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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1、晋江独家发表
    待宴席散去, 一行人回到王府,已是半夜。

    原本有将士见天色太晚,提议留宿营中、明早再动身,却被慕濯婉拒。

    时缨念在光线太暗, 青榆和丹桂的骑术不足以应对路况, 便让两人留下, 翌日再回, 她自己与慕濯和万全万康策马离开。

    她满心沉浸在今晚的欢乐中, 无暇多想,还当慕濯有什么正事要办, 哪知刚一进院门, 他就抱起她, 径直去往内室,用亲吻堵住了她未及出口的疑惑。

    这一次不同于以往缠绵悱恻的温存,而是如疾风骤雨般, 他的气息夹杂着些许酒意, 肆无忌惮地侵占她的感官。

    时缨顿觉大事不妙,敢情他非要今晚回来, 是为了验收她的“学习成果”。

    她也喝了些,虽然没有醉,但轻微的窒息却让她感到头晕目眩, 回过神来, 已经与他双双倒在地毯,她伏在他身上, 看到他眼中浓酽的夜色。

    下一瞬,他揽着她的腰,略施巧劲便调换了位置。

    心跳陡然变得剧烈, 她连忙抓住他的手,试图讨价还价“能不能先沐浴”

    骑马走那么远,还进山里转了一趟,她满身都是汗水和尘土,自己都有些不堪忍受。

    他没有应答,但却依言停住动作,只轻柔地吻着她,从唇瓣一路滑落至脖颈。

    所过之处,如烈火燎原,炙热的温度让她周身的血液都仿佛变得滚烫。

    她本以为自己远不及他迫切,然而分别日久,她的身心由内而外写满了对他的思念与渴望。

    他觉察到她紊乱的呼吸,轻笑出声“阿鸢,你还是想我的。”

    她羞得无地自容,直到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将她横抱着走向净室。

    万全和万康准备好热水和干净的衣物,已经识趣地溜之大吉,青榆丹桂不在,慕濯亲自为时缨解开头发、褪下衣衫,把她抱进汤池中。

    这座汤池的大小不能与安国公府的相提并论,但容纳两人却是足矣,水温正好,时缨惬意地倚在池壁上闭目养神,突然听到水声,旋即就被慕濯整个拥入怀中。

    烛火倒映在水面,碎成斑驳光影。

    波澜渐起,湍流作响,她沉浸在旖旎的幻梦里,眼前恍若绽开璀璨星河。

    时缨终于明白了何为“小别胜新婚”,她记不得自己最后是在什么时辰睡去,从净室出来之后,慕濯没有抱她回床榻,而是去了除床榻之外的几乎每个地方。

    地毯、妆镜台、黄梨木脚踏还惋惜地说,他不在的时候,她压根没有认真“读书”。

    她忙着为他准备下个月的生辰礼,哪有时间看那些玩意儿

    但她已经无力争辩,任由他为她收拾一番,相拥着陷入睡梦。

    时缨一沾枕头就失去了意识,睁眼时,日上三竿,天光已大亮。

    慕濯早已醒来,嘴角含笑,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她想起昨日情形,只觉浑身酸软,也不知是因为白天骑马打猎还是什么,恨不得倒头再睡。

    然而漫天灯火跃入脑海,她清醒了些许,好奇地问道“那些孔明灯都是从哪来的”

    “我临走之前,托灵州的百姓们所做。”慕濯念及此,也有些感慨,“我派人在集市租了一间铺子材料,有意者可前往领取,结果他们蜂拥而至,第一天就把东西拿光了。阿鸢,灵州人是真心实意爱戴你,想尽己之力为你送上祝福。”

    时缨不禁动容,又道“那些字条”

    “自然都是我写的。”慕濯笑了笑道,“每天晚上回到营中,有空就写,一共九百一十五张,刚好对应你的生辰。我准备的孔明灯材料也是同样数字,还想着如果愿意帮忙的人不够,剩余就交给家仆完成,好在你平日里积德行善,广收人心,替他们节省了不少工夫。”

    时缨有些不好意思,想到什么“这次为何不写白头偕老、不离不弃了”

    “因为你已经答应与我相守,”慕濯温声道,“而且阿鸢,我更希望你永远无病无灾。”

    时缨沉默了一下,轻轻道“我也是如此想。所以你定要保重,平平安安从战场归来。”

    “别怕。”慕濯安抚地拍着她的后背,“梦里是因北夏大军倾巢而出,赌上举国之力重兵压境,而今有林兄鼎力相助,虽然战事在所难免,但我们可以智取。”

    时缨点头,心神稍安,复而沉吟道“殿下,你我为何会做同一个梦你有没有觉得那个梦有些怪,就像真实发生过一般”

    “的确很蹊跷。”慕濯叹了口气,若说以往只是影影绰绰的景象,大婚当夜,他的梦境却完整又清晰,且除去他和时缨的恩怨纠葛,还有与北夏的战事。

    倘若再次交锋,他会有更丰富的经验对付北夏骑兵,也算是不可多得的幸运。

    但他也不由生出与她同样的困惑,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用“巧合”当真能解释通吗

    “算了,多思无益,不过是一个梦,何必纠结于此。”时缨的话音打断他的思绪,也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说给他听。

    她起身下榻,笑道“近来我都有好好习武,殿下随时可以查验。”

    说完,才意识到青榆和丹桂还没回来。

    “我伺候你穿。”慕濯从背后环住她的腰,解开系带,触碰到光滑细腻的肌肤。

    “还是我自己来”时缨忙不迭道,话未说完,寝衣已如花瓣分开落下。

    同一时间,京城。

    云韶殿内寂静得落针可闻,宫人跪在地上,忐忑不安地等待命令。

    淑妃的面色阴晴不定,似是气到极致,反而平静下来。

    许久,她起身行至桌前,令人铺纸研墨,飞快地写了一封信。

    “送去安国公府。”她淡声吩咐,见宫人面露惊讶,又道,“不必知会本宫父亲。”

    宫人不敢多问,匆匆而去。

    殿内重新归于寂静,淑妃闭着眼睛,衣袖下的手轻轻颤抖。

    东宫戒严,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她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打听到一些零零碎碎的消息。

    太子疑似犯上作乱,妄图弑君夺位。

    她做梦都想不到,一直对她言听计从的儿子竟如此胆大包天,而且在行动之前未曾与她商量。

    尽管匪夷所思,她还是忍不住揣测时绾,但时绾只是一个良娣,就算有些勾引男人的本事,也不至于让太子为她彻底昏了头,走上最愚蠢的那条路。

    这些天,她也没有见到时绾,皇帝对外宣称太子感染疫病,东宫上下一概不得出门。

    时绾和太子妃、王良娣、以及所有内侍宫人一起,被困在了各自的寝殿中。

    不知为何,她直觉这事疑点重重,但现在别无办法,只能另辟蹊径。

    如果能转移矛盾,引得皇帝和岐王父子争斗,或许太子还能柳暗花明、绝处逢生。

    安国公府那群废物,也该发挥一下他们应有的作用了。

    紫宸殿。

    皇帝望着立在阶下的杨尚书,不紧不慢道“杨卿,朕决计派你前往灵州,替朕给岐王传几句话。你为人正直,与孟家、时家也算老死不相往来,若是你,岐王应当会放下戒备。”

    杨尚书小心翼翼道“不知陛下想让臣说什么”

    皇帝长叹“朕年纪大了,愈发思念儿女,你若能把他劝回来,朕必将有重赏。”

    顿了顿“杨卿,朕相信你可以做到,你擅长辞令,连孟庭辉那老东西都不是你的对手。”

    杨尚书早年便是因为与孟仆射当庭对质,导致对方怀恨在心,利用权势把他整得够呛。

    皇帝意有所指,他没胆量顶撞,只得应下“臣遵命。”

    回府之后,杨尚书将此事告知儿女们,无奈道“陛下此时召岐王回京,能有什么好事岐王绝不会听我劝诫、自投罗网。现如今我进退两难,倘若空手而归,必定免不了责罚,你们早做准备,这一次,我们或许真要搬离京城了。”

    杨大郎劝道“阿爹,此去山高路远,您多多保重,回乡又如何比起您的安危,京中繁华、高官厚禄不值一提。”

    杨尚书欣慰地笑了笑,正待说什么,突然听杨九娘道“阿爹,让我随您一起去吧。我与岐王妃相熟,或许能略尽绵薄之力。”

    杨大郎摇摇头“阿晗,你就别凑热闹了,这”

    “让她去吧。”杨尚书缓声道,“她在家中闷了这么久,出去散散心也好。”

    打从杨九娘与时维和离,京中风言风语盛行,虽然时维声名扫地,但杨九娘也未能幸免,人们议论纷纷,嘲笑她空有一副美貌,却不得丈夫宠爱,时维宁肯在外偷腥,也不回家与她亲热。

    而且她一意孤行将两个孩子带出来,只怕以后都无法再嫁了。就算有人看中她的外表,不介意她是残花败柳,可谁愿意替别的男人养孩子

    杨九娘倒是不以为意,终日待在闺房读书练字、弹琴作画,一派悠然自得。

    几位兄长劝过她,要她把孩子送回安国公府,以便将来另寻良人,却都被她打发走。

    孕育双胎本就不易,她九死一生诞下的亲骨肉,为何要交给安国公府那群渣滓

    何况以前她还是时家大少夫人的时候,孩子都是她和乳母、婢女在带,时维忙着寻欢作乐,对他们关心甚少,让孩子自个选择,也不愿回去跟他同住。

    至于嫁人她想到十八,只淡淡一笑。

    如若她和他有缘,自会走到一处,否则她就是永不再出嫁,也无甚要紧。

    男人本就不是必需品,摊上时维那样的丈夫,反而不如没有。

    杨尚书自知愧对她,并不催促,只担心她终日待在府中会闷出病来。

    现在她主动提议跟他去灵州,他求之不得,父女两个结伴而行,旅途也不算枯燥乏味。

    他看向女儿“那你回去收拾行李,我们尽快启程吧。”

    “是。”杨九娘莞尔,语气都变得轻快了许多。

    另一边,安国公府。

    时文柏收到宫里的来信,大为诧异。

    按说淑妃有什么吩咐,应当告知孟家,再由孟家决定是否需要他相助。

    想到孟家,他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被他们殃及,失去圣心,受尽外人嘲笑,这笔账还没跟他们算,淑妃竟大言不惭要他帮忙。

    一旁的林氏见他面色难看,关切道“老爷,发生了何事”

    时文柏懒得搭理她,三下五除二拆开信封,只一扫,就呆愣在原地。

    半晌,他神色复杂地看向林氏“淑妃娘娘要你去灵州一趟,设法将阿鸾约出来,挟持她回京,拿她的性命威胁岐王,然后让岐王以为是陛下的指示。”

    林氏迟疑“这为何要让我们安国公府做出头鸟一旦失败,我们岂不是两边得罪”

    时文柏心烦意乱“你所言,我又怎会不知但现在还能如何坐在这里干等死吗淑妃说,太子这次惹了大麻烦,万一他获罪,安国公府也一个都逃不掉”

    他与孟家的势力盘根错节,加上时绾还在东宫做侧妃,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思及此,他忍不住来回踱步,猜测太子究竟犯了什么事,让一贯冷静自持的淑妃都开始病急乱投医,好声好气恳请安国公府出手。

    荣昌王世子答应帮他将财产转移出去,让他即使被罢官还乡,也不至于穷困潦倒,但倘若皇帝根本就没想让他活着离开京城呢

    他背后沁出冷汗,结合近日传闻,心头浮现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

    难不成太子要造反

    如果真是这样,安国公府也要大难临头了。

    林氏见他面无血色,连忙道“老爷,您别着急,我去就是,但我想带大郎一同,他已经许久未曾出门,我怕”

    “你想带谁带谁,今晚收拾一下,明日清早就上路吧。”时文柏不耐烦地挥挥手,“只是切记不要让他在阿鸾面前出现,以免适得其反,惹她恼怒,连你也一并轰出去。”

    林氏自是答应,转身走进内室。

    翌日,杨家和安国公府的马车先后离开京城。

    而在他们抵达灵州之前,九月末,来自荣昌王府的信件已经先一步送达慕濯手中。

    信是慕潇亲笔所写,一五一十地转达了月初发生的一切。

    太子意图谋反,借刀杀人却被皇帝识破,如今在东宫禁足,连带孟家和时家都未能幸免。

    慕濯看完,转手交给时缨,斟酌言辞“令妹时良娣是个狠角色。”

    虽然个中真相不得而知,但宫里的线人却隐晦透露,事发当晚,是时绾去给皇帝通风报信。

    至于时绾为何会在深更半夜与皇帝暗通款曲,皇帝又为何会相信她、果断对付太子,便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了。

    “殿下的人也不差。”时缨礼尚往来,“论安插眼线,陛下压根不是你的对手。”

    皇帝放在灵州的细作,先是被孟家据为己有,后又被慕濯一网打尽,而御前总管为慕濯效力,将宫内的秘密悉数透露给慕潇,皇帝却一无所知。

    “徐公公并非听命于我,而是想为我祖父报仇。”慕濯解释道,“早年他家中遭难,与亲人逃命时,曾被我祖父顺手搭救,虽然后来他父母双亡,他被迫流落宫中为奴,却始终记得那份恩情。再之后,他被分配至梁王府,做了陛下的内侍,若非陛下对我祖父痛下杀手,他原本会安分守己地伺候主子,将往事深埋内心,此生再也不会提及。”

    时缨闻言,颇有些意外。

    在她印象里,徐公公生得慈眉善目,脾气也好得很,却不知,他还背负着这样的过去。

    她从未见过老摄政王,但他应是个颇为人敬仰的长辈,否则便不会有一批忠心耿耿的朝臣和内侍,为了维护他千辛万苦打下的基业,甘愿留在皇帝身边鞍前马后,却又蛰伏等待时机,一旦有合适的新君即位,便会毫不留情地替他复仇。

    梦里慕濯兵不血刃进入长安,黎民免遭战火,想必也是托他们的福。

    “阿鸢,”慕濯的声音令她回过神来,他看着她,郑重道,“我收到北夏线人的传讯后,就会即刻率军北上,你独自留在灵州我放心不下,因孟家与时家现在穷途末路,指不定会动什么歪心思,你带着青榆和丹桂回长安,与子湛及薛仆射他们接头,等我进京。”

    时缨想了想,没有拒绝。

    她知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唯恐梦里的情形复现,而且她待在灵州也帮不上他的忙,还不如分开行动,尽快成事。

    只是

    “长安那边有世子和薛仆射坐镇,无需我横插一脚添乱,我不妨去趟杭州,与我外祖父、还有英国公见一面。”时缨提议道,“当年我舅父牺牲,遗物送回林家,我外祖父母悲痛欲绝,将他的东西封存在屋里,从此再未碰过,我试着找找,或许能发现些有用的证据。”

    “至于英国公,”她叹了口气,“这次他挺身而出为你和灵州守军辩护,落得贬官还乡的下场,足以见得他良心尚存,当年隐瞒真相,或许也有他的苦衷。我会设法劝一劝他,如果他愿意站出来充当人证,定能坐实孟家与时家的罪名。”

    “也好。”慕濯略作沉吟,点点头,覆上她的手背,“只是如此一来,你便要辛苦些了。”

    “殿下在战场上拼杀,我作为你的妻子,又岂能拖你后腿。”时缨回握他的手,“比起你和将士们出生入死,我只是经受舟车劳顿,已经算是坐享其成。但我这一走,便要数月无法与殿下见面,你的生辰,兴许还有岁除我们都无法一道庆祝了。”

    “无妨。”慕濯看着她琉璃般通透的眼睛,不由俯身轻吻她的樱唇,“来日方长,我还会我许多生辰,你我也还有无数个岁除与新年。”

    时缨笑了笑,轻柔地做出回应,很快便陷入意乱情迷。

    她心想,所幸她已经为他备齐礼物,就算她提前离开灵州,由管家和万全万康转交,他也能准时收获那份惊喜。

    十月初三,北夏线人的密报快马加鞭传至灵州。

    北夏太子暴毙,其余皇子对储位虎视眈眈,互相之间已是剑拔弩张,宣华公主抵达王庭,出席宫宴的当晚,便有两人被她的美貌所惑,醉酒后为她大打出手,导致一死一重伤。

    北夏皇帝勃然大怒,先是国师失利,又是太子背叛,如今这些儿子也不省心,他还没死就开始惦记夺位,还为个女子丢人现眼,他高声叫骂了几句,竟活活气晕过去。

    他本就上了年纪,这次的病情来势汹汹,虽然侥幸保住一条命,行动却是不利索了。

    慕濯收到情报,当即决定出兵。

    他不敢拿线人的性命做赌注,因此并未向林思归透露大梁的细作名单,只让他尽管放手去做,消息自会传到自己手中,待林思归完事出逃时,也会有人负责接应。

    这些都是他的人耳闻目睹、再三确认,证明绝无诡诈。

    如今宫里乱作一团,皇帝被太子的事闹得焦头烂额,无暇多顾,正是先斩后奏的最佳时机。

    否则等朝廷知晓,皇帝定会千方百计他发兵,他和林思归的谋划便会付诸东流。

    时缨那厢也收拾妥当,临行前,她决定去龙兴寺祈福。

    慕濯陪她同往,也规规矩矩地上了炷香。

    时缨还要供奉经卷、请长明灯,慕濯便先行退出大殿,去后院禅房等她。

    途经挂满祈愿牌的木架,他稍事犹豫,正想着要不要也刻一块拴上去,就听见一个似曾相识的声音自背后传来“岐王殿下,别来无恙。”

    正是中元节那天见到的老僧。

    中元节后,时缨又来过几趟龙兴寺,但她知他对求神拜佛殊无兴趣,每次都是带着青榆和丹桂,今日是他时隔近三月,再次踏进寺庙的大门。

    他略一颔首算作回礼,老僧却没有离开,慢悠悠地走到他身畔,轻声慨叹道“看来,您与王妃娘娘已经化解前世的劫难,如愿获得今生圆满。”

    前世

    劫难

    慕濯怔住,转头看向他。

    老僧微微一笑“殿下,屋里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  快了快了,争取100章完结。

    本来明天上午学校要求做核酸,下午还要上课,可能还要开组会,我想的是今天更三千字,然后再把明天的存稿攒出来,结果突然收到通知,因为学校防疫要求,开学前两周上网课也就是说组会也开不成了,不学无术的作者当场高兴得下笔如飞,决定今天更六千并且发红包庆祝好孩子别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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