证明了他的想法。
面前的少女绝美的脸上淡漠清冷,一双凤眸蕴含着深不见底的寒意。
闭上眼睛的最后一刻,他恍惚听见少女清冷不满的声音。
“这样就解决了呢,真无聊”
萧枫雪扯下假发卸了妆换上自己的衣服,面无表情地从尸体上踏过去。
像这样的货色,她分分钟弄死几十个,若不是闲着无聊她不会接这个任务。
在迷情杀人,她倒是完全没有负罪感,以帝凉寻那家伙的手段,就算一晚上死了几十个人他也能保证隔天酒吧继续照常运转。
繁华的迷情,渐渐落幕,舞池中疯狂的男女逐渐散去,零零散散几个服务生在收拾着余下凌乱的现场
人都离开了,只剩下乱七八糟的包厢以及飘渺的音乐在空气中不停地回荡、回荡。
昏暗的灯光下,真皮沙发上的两道身影,显得那般落寞
两名同样风华绝代的男人,同样一身不容忽视的贵族气息,却有着截然不同的两种气质。
白色衬衫,深色牛仔裤,阳光温存的脸庞,嘴角总是挂着清冷的笑容,如同折翼的天使,圣洁而忧郁,眉眼间的忧伤总是让人心疼。
金黄色耀眼的头发,碧蓝色的眼睛,是他中英混血儿的象征。
黑色外套,灰色里衣,男人一手握酒杯,墨色眸子凌厉寒冷,仿佛仅此一眼便能洞悉所有,浑身透着迫人威压,俊美的脸庞后是恶魔的羽翼,他是身处黑暗中不容忽视的王者。
深渊般的男人,往往是最深不可测的。
明明是处在两个极端的男人,却成了最好的朋友。
“瑾,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沉寂的空气中,男人冰冷的声音没有丝毫情绪起伏。
“我们”苏瑾愣了愣,“你是说跟雪儿”
他不语,修长的手指晃了晃酒杯,幽深的墨眸仔细研究着玻璃杯里的酒,仿佛想看出它是什么材质。
“我们认识四年了,四年前,我去c城就是我为了保护她,这是我父亲的命令。”
苏瑾的声音跟他的人一样,温润如一泓清泉,带着几许冷清沧桑,白色的衬衫在黑暗中那般显眼。
“你问她做什么”
“她知道我的身份。”墨色眸子里流转着异样的光芒,四年,认识真久了。
“不会吧她怎么知道的”苏瑾惊讶出声,随即低叹,“她真是越来越令人看不透了”
“其实说起来我们认识四年,真正跟她相处的时间只有一年不到吧,三年前”他顿住,想起现在如今萧枫雪冷清高贵无懈可击的样子,骨子里的高傲她会允许别人知道她的不堪
“总之,她离开了三年,直到这个学期她才回来,变了好多,不止是气质,还有性格”
他缓缓的说着,眼神飘向了包厢的某个角落,仿佛在回忆着什么。
“我不知道她这三年来经历了什么,我只知道她变了,她以前很娇弱很单纯,完全无法独自生活,如今,她这几天在学校的表现我都看见了,你没去上课这几天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攻击她,她完全不需要依靠任何人,一个人就可以面对那些偏激的流言飞语,甚至是各种人身攻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