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申安的动作顿了一下,好像愣在了那里。
姜曦用手掌推拒着他的肩膀,坐起身后,双腿仍被秦申安压着。
他着急忙慌地抖着手指,把被解开的单衣系带重新系上,眼尾几乎要红透了。系带系上后,他又侧着身子去捡衣裳。
单衣随着他的动作往上提了提,露出了雪白细瘦的腰肢,和两个圆润性感的腰窝。
秦申安的呼吸又重了起来。
姜曦刚捡到衣服,忽然就被人抱了起来。他感觉自己被翻了个身跪在地上,秦申安从背后抱住了他。
他听到那人用低沉发狠的声音说道“我想要讨好你,我在学着尊重。可是如果我连你都要失去了,要尊重又有什么用”
“你说你喜欢俞轲,我认了。但是姜曦,我不会把你让给他,我就是个卑鄙小人,没办法看着你和他快快乐乐地在一起。”
腰窝上传来了濡湿的感觉。
粗大的手掐在劲瘦的腰上,滚烫的热度,瞬间从那里传遍了全身。
姜曦的腰瞬间就软了。
他的呼吸一乱,整个人都往前面扑去。
那双手飞快地抱住了他,让他双手撑在地上,也让他的姿势,变得非常羞耻。
系带直接被扯断了。
炙热的手掌抚上了粉红的尖尖,轻轻揉捏。
所有的一切都散落在了地上。
他的。
也包括他的。
姜曦的皮肤很白,白生生的,散发着珍珠羊脂玉一样的柔光。在这封闭的书房里,只有些微日光能透过白纸进来,里面昏暗的很,但他依然白的耀眼。
秦申安的皮肤是小麦色的。他身量很高,肌肉分明却不夸张,每一块似乎都蕴含着惊人的爆发力,他的腰上没有一丝赘肉,腹部有八块腹肌,浑身线条流畅,身体十分漂亮,充满了张力激情和青春。
qianxiong贴着雪白的后背。
他不想留一点缝隙,也那么做了。
姜曦双手撑着地面,能感觉到秦申安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脸上,能感觉到耳朵被他轻轻地啃噬着,能感觉到自己的下巴被人掐住了,被迫侧着抬起脸。
乌黑的长发顺着这个动作,从一边雪白的肩膀滑落到胸前。
他被迫展露被亲到发红的唇,和秦申安交换最亲密的气息。
在越发昏暗的封闭房间里,甜郁的浓香味将两人彻底包裹,将整个房间彻底浸透。
滴漏计时的水声很有规律,间或夹杂着啧啧水声和呜呜咽咽的哭泣声。
房门外。
有麻雀簌簌飞过,落在树枝上,叽叽喳喳的叫着。
谁都不知道,房门里发生着什么事情。
地面上一片狼藉。
衣服散乱了一地。
八块腹肌是小麦色的。
马甲线是雪白的。
此刻,两者正紧密地贴在一起。
秦申安仰躺在衣服堆上,怀里抱着姜曦,一只手压着他的后背,抬着头重重地吻着他。
姜曦漂亮的双眸已经完全失神了。
不知过了多久,他像小猫似得,轻轻哼了一声。
秦申安伸出手来,在他面前张开,淡金色的眼眸中似乎燃烧着火焰,他声音虽轻却放肆,仿佛想要将爱恨交加的炙热感情,都在这个时候铭刻在他心里,让他一辈子都不能遗忘“你连这个都是香的。”
“姜曦,你怎么这么香”
两瓣湿滑。
姜曦缓缓回过神来,舌头已经痛到发麻,他茫然羞耻之中带了点恨意“秦申安,我看错你了我恨你”
秦申安一顿“我如果把该做的都做了,你是不是会更恨我”
姜曦默不作声,眼泪大颗大颗掉落。
秦申安坐起了声,让这小公子坐在他的腿上。他的脸蹭着姜曦的脸,轻声道“你作为承华子出现,一下子便做成了这样大的事情,不管是皇帝还是其他皇子,都不会容许你再留在我身边了。”
“俞轲不会容忍我继续做你的未婚夫,淑妃这一趟来,肯定还会煽风点火。”
“姜曦,我们的婚约,要完了。”
这婚约要解除了
姜曦的心神,整个儿都被勾住了。
下一刻,他感觉到脸上,似乎沾到了湿湿的水。
小公子伸手去摸,却不小心碰到了秦申安的眼睛。他突然发现,秦申安的整个眼角,都是湿的。
秦申安,流泪了。
他没有发出任何哭声,连声音也一如既往的平稳,嚣张放肆,理所当然地攫取着、争夺着,带着恨意和不舍。
可在看不见的昏暗里,他默默地流着泪。
姜曦的手,僵在了半空。
哭、哭什么呀。
被欺负的是我。
该哭的也是我。
一个人只有一份感情,这份感情,当然只能给自己喜欢的人。
我要是拖着不说清楚,才是对所有人的不负责任。
秦申安又去吻他,交缠的唇间带上了眼泪的咸湿味道。
姜曦仰着脖子被吮了两下,背上漂亮的蝴蝶骨跟着动了两下。他停留在半空中的手,轻轻地捂住了秦申安的嘴巴。
秦申安动作一顿,又用柔软的舌头舔着他的手心,讨好的、小心翼翼的,看着他的眼睛,像豹子一样野性勾人,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他企图用这样的方式挽回他。
姜曦忽然很难过。
他哭了起来。
他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哭,还是在为秦申安哭,哭得眼眶通红,乌泱泱的睫毛被沾湿,粘成一缕缕,哭得鼻头都变成了粉色。
秦申安那么高傲的人,怎么会这么卑微
他以前拒绝他的时候,为什么不再坚定一些
如果能够坚定一些,强硬一些,不给他任何希望,他怎么会这样
心软错了吗
错了呀。
心软给了别人错误的信号
姜曦抿着唇,眼泪不停掉落“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秦申安,我喜欢俞轲,对不起,我心里有其他人了你别这样了,我不值得”
“是我不对,是我不够坚定”
俞轲停下了动作,静静地看着他。
他真的哭得好可怜,好像是一只孱弱可怜的奶猫。
明明是被他强迫欺负了,却把错误归结到自己身上。
傻乎乎的。
这怎么让人放得下
就算心里有了别人也没有关系。
只要在他身边就好。
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去慢慢擦掉那人在他心里的痕迹。
秦申安拉下了姜曦的手,垂下了眼“姜曦,来不及了,我不会放手的。”
姜曦哭得泪眼朦胧,他刚抬起那双漂亮的眼睛,秦申安忽然伸手在他身上一点。
他眼前一黑,整个人晃了一下,往前扑到,彻底没了意识。
接下来的日子,姜曦一直昏昏沉沉的。
他能感觉到有人在喂他吃饭喝水、笨拙而温柔地给他洗脸擦身体、和他同榻而眠、动不动就亲吻他。
但他的意识,就像是在海里沉浮,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
姜曦做梦了。
这一次,他的梦不再是狐狸孔雀老虎和龙,他梦到了上辈子的哥哥姐姐。
他仿佛看到自己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满了管子。
哥哥和姐姐守在他的身边,面容憔悴,眼神哀伤。
许久未见的爸爸和妈妈从外面一起进来,因为一点小事在他的病床前吵得天崩地裂,被暴怒的哥哥和姐姐赶走了。
哥哥和姐姐抓着他的手,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
“姜曦,快醒来吧”
“你快点醒来啊”
哥哥
姐姐
他们在等我
姜曦挣扎了起来,猛然之间,他重重喘了口气,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发现自己的眼睛上,似乎被系了一块布条,看出去一片黑暗。身下躺着的,好像是块木板,木板上铺着棉被,他的身上也盖着锦被。
木板跟着轮子在晃动这是,在车上
外面的声音很杂乱。有整齐的脚步声,车轮滚动的声音,还有杂乱的说话声和小贩叫卖时吆喝的声音。
小公子悚然一惊。
他记得自己去了秦家,送走了狗皇帝和淑妃,被秦申安压着做了羞耻的事情然后呢他怎么会在这里,难道没有回去吗
不行
我要回去
俞轲在等我
姜曦着急了起来。
他想抬手拿下眼睛上的布条,可当他用力时,才发现自己全身无力,手指连动一动的力气都没有。
他想大声喊救命,却发现嗓子里压根就发不出声音。
我这是怎么了
谁把我关在这里
姜曦好害怕啊,整颗心都慌了起来。
身下的木板摇摇晃晃的,终于停了下来。
一阵咳嗽声传来,姜曦听到一个虚弱的声音说道“申安,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再见,你千万要保重自己。”
再接着,是秦申安清朗的声音“太子哥哥,你也要保重。”
这是秦申安要走了
那我在哪里
不等姜曦仔细思索,他听到太子又道“至于小公子申安,命里无时莫强求,承华子先生才华出众、容色过人,他这样的出色,孤实在不忍心看他和一个男人在一起,从此以后断子绝孙,你不要怨恨父皇解除了你们的婚约,实在是他名声太盛,就算你们在一起了,世人也只会责怪你耽误了他”
姜曦耳朵一竖。
婚约解除了
他的心砰砰跳了起来。
秦申安可以离开了,婚约也解除了他听到的这些,是真的吗可是他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没有人发现他
秦申安回答的声音非常冷漠“太子哥哥别说了在我心里,他永远是我未婚夫,他失踪了,我已经快要疯了若不是、若不是我要将阿爹和阿娘下葬,我此时早和俞轲他们一起去寻人了”
他咬牙切齿道“若是、若是姜曦有分毫损伤,我定要伤他那人百倍千倍偿还”
太子叹气“俞轲也是个痴情人他在这么找下去,只怕要把自己的小命也跟着搭上”
小公子眨了眨眼,大脑开始飞速运转。
他似乎有些明白了。
原来我失踪了。
他们都在找我。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有人把我藏在了秦申安的车队里,要带我离开吗
那人会是秦申安吗
外面的人又说了几句话,马车便动了起来。
姜曦跟着摇摇晃晃的,心里不由地着急起来。
不
我不走
俞轲还在京城,我要去找他
他咬着牙,努力地伸手,去够身下的木板,终于,他把手握成了拳,挪开底下的棉被,重重地锤了一下木板。
马车发出了闷闷的声音。
有人问道“这是怎么了”
姜曦心中一喜,又挥起手臂砸了一下。
有人道“应当是撞到了那里,我先看看。”
希望就在眼前
姜曦想要再一次暗示外面人的时候,一股甜香忽然飘到了他的鼻子下,他才闻了两口,眼皮便忍不住下垂。
几乎是顷刻之间,他又陷入了黑甜梦乡。
车夫露出了一个憨憨的笑容“木板有点下托,我往上抬了抬就好了,您看,没声音了吧”
秦申安骑着马,带着秦家妇孺、秦国公夫妇的棺椁和秦家一些军士,走在离京的官道上。
快到离人亭时,他发现亭子里坐着一个男人。
他挥了挥手,车队停了下来。
亭子里的男人坐在轮椅上,被侍卫推了出来。他看着秦申安,似笑非笑道“四公子,我来送一送你,这一路上,你可要小心了。”
秦申安拉住缰绳,从马上下来,走到谢昭面前,怒火高涨声音隐忍“四皇子,你不去找姜曦,来拦我做什么”
谢昭笑意一顿,神情顿时冷了下来“姜曦在哪里,我不知道,难道你也不知道吗”
秦申安冷笑“怎么,听你的意思,莫非你觉得是我掳走了他”
谢昭直起靠在椅背上的身体,眼神如冰,语气如刀“把姜曦交出来,我放你离开。”
秦申安冷冷道“我说了,不在我这呃”
话未说完,他身体忽然一颤,嘴角涌出了鲜血。
低头一看,谢昭手里握着一把匕首,插入了他的腹中。
“既然你不肯交出来,那我便只好,自己搜查了”说罢,他手腕一转,手中匕首在秦申安的肚子里也跟着转了一下。
“秦越,你该死”
鲜血汩汩流出。
秦申安身体一软,直接滑到在地。
“四公子”秦家侍卫惊叫了起来,拔出大刀便冲了过来,硬是隔开了请圣安和谢昭。
场面顿时混乱了起来。
秦申安受伤太重,需要立刻止血治伤,秦家侍卫背上他,扔下棺椁和马车,便飞快地撤退了。
“不好,是陷阱”蒋丛焦急喊道“秦越不会丢下秦国公的棺椁不管,这车队里也没有秦家女眷和小孩”
谢昭冷冷淡淡地叫住了要追杀出去的侍卫,吩咐道“立刻拆马车,找找看姜曦在不在”
“是”
北风呼啸而来。
枯枝甩落树枝上仅剩的白雪,显得越发荒败。
秦家的马车被人拆的七零八落,蒋丛一脸懊恼地跑过来汇报“爷,什么都没有,小公子也不在”
谢昭猛地将手里的东西砸了出去,脸色狰狞,咬牙切齿“秦越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