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证据。
便给你证据。
紫娟将她们从码头被劫,到庄子里的所见所闻一并当众控诉,态度不卑不亢,有理有据。
而且人证物证俱全,带头绑人的李二狗和李府,这次是无论如何也赖不掉的。
张飞为首,他在大堂里踱步,看着神色各异的人群,其中有幸灾乐祸看戏的、有借机挑事鼓劲儿的、还有大祸临头想溜的。
惟他神态自若,冲本地知府点了点头,“既如此,顾大人就发落吧。”
顾知县左右看了看,暗叹一声唉,这坑他必须得跳了,本着交情他还是问上了一句“李兄,你可还有”什么要说的
“狗奴才干的事,与我何干”
李老爷老奸巨猾的小脑袋瓜嗡嗡响,环视一周,指着他的两狗腿子骂到“刁奴欺主谁让你们正经活不做,去绑架别人家眷的”
这糟老头子一句话把自己摘了个干净。
李二狗三白眼轱辘一转,指着前面的那个说“老爷,顾大人明鉴,都是大管事的吩咐的,小的只是奉命行事。”
李大管事差点气得岔气,怒骂“好你个李二狗,你是真的狗呀”
“大管事,不是你说码头上来了肥羊,要宰了孝敬老爷的吗你还说要讹上一笔那疯婆子的家主,这一切难道不都是你做主的”
“可我最后不是让你放人,你倒好,敢把人往庄子上藏真正包藏祸心的是你”
大管事骂完,回头对顾、李二人跪道“家主,大人明查,今早有个疯婆子在府前闹事,我寻思着怕惊扰了内府安宁就把人拘了,之后那婆子的主人,就是这位将军大人寻来,虽起了点小纠纷,但最后化干戈为玉帛,大家和善解决了问题,这点,飞天鼠兄弟可以替我作证,送走了客人后,二管事就带人抬了几个麻袋进府被我看见,当时就立即训诫呵斥他不要生事了,岂知他面上应承,却阳奉阴违将人藏了,至于后面其他的事情,小人真的是一概不知。”
李二狗也跪道“不是你提议要外来人给老爷上供,我一个老二能做主、能带得动人去码头”
此人摆出一副势必要拉个人垫背的架势,气得大管事跳脚怒骂他不是人。
眼看两狗就要动手互咬,张飞立下判断“既然大家都听到了,本将军这船是这两个狗奴才劫的,那就先由本将军发落好了。”
顾知县点头如捣蒜,“是是是,请将军发落。”
“来人,打板子,这个先八十,那个一百。”
张飞指着李家二位管事,对张氏兄弟令到。
张三张四各自带了两个兄弟上来拿人。
那二人,一个挣扎求饶,一个还想叫外面的家丁冲进来,但他家老爷自知理亏都没发话,求救无援,被拖了出去。
到门口的时候起了点小冲突,被一句“谁敢轻举妄动的,捆起来,先抽一百鞭子”给喝退。
张飞说着一鞭子就抽破了一个酒坛子,众人噤声。
他收回鞭子,指到府衙的师爷“你,去监刑。”
师爷有点腿软,看向知县。
顾老头摆摆手,“让你去你就去”
那师爷才赶紧地跑出去,接着就传来惨叫声。
还有皮肉在棍棒之下的问候摩擦音。
师爷嗓子在抖,报数到一,一
啊
二
啊啊
“听不见,重来。”
张飞皱眉,中气十足地吼了一嗓“都没吃饭还是咋滴”
话音刚落的那一瞬,打得更重叫得更惨了。
围观的百姓看得那叫一个大快人心普天同庆,李府的家丁个个心惊胆战,怕下一个就轮到他们了。
李老爷听到惨不忍睹的叫声,深知此地不宜久留对张飞拱了拱手,讲道“将军的家奴既已寻到,不才不胜酒力,告辞。”
想走哪有那么容易
张飞伸手一拦,似笑非笑,“等等,狗奴才的事发落了,你这个狗老爷的事儿还没完呢。”
“常言道,打狗还得看主人,这两个刁奴得罪了你,本老爷也不计较随你打杀了,你还想如何”
李老头喝的假酒上头了,借着酒劲,他冷笑一声,“天高皇帝远,别以为你京城来的,本老爷就怕了你,也不怕告诉你,巡抚道台乃我李氏宗族本家。”
好家伙。
张飞直呼好家伙。
“江南巡抚”
张飞挑眉,“姓甚名谁”
李老爷自鸣得意,抬了下巴报家门“李戴冠,李巡抚乃我堂八侄。”
酒色缠身的一张老脸十分神气。
“哈哈哈哈”
张飞闻言大笑不止,因为不知何故,他脑海里浮现出一个成语,见众人不解,还有李老头子那“怎样,怕了吧”期待的小眼神,他便收了爽朗的笑声,对人道“老头儿,本将军有没有和你讲过,我诨名姓张,张飞的张”
李老爷不是说是姓林
接着张飞一龇牙,便骂到“呔还敢搬个小破巡抚道台的官儿压本将军”
李老爷显然脑回路更不上,正想说张飞又咋滴,你是张飞,本老爷还黑旋风李逵呢
见他不懂,张飞给了一个关爱智障人人有责的眼神儿“张冠李戴,没听过”
紫娟噗嗤一声笑出来,当张飞说玩笑话打趣老李鬼老儿。
不明真相的其他人则捂嘴乐道巧了不是。
李老头
张飞意思就是说你狗侄儿他这巡抚道台的乌纱帽,该是谁的,懂
李老爷明白过来被占了便宜,因怒火涨红了脸,正要说什么,被一鞭子招呼过来,痛得大叫一声。
张飞边打边乐“哈哈哈哈合该着本将军天生就克他李戴冠看你还熊”
啪啪追着人又是两鞭子,骂到“你个老不死的狗东西不是挺厉害,跑甚,让你龟侄儿来找本将军呀”
不怪张飞一时狂喜,带兵打仗最忌遇上克星,所以每当出兵之前都会盘上一挂。
此下倒好,他从称谓上一听就是对方的克星,心里按捺不住的武魂此时不发更待何时
追得是满屋子跑,一个挨打,怒骂不可理喻;一个找抽,自嗨模式狂启。
场面往滑稽方向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