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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四章
    “再次踏入横滨的感觉怎么样”坂口安吾一边把纸质资料递给对方, 一边难得开了个玩笑,“你的搭档现在还在港口afia的通缉名单上呢。”

    “啊,通缉名单在这, 悬赏金额七千万, 目前来说是最高的呢。”似乎自从他离开港口afia之后, 他就很少有机会这样开玩笑, 或者吐槽什么的了。

    降谷零笑着摇了摇头,“难怪在那之后她再也没走进横滨过, 不过说起来港口afia不是有个叛逃的干部吗,他不在通缉名单上”

    “他比较特殊,”安吾推了推眼镜, 镜框下黑眼圈已经像油漆一样牢固了, “他掌握了港口afia太多的秘密情报,所以”

    “你们接收了他”“都是同样的阵营, 就没必要这样套情报了吧。”安吾无奈,同为间谍人员和情报人员,他还是很清楚这位同行的手段的。

    “唔,这也不完全吧,毕竟我是警察厅的,而你属于异能特务科啊。”零挑眉,“哈哈,开个玩笑,你看起来挺累的,要注意休息啊。”

    安吾沉默了一瞬,以过往谍中谍中谍的经验推测,他看了一眼降谷零的眼下他真的不是因为太黑了所以看不出黑眼圈吗

    他拒绝同为卧底而降谷零很可能很闲这个答案,不可能的, 绝对不可能。

    “这就是能查到的全部了吗”翻阅了一下档案,零微微皱眉,又在看到一张照片时舒展了眉眼。

    图上是十一二岁的沙罗,从略显模糊的画质上能看出她的头发是略深的红,打着卷儿垂落肩头,就像初绽的玫瑰,而一身白裙看起来轻飘飘的,柔软又可爱。

    她抱着一只三花猫,回过了头,似乎在和什么人说话,脸上带着灿烂的笑,脸眼睛都眯成两枚弯弯的月牙。

    这附近是一个加油站,监控恰好拍到了她。

    但是和她说话的人并没有入镜,零的目光在那个笑容里停了一下,又很快滑了过去。

    照片只有模糊的几张,这张已经算是最清晰的了。

    他有些失望地放下了档案,这些资料当然不是没用,但还是不足以填补沙罗情报上的空白,在到达横滨之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那恐怕才是一切的源头。

    “还有一点,不过话说在前面,这只是我个人的推测,”安吾下意识推了推眼镜,“是关于森下桑的异能力的。”

    “什么”零缓缓抬头,额头的碎发在瞳孔处扫下一小片阴影。

    “虽然没有切实的证据,但我能感觉到,森下桑应该和我有类似的异能力。”异能力为堕落论的前卧底这样说,他吐出一口气,“如果发现有什么事情不合常理的话,不妨往超现实的方向想一想。”

    “同样的,”他看向零手中薄薄的档案,“如果动用白日的力量无法解决,不妨寻求一些灰色势力的帮助。”

    “哦”零压低了嗓音,“所以,你有线索。”

    “东京池袋的情报贩子,”安吾咳嗽一声,在安静的空间里特别清晰,“折原临也似乎和她有过合作。”

    “我知道了,”把档案重新装进袋子里,由安吾重新收回,零还没有带走这份资料的权限,“我会去的。”

    他走出了异能特务科的大楼。

    马可波罗机场,候机区。

    “又晚点了,”沙罗看了一眼手表,旁边坐着脖子上还缠着纱布的露伴,“不愧是意大利啊。”

    两个人都已经等到没脾气,他们明明是买的早上的机票,可已经快成夜间航班了。

    “我去买杯咖啡,你要吗”沙罗询问道,露伴只能微微点头。

    在等店员把咖啡做好的时候,沙罗不得不感叹,虽然说起来不太道德,但把岸边露伴的嘴封印起来之后,和他相处真是轻松多了,甚至轻松到有点无聊的程度。

    “亲爱的乘客您好”啊,居然又开始登机了而店员还在不紧不慢地萃取,她也只能看着队伍和时间按捺下性子。

    “祝您拥有美好的一天”热情的店员这样祝福道,而沙罗只能苦笑着接过咖啡,“但愿”

    露伴没有去排队,等到沙罗回来,他才站起身。

    “走吗”他声音有些嘶哑,听起来有些陌生。

    “好啊。”沙罗笑起来,手里的咖啡滚烫香浓。

    两人在队伍的末尾慢慢移动着,等到了检票口,沙罗却轻轻推了露伴一把。

    露伴一下子通过了检票口,闸机关闭,沙罗却没有跟上来。

    “你”露伴一说话,喉咙就像火烧似的,似乎泛起血腥气。

    “不好意思了”沙罗手中拿着飞机票,而她的手指慢慢捻开,一张飞机票赫然变成了两张。

    除了前往日本的,她居然又买了一张前往西西里的机票

    “养病期间好好画漫画吧,”沙罗这样对露伴说,“观月前辈不,现在应该叫观月社长了吧,我可不敢叫他失望啊。”

    她仍旧在笑着,只是在露伴看来,这笑容未免有些刺眼了,刺眼且虚假。

    “拜托了。”她笑着笑着,头就低了下去,纤长致密的睫羽扫下阴影,机场的落地窗外,夕阳血红的光芒照进大厅,飞机降落起飞的轰鸣声仿佛在催促着些什么。

    “哼咳咳,哈。”露伴笑了几声,“森下沙罗,你可真是个小骗子啊。”

    一只手落到沙罗的头顶,带着惊人的热度,她没有挣扎,下一秒,露伴就肆意地揉乱了她的发型,用力之大让沙罗整个人都跟着东倒西歪的,而等她抬头,那家伙已经扬长而去。

    “从我这里骗走那么多东西,可是要赔偿的。”露伴动了动唇,可惜除了他自己没人听到这句话。

    机场里从来不缺人,而沙罗顶着一头微微凌乱的卷发走进另一个候机厅的时候已经将近深夜。

    “喂,雪莉。”沙罗接起电话,看着外面飞机划过一道白色的弧线,苦笑一下,转身背靠着落地窗。

    “你怎么了,听上去状态不太好。”志保是多么敏锐的人,隔着电话线就把沙罗的一点情绪捕捉到了,“你又在机场,出任务吗”

    她听到了机场的播报声。

    “放心吧,没有任务,受伤的人也不是我。”把没有使用过的机票放回口袋,沙罗看着自己脚下长长的影子,“只是在意大利随便散散心而已。”

    “所以你确实没事”志保的语气这才平缓了一点,沙罗几乎能想象到小少女在对面微微蹙眉的样子。

    “当然啦,”于是她似乎就有了一点好心情,恢复了面对宫野姐妹们时有些俏皮的模样,“我可是很听姐姐的话呢”

    “倒是雪莉你,有什么事要和我说的呀。”指尖绕上鬓角的碎发,沙罗不自觉扬起一个笑容。

    “嗯”察觉到志保的犹豫,沙罗笑容凝固了一瞬,“怎么了吗”

    “君度,”像是终于下定决心,志保的声音通过电话传入沙罗耳中,“atx4869,快要完成了。”

    沙罗的嘴角慢慢下滑,最后归于一条直线,“这样啊,”她顺着落地窗慢慢往下滑,最后干脆盘腿坐在了地上,“恭喜你,雪莉。”

    “没有什么好恭喜的,”雪莉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两人之间出现了一小段沉默,她突然出声道,“你觉得,把这种药制造出来是正确的吗”

    沙罗换了一只手拿着手机,“这种问题就算问我,我也拿不出一个标准答案来啊。”

    “我只能说,科技的进步或者某一项技术的出现,就像河流最终要汇入大海,是无法避免的事。”她越说越流畅,似乎这段话已经对谁说过了一样,“而它的出现,我是说,不仅是atx469,也可能是别的什么,btx什么的,也和这种规律一样,是某种必然的结果吧。”

    “只是很不巧的,这个决定的按钮由你掌握着,雪莉。”她捏了捏眉心,忽然有些疲惫,她好像有点理解刚刚见面时,波本的心情了。

    有时候人并不是想要说教,而是一旦察觉到自己的言语会对一个比自己年轻的个体产生影响,就会不自觉地往肩膀上施加奇怪的责任感。

    “那我该怎么做呢”雪莉下意识的追问,却几乎在开口的瞬间后悔了。

    这种机密她不能和明美商量,明美知道的越多,她就会越危险,所以她只能求助于看上去总是很有主意的沙罗。

    深吸一口气,沙罗一字一句地对着电话说,“做你想做的,雪莉。”

    “这种时候就不要管那种狗屎的客观规律,人类进步什么的,别让自己后悔就行。”

    “虽然你从来不管我叫姐姐,但我可是罩着你的,”她空出的一只手捏紧又松开,“偶尔也任性一点吧,雪莉。”

    挂断电话之后,沙罗那着手机的手自然垂下,她抬起头盯着机场高高的穹顶,直到眼睛发酸,一颗生理性的泪珠往下滚落。

    身为姐姐,就是要能为弟弟妹妹撑什么的存在不是吗。

    笑声从胸腔内传来,沙罗想,不过雪莉总是那么懂事她总是把更多的责任揽到自己身上。

    真是的,天才了不起吗,她彻底理解了波本那会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心情,小小年纪这么厉害做什么整天呆在实验室里都要发霉了,这个年纪就该多出去玩玩,最好还能谈个恋爱什么的,以雪莉的条件嗯,不行,她很难找到同年纪配得上她的。

    算了,她揉揉已经乱得不行的头发,大不了她给雪莉多留点东西,让几个老熟人以后多照顾照顾她。

    “不好意思,”突然,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靠近了她,“小姐,我想你需要这个。”

    他递出了一张纸巾。

    沙罗胡乱用袖口擦了擦眼角,没有接过手帕,“谢谢您的好意,”她笑着说,“我只是眼睛瞪久了,有点累。”

    “那就好,”他收回了手帕,沙罗这才注意到他不仅坐在轮椅上,而且右手也是义肢,右眼处则有眼罩蒙住,“虽然有些冒昧,但我想问您一个问题。”

    判断了一下这个男人身上的肌肉,沙罗暗自警戒起来。

    他一定有非常丰富的战斗经验,而且很强。

    “您说吧。”她收起了手机,调整了一下站姿。

    “首先声明我不是故意偷听的那种不绅士之人,只是,”他似乎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和您通电话的那位雪莉,是您的妹妹吗”

    问题好像和自己想象地不太一样,沙罗眨了眨还有些迷蒙的双眼,机场的灯光很亮,波鲁纳雷夫看清了沙罗瞳孔那纯粹的紫色。

    他心里有一瞬间的失落闪过,但还是很快调整好了心情,“抱歉是我失礼了,如果不能说的话”

    “是我的妹妹,”沙罗打断了他的话,“有点让人太省心又太不省心的妹妹呢。”

    “这样啊,”他笑了起来,“是这样的,我以前也有一位名叫雪莉的妹妹,”他看着沙罗,“她也拥有一头和您一样美丽的乌黑长发。”

    沙罗摸了摸垂到胸前的黑发,也笑了起来,“是吗,那可真是巧啊。”

    “当然,您紫色的眼睛也非常美丽。”他又补充了一句。

    沙罗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以前”

    “是的,”波鲁纳雷夫的笑容淡了下来,“她已经去世了,在我之前。”

    “请节哀。”沙罗只能这么说。

    “没事,是我唐突了。”波鲁纳雷夫扶额,“聊这些一定让你不太舒服吧,我就先告辞了。”说完,他逃也似的离开了这个角落。

    沙罗没有拦着他,她只是盯着自己的手心,传说东方有看手相的占卜之法,能通过掌心的纹路看出一个人生命的长短和运势的高低,而无论她怎么握拳,或者重叠手掌,她手心那条代表着生命的纹路都在半途突兀地消失了。

    她应该会在弟弟妹妹之前先走一步吧,沙罗闭目微笑起来,居然有些如释重负的味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留言可以参与抽奖哦因为是倒v所以没法按全订的规则来抽奖啦

    波波呜呜,写的时候我好心疼他哦,波波也是一个兄长啊qq

    沙罗是个没心没肺的小骗子,哎感谢在20210707 15:51:3420210707 20:36: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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