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深夜的林子雾气氤氲, 远处一道瀑布白如银河,不时有水珠飞溅到湖面,在司芋的身边荡开涟漪。
司芋婀娜身姿泡在水里, 露出雪色的双肩和锁骨, 丰盈娇媚在湖面若隐若现。
男子侧着脸庞, 近在咫尺的极美五官, 墨发如瀑垂落宽肩,发上的黑曜石长簪似冷剑般光泽。
她看着他清晰的喉结, 莫名咽了咽口水,想贴上去的冲动。
这么想着, 她的手已经伸出了水面。心里呐喊, 不能够见色起意啊宝宝, 正邪两道势不两立纤莹柔荑却抚上男子修逸的身躯
“非也, 我怎会是简流川的女人。那夜在后院见到夫君,血戮奸恶老道, 挥袖施阵, 看得我敬惧又仰慕,生怕夫君杀我灭口,便抬出了简流川做借口。其实我与他素未谋面,仅有徒听虚名, 我身与心都是属于夫君一个人的。”
呵, 简流川可没徒有虚名,世人并不知简流川是谁,若要说,也仅知乾渊师叔祖。
男子懒得去揭穿她,只是面若含笑听她说着。
女人滚烫而柔软的小手,沿着他的脸骨滑落到他颈下, 微微勾缠着扯他的龙绡红袍。身子亦不自觉地从水中迎起,娇娜地抵在湖边青石上,勾勒出两道如雪的曼妙。那红艳丰润的唇瓣焦渴地咬了咬,唇珠上沾着一滴湖水,澄澈如未谙世事。
这样的场景他曾几何时多么熟悉,可她必是已忘了。口蜜腹剑、体贴入骨、温情至深、过后翻脸、薄情弑杀,他心里莫不知道得十分清楚
男子抓住她悸动乱摸的玉指,放在暗红薄唇边啮了啮。
仿佛听信了她的话,敛眉一笑“夫人身心属于我,也没忍住你勾三搭四。可是我怎听说你嫌恶为夫嗜血凶残,不屑与我邪魔歪道为伍,只因被迫无奈又言简流川必比我更厉害”
他丰俊的眉心上,有一枚暗金色的九婴凶鸟。那是传说中上古神兽,五行之中水火不容,可九婴凶鸟无忌水火,水深千丈,火涌滔天,是为人害,威力强大到势不可挡。
使得他原本奇俊美的模样,更添了一层邪魅。
司芋瞧得眼馋,看来简流川对叫名字无感应,这个阴戾的魔头却有,下午默念的话全被他晓得了。
但这个世界,除了简流川,再美的男人都是菜鸡。司芋没有爱,除了钱和实力。
她悄悄打开系统,想摁响牵牛花的扬声器功能。苍璃剑宗就在后面,若剑宗上的几千剑修下来,她身为小师妹呼声求救,每人一剑,只怕就能把他制服了。
嘴上示弱道“夫君错怪我。今日考试,简流川无故设陷增我难度,我恐他知道我背后栽他黑锅,遂故意扯了几句话试探。句句都是反话,夫君莫与我计较这些小事了。”
结果摁了一下,系统不动,再摁一下,没反应。
再试一次还是不行,死心放弃。
怎么回事,每次遇到这个男人就出bug,系统也是个欺软怕硬的怂包吗。
男子如同未注意到她纠结变化的微表情,只低哂道“原来如此,那么今日对简流川说过的,句句都是假的了”
一双幽红的长眸意有所指地盯着她。
司芋莫名觉着男子的轮廓眼熟,然而这般高贵魔祟之颜,却又想不出谁人像他。
点头道“唔唱歌跳舞也是假的,人家只会跳给自家夫君看。”
娇滴滴的嗓音带着甜喘,话说着,才惊觉自己不知何时竟已钻进了男子清冽的怀抱。
龙绡红袍被她的柔荑勾开,看见男子白皙健硬的胸膛上,有一条细红的伤痕。像被匕首刺入后留下的刀口,殷红刺目,带着一丝道不出的蛊惑。
被药汤浸浴后的热汹涌着,司芋克制住想要舔舐刀痕的冲动。
男子欣然应道“果然是我的好女人,不枉为夫冒着被正道几千剑修,一人一剑捅死的风险,也要来此夜会夫人。否则若以夫人此刻风情,只怕后果你自己想象。我说过的,跟了我,便不允你再劈腿其他”
说后半句时,冷隽的脸庞忽而低俯下来,噙住司芋已经红得欲滴的唇瓣,很是缱绻地停留了半宿。
好甜,柔软的冰凉。司芋抿了抿唇上的缠绵,放弃挣扎了。烧了一夜,她只想快意邀约美男,良宵苦短,明日依旧囤钱保命。
司芋两手兜紧男子硬朗的腰身“这附近都是正道,夫君就不怕被发现了若是一个动静不慎,引来杀伤,只怕夫君万劫不复。”
若是一个不慎,引来围观人群,她冰清高洁的女修形象才万劫不复。
男子眉间浅笑戏谑,不屑道“区区一个仙府,于我而言如履平地。既然夫人娇羞,便换个场景也罢。换个你我二人的天地,让夫人肆意莺歌起舞”
言毕,但见一幕长袖拂过,就感觉整个背景如同被他空间瞬移,移动到了无为之境。四面混沌,灵气氤氲中,只余容着他们二人的湖,四目相对。
司芋只觉腰上系带一空,男子兜起她柔密的长发,徐徐地靠近怀里。庞然的闯入痛得一声低吟,随后便情难自抑地磋磨起来。
虽然心里挣扎,可是身体里的那股隐火,却瞬然得到了解脱,否则司芋都快要烧死了。司芋忍不住问道“是不是,我们现在是灵府里的神交”
男子红袍在雾气迷茫的湖面上铺展开,抵住她锁骨下娇绽的桃花“你低头看看是神交还是甚”
灵识里的交好是没有这样的,司芋脸红,男子托住她下颌,温柔地抵近她耳垂“依你眼下的修为,还不够格与本尊灵修,只怕把你焚之一尽。”
两个人的相合奇妙之契合,司芋舒服得说话都颤声,她也不晓得他怎似很懂她。只软声问他道“可是,夫君会把我带离开这里”
那合欢宗被选去的女修之药,岂可是她一个未入门弟子适用。今夜若非自己出现,只怕她明日便只剩下一具干涸。只这般强势注融于她,她的修为也须揠苗助长。
男子悠然闲适地动作着“你害怕你若喜欢就继续在这里,几时想我,我随时可来。但若背着我与旁的男修,那就莫怪为夫不客气了。”
他像是忆起了什么隐匿的不可恕之事,忽而掐住她小肩抵去了青石上,嗯,司芋仰头朝向夜空,男子也逐渐被她迎合得微微喘息。
司芋就这样昏过去了几次,最后一次是被男子兜住腰肢在湖边醒来。听见他喑哑的嗓音唤道“小鱼宝,你让本王想得好苦”
一个莫名熟悉的称呼,好像在哪里见过。
司芋恍惚地问“你叫我什么”
她伸出手,迷恋地抚住男子如玉脸庞,一个人怎可以生得如此魔性又奇异美貌呢,真让人爱恨交加,司芋薄情却作深情地嘟了嘟满足的红唇。
痛快完,早晚把你甩掉。
进了仙府就胆儿大了。
男子无声笑笑,又换作素日冷淡哂语“熟悉就对了,夫人莫不是唤司芋”
司芋一想也是,司芋、司芋,就小芋宝了。
她问男子道“肉麻,那夫君叫什么”
“你说呢川川。”男子停顿了一瞬回道,怀中的女子已经睡过去了,他泄愤地掐了一把她粉嫩脸颊。
下午测灵根,所幸及时给她遮挡,倘若被承禹测出了空灵根,此刻休想这般安稳惬意。
亵裤方才在湖中捻碎了,他便将先前拿走的那件天蚕丝给她穿上,又把薄纱衣裙系好,抱紧在怀里,挥袖退出了幻境。
湖边的男子一袭清冽云纹氅袍,丰神俊逸的容颜,仙气般的高华雅隽。暗夜下,只见额心的九婴凶鸟似得了熏陶,十分惬意地闪了闪,在阴金色的光芒中消淡去。
蓦然一飞升,转眼便送去她落樱山的小树屋。柔缠了一夜,放到床上的时候还在酣睡。
看到她的阴元之宫,隐隐有紫黑色的魔浊氤氲凝留,修长手指便在其上一覆,用一道清阳正气将它遮掩起来。
睇了眼胸膛的细红刀口处,淡淡睨她道“曾经如何对本尊的,现下如何还你。”
树屋底下夜巡的两个弟子,正仰头望着夜空数星星,眼见着一道白袍蓝氅、颀长清冽的身影掠过。
像幻觉一样。
其中一个不禁道“刚才可是有人从树上房里出来,像乾渊师叔祖”
另一个呐呐道“乾渊师叔祖天神骨脉,清冷静修,平素无人敢去吵扰,更何况入女修寝屋不可能。而且大师姐那么喜欢他,明里暗里求过多少次,师叔祖都如若不闻,怎么能够。”
前一个道“那谁知道呢听说这次新入门的弟子,其中有些超美的。”
夜色寂寥,山石边不时传来鸟叫蛙鸣,吵扰得人心绪难宁,却又纾解着孤独。沈千沉一手持剑,往这边游逛回来,问道“在说什么”
两名弟子紧忙大眼看小眼,缄默道“没没,我们在看天上的月亮。”
沈千沉狐疑地瞥了眼七楼树杈边,那扇方才开启又阖上的房门,蹙了蹙眉没说什么。
许是哪个女修夜会外派宗门,见怪不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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