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树才抽了条, 宁宣怀揣着一本书坐在亭子里看书,四处透着风,那一张俊秀的脸却淡漠得很。
贴身小侍端着热气腾腾的粥, 并三两个软糯的糕点, “公子,先用些早膳吧,您昨夜就瞧了一夜的书,今早再捱着, 怕是身子受不住啊。”
宁宣怀手指在石桌上磕了磕, 小侍虽是一脸的不情不愿, 但最后还是退下。
待他将书的最后一点翻尽,才顾得上抬头。
香糯的粥已经沁成一团,碗沿都是冰凉的,他叹了口气, 拿起勺子刚要往嘴里送, 却见垂花门下忽然跨进一只脚来。
亭子离垂花门不远,宁宣怀目力也佳, 端端看着那只脚在垂花门下踯躅。
啧, 宁宣怀来了兴趣,搁下碗起身往那边走。
他看着那只脚先是一点,然后往旁边挪了挪, 绣了金线的靴子是玉白色, 好看倒是好看, 就是瞧着不像个大人。
果然,宁宣怀脚步轻,几步过去刚刚瞧见对方半张脸。
然后那靴子的主人就瞧见他了,当即收了脚转身就跑。
宁宣怀“”
不过半大少年, 宁宣怀却不一样,他近几个月身子抽条似的长,手长脚长几步就追过去,将那少年的后颈拎住。
“跑什么”宁宣怀在外边吹了一早上的风,这会儿声音都跟夹了冰碴子似的,听在少年耳中不自觉就打了个哆嗦。
“你叫什么名字打哪儿来我怎么没见过你”宁宣怀原先没什么兴趣,只是这小子长得毓秀,加上那双眸子水汪汪的,他就来了兴趣,一副恶霸做派,像极了专为欺负人的。
少年被他提拎着后颈衣领,小脸憋得涨红涨红的,半晌支支吾吾开口训斥,“你大胆”
这哪里像是训斥,宁宣怀将人往身前一带,俯身拈了一点笑,“你知道我是谁吗”
“知,知道”少年被他专注地盯着,心里发毛。
“知道还敢说我大胆”宁宣怀捏了捏他的耳垂,“我看着你才是大胆,竟敢往这里胡跑。”
“可,可你就是大胆”少年声音瓮瓮的,分明没有多少底气,可是睫毛扑闪扑闪的,硬生生又憋出来一句话,“没人敢提拎我的衣领,也也不敢这么和我说话。”
“呦,”宁宣怀一笑,声音像是灌进少年耳中,逼得他耳垂红得滴血。
“你,你放开我”少年没什么底气地挣扎了一番。
可他哪里能摆脱桎梏,嘴巴瘪着,“你放开我,我就,就不问你的罪”他一副商量语气,宁宣怀越觉得这小孩儿有意思,“如果我偏不呢”
“你”少年忽然抬头瞪了他一眼,“我已经脾气很好了,若是承唳,这会儿已经唤人揍你了”
他说完,看到宁宣怀脸色微变,不自觉地气弱半分,“我,我又没说错”
宁宣怀松开手,替他整了整衣领,忽然问,“你叫什么”
少年手指绞了绞,“就,魏承澹”
他垂眸,像是十分排斥这个名字,可是碍于对方认真在问,他才慢吞吞又重复了一遍,“我叫魏承澹。”
宁宣怀惊讶也只是一瞬,不过瞬息他敛了所有神色,凑近一些问道“二殿下,我要跪吗”
“啊”魏承澹一呆,“跪什么”
“行礼。”宁宣怀声音温柔得很,眸子里却带了些光芒,“您是皇子,自然要行礼,这是礼数。”
他话虽如此,可并无半分行礼的意思,魏承澹性子单纯,哪里能看出这家伙两面三刀的本性,下意识就摇头,“不,不用”
宁宣怀嘴角带笑,“不跪啊那岂不是和旁人不一样了。”
魏承澹被他带的理智都飞走了,声音细细软软,“不一样便不一样吧,我不在意的。”
“哦,是吗”宁宣怀不动声色地捏了捏魏承澹的手腕,“那以后就在别处跪吧”
魏承澹懵懵的,“哦”
“在想什么”宁宣怀温柔地将魏承澹的手腕捞回来圈住,嘴唇顺着他的眉心一点一点往下逡巡,眸子里的晦暗像是沉沉一片汪洋。
魏承澹呜咽一声,“没,没想什么”
他被禁锢在怀里,欢愉将四肢百骸侵掠了个干净,半晌才迷迷瞪瞪找回一点理智,软着声叱责“你,你不是走了吗”
他说的是宁宣怀今日之前消失了一个月,年轻的帝王根本没有意识到他尽力攀附在宁宣怀脊背处的手,一双眸子抿着泪珠子,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宁宣怀吻着魏承澹的耳垂,不答反问,“我们第一次见面,你的耳垂就是软软的,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么一副容易欺负的模样。”
他抿住眼前人的上唇,极尽温柔,“乖,再让我伺候伺候”
魏承澹心里还不快,下意识就偏过头,让宁宣怀吻了个空。
“这一个月不是离开,只是去办些事,你将朝中大肆清洗了一遍,总要再给他们些甜头,宋榷曾玄二人一个在封地,另一个管盐运,我若不去敲打敲打,万一叫他起了不好的心思怎么办”
他声音带着些蛊惑,“这辈子你委屈些,就容我一人欺负,好不好”
魏承澹耳垂红得滴血,知道自己误会了宁宣怀,可是一个月的离别这人连半封信都未送来,他心里还拧巴着,便沉默着不开口。
宁宣怀目光将他拂过一遍,忽然起身下榻往外走。
魏承澹心脏一下子就凉了。
其实,只要宁宣怀再说一句软话他就心软了。
年轻的帝王慢慢裹了被褥将自己紧紧圈紧,好像又回到公主府出事,他被锁在庄子上的那时候了。
全身上下都像是被冰水浇了个干净,他脚趾蜷住,轻轻吸了口气。
但是下一刻,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不等他反应过来,一双大手将被褥扯开,下一刻宁宣怀带着微微凉气的身子凑过来,“哭了”
“我只是去取些东西”宁宣怀说着将魏承澹的身子轻轻掰过来,二人鼻尖相贴,呼吸灼热。
“没哭。”魏承澹丝毫不承认他方才的失落和恐惧。
宁宣怀哪里看不出来,只是这会儿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便先将哄人的事情搁置一旁。
魏承澹久久得不到宁宣怀的回应,抬头看他,却不料面前一片阴影,宁宣怀粗鲁地咬住他的唇,轻轻碾了碾。
“乖,我伺候伺候你”
“唔,”魏承澹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那只大手朝着某处而去。
而且未有多久,他忽然睁大眼,几乎破声呜咽了下,“不”
宁宣怀瞧见他眸子深处的惊恐,安抚地吻了吻他的眼睛,“乖,我去了势,那东西用不了,但你不一样我既不想你年纪轻轻就失了这乐趣,可也容不得别人与你欢好,就只能用这东西”
魏承澹听得出来他声音里的歉意,蓦得睁眼,摇头,“不做这些也可以我”他想说我喜欢的只是你,可是偏偏羞赧得不行。
宁宣怀哪里不懂他的情意,凑近在他耳畔说了几个字。
魏承澹先是一怔,而后颤颤地闭上眼。
“别闭着眼,看着我让我亲亲你好么”宁宣怀这一刻卑微到尘埃里,就怕魏承澹不舒服。
他声音从来没有这么温柔过,“这辈子你只能许给我,好不好”
魏承澹又失控地呜咽,宁宣怀不让他松快,掐着他的腰逼问,“好不好”
“好”
“好。”魏承澹彻底随宁宣怀手里的那物失了神志。
作者有话要说 太监攻vs帝王受,宁宣怀是真太监,但是不耽误那个啥,毕竟“器那个啥”是个好东西
唔,正好说一声,这本完结后先更寡嫂,但是不长,十万字左右,感兴趣的小可爱可以收藏一下,给我点激励,争取十月上旬开更师门,爱你们哦感谢在20210911 23:45:3520210912 22:00: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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