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若歌没想到他说看着她睡,就真的没再往床上爬了。
她狐疑的看了他几眼。
一开始还有些怀疑。
但过了没一会儿,实在觉得困。
她半眯着眼,缓缓进入了梦想。
而南宫云墨坐在床边,把灯关了,只剩下一盏光线昏暗的台灯。
接着微弱的光,静静的看着她沉睡的小脸。
大手在她脸庞上轻轻摩挲着。
目光深邃而温柔。
这样静静看着她,仿佛一点困意都没有了。
少女呼吸逐渐平稳和均匀,可想而知她已经睡得很沉很沉了。
甚至已经稍稍撅起的小嘴。
跟以前睡觉的时候一模一样。
从小时候她就有这个习惯了,一睡着了,小嘴巴就嘟着。
可爱得让人心都化了。
南宫云墨眸光柔软得一塌涂地。
一边摸着她的发丝,眼底有几缕恍惚。
思绪回到了好久好久以前。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你,那么小,那么软”
男人轻张口,低低的嗓音在黑夜里响起。
“抱在怀里的时候,一点重量都没有,好像一捏就会碎,偏偏小模样嚣张得好像没有什么能打败你”
“那个时候你可不听话了,整个城堡都被你闹得翻天覆地可我又舍不得惩罚你,”他似乎有些无奈,大手在她发丝上轻抚着,发出一声叹息,“哥哥也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拿你没有办法小时候也是,现在也是”
他压低了声音,柔柔的说着以前的事情。
南宫云墨眼底浮现的,都是当年那个小女孩各种想方设法捣蛋的模样。
嘴角不由得浮现一丝笑意来。
心中却有些酸涩。
他低下头,嗓音里有几分涩然“要是你还能记得哥哥就好了。”
低着头的他。
没有看到,躺在床上的少女。
眼角滑落下一滴晶莹的泪,瞬息没入了枕头之中。
南宫云墨说守着她,就真的守着她一整晚。
因为睡得晚,加上他在身边的缘故,帝若歌隔天睡到了中午十二点才起床。
是周末,佣人没来叫她起床。
所以她一睁眼,就看到了自己床边的南宫云墨。
“小乖,醒了”
男人见她醒来,狭长的眼底柔光一片。
起身倒了一杯温水。
“喝口水先。”
帝若歌捧着水,一边看着他。
见他双眼泛红,眼下是挡不住的疲惫、
一看就是一整晚都没睡觉的。
他当真在床边守了她一个晚上。
等她喝完水。
南宫云墨见她初醒迷蒙的样子格外可爱。
忍不住轻捏着她的小下巴,低头,在她唇上亲了一口。
在她唇边轻轻摩挲着说“早安。”
见她脸上没有多少表情,却也没拒绝的意思。
南宫云墨松了口气,眼眸更温柔。
又趁着意犹未尽的亲了她几口。
一直等他亲够了,帝若歌才扭头看了眼时钟,然后轻皱起小眉头。
“等下妈咪会来叫我下去吃饭”
“知道,哥哥现在就走。”南宫云墨说着却又把她往怀里抱,深嗅了下她身上的气息,才开口,“好好吃饭,周末别再乱跑了。”
“哦。”
她淡淡应了一声,看着他消失的地方。
目光复杂。
然后,过了很久很久。
才抬手,轻轻摸了摸自己的嘴巴。
回想刚刚的那个吻。
少女嘴角顿时露出如偷了腥的猫一般的坏笑。
嘿嘿嘿
等等,她在高兴什么
反应过来自己在得意,她连忙收了笑容,轻咳了一声。
压下了嘴角,轻蹙起眉。
往沙发上睡得四仰八方的蠢金走去。
一爪子拍在他屁股上“蠢蛇,起床了”
“谁啊没看到本王在睡觉吗”蠢金起床气很大,还没睁眼就嚷嚷回来,“哪个王八蛋,敢说本王是蠢蛇”
“哦,是我这个王八蛋。”帝若歌淡淡的说着。
熟悉的软软的声音,瞬间让蠢金回了神。
整个清醒过来,一个激灵立马从沙发上跳起来。
哆嗦着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银发少女“是是你啊”
“王八蛋”她歪了歪脑袋,神色跟失忆那段时间一样淡淡的。
蠢金却菊花一紧,急忙说“不不不我说的是我自己我自己”
要是帝若歌还失忆的时候,他肯定是不会这么怕的。
但是,自从她恢复记忆也有几天了。
蠢金算是有些摸清现在帝若歌处在的状态了
表面上面无表情,神色淡淡。
看起来跟以前那副空洞而孤寂的模样没有什么不同,像是对谁都不大爱搭理的样子。
但实际上
背地里跟以前一样不对,是比以前还要黑了
帝若歌见他这幅怂样,鼻尖发出一声软软的冷哼。
却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下来,去吃饭。”
提到吃饭两个字,蠢金同学一秒精神,立马从床上挑起。
飞一样的跑进浴室,用上自己七百多年的修为,以最快的速度梳洗完毕换衣服出来。
“走吃饭去”
当他兴致冲冲跟帝若歌说出这句话就想走后。
发现少女仍然站在原地没动。
“怎么不走”
帝若歌“哦”了一声。
淡淡说“我忘了,我还没洗漱。”
说完,这才慢吞吞朝浴室走去。
蠢金“”
额头青筋一跳,他觉得自己要是跟这丫头住久了一定会得心脏病抑郁症的
周末两日。
帝若歌在家憋不住,完全把南宫云墨的话丢到十万八千里外。
拉着蠢金就跑去玩了。
而此刻的南宫云墨,正坐在别墅的书房里。
听着守在帝家附近的下人禀报上来的消息。
轻挑了下眉。
疑惑的轻喃了一声“小乖何时变得这么爱出门了”
“殿下,要跟着吗”
南宫云墨想了想“看看她要做什么,没异常的话,就撤了。”
他又补充一句“记着,千万不要跟得太紧,不是重要的事情,也不用跟我说。”
平日里小乖都是很安静的。
比起小时候喜欢到处跑去玩去闹的她,现在的她,更加内向了些。
也更加喜欢独处,更多时候都是宅在家里看漫画或者看书的。
周末很少见她出去,他有些疑惑而已。
并不想让人把她做了什么,事无巨细都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