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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探狱
大理寺卿手下的人,办事就是利索。
那车很快便备好,没耽误一分一时,妧妧未等多久。
她和那高官也便出了门。
裴绍会随她同去大理寺,在她的意料之中。
俩人在同一辆车里相对而坐。
妧妧一直微低着头,外头的天色已经渐渐的暗了下去。
她尽量控制了,但还是很拘谨,尤其是知道那男人的视线一直在她的身上。
他之心思昭然若揭,且毫无掩饰之意。
他就是馋她的身子,对她砸钱也好,眼下答应她探狱,且夜晚相陪也罢,都是为色而已。
天晚了,路上行人较少,没多久便到了西长安街。
马车从后门驶入大理寺,直奔天牢。
停了后,那高官先下了去,立在车门旁,有要揽她下来的意思。
妧妧拒意明显,下意识从旁边儿躲了躲,终是自己扶着什么,慢慢地下了来。
而后,她也没抬头看那男人的表情。
裴绍也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唇角微动了下而已便负过手去,叫来了人。
那来人是大理寺正八品司狱,负责看管天牢,掌管牢狱之中事宜的头目之一。
今日当值的是邓司狱。
司狱官职低微,没怎么见过寺卿,何况寺卿也从未来过天牢。
此时,这般大晚上的人来了,邓司狱生怕怠慢,也怕做错事,躬着腰身,匆匆的过来行礼,听候。
裴绍问道“原礼部司务苏衍关在何处”
那邓司狱在脑中快速的寻思了一番后,赶紧答话。
妧妧一听到自己爹爹的名字,再怎么控制情绪,鼻息也酸了,眼泪顷刻便要下来。
接着那司狱便说了一个地方,妧妧自是听不懂的。
那高官淡淡地张口,“带路。”
而后,他动了脚步,妧妧便一颗心被什么紧攥着一样,急切地快步跟上了他。
那司狱走在最前,原她是跟在裴绍身后,但那男人走的很慢,后来便变成了她紧跟着司狱。
几人进了天牢后,终是也不知走了多久,妧妧方才见那司狱停了下,朝着一间牢房指去。
“姑娘,便是这里。”
妧妧急切地张望过去,下一瞬便认出了其内躺在草垫上的自己的父亲。
“爹”
见到了人,便再也忍耐不住,小姑娘一下子便哭了出来,纤细白嫩的玉手抓住了铁栏晃动不已,心要碎了的感觉。
他爹爹一身牢服,脸色苍白,闭着眼睛躺在地上,能看的出有呼吸,但不知是昏了还是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唤了好几声,他都没什么反应似的。
她力气小,却也使劲儿地晃动那铁栏,眼泪“哗哗”下落。
司狱躬着看到了寺卿眼神示意,马上命人把那牢房的门打了开。
小姑娘当即便奔了进去,扶起父亲,连声唤着,去摸父亲的脸,父亲的手,发现他烧的厉害。
她哭的更甚,泪水止不住,这般一面抱着父亲呼唤,一面回头仰着小脸儿去看那高官。
“大人能救救我爹爹么他发烧了好像很严重”
那男人居高临下,负着手,瞧着毫无同情心。
小姑娘求完之后,他慢悠悠地唤了人。
“去请大夫。”
士兵立时领命去了。
妧妧眼中含泪,道了谢,又朝他道“大人,可否让人给我打些水来,再给我一条毛巾与一些能喝的水”
裴绍答的虽不快,但终倒是答应了。
“按她说的办。”
又一个士兵急忙去了。
不时东西送来。
妧妧用勺子一口一口地喂着爹爹喝水,浸了冷毛巾,放到了他的头上,为他降温。
终是快半个时辰后,大夫才被带来。
被瞧过之后,妧妧也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那大夫说她父亲只是受了风寒,开了药方给她。
妧妧自是接着便又求那男人给她买些药,替她煎些药。
裴绍倒是都答应了。
小姑娘在那牢房中呆了一个多时辰,终是喂父亲喝了不少的水,吃了药,喝了些粥,也看到他迷迷糊糊地动了,苏醒了过来,方才安了心。
牢房中灯火微弱,她所处的这间被额外加了烛火。
她坐在父亲身旁,眼波缓缓流转,此时方才瞅瞅这间牢房,视线顺着冷风吹来的方向抬头看去,定在了狱房上头的窗子上。
那窗子破了一个洞。
乍来的时候没有太大感觉,她也急着为父亲降温,没有注意,但呆过一会儿便能很明显地感觉得到有冷风袭入。
妧妧又转了视线,侧头朝着父亲对面的牢房看去,又看了看斜对面,别的牢房。
旁的都是好好的,且空着,便就她父亲的这间
眼下已经入了冬,尤其是夜间,天气是很凉的,便是窗子上没这个洞,人都容易着凉,何况
这便显而易见了
若是说这只是巧合,妧妧绝对不信
她便就怕是这样,事情果真照着她怕的方向来了。
小姑娘不知不觉间攥住了手。
这时,有狱卒过了来。
“苏小姐,大人问你,可以走了么”
妧妧又擦了下泪,摸了摸父亲的额头,温度已渐渐地降了下去。
眼下她已经在此呆了将近两个时辰了。
此时怕是已过戌时,她点了头,为父亲盖了盖被子,起了身,随着狱卒出去。。
先前还只是怀疑,但眼下她清清楚楚地明白,这是人为
包括砸她的小摊子,他都是冠冕堂皇,光明正大地在做,无意隐瞒,且再直白点说,便就是要让她知道,让她看,让她屈服于他
此事无疑是他给她的第二次警示。
这两次相比,显然是一次比一次狠。
妧妧不了解他,不知道他到底有多坏,底线又是什么,会不会还有第三次,第三次又会干什么
她都不知道。
那男人对她来说像个无底深渊,望下去一片漆黑,他不知道他到底有多深。
自然,她就是再不服,她也不能赌,不会赌,更不敢赌。
她斗不过他。
他们地位相差悬殊,财力相差就更悬殊。
他轻轻动动手指,就能断了她的财路,要了她爹的命,甚至要了她的命。
她不能以卵击石,也不会做那种傻事。
小姑娘缓缓地从天牢中走出,想了一路。
出了大门,她遥遥地看到了那高官。
他正立在车边,与那司狱笑聊。
那司狱微躬着身,神情恭敬又谄媚。
他瞧见她出来,睨了她一眼,唇角微动。
妧妧知道,他内心深处想的是吃定了她。
她已非处子之身,何况让她失身的人就是他。
扪心自问,她虽有一万个不愿意的理由,但倒是也不在乎就跟了他。
他既是馋她的身子,如此相逼,她也是栽在这儿了,那就各取所需,倒是也没什么。
她的名声已经坏了,从家逢变故,父亲入狱,再到被宁文彦退婚,两件事加之一起,她已经不被人放在眼里,任人在背后欺凌诋毁了,倒是也无所谓再加上一个男人的外室这样的坏名声。
她头到尾在意的,其实只是她娘。
只是因为她娘在意她的名声与贞洁。
妧妧不知不觉间已经走了过来。
那司狱很机灵,适时躬身给她让了路。
小姑娘过来,眼睛便望向了那高官,微微仰着头。
“我们谈谈吧。”
语声一如既往的软糯,眼神儿却比什么时候都大胆了。
裴绍倒是有些没想到。
“哦”
男人微微挑眉,笑了那么一下,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负手上了车去。
妧妧紧随他后,也跟了上去。
小姑娘坐定。
裴绍笑道“谈什么”
妧妧开门见山,“谈做大人的外室之事”
作者有话要说还是三十红包。感谢在20210928 20:36:4920210929 21:46:3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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