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被重力牢牢地控制在椅子上,沙罗目所能及的只有昏暗、深红、奢华的地毯。
昂贵的实木桌后坐着黑色披风的男人,他把玩着手上的银色手术刀,轻巧锋锐的刀尖在空气中划过,带出震颤的蜂鸣声。
“我该说了不起吗,”他似乎终于玩够了,才缓缓开口,“将港口afia和异能特务科玩得团团转的居然还是个小姑娘。”
“也不是不行,”沙罗一抬头,就对上了那双阴冷的紫色眼眸,“毕竟这件事终归会成为我履历上辉煌的一笔。”
“那也要你有命炫耀才行。”银色的小刀飞过,却险而又险地停在了沙罗的鼻尖。
是她身后的重力使干的吧。
危险的刀锋顺着眉心下降,最后被重力使一把握在手心,“老实点。”他低声警告。
沙罗眨了眨自己同样紫罗兰一样的瞳孔,忽然觉得这个颜色的眼睛也变得不那么罕见了。
紫色瞳孔按理来说全世界都只有600人左右,基本都是欧亚混血,大多数还与遗传、变异有关,比如她自己,父母都不是紫色的眼睛,但意外地生下了一个拥有紫罗兰瞳孔的女儿。
但就这几天而言,沙罗已经遇到两个拥有紫色瞳孔的人了。
虽然太宰治的眼睛更偏向于鸢色,而森鸥外的紫色深到近乎纯黑,只有她自己的眼睛,是绝对纯正的亮紫色。
“我知道了。”她乖巧应声。
“那我们也可以好好谈一谈了,”森鸥外对着被束缚在椅子上,随时可以被重力碾成肉沫或是被手术刀一刀穿心的沙罗说道,“关于异能开业许可证的事。”
子弹的轨迹被轻而易举地躲过,织田每一发都能带走一个幽灵的生命。
他有时候会觉得,沙罗要比他坚强得多。
无论是初见时,还是久别重逢时,她似乎总有用不完的勇气和毅力踏出下一步。
他已经知道了沙罗现在在干什么她那时候就想好了吧,把头发染成墨色,然后毅然踏入了黑夜之中。
反观他,似乎总是待在一个舒适的区域里,一直没法走出来的是他这个所谓的年长者啊。
他在当杀手的时候浑浑噩噩,是个只会完成任务的机械式人物,虽然沙罗是他的任务目标,是一个弱小到连逃窜都困难的小女孩,却鲜活到能够把他冰凉的生活拉到阳光底下。
他们那时候也许只相处了一个月或者四五周其实只是很短的时间,但是当他都有些沉湎于这种琐碎温暖的“日常”中时,沙罗却能够抛下过去,把自己的性命赌到要做的事情上。
作为沙罗过去唯一的见证人,织田虽然不清楚沙罗具体要做什么,但却能感受到这是一件她愿意奉献出所有,包括生命的,轰轰烈烈的事。
沙罗和他说“好久不见”,但他却觉得一切恍如隔日,这大概是因为他恰好在人生的转折点上遇到了纱罗,又在对方离去后,步入了一段平缓的人生吧。
他似乎总在短暂一生的转折点遇到她。
包括爆炸声响起的时候,如果不是沙罗的“异能力”,他就要永远地失去那些孩子们了吧。
“安德烈纪德。”他见到了最后的敌人。
第一次遇见沙罗之后,他放下了手里的枪。
第二次遇见沙罗之后,他又重新拿起了枪。
他原以为沙罗会是他手下最后一个受害人,就如同自己是她第一位读者。
纪德的“窄门”,和他的“天衣无缝”,都是能够预知未来的异能力,这也说明不使用“毒”或者什么延时起效的武器的话,他们几乎不,就是无敌的。
对于这场战斗,他到现在都是有些茫然的,他要为孩子们报仇,是的,为了那些差点在童年凋零的孩子们。
但之后呢他本可能就这么在这迎接最后的死亡,不用再考虑未来。
“准备好了吗”优雅带着磁性的女声在耳麦中响起,“马上就到决战时刻了。”
“可千万不要辜负我们小公主的计算啊。”贝尔摩德说出了一个在组织里除了沙罗别人都知道的小代号当然,仅在几个看着沙罗长大的高层间流通。
有些亲昵,又带着一点居高临下的轻视,此刻听起来居然有些欣慰。
“准备完毕。”琴酒早早到达了属于自己的位置,从他那里,能透过瞄准镜看到另一边同样蓄势待发的男人。
“随时恭候。”诸星大碧绿的眼睛没有一刻离开过准星里的目标。
贝尔摩德放下了交叠的双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里的秒表,嘴里倒数着。
“十、九、八、七、六、五,”琴酒打出了第一枪,并且立刻转移到一旁架好的另一把步枪那,“四、三,”诸星大也如计划中一样打出了第二枪,同时和琴酒一样换上了另一把枪。
有“窄门”的能力,纪德理所应当地躲过了这两发狙击,贝尔摩德的声音不停,“二、一。”
织田对着纪德连发几枪。
“是狙击吗真可惜,”纪德叹气,“你明白这只是我们之间才能决出的胜负。”这几枪和远处的狙击手配合精妙,但也只是让他挂了彩而已。
“零”琴酒和诸星大同时开枪
“来到我们的世界吧”纪德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子弹贯穿了身体,“为什么明明”他倒下时,脸上还带着惊愕之色。
“所谓异能力也不过如此啊。”织田作换下弹夹,对准纪德的额头补上一枪,“到最后,夺走你生命的,不是你苦苦追寻的异能力者,而是几个普通人。”
“不过这最后一枪,还是如你所愿吧。”
豪华的港口afia顶层,金丝镶嵌的挂钟上指针啪嗒一声指向整点的方向,无声的丧钟响起,沙罗朝森鸥外微微一笑。
“也许你可以让这位年轻的重力使逼我讲出异能许可证的下落,”她浑身的骨头都被压得发酸,“不过我可是把它交给一个绝对安全的人手上了哦”
“就算是港口afia,也没法从那人手中夺走。”
“这话说得我更想认识一下这种人才了,”森鸥外回以同样可怕的微笑,可惜沙罗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说到底,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君度小姐。”
“你所在的那个连名字都不敢露的组织就这样值得你付出生命”他语调忽得低沉起来,像是恶魔在引诱,“君度小姐以前是横滨人吧,没有留在横滨的意向吗”
“无论是哪个方面,港口afia都能给你更多哦。”
“e can be both of d and the devisce e are tryg to raise the dead agast the strea of ti 我们既是上帝也是恶魔。因为我们要逆转时间的洪流,让死人复生。”沙罗突然闭上了眼,华丽的伦敦腔在舌尖卷起,等她再睁眼,森鸥外看她的眼神已经不一样。
“港口afia也许会消失,因为横滨不是永恒,日本也不是永恒,”她眼神放空,似乎在看很远的地方,“但我的组织不会只要人类依旧存在,封存的禁忌就会被不断提起。”
“我们不像异能者那样呼风唤雨,但是”她直视森鸥外逐渐深沉的眼,“凡人永恒。”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在重力使还有些不解的眼神下,森鸥外突然捂住了额头,狂笑起来,“我中意你”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好啊,太好了。”
等他终于平复了情绪,手背抵住下巴,略显放松地朝沙罗伸出了手,“我越来越喜欢你了真的不考虑一下吗,等一切结束后,再来港口afia也不错吧”他发出了第二次邀请。
可沙罗却摇了摇头,“我们谁能活到那时候都说不定呢。”
“也是,”心情变好的森鸥外显得好说话许多,不再一言不合玩手术刀了,“那么,让我们回到正题吧。”
“你打算用什么方式交出异能开业许可证”就算心情变好,森鸥外也不是好相与的人,想从他嘴里咬下一块肥肉难如登天。
重力使也在沙罗身上继续施加压力,直到沙罗因为过大的重力呼吸都困难起来。
“哎呀,今天的小矮子好凶啊,是因为看到了比自己高的女孩子吗”压力疏忽消失,沙罗不动声色地长吐一口气。
“死青花鱼,你说什么”重力使特别好撩拨的样子,沙罗不用回头都能感受到他的炸毛,“放开我”
“这可不行啊,”太宰一手搭到沙罗的肩膀上,“我可是来当拯救公主的骑士的。”
“太宰。”森鸥外语气严肃起来,“你在做什么”
“在做公主殿下交代我的事啊,”太宰扬了扬手里的信封,“iic已经被消灭在织田作和几个普通人的合作下。”
“中原,你可以出去了。”看了一眼被“人间失格”压制住的重力使,森鸥外在心里叹了一口气。
中原中也的实力当然不会这么简单被控制住,说到底,这个少年还是不忍心的吧不忍心对明显非常脆弱的少女出手。
“或许我该为这句话说迟了而感到抱歉了,”他看向依旧坐在椅子上的少女,“欢迎来到横滨。”
作者有话要说出自与黑衣组织的接触推理篇后被证实为贝尔摩德所说,算是组织的行动宗旨一类的东西
森先生第二次邀请沙罗的原因是看出了她对黑衣组织的不轨之心。
因为之前一直提到的,“组织”是一个没有名字,行动隐秘,即使对于黑暗世界的人来说也无法理解的神秘存在,沙罗看似在为组织争取利益,实际上却直接将组织的存在摆到了港口afia面前,揭开了组织的秘密。
下面是作者关于酒厂的一点碎碎念,希望大家能看一看吧
感觉酒厂虽然现在在柯学世界里变成了只有琴酒一人的搞笑组织,但从设定上讲的话,就和本章里说的一样,作者认为它并不能被简单称为afia,反而是特别可怕的存在,不像afia大多是以家族义气连接,组织有一个能够凝聚人心的目标和宗旨。
组织的活动也与一般afia的不同,一切手段都是为了收敛钱财研究药物,也是因此小哀应该是组织里特别核心且重要的存在。组织不需要名气,不需要威慑力,所以我把组织放进异能者的世界里时,思考了很久,认为它应该是比起利用异能者的武力值,更多的会把异能者放到试验台上解剖的存在吧。而且在柯学世界里,要“跨越时间”本身就是一种超越人类本身的研究,感觉组织不会依赖异能,反而更注重人类本身的可能性。怎么说得励志起来了
而且这个“跨越时间”的任务会一直被动或者主动地传承下去,这样组织几乎不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这也许是漫画里各国情报机关明明已经把组织穿成一个筛子,还是不敢轻举妄动吧233毕竟总会有高层的人对组织的研究感兴趣吧,fbi、i6什么的,从来不是纯白的存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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