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奚迟感觉霍闻泽把他搂得格外紧,到了有点喘不过来气的程度,他抗议了两次自己这样睡不着,才稍微被放松了一些。
第二天起来后,他一下床踩在地板上,腿上就袭来一阵酸胀,显然是因为昨天在书柜前面站的时间太久。
他脸上隐隐发热,咬着牙暗道霍闻泽真是借着失忆乱吃醋,至少他最近是没法以正常心态走进那间办公室了。
等在洗手间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痕迹,他眉心锁得更紧了,还好位置都比较靠下,衬衣领口扣紧还能遮得住。
因此霍闻泽送他去上班的一路上,他都不太想和对方说话,默默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而霍闻泽余光一直落在他身上,看到他冷淡的表情,唇角越绷越紧。
车停在了医院楼下,奚迟准备解开安全带下去,却又被霍闻泽一言不发地按在副驾驶上亲了半天。
他推开对方,霍闻泽近距离盯着他的眼睛,眸子里暗潮涌动,问“你是不是觉得那个小男生受委屈了,在担心他”
奚迟搞不懂他怎么又扯到这里去了,目光坦然地回望着他“不是。”
他又想了想,确实有点担心霍闻泽冲动下做什么,就算只是单纯的警告,对黄文睿一个大学生来说也够吓人了。
于是他认真地说“你别去找他,这事真的和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说完他就感觉扶着自己肩头的手指收紧了,霍闻泽眼底除了火光,还涌出了一丝难以置信的失措。
奚迟看他委屈的眼神,心想这肯定是醋吃得更厉害了,伸手摸了摸他的侧脸,缓声道“我保证不会跟他有任何私下的联系,好么”
反正本来也没有过。
霍闻泽表情这才松懈下来,握紧了贴在自己脸颊上的手“那我就当作没看见过他骚扰你,他别想有下次。”
看到小黄同学终于从无妄之灾中逃脱出来,奚迟松了口气“我去上班了。”
霍闻泽又凑过来亲了他好几下,才把他放走。
然而平静的生活只过了几个小时,奚迟中午看完门诊,手机里弹出了一条新消息,来自一个手绘小猫咪的头像。
看来是霍以辞切换过来了。
他点开消息,是一张图片,里面成簇的淡紫色花在阳光下安静地盛放,每一朵都像一枚星星。
应该是风信子,和对方在一起久了,他现在基本上对所有常见的花都有所了解。
今天送来的风信子很好看。
霍以辞的消息随即传了过来。
奚迟回复的话刚打上去,霍以辞又道我下午打算早点回去,给奶糖洗个澡,你晚上想吃什么
奚迟唇边的弧度瞬间僵住了。
霍闻泽的洗漱用品还摆在卫生间里,还有昨天换下来的衣服,因为太晚了他们也没有收拾。
如果霍以辞忽然看见这些,难免要误会。
他看了一眼时间,迅速地决定趁中午回去一趟。
进门后,奶糖没想到他这个点竟然会回来,惊喜地跑过来在他脚边躺倒要摸。
奚迟蹲下来在小猫咪软软的肚皮上揉了半天,才得以被放进屋,他在家里环视了一圈,检查需要处理的细节,然后干脆利落地收拾好,只留下霍以辞存在的痕迹。
这个时候干洗店的人按响了门铃,他把霍闻泽昨天的西装和领带交给洗衣店员工,顺便把其他要洗的衣物也一起送洗了。
一切处理好后,他看着焕然一新的房子,有种自己真的在背着男朋友偷情,现在在毁尸灭迹的错觉。
奚迟连连摇头,再一次祈祷这段日子快点过去吧。
几个小时后,霍以辞推开了家门。
奶糖再一次惊喜地跑出来,蹭着他的裤脚喵喵叫着撒娇,虽然她已经和所有人格都混熟了,但平时还是最黏霍以辞。
霍以辞没办法地牵起唇角,弯腰把猫抱起来,奶糖窝在他怀里,探头要去闻他臂弯里的花束。
霍以辞把花拿远了,小心地放在玄关的柜子上,告诉小猫咪“这可不是给你的。”
奶糖乖乖地趴在他肩膀上,看着他把购物袋拎进来,把里面的菜慢条斯理地塞进冰箱。
然后霍以辞挠了挠布偶猫的下巴“走,去洗澡了。”
奶糖听到“洗澡”这两个字,瞬间炸毛,从他怀里噌地蹦下去,一溜烟地跑没影了。
霍以辞笑着摇了摇头,只能再去抓猫,一番斗智斗勇,威逼利诱,终于又把小猫咪从客厅的空调顶上拎了下来。
他看着布偶猫的蓝眼睛,温声劝道“看你又蹭一身灰,他最爱干净,你不洗澡的话他不会再喜欢你了。”
奶糖缩着脖子,弱弱地“喵”了一声。
霍以辞抱着猫走向浴室,却突然看见地板上落了一张纸,应该是刚才奶糖四处逃窜时从哪里蹭下来的。
他把那张纸捡起来,顺带着看了一眼,目光却定在了上面。
是一张干洗店的回执单,落款的时间是今天中午。
奚迟中午回来过,还送了衣服去干洗么
他对这种不符合常规的行为心生疑惑,更仔细地端详了一下这张单子,看到送去的衣物里,包括了一条男士西装裤,一条领带。
而奚迟平时上班是不会穿那么严肃的,他握着单子的手指微微捏紧了,转身走进卧室打开衣柜,不出所料,奚迟的几套西装都规规整整地挂在里面。
那这条裤子是谁脱在他家里的
霍以辞眼里的笑意荡然无存,有些失神地想,他们交往以来,感情一直都很好,一起住一起养猫,每一秒都过得温暖而甜蜜。
难道这只是他一个人的错觉,难道奚迟早就觉得这样的日子有些无趣了
或许他不应该这样怀疑自己的男朋友,可能只是误会呢
奶糖感觉主人好像忘记了要给自己洗澡这件事,而且隐约察觉出他情绪好像不太对,仰起脑袋担忧地喵喵叫了两声。
霍以辞垂眸望着小猫咪圆溜溜的眼睛,问“你有没有看到昨天是谁跟他在一起”
奶糖不解地歪头。
“反正你也不懂。”霍以辞苦笑道。
奶糖把头歪向了另一边。
奚迟看完下午的门诊,从门诊大楼出来,一眼就看到了在路的对面等自己的人。
霍以辞目光和他碰在一起,唇角立即弯了起来,三步并作两步走至他面前,把手里拿的花束递给他。
奚迟端详着自己手里的花,风信子像一片蓝紫色的星空,让人的心情也变得澄净。
他抬起眼帘看向霍以辞“今天是什么节日么”
“不是,”霍以辞眸光温润,“只是看到它们时正好在想你。”
奚迟被他看得耳根发热,霍以辞总是隔三岔五地做一束花送给他,也没有什么理由,总是说恰好有了灵感。
“回去吧。”
他说完,霍以辞突然牵起了他的手,拉着他一起下了台阶。
奚迟想着现在还在门诊楼下,没准走几步就能遇见同事,甚至还会撞见刚看过的病人,于是轻轻地缩了一下手,想要抽出来。
没想到握着他的那只手却收得更紧了,他有些意外地望向霍以辞的侧脸,因为对方很少会态度这样强势。
霍以辞又走近了一点,轻声道“不想松开你,免得又有人在背地里盯上你,偷偷送花献殷勤。”
奚迟心想他估计指的是第一次见面那束匿名花,失忆了这个倒还记得清楚。
没走几步,他们真撞见了迎面走来的同事,是他们科的护士长。
“哎呀,这不是小奚嘛”她眼神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笑得眼睛都眯起来,“感情真是好,你这男朋友真不错啊,早上把你送来,晚上又接回去,还这么浪漫。”
奚迟被她调侃得耳朵更烫了,没察觉到霍以辞在听见“早上”之后,唇角瞬间绷紧了一分。
回到家后,奶糖完全不理霍以辞,一头扎进奚迟怀里喵呜喵呜叫,委屈地控诉自己受到的折磨。
奚迟看她蓬松了一倍的样子,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抱着奶糖安抚般地摸了摸,忍不住把鼻尖凑近眼前云朵一样的软毛,一股甜甜的宠物沐浴露味。
霍以辞看着面前温馨的场景,眼底一片柔软,接着又涌上了晦涩不明的情绪,上前搂住了他的腰。
奚迟忽然被他从背后抱住,感觉到霍以辞凑近了他的发梢,像他闻奶糖那样,仔细地闻着他头发上的气味。
温热的呼吸扫在他耳朵上,痒得他后背一僵,开口道“别闻了”
霍以辞还是继续搂着他,缓慢地嗅着他柔软的发丝,鼻息间全是熟悉的洗发露清香,反正是没有什么别的男人留下的气味,让他心情稍微缓和了那么一点。
“在门诊泡了一天,能有什么味道。”奚迟说着往旁边躲了一下。
他身后响起温柔的声线“你的味道。”
听得他耳朵更红了,抱着猫转过身,移开了话题“我倒是闻到了点别的香味,你在炖什么东西么”
霍以辞还是环着他的腰,望着他道“山药排骨汤。”
奚迟点了下头“不用去看一下吗”
霍以辞弯起眼睛“没到时间。”
被夹在中间的奶糖感受到空气越来越黏糊,习以为常地从奚迟怀里跳下去,自己玩去了。
霍以辞顿时把他搂得更近了,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轻声问“我平时有什么做得不好的地方么”
奚迟一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答道“没有。”
霍以辞又认真地看着他问“那有没有让你不喜欢的地方”
“没有,”他眨了眨眼,“都很好”
他刚说完又被吻了上来,霍以辞一边轻吮着他的唇瓣,一边像要确证什么似的,手指抚过他的头发、耳廓、耳垂,顺着他侧脸往下,越吻越深,他的头也越来越晕,直到感觉到对方在解他衬衫的第一颗扣子,他才猛地警惕起来。
霍闻泽昨天留的吻痕还在他脖子上,要是被看见就解释不清了。
手被忽然按住,霍以辞离开他的唇,用询问的目光望着他。
奚迟一瞬间觉得他是不是察觉了什么,微微偏开了视线“咳,我有点饿了。”
说出来他自己也觉得不太自然,好像心虚一样,明明他什么都没做。
霍以辞目光落在他紧扣的领口,他这种遮掩的态度,更加证实了那个男人一定在他身上留下了痕迹。
他呼吸都艰涩起来,极力压抑才没有伸手扯开对方的领子,他不想让自己喜欢的人这么难堪。
“我去看看汤。”霍以辞收敛起眼中的情绪,用平常的语气道。
之后的一整个晚上,都过得格外平静,平静得仿佛是暴风雨来临的前奏。
奚迟洗完澡,看着睡衣宽松的领口遮不住的印子,眉心紧锁。
没想到等他从浴室出来时,卧室里的灯已经关了,让他觉得有点奇怪,心想难道霍以辞在生闷气
不过这样他也松了一口气,毕竟一片黑暗之中,什么也看不清。
他摸黑躺上了床,刚碰到枕头,就被拽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接着灼热的吻封住了他的唇。
这个吻不像往常一样耐心而缱绻,仿佛是情绪压抑了一整晚,终于找到了宣泄的突破口,激烈的唇舌纠缠让他气息很快乱了,急促的呼吸声在一片黑暗里格外响。
等他有点头晕了才被松开,接着吻又落在他侧颈上,微微的痛感让他闷哼了一声,心想这毛病还会在人格之间传染么
霍以辞听见他的声音才轻了一点,但马上又在旁边的皮肤上留下了一个印子。
他觉得霍以辞绝对是对他起了疑心,全程格外沉默又特别执着在他身上留痕迹,只能说平常温柔克制的人吃起醋来更疯狂。
等感觉到自己怀里的人呼吸均匀地睡着,霍以辞才坐起身,打开床头灯,又把亮度调暗了些,借着昏黄的光线静静端详着对方。
奚迟眼睫低垂着,眉间拧起了一个小弧度,看起来好像有点累到了。
霍以辞轻轻地把他遮到下巴的被子拉下来一节,因为奚迟皮肤本身特别白,此刻从脖子到胸前星星点点的绯红,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他心里顿时泛起了一阵歉疚,目光掠过去,在某个位置上停住了。
这个痕迹显然不属于他,他很清楚自己都亲过哪里。
他指腹按在了那个小小的红印上,控制不住地想,那个男人昨天是如何把它留下的,奚迟当时又是怎么样的表情和声音。
怒火瞬间燃至了顶点,他无论如何也要把那个男人找出来。
这时奚迟似乎在睡梦中感觉有些冷,往下缩了缩。
霍以辞立即把扯下来的被子盖了回去,又把被角在他肩膀下掖好,看着他表情恬淡的侧脸,目光骤然柔软下来,掺上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接着他重新关掉灯,搂紧了身边的人,微不可察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一早,送奚迟去上班之后,霍以辞径直去了小区的监控室。
他找了个猫走丢了,想要查一下活动踪迹的理由,申请看前天晚上他们那一栋的监控录像。
保安看他温文尔雅的样子,直接把电脑给他让他慢慢查,自己跑一边玩游戏去了。
霍以辞抿唇点开那天的录像,像是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全神贯注地盯着屏幕,呼吸都下意识地放轻了。
画面里始终没有出现他熟悉的身影,让他产生了一丝侥幸心理,直到监控里的时间越过了十二点。
奚迟的背影突然闪进了屏幕中央,走在他旁边的是一个穿着一身西装的男人,亲昵地搂着他的腰,而奚迟仿佛对此习以为常,十分自然地和他一起走进门厅等电梯。
霍以辞捏紧了手里的鼠标,死死盯着那个男人的胳膊,仿佛要把他放在奚迟腰上的手烧出一个洞似的。
保安小哥打了半天游戏,回头看到他本来温润谦和的眼神里,此刻正跳动着灼灼怒意,吓了一跳。
“业主,我看你这架势不像找猫,倒像是抓老婆出轨。”
他自认为幽默地开了个玩笑,结果被霍以辞抬眸看了一眼,脸上表情梗住了。
“不会真是吧虽然不符合规定,那我肯定得帮你。”
保安小哥立马放下游戏,义愤填膺地走过来,和他一起看着画面里亲密无间的两个人,感叹道“你这样的长相气质,你男朋友还能和别人在一起,这个世界怎么了”
这时,画面里奚迟忽然把男人的手扒下来,跟他说了什么,而穿西装的男人侧过身边回答,边反过来握紧了他的手。
电脑前两个人同时看见了那个男人的脸,都狠狠地愣了一下。
保安小哥先开了口“业主,这不就是你自己吗我这又不是结婚录像,不兴这么来欣赏的啊。”
霍以辞脸色却苍白起来,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奚迟会跟他的亲弟弟在一起,他们是双胞胎,本来就很相像,算是这个世界上和他血缘最近的亲人。
只是霍闻泽早早被从家里接走,当作接班人培养,他们的关系也淡了,属于会暗暗地为对方的成就高兴,但不会见面聊天的程度。
而现在,霍闻泽居然背地里对他喜欢的人下手,他从小到大什么都可以让着对方,但是奚迟绝对不可能。
保安小哥在旁边看着他脸色波澜翻涌,连连摇头。
“唉,现在的人啊,这个世界怎么了”
出去之后,霍以辞立即拨通了某个电话,但对面一如既往地没有人接,于是他编辑了一条信息,礼貌而态度强势地警告了对方,并约对方出来好好谈谈。
过了两个小时,霍闻泽坐在办公室里,盯着这条消息脸色冷到了冰点。
他的双胞胎哥哥,竟然敢暗地里勾搭奚迟,看起来时间不短了。
霍以辞甚至还警告他离开自己男朋友,真是可笑,他们从小就认识,在一起已经三年多了,霍以辞有什么资格从中间插一脚。
大概就是凭一些所谓艺术家的浪漫手段,加上和他相似的长相,让奚迟放松警惕,处心积虑地一步步接近。
他把电话回拨过去,然而并没有接通。
霍闻泽眸光深沉地呼叫了秘书过来,让她立刻找人把自己办公室墙上的画取下来。
秘书心生疑惑,这画听说是霍总的另一个人格自己画的,为什么现在看到它跟看到仇人一样
“再帮我订一束花。”他咬着牙开口道。
秘书听了花店的名字,更加疑惑了,这不算是霍总自家产业吗还需要这么认真去订
再听见要送的人是谁,她疑惑到了极点,但她也不好问,就当是总裁夫夫之间的情调吧。
另一边,接到了订单的杜小倩同样非常疑惑,终于把老板盼来之后,她支支吾吾地问“不知道是不是有人恶作剧,有个订花的信息留的名字是霍,霍闻泽”
接着她感觉到老板周身的气压更低了。
“送给谁”霍以辞尽力维持着语气的平稳。
杜小倩挠了挠头发“老板娘。”
奚迟此刻还不知道他们的明枪暗箭,他今天手术有点多,从手术室出来时天已经黑了。
奇怪的是他联系不上霍以辞,又找了霍闻泽也没有音讯,而其他的人格好像也并没有出现。
他就先回了家,想着待会儿联系霍闻泽秘书问问。
洗了个澡,他看着自己从脖子一路蔓延到侧腰上的暧昧印记,紧抿着唇扣上了睡衣的扣子,同时在心里暗暗决定,等对方恢复了,要把睡书房的期限延长到两个月。
就在这时,他家的门铃被按响了。
奚迟走到门口往外看,发现是霍闻泽又切换回来了,还好他已经提前把家里收拾了一遍。
他打开门道“你没带钥匙”
话没说完,他就被霍闻泽反身压在了门后。
他这才注意到霍闻泽状态有点不对,目光稍有一点迷蒙,却又格外灼热地盯着他的眼睛,鼻息交织,他闻到了对方身上淡淡的酒味。
“你喝酒了”他微蹙起眉问,“不是说好了你不可以喝酒么。”
一个是因为酒精对病情不好,另一个原因是,他发现霍闻泽喝多了之后,对人格切换的控制力会减弱,很容易出现短时间内人格转过来转过去的现象。
有时候对他来说简直是一种折磨,因此在某一次之后,他跟所有人格都定下了禁酒的约定。
霍闻泽仿佛没有听见他的问题,低头埋在他颈窝里用力嗅了两下,声音低沉喑哑“你身上有别的味道”
奚迟心说乱在人身上闻来闻去的毛病也会传染,他刚洗完澡能有什么味道,往旁边躲了一下,问“什么味”
霍闻泽直勾勾地看着他“花香味。”
奚迟目光瞥向放在花瓶里的风信子,开口道“不是我,是真的”
他说着,看到霍闻泽眼神扫向蓝紫色的花时,顿时变得更加晦暗,忽然明白,他应该是知道了自己昨天跟霍以辞待在一起。
霍闻泽又逼近了一寸,鼻尖几乎擦着他的鼻尖,质问道“他知不知道你是他弟弟的男朋友肯定知道吧这样也阻止不了他接近你,他还装什么正人君子他是不是经常偷偷来找你”
听得他头皮发麻,脸上一阵阵地泛起热度,这又是什么诡异的情节走向
听不到他的回答,霍闻泽凑过来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同时两三下把他睡衣前面的扣子扯开了,看着他皮肤上的斑驳,嘴唇微微发抖“你和他在一起就这么爽吗他能”
“闭嘴。”奚迟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耳廓通红地说,“你喝多了,先进来洗把脸清醒清醒。”
他握住霍闻泽的手腕想把人拉进来,却猛地被对方抄起腿弯抱了起来,霍闻泽像听不见他的抗议一样,直接扛着他走近了卧室。
整个人陷进柔软的床铺里,奚迟仰起脸瞪向对方“霍闻泽”
然而他看到的却是一副微怔的表情。
他心里猛地一跳,不好,果然是喝酒有所影响,霍以辞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切换回来了。
“你还在叫他的名字,”霍以辞带着几分茫然的醉意,捏起他的下巴,执着地盯着他道,“我都知道了,那天和你在一起的就是闻泽,我看到他搂着你进了家门。”
奚迟觉得周围的空气越来越热,这怎么可能看得见,看来霍以辞的酒量还要更差些。
霍以辞接着问,嗓音带了一丝喑哑“他找你的时候,知道你和他哥哥在一起么还是他根本不在乎可是我在乎,我可以和他分享任何东西,只有你不行。”
奚迟再次感慨这是什么诡异的台词,他觉得自己再听下去要被烧着了,别开脸道“别说了”
霍以辞只当他还在惦记着霍闻泽,眸光一暗,低头在他滑动的喉结上轻咬了一下,把他剩下的一半睡衣也脱了。
没过多久,霍闻泽又换了回来,似乎对他一直咬着下唇不出声很在意,非要摩挲着他的唇角,目光灼灼地问“你究竟是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哥不可以都喜欢。”
直到把他逼到眼眶发烫地说“喜欢你”才罢休。
等转成霍以辞,也是如出一辙地吻着他的耳垂追问“你到底喜欢我,还是喜欢闻泽只能选一个”
如果不是对方失忆了,他真的要怀疑这是故意的。
最后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好了之后两个月的书房,谁也少不了。请牢记收藏,网址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