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砚带回一个孩子,萧叔一脸不解,但看着柏砚脸色不大好看,他还是压下那些疑问。
“给他安排个院子,再找个年纪相仿的小子,书房就用后院那个”柏砚想了想,低头问小孩儿,“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儿小心翼翼回话,“我不知道,周围的人都叫我弃儿。”
柏砚问,“祁望的祁”
小孩子懵懵懂懂,他曾经爬狗洞进了私塾偷听过一段时日,大概知道几个常用的词,掰着手指犹豫开口,“是,抛弃的弃”
柏砚脸色微变,眸中闪过一丝心疼,他揉了一把小孩儿的发,想了想开口,“你既无姓,不若以后跟着我的姓,至于名字就叫麒,柏麒。”
“无论身世如何,愿你以后平安顺遂,无人再敢轻视于你。”以“麒”赠名,但柏砚并不寄予他过重的压力,惟愿他平安顺遂。
小孩儿揉着眼,拖着哭腔,“嗯”
一切来得很突然,柏麒眼泪挂在脸上,虽心中感激不已,但是小孩儿飘零惯了,安全感并不足够,遂紧紧攥着柏砚一根手指,生怕他又反悔了。
“阿砚,这孩子的身份”
“身份我会托人去办,以后,他便是柏府的二公子。”
此言一出,别说是萧叔,周围诸人连同柏麒都是一惊。
“阿砚,这怎么可以”萧叔原以为柏砚是一时心软收了一个小书童,可没想到,竟是当义弟。
萍水相逢的两个人,柏砚怎可如此随性,也不知这孩子的身份有没有什么隐患。
“合我眼缘而已,此事按下不必再提,依着我的话便可。”说完,柏砚将柏麒交到落筠手里,他直接去了书房。
赈灾事宜瞧着简单,实则处处有隐患,柏砚只能事事亲自过一遍手。
直接忙到日暮时分,有人敲门。
“进。”
门吱呀一声推开,柏麒端着一个偌大的托盘进来,上边放了不少东西,生生将他的小脸挡了个严严实实。
柏砚心头一跳,起身过去接过,“怎么叫你一个小家伙给端过来了小心烫着。”
“是我自己要端的”小孩儿怯怯地,手指垂在身侧不停地蜷了又紧紧了又蜷。
“你”柏砚叹气,他原是看在这孩子和曾经的他相似境遇,可明显二人并非一样的性格。
当年的柏砚也是如他这般落魄,最多衣裳干净些,但是性格却是天差地别。
被平津侯带回侯府,柏砚不曾受到半分薄待,一旦有人背地里说他的坏话,萧九秦便先将人揍翻。再则,柏砚也不是肯受委屈的人,侯府那么大,总有萧九秦照顾不到的地方,这个时候,柏砚更不会顾忌什么“人在屋檐下”的狗屁之言,他闷头将人一顿收拾,再出现在人前,他还是那个冷冰冰的小少年。
至于被他收拾过的人,哪里有那胆子去找主子。
从小到大,柏砚始终相信“自己的冤屈自己申”,如柏麒这样怯怯弱弱的模样是他从来不会出现的情况。
但尽管是这样,柏砚还是扛不住少年眸子浸着水光,可怜巴巴的模样。
“以后这些事让别人去做,你如今还小,做这些会长不高的。”柏砚刮了一下他的鼻子,牵着小孩儿往桌边走。
“谢谢。”半晌,细弱蚊蝇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柏砚一愣,低头对他笑笑,“以后你便是我弟弟,”他将筷子递到柏麒手中,“现在叫我一句试试”
柏麒涨红了脸,嘴唇动了动,最后才小声蹦出两个字,“兄,长”
“叫兄长太生疏了,以后叫哥哥。”柏砚循循善诱道,难得生出一点欣悦。
柏麒又开始紧张起来,手指搅啊搅啊,那两个字明明已经到嘴边了,但就是吐不出来。
眼看着小家伙鬓侧都浸出细细密密的汗来,柏砚安抚地揉他的脑袋,“罢了,改口的事儿过些时日再说,总归都是小事。来,先用晚膳。”
托盘里的菜不少,他一个人也用不完,便又叫人拿了一双筷子。
柏砚素来少话,柏麒更是胆小得很,二人安静地用完饭,自有人来收拾。平日里只用半碗的人,有人陪,竟也多用了不少,最后的结果便是撑了。
“落筠有带你在府中转转吗”柏砚带着柏麒消食,二人顺着小路慢慢走着。
柏麒乖乖地摇头,“落筠姐姐很忙”
因着柏砚快要出发,柏府诸人忙得脚不沾地,哪里顾得上柏麒,再则这小家伙不爱说话,窝在院子里一个下午,连点存在感都没有。
“过几日我要出门,约莫要出去许久,你乖乖待在府里,暂时请个夫子教你读书,但是不爱说话的毛病要改改,你还小,要和别人多接触,知道吗”
兴许是因为年少时萧九秦那个家伙太烦,柏砚耐心不错,加之不知什么原因,柏麒这小家伙乖顺的性子颇合他心意,遂更温柔一些。
他这样的时候屈指可数,若叫旁人见了,定是要大吃一惊的。
“嗯,我会乖的。”柏麒轻轻点头。
柏砚勾唇,带着他又走了一段,将府中的各处大致都介绍了一遍。
不知不觉走到主院那儿,柏砚停住脚。
柏麒有些疑惑地看他,但是柏砚目光像是穿透了院门,直接落到里边。一阵风吹过,掀起柏砚的衣角,发丝他拂过脸颊,蓦然显出几分寥落来。
“哥,哥”柏麒小心地碰了碰柏砚的小指,这样的柏砚看上去好像下一刻就要散尽在风中似的。
“无事,”柏砚重新牵住他的手,“我们走吧。”
身后的院门一点一点远离,眼看着就要消失在视线中,柏麒忽然回头看了一眼。
“那里,是什么”柏麒疑惑地问,他不是好奇里边有什么,只是担心看上去很难过的柏砚。
“是无能吧”柏砚失神,像是被抽去了所有气力。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时候,接连下了好几日的雨,到了这日竟然难得的天气放晴。
空气中是让人不适的湿漉感,柏砚揣着袖子靠在府门口,看着萧叔他们忙里忙外。昨夜他没睡好,骨缝里的寒气窜着,到今早险些没站稳一头砸在地上。
落筠担心不已,“公子身子这样,路上哪里吃得消啊”她扶着柏砚,“就让奴婢跟着您去吧,也好照料一二。”
柏砚自是不肯,“那里乱,你一个女子跟着做什么,安心在府里待着,照顾好萧叔和柏麒,别的勿要担心。”
落筠无法,只能捡着能用到的东西尽数往车上放。
柏砚浑身上下没一处不难受,倦怠地看着众人忙活。
“哥哥”这几日的相处,柏麒总算没有辜负柏砚的期待,小家伙虽然整日只知道黏着他,但总算愿意多说话了。
“怎么了”柏砚看他抱着一个小包袱,鼓鼓囊囊的也不知道装的是什么。
柏麒垂下眼,犹豫了下开口,“我想陪着哥哥一块去,”他大概是怕柏砚生气,又不知道怎么组织语言,半天犹犹豫豫开口,“路上吃的饼子我自己烙好了,这一包袱够的,哥哥能不能带我一起去啊”
柏砚无奈,捏了捏他手里的包袱,“光是烙的饼不够,你还要赶车、喂马、给大家做饭、睡在满是虫子的草丛里,这样,也愿意去吗”
他故意逗弄小家伙,柏麒下意识地瑟缩了下,但最终还是点头,“我不怕虫子的”
柏砚失笑,一瞬间眉眼隽秀,好像多了一点人气儿。
“方才是逗你的,我去那里是公干,若是带上你,总是要多操一份心,你乖乖的,待在府中读书,待我回来了是要检查的,知道么”
他语气温和,但字字句句都显露出不容反对的坚决。
柏麒垂下眼,捏着手指,轻声嗯了下。
“大人,东西装好了,可以出发了。”
柏砚点头,揉了把柏麒的脑袋,“回去吧。”他慢慢走下台阶,萧叔站在他面前,原本坚毅的面容上是掩饰不住的担忧,“阿砚,你的身子”
“无事,我会照顾好自己。”柏砚露出笑,好像又回到五年前,君子端方,一如既往。
马车一点点远去,柏麒眼眶红红的,就这么相处了几日,他已然对柏砚生出依赖。萧叔大手覆住他的脑袋,轻轻揉着,“他会安安全全的回来的。”
“嗯。”柏麒带着哭腔应道。
风渐渐又起了,街旁的树叶在半空卷着慢慢落下,潮湿气一点一点沾上脚底,秋日的冷寂像是慢慢蕴出,又一点一点渗进骨子里。
远远地,马蹄声渐近。
柏麒抬头。
“柏砚人呢”他衣衫单薄,被风卷起袖角,露出紧实的小臂,好像全然不怕冷似的。若是忽略他面上的急切,柏麒觉得他应当是生气的、怨怼的。
“哥哥,走了”柏麒小声回答。
“何时走的”萧九秦一路疾驰而来,饶是再抗冻,面上的风霜气也做不得假。
“已经走了好一会儿了。”萧叔似有所指,“追不上了”
萧九秦脸色微变,下一刻却见他嘴唇轻启
“别人不能,我能”
作者有话要说 预收师门除我以外都是攻支持一下叭,谢谢ui小可爱们
十八线小演员魏执疾穿进一本狗血修真文,师门是修真界正派第一。
靠着装傻充愣扮失忆,魏执顶着掌教关门弟子的身份勉强在宗门苟住。
只是,时间久了,他总觉得师门有些问题。
大师兄痴情相付,爱上合欢宗宗主,岂料对方挥刀斩情丝,“呵,你不过是他的一个替身而已”
二师兄三步一喘,对着一只白啾啾喃喃自语,“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你”
三师兄灵脉被废,修为尽失,日日借酒消愁。
至于师尊,魏执疾笑了师尊文么,还有什么悬念。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他不过闲来无事,讲了几个小故事
谁还没有个替身了咋地
修真界不能存在物种歧视
废柴逆袭龙傲天
结果
大师兄双替身香不香
二师兄啾啾,过来
三师兄一剑诛仙,神魔无惧
至于魏执疾,他瞧着师尊瑰姿艳逸、雅致风华的侧脸,咂嘴美人受,徒弟把持不住了
翌日,魏执疾扶着腰,满脑子都是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说好的师尊文呢
眼看着三位师兄“抱得美人归”,魏执疾低头看扣住腰间的手,悲悯不已师门不幸,废物如我。
师门上下除了我,都是攻感谢在20210412 17:42:0420210413 17:55: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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