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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出关
    三十

    路上还只见雷声阵阵, 临近无量山却安静了,只见高耸的悬崖下,浓黑的乌云渐渐荡开, 闪电也只剩下零星呼啸。

    一行人靠近中间的结界, 瞅着这般安静, 估计乾渊师叔祖必定凶多吉少。互相对看了一下, 承禹师祖就捋着胡子点头,示意几位掌门进去收尸。

    只还不及迈进结界, 却忽地一股无比强劲的威力秋风扫叶般迎面袭来,他们还未反应怎么回事, 就被这股强大力场扫震到了几丈外, 就连承禹师祖都未能幸免。承禹师祖的脸扑上一层烂树叶, 腰直接砸在了山石上, 好个心疼不已。

    司芋拔出短匕,左看看, 右瞅瞅, 艳美绝伦的脸上满是不解。

    这些人怎么飞了,为何只剩自己站得好好的。

    略一抬头,却见到简流川正襟危坐在悬崖下方,他清逸的肩膀落着几点飞瀑, 着一袭修身斜襟暗蓝色绫袍, 腰束指宽革带,英挺端谨地执着一柄长剑。

    而那剑虽说是剑,其实却无实体,乃是发光的剑影。做为一名仙品灵根的剑修,他已经把剑衍生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

    方才无量山附近散溢的黑雾,原来是从他周身发出来的, 并非天界降下的雷云。司芋眯眼看,只见简流川的脑后、脊后都有黑气袅袅。而他冷隽的额心,更是一只黑金色的凶鸟在忽明忽暗。

    “哎哟,哎哟,我老腿诶”

    “我胳膊啊”各位掌门发出哀戚的痛唤,相护搀扶着站起来。

    简流川剑身稍稍一动,那些掌门瞬时感觉又一股强力渗近,吓得赶紧再趴回去。

    简流川眼皮微抬,无动于衷地看着外面那群宵小,有的手上握着大刀,有的拿铁斧,有挥着百齿轮的、千斤锤的,哪一样都置人于死地。

    只有正中的女子,攥着一柄毫无震慑力的短匕懵懂地站着,穿一抹嫣红的襦裙,风吹着小腰上的樱花丝帛翩飞。

    他嘴角哂了一哂。

    淡淡道“师兄与众位掌门到此,可是恭贺我渡劫出关的”

    “是啊,是啊,恭喜乾渊师叔祖修为更上一层,此乃我蓬莱仙府之荣光也”众掌门尴尬地拍去膝盖上泥水和烂叶,硬着头皮说道。

    一边说一边装腔作势地把兵器急忙收了起来。

    承禹师祖难言地看着简流川,没错的话乾渊师弟现已经闯过历劫,入了炼虚境。就连自己与几位掌门亲自布的结界,在他眼里都如若鸿毛,稍稍移动剑气就破解,甚至反噬原主。

    承禹两眼盯着师弟脊后袅袅的黑雾,师弟依旧一贯的冷隽清逸,仿佛对任何都浑不挂心,可他身上的黑雾是怎么来的难道说他在岱峰老祖飞升后,竟然短短时日破解了被封的心魔,把魔气释放了出来

    谁人给他的助力。

    简流川自然知道师兄在想何事,只若无其事地敛藏黑雾和额心的神鸟。丰神俊逸的脸容顿时又一派正气,笑说道“还要多谢师兄安排如此周全,使师弟全身心攻克阵法,得以破阵而出。”

    他明明语带暖意,怎生听得人却如芒在背,好像暗示不攻克劫数就是死。

    承禹师祖只得陪着讪讪一笑“哈哈,师弟见外了。当日雷霆凶猛,委实让仙府弟子人心惶惶,如此一是为了安定人心,二也可避免谁人吵扰了师弟。”

    简流川“是师兄考虑得周到。”

    承禹师祖就暗瞪了司芋一眼,示意她可以过去了。

    司芋紧忙点头,可她不会飞,一时把飞行扫帚拎出来,乘坐到简流川身边,动容道“川川弟子好担心师叔祖安危。”

    呵,简流川压根儿不把她的话当话,冷淡扫了眼她的破扫帚,悠然起身道“三七二十一日,本尊还以为你只当我死了。”

    司芋想起自己前些天给他发的那条“一路走好”,当时还想发完就收拾东西走人、跑去人间界快意潇洒的。他看了,显示已阅无回复。

    现在想想,是有点咒他死的嫌疑。

    她便硬着头皮,嘟起娇润的嘴唇“哪里有,弟子只是有点想师叔祖了。”

    此处应该脸红,她动人的脸颊上晕开羞涩的柔情。

    简流川对她的花言巧语已有十级抵抗力,旁若无人地勾住她纤盈腰肢,比她更要温柔地浅笑道“既然如此,司弟子今夜便随我回云鼎峰吧”

    话毕,剑气入袖,往苍璃剑宗方向飞去。

    无量山的林子旁,众位掌门就眼睁睁看着传说中清冽如神尊,潇冷不沾风月的乾渊师叔祖,抱着瑰姿艳逸的小女弟子,这么飞走了。

    众掌门咿

    好,好啊,这是好事

    承禹师祖暗暗龇牙,师弟既入了炼虚境,眼下就绝非他们好对付得了。那么接下来就端看这个丫头的本事了,瞧着小丫头对乾渊的迷恋,彷如刻骨入髓、十分主动。竟没想到混沌五灵根的废柴弟子,还是有些谄媚的本事。

    莫要小看了蚀灵蛊的作用,蚀灵蛊会让灵根渐渐千疮百孔,而且随着蛊虫的蚕食还会让宿主双方上瘾。

    等到银销阁的万灵丹炼成,把自己体内的魔秽残留扫荡干净,再一举修为提升,冲破境界,到时候莫说弄死师弟了,就是收垄整个仙府都是小菜一碟。

    他乾渊在云鼎峰种毒蘑菇,要把参加除魔大战的赶尽杀绝是么做为当年出主意的军师诸葛,承禹师祖首当其冲,但是,承禹绝不坐以待毙,等到自己杀了乾渊,一样用他来祭震魔君丹魂,谁也别想逃过

    哈哈哈哈哈。

    承禹这么想到未来的事,已经仿佛胜利在望,心里漾开了得意的浪花。

    一路往苍璃剑宗云鼎峰上飞,夜风吹拂着衣缕扑簌轻响,有花香携着风飘上来。飘到男子隽雅的脸庞上,也飘到司芋攥着他衣襟的小手上,他今夜着一袭暗蓝绫袍,发束墨玉簪,长眸深情,看得司芋犯花痴。

    司芋咬唇娇笑,扭头不跟他对视。

    简流川一路默然,到得仙瀑谷上方,启口道“今后别乱搞那些歪门邪道的蛾子,否则收回你这块地使用权”

    司芋楞了一怔,花痴被打破,又想起来许多还没清算的账。她就道“原来碗果然是师叔祖震碎的,你为何震碎我的碗不知道那碗多贵吗,百瓷阁里的绝品,一共就两套,花纹天下难找,我下了好大的决心才舍得买。一套六个,被你打碎了一个,好可惜。”

    简流川敛眉冷肃道“因为这里是本尊与你的独享。”

    自然不允许你与别的男子眉来眼去,何况还并不止一个,不止一次。

    哦霍

    司芋说“所以那天晚上的魔修就是你,简流川,乾渊,师叔祖,你好正气凛然,浩然正气,守正不阿哦”

    简流川并不回避,薄唇勾起“不然呢,你一边与那红衣夫君一夜几次,起誓为他守贞,转头又对本尊送早膳献殷勤。若非同一个人,你此刻的腰还能接在此处”

    说着,抚在她腰肢上的大手捻揉,暗示她早就该被连腰掐断了。

    月色下他的模样奇为俊美,浓眉高鼻,一忽儿是仙尊的冷冽清然,一忽儿变作魔尊的妖红邪魅,故意给她看清。

    司芋发现自己两个都喜欢啊,呐呐地问道“那你到底是几个人”

    她想起了自己被蘑菇毒死昏迷后,那七天里一日九次的幻影,每次都像不同的体验。

    简流川意有所指地睨她一眼,应道“两个都是本尊,此刻还分着,到合体境就合一了。你要问几个,那得有九个。”言毕,锐利的眸光似笑非笑。

    做为万年前飞升上届的神鸟一族,身有九命,虽然意为凶鸟,实际因水火能共融,对四界多有助益,因此位列天界神番。只到他父族一辈,就已经凋亡得差不多了,父将再一阵亡,就唯剩下简流川一个。尚不知去何处找合适的体质繁衍,而她,自己痴将将地送到跟前

    司芋自然知道他所指何意,当下抿住唇不说话。

    真可恶,说九个还真就九个呢。

    心里想,他怕是到不了合体期了。

    司芋如果跟他双修,他早晚得死。但司芋如果不和他双修,不魅惑他,她就拿不到解药,得被蚀骨腐糜而死。

    可简流川如果死了,承禹那群道貌岸然的仙尊也不会留她好活。所以到底怎么办呢

    要么和简流川摊牌,然而不能保证他是否会连她混解药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就把她拦腰掐断了。

    还是说一直慢慢拖着他,拖一时是一时,然后边想办法。

    所以,就得禁欲啊。欲必须有,但不能频繁,这样就可一边蒙骗着承禹那王八蛋,一边拖着简流川慢一点儿被蚕食。

    唔,司芋只能就这么决定了。

    不一会儿落到云鼎峰,月夜清风舒适,山竹还被关在典藏楼里追耗子,峰顶上就他们二个人。

    简流川抱着她上二楼的石洞,身后扇门阖起,施了结界。

    他把司芋放到中间的白玉床上,玉床柔和,司芋不由自主地蠕了蠕细长的双腿。简流川低头坐在对面的玉案前,宽肩清展,手执回溯镜翻阅。

    司芋瞧着他魁梧的侧影,不禁眼馋,自觉解开衣带说“师叔祖,弟子想,师叔祖一连二十一日陷阵苦战”

    简流川余光瞥见她的动作,冷淡道“改个称呼,路上怎么叫的。”

    司芋试了下“川川夫君”

    简流川两个都没吭声,看来都可以叫。

    她便继续说道“弟子觉着,夫君一连二十一日奋战,应该很是疲惫。今晚不如就各睡各的,井水不犯河水好了。”

    女子口中说着这样的话,结果衣缕却已经褪干净了。南海夜明珠照耀下,她只剩浅绿的小衣,白细腰肢不堪一握,不自觉轻蹭的长腿。那浅绿色亵衣像小山一样高耸着,桃花绽放,隔着蚕丝若隐若现的。

    简流川笑她的口是心非,被如此一幕,不觉也勾起了心思馋要。

    他便起身走过去,俯下宽肩道“那就各睡各的好了。”

    说着从水池里捞出了两只寒渊灵蛇,将她的左右手腕在两边一缠,固定住,说道“睡吧。”

    司芋手臂被束向两侧,不觉紧张问“你莫非,要玩捆绑y”

    简流川听不懂,这女人三天两头的中毒,总给他找麻烦,如此贵重的万年寒渊灵蛇都给她化解毒物去了。

    简流川问道“这是何意”

    司芋挣了挣身姿,挣不动,那两只灵蛇紧紧缠束着她的手腕,蛇信子吐在她的动脉管上,不知是否在咬,莫名地让她又凉又舒适。

    连声音都变得柔软了,她模糊地应答道“就是捆绑游戏。”

    简流川挑拣她之前说过的陌生词汇,浓密剑眉敛起“ed是什么意思”

    他说相似发音,目光执着地盯着她,此词可从她嘴里听过多次,每次都带着他名讳。

    司芋一噎,想起这是在不知道他是红袍魔修时编排过他的话,还有闯仙桥时候也嘀咕过。原来只要自己每次默念他的名字,不管离得远近,他都能够知道。

    看来以后得给他起个代号,这样他就不知道腹诽的是他。

    司芋只能硬着头皮道“就是驳起功能障碍不行的意思了。”

    哼,简流川顿觉得头顶一片绿,他便长臂摁住她的小肩,一手去解开绫袍革带“那便让本尊试试到底是哪个不行罢”

    这是什么意思,又是魔又是仙尊吗

    司芋嘤呜地咬住红唇“色胚,你会死很快的,不要这样啊。”

    可是那个蛇缠着她的手腕,头上好像还有龙角,丝丝的冷凉渗入心髓,却又让她十分地舒适,筋骨软得似有什么要从阴元溢散出来。

    司芋渐渐很想要,在男子的怀里像山海旖旎。

    简流川动容地给予,这个女人果是天生惑星,对修为越强者具有极强的吸引。她的空灵根诱引着他的神识,但她现在还不具备灵修的体质和修为,便只有先这样给予。

    果然第二天,司芋身上又红痕点点,躺在玉床上起不了床了。灵弧广场传开来,乾渊师叔祖渡劫成功,遁入炼虚境,仙府里修为无人能敌。小师妹在云鼎峰陪伴一宿,第二天早上又缺课了。

    自己收的学生,尉迟师尊能有什么办法。

    要缺就缺吧,全班百多名弟子没一个修为有她升得快,还能说甚么。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啦,又开了篇现言,两篇一起更新,所以调整了下频率,蟹蟹大家的等待和支持,爱您感谢在20211007 19:38:2320211010 23:19: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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