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前往意大利的航班上, 沙罗要了一杯咖啡和一罐方糖。
“喂喂,你不打算睡一会了吗”一旁是要了毯子的露伴,他已经戴上了眼罩。
“以我多次来往意大利的经验, ”沙罗耸肩, “倒时差的最好办法就是别让自己休息, 保持清醒直到夜晚来临。”
说着, 她往杯子里加了两块方糖,雪白的糖被深咖色浸染, 很快消失不见。
轻抿一口,沙罗微微皱了皱眉。
有点甜了。
转头一看,露伴刚打完一个哈欠, “随便吧, 我反正是要睡了。”
“这就是威尼斯啊,”露伴胸前背着一个照相机, 就像一个普通的游客一样到处乱窜,“嗯,不错不错。”
推了推鼻梁上的太阳镜,沙罗只是伸手感受了一下意大利炽热的阳光就乖乖退回了屋檐底下,她有些疲惫地瘫在椅子上,就算是用咖啡吊起来的精神也有些扛不住了,谁能想到从机场出来的他们连黑车都没能打到,不得不拖着行李去坐地铁呢。
乌黑蓬松的卷发随意地挽起一个发髻,棉布扎染的宽松长裙映衬出沙罗白到发光的肌肤,虽然大半张脸都被太阳镜遮掩,但她姣好的身材和笔直的长腿还是引来了许多试图邂逅的人们。
或者说只想春风一度的男男女女。
无奈地往后靠了靠椅子,沙罗为难地看向对面的人,这是最难拒绝的一个家伙了, 蜜色的肌肤像微微烘烤后的小麦,银发璀璨,流畅的肌肉曲线和堪比模特的身材比例让对方比沙罗还要焦点,再加上令人目眩神迷的阳光微笑,大概没人能够拒绝这样的美人。
或许在周围人看来,她才是比较幸运的那一个。
“嘿,我只是想和你交换一个联系方式,”对面的人露出八颗标准洁白的牙,“不会让你为难的,漂亮的小姐。”
沙罗注意到旁边几个蠢蠢欲动的人这时都像蔫了一样,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非常不好意思,”沙罗身后突然响起露伴的声音,“我想这位小姐已经不需要和人交换联系方式了。”她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被插到了她的发髻间。
她下意识伸手,却被固定住了手腕,“不要动,”露伴贴近她的耳旁,“是玫瑰,香槟玫瑰。”
沙罗停下了动作,转而朝对面的人莞尔一笑,“如你所见,我恐怕没法把联系方式给你了。”
“完全没有问题,”蜜色肌肤的美人毫不在意,转而从口袋里拿出一只眉笔,解下手腕上的丝巾,动作熟练地在上面留下了一串电话号码,完了还不忘轻吻一下,才把带上唇印丝巾塞进沙罗手中,“我随时等候着。”
她潇洒地离开了,沙罗盯着她堪堪到大腿根部的裙摆下修长充满力量感的长腿,转头对着露伴说,“我居然有那么一点心动。”她收起了丝巾,发现这丝巾上还有另其价格不菲的品牌标识。
“那可是个女人,”露伴眯眼,“你可没有这个爱好吧,而且别忘了你是来做什么的。”
“知道知道,”沙罗打了个哈欠,“来陪露伴老师搜寻素材的”
“你知道就好。”露伴伸手整理了一下她发髻上的玫瑰,使它们排列出一种优美的韵律感来。
沙罗任由他摆布,困倦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她打开手机查看,“嗯附近有一家挺不错的小教堂,你要去看看吗。”
教堂,能参观的地方无外乎就是祭坛,坐席和穹顶。
不过这的确是一家小教堂,一切从简都是在抬举它,沙罗半仰着头看向上方的天花板,没有繁复的花纹也没有盛大的壁画,只是简单的重复拼接,教堂里格外安静,她能听到的只有露伴手中相机不断的咔嚓咔嚓声。
她懒得提醒对方教堂里不是所有地方都能拍照反正他也不会在意这些。
直到她看到露伴居然一头扎进了忏悔室神父坐的那一侧。
“喂喂,”她赶紧起身,也跟着钻了进去,“你是不是进错地方了。”
“嘘。”然而在内部的黑暗里,露伴却捂住了她的嘴。
沙罗精神一震,发现外面居然有人在进行忏悔,她咽了口口水,默默和露伴挤到一张座椅上。
外面的人罪大恶极,不仅自己犯下过错引来恶灵追杀,还利用金钱引诱他人成为自己的替死鬼。
沙罗和露伴都聚精会神地听着,忏悔室里没有光,他们呼吸的频率逐渐趋于一致,就像在共享同一寸空气。
也许是成为“神父”角色带来的刺激感,露伴又一次感受到了那次大雨中,他和沙罗共享一根香烟时的轻微窒息感,只有在某一次长长的呼气当中,打破了这微妙的频率,才让他得到一丝喘息。
他和沙罗同时掀开了帘子的一角,两手不可避免地相触,露伴的视线被沙罗已经恢复粉嫩圆润的指甲吸引了一瞬。
这上面曾经是他设计的纹样
“真是一个恶人呐。”沙罗看着逆光中被两个普通人看不见的恶灵跟随的忏悔人,这样说道,拉回了露伴的神智。
“但是,他也算一个为了自己的目的不断努力的人,”露伴说,“这样的精神,也是常人少有的。”
“很奇怪吗,也许只有我会这么想了。”沙罗能感受到他胸腔里的震动,也许是在笑
她一抬头,就能看到露伴碧绿的眼睛,不知为何专注地望着自己,像是在期待着些什么,“恶人之所以是恶人,也是因为他们身上不同寻常的特质嘛。”
她垂眸,避开了那目光,“所以我很喜欢,无论是好人还是恶人。”
“只要是特别的人,对吗。”露伴了然,“感觉是更加无情的一种说法呢。”
“好了,忏悔也听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出去了。”沙罗忽然觉得这个逼仄的房间有些闷热,让她胸口不太舒服,下意识地想要逃离这里。
然而,“等等,”露伴突然按住了她,“你先待在这里。”
他一人走了出去,厚重的遮光帘挡住了所有的光线,沙罗独自留在了这个黑暗的忏悔室。
可这时,她那闷热的感觉忽然消失了,阴影一如既往地给沙罗带来安心的感觉,而困意也如潮水一般涌上,她不得不揉了揉眼,才止住不断流下的生理性眼泪。
“露伴,你要干什么”
“神父,我有罪。”
她的动作顿住了。
“我发现我喜欢上了一个人。”
她摸了摸发髻间的香槟玫瑰,浅淡的香气幽幽地在这个房间里酝酿开来。
她忽然想起了,香槟玫瑰花语的寓意我只钟情于你。
柔软的花瓣变得烫手起来。
“你真正的罪孽应当是同莱雅家族的大小姐抢人才是。”然而露伴并没能说完话,突然出现的穿着黑西装的人群已经团团围住了这间教堂。
不过隔间里的沙罗却松了一口气。
这就是意大利啊,她掀开布帘,眯着眼重新回到光明之中,难得用豆沙色晕染的唇瓣勾起一个笑容。
“莱雅家族”她扫了一眼,发现虽然来的人不少,却大多没有配枪,估计是一些小喽啰。
应该是那位莱雅大小姐不知情的情况下那个手下试图拍马屁,就找了一帮人过来吧。
她叹了一口气,没想到光是出来游玩也能碰上afia,这是什么运气啊,亏她还特意找了位于北意大利的威尼斯呢。
正如她的绰号“西西里的情报商”,沙罗在意大利的活动大多也是在南意大利范围,毕竟afia大多也聚集在那里,要说北意大利的话,自从兰奇亚的家族被六道骸控制对方全灭后,就几乎没什么成气候的了。
“没错,知道我们家族,小美人不如就乖乖跟我们走吧,”为首的人话还没说完,就瞪大了眼睛,“这这是”
“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啊,”沙罗指间夹着九代目的徽章,“彭格列,认识吗”
“居然是彭格列家族的人”他后退了几步,强颜微笑,“对不起哈,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大人,这位大人多多谅解。”彭格列家族,他也只是在传闻中听说过而已,为什么会到这个小地方来而且看徽章,这个女的恐怕在家族内地位还不低,善于钻营的他脑袋疯狂运转着,听说彭格列最近才发生过一次叛乱,为首的是那个什么门外顾问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关联不行,他一定要把这件事报告给小姐
黑西服的人又如潮水般退去了,留下东倒西歪的一地椅子。
沙罗一转头,就对上了露伴炯炯有神的目光,“看不出来,难道你是afia家族的大小姐”
“和你无关好吗,我哪里像大小姐了。”她捶了对方一拳。
“也是,哪有大小姐靠速食食品度日的。”“你说什么”
走出教堂,沙罗发间的香槟玫瑰依旧润泽娇艳。
“你说那个女孩身上有彭格列的徽章”吹了吹指甲上的灰尘,蜜色肌肤的莱雅大小姐正穿着比基尼在做日光浴。
“千真万确”地上的男人不敢抬头,只能盯着地板说道,“我亲眼看到她拿出来的。”
“那就不奇怪了,”玛利亚莱雅翻过身,让背面也由阳光均匀地照顾到,一旁的女仆立刻用掏出防晒油,用洁白细腻的双手帮她涂抹,让她舒适地眯了眯眼,“真是难得啊,西西里的情报商不在西西里待着,居然跑到北意大利来了。”
“而且还是个难得的美人儿。”她舔了舔唇,尤其是还特别对她胃口。
如果之前还只是可有可无的一场艳遇的话,她现在反而有些势在必得的意思了。
“喂,”她斜睨了一眼地上的男人,“去把电话拿来,我要和热情的人联系。”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故事出自岸边露伴一动不动中的忏悔室篇,感兴趣的话b站就有。
彭格列叛乱,家光在继承者战中率领门外顾问打进彭格列内部找出了九代目的替身。
香槟玫瑰的花语爱上你是我今生最大的幸福,想你是我最甜蜜的痛苦,和你在一起是我的骄傲,没有你的我就像一只迷失了航线的船。
本章出现的漂亮姐姐虽然是原创人物,但其实原型是jojo第三部的玛莱雅,替身是芭斯特女神,是黑皮银发大长腿我会想办法写一些我喜欢的漂亮姐姐也就是腿姐啦。不过这里她没有替身能力。
话说让屑老板出场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