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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第四十二章
    经过了长达几个小时的飞行, 沈虞河来到k国。

    由于c市那边有一些需要处理的事情,所以沈虞河没有让徐虎虎和他一起来,另外带的团队。

    和他们接洽的是k国的龙头企业, 掌权人有“笑面虎”之称,在当地很出名。

    飞机到达机场后, 沈虞河收到了爆炸的消息。

    他没有先看手机, 因为那位先生已经在机场等候他, 两方的团队见面打了个招呼, 随后上车。

    掌权人看起来笑眯眯的, 跟一个矮冬瓜一样,其貌不扬,偶尔眼里泄露几丝精光, 才能让他和其他的老人区别开。

    上了车之后, 掌权人用别扭的中文说道,“没想到,沈, 你居然如此的年轻。”

    “伊顿先生在我这个年纪比我强的多。”沈虞河淡淡道。

    这两句话纯粹是商务会议开始之前的寒暄, 他们在交洽之前都互相看过对方的资料。

    一个不到30岁,年轻有为,算是旭日初升的朝阳, 掌握着c市的命脉。一个今年已经70岁,半只脚迈入棺材, 手里还牢牢掌握着整个集团的权力。

    到达他们提前预定好的酒店,结果伊顿先生和善的笑了笑,邀请他们一起去泡温泉。

    “谈生意,什么时候都能谈”伊顿先生合了一会儿眼睛,苍老的眼皮垂下, 不紧不慢道,“但是我们k国的温泉,你可要体验一下。”

    “沈先生,来到k国,如果不体验温泉,那这一趟可惜了。”伊顿身边的助理也道。

    沈虞河也微微一笑,丝毫不见急于交接合作的样子,慢条斯理道,“既然那样,就多谢伊顿先生的款待。”

    这样一趟周旋完,等沈虞河回到酒店已经接近傍晚。

    沈虞河的神经有一些疲惫,伊顿是个成精了的狐狸,每一段话后面都带着无数的深意,和他周旋来、周旋去,一天的时间全浪费在应酬上。

    他洗漱完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看着墙壁想,社畜一点都不快乐。

    即使他成为老板,他也是社畜。

    还不如在原世界种种花养养菜钓钓鱼的快乐生活。

    想回c市。

    想去找郁玉。

    什么时候才能把这个项目忙完回去呢

    等到这个时候沈虞河才有空处理一下手机上的消息。

    今天忙起来的时候丝毫没有空回顾在c市的事情。郁清被曝上头条名誉扫地还有那些绿帽子,早在沈虞河的预料之中。

    所以即使其他人给他发了关于这些的新闻,沈虞河也就看了一眼,随即关上,找到微信的聊天框。

    但是没有消息。

    郁玉没有给他发消息。

    沈虞河抱了一个抱枕,身体后仰,靠在沙发上,眼皮懒散地垂下。

    他想,郁玉是不是今天太忙了,和他一样,所以才没有给他发消息。

    往上滑聊天框,两个人几乎每天都聊上一两句。就算住在同一所别墅里面,但是一个上班一个上学,总会有不同的事情分享。

    但是今天没有。

    意识空间里面白团子出声,它咬着小手绢,扭扭捏捏:是不是小玉有事呀

    嗯,应该是这样。沈虞河应着系统的话,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几个字。

    他想问问郁玉现在背完书了吗郁玉有的时候不上晚课,放学回别墅吃饭之后拿着自己的专业课课本去花房里面慢慢背书。

    花房和花园不一样,花园是露天的,花房有暖气,还有一个刚刚好的吊椅。

    厚厚的法学专业专业书,被他一页一页的背下来。

    或者在书房里面,小声的背书。灯光开着,亮光闪在睫毛上,蝴蝶一样翩跹。

    最后沈虞河删改来删改去发了一个最普通的:

    吃了吗

    白团子:常常对自己宿主的直男程度表示震惊。

    宿主,年轻人是不是喜欢温暖一些的问候白团子委婉的对沈虞河表示劝诫。

    是吗沈虞河想了一下,确实有道理。

    手指再次动了动,今晚阿姨做的什么饭顺便点了聊天框里面蹦出来的表情包,一个撒花花的表情。

    这样不就可爱多了沈虞河十分满意,对白团子道。

    结果手机半天没有收到回信。

    时针已经指向11点,在国内刚刚入夜,k国很近,离国内也只有两个小时的时差而已。

    放在酒店的书已经看完了将近三分之一,可是聊天框上还是沈虞河的消息。

    沈虞河把书合上。

    白团子身子一颤,机械手臂一抖,悄悄咪咪观察沈虞河的反应,宿主生气了吗

    沈虞河把聊天框关上,又点开和徐虎虎的消息。

    明天去别墅看一下郁玉的情况。他说。

    徐虎虎心虚并且迅速的回了一个好。

    他心想,老板,我不用明天去看郁玉的情况了。明天他人到你的面前你可以亲自去看看。

    啊,这该死的爱情。徐虎虎感叹,怎么就轮不到自己呢

    时间线还要拉回今天的早上。

    郁玉把礼物放在卧室的桌子上摆好,便签在他的手心,他摸索着上面的字迹。

    先生去k国,归期不定。郁玉的眼睫垂下,把这张便签折叠好,最后压在那束花的下面。

    熊校草和他中午吃饭,说他像被妖精吸了精气的书生一样。

    “真应该拿个镜子,让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熊野不客气地嘲笑道。

    郁玉慢吞吞的吃饭,他也不应,连夹饭的动作都恹恹的,像个垂耳兔。

    “振作点,沈虞河又不是不回来了。”熊野说。

    “但是归期不定哎。”郁玉反驳。

    没有明确的期限这点总是很让人难受,有一个确定的时间就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熊野道,“你好恋爱脑。”他就理解不了那种分别的心情。

    郁玉吃了口茄子,细嚼慢咽,想了想道,“你要是这么说也行,虽然我还没有追上先生。”

    “还没有追上”熊野瞪大眼睛,他以为两个人早在一起了,郁玉总是一次又一次打破他的认知。

    “你们两个都住在一起了,还没有追上近水楼台先得月,都那么近了”

    郁玉接过他的话茬,“都那么近了,结果我的月亮还没有捞到。”

    两人对视,齐声声叹了口气。

    “你不行。”

    “我不行。”

    熊野和郁玉异口同声。

    然后又叹了口气,是真的不行。

    还没到上课的时间,熊野和他在路口分别,郁玉向他挥了挥手。

    “我有点儿事儿,你先回去吧。”

    熊野没多问,骑着自己的共享单车就走了。身影看着很潇洒。

    郁玉坐车去了医院。

    在这家私人医院住院的不仅有流产的郁清,受到惊吓的三公子,还有他怒火攻心晕过去的父亲。

    于情于理郁玉都该过来看看。

    医院的外面还有不少记者,拿着长枪短炮纷纷想要得到新闻进展,郁玉从地下停车场直接上了电梯。

    他戴着口罩,电梯的反光映出他有些冷淡的眉眼,遮住眼里的思绪不知道在思考什么。

    高级在这所私家医院住的病房都在顶楼,电梯一路升上去,最后“叮”地一声打开。

    有几个病房外驻扎着保镖,黑西装立在门口,神情严峻。有一个打扮较好的贵妇人,攥着手绢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和郁玉擦肩而过。

    是那位三公子的母亲。

    郁玉进了她旁边的那个病房,里面躺着的是正在输液的郁父。

    良久之后他才出来,轻轻把门掩上,神色平静,看不出刚才在病房里面交谈的什么。

    仿佛卸去了一身枷锁,郁玉轻轻呼出一口气,他该去上课了。

    上完一节大课,司机在外面等着,郁玉准备回家。

    结果熊野骑着共享单车来找他:“陪我去静安寺吧,小玉。”

    熊野欲哭无泪,“我发现自己的物理也不会。静安寺最近开通了考试祈福项目,听说很有用,我想去拜拜。”

    “怎么能是发现呢”郁玉吐槽他,“你之前就没有会过好吧”

    有朋友给郁玉发过熊野上课的视频,前10分钟熊野睁大眼睛,神采奕奕。到了中途开始闭眼,还是坐的挺直闭上眼睛。

    就这样维持一节课,下课铃刚响熊野立刻睁开眼,眼里似乎闪过了汲取知识的光芒,熊野信心百倍,觉得自己听了一节课,一节课没有开小差。

    郁玉:

    看完这个视频他就陷入了沉默,熊野是怎么考到t大的隔壁来的

    靠着自己的腱子肉吗

    不管怎么说,他们最后还是去了静安寺。

    静安寺的香火一向都很好,但是在山上。从山上到寺庙的路是要一步一步走上去的,迈过青石子的台阶,来来往往络绎不绝的人群穿梭在其间。

    郁玉今天换的是一个红色的羽绒服,和远处寺庙墙壁的颜色融为一体,衬得格外喜庆。

    药檀的手串戴在手腕上,隐藏在袖子里。郁玉忽然想到自己的平安符,也是沈虞河在这里求的。

    不如今天也给先生求一个。

    不知道求平安符有什么样的条件,郁玉一边想着一边和熊校草慢慢往上迈步。

    熊野的书包里装了他的全部考试科目,每个科目一本书,都过来求一下佛祖保佑。

    没走几步嘴里面就念叨一句,“高数能过。”

    走几步:“物理能过。”

    登顶之后郁玉和熊野的手里每人拿了三炷香,去拜佛。

    虔诚的跪在垫子上,熊野:“保佑我能过。”

    郁玉闭上眼睛,他想的是:保佑先生在k国一切顺利。如果能快点回来就更好了。

    拜完佛,郁玉拉了一个穿褐色僧衣的小师父,看着年纪不太大。

    “您好师父,我想问一下,你们寺的平安符在哪求”

    小师父看着他笑了笑,双手合十,“抱歉施主,现在没有这个业务了。”

    旁边又来了一个和尚,穿的同样是褐色的衣服,但长得眉清目秀,一双笑眼。

    “施主,我们平安福的业务虽然不开张了,但是您可以试试摇个签。”他从身后拿了一个木筒。

    “结个善缘,免费的,不如来试试。”他把木筒往前,让郁玉和熊野各抽一个。

    “这个东西准不准”熊野好奇地挠挠头,“我想算算考试能不能过。”

    和尚笑眯眯,晃了晃手中的木筒,整齐划一的声音传来,“信则准。”

    下一句话他没说,但是在场的几个人都知道,信则准不信就不一定了。

    郁玉从里面抽了一个签,翻过来一看,上面有小楷写的一行诗。

    “绿柳苍苍正当时,任君此去做乾坤。”[1]

    熊野的是“昔然行船失了针,今朝依旧海中寻。”[2]

    他疑惑地念出声,把签交给僧人,“这是什么意思”

    “中签。”僧人笑眯眯的,“有的时候学会放弃一些东西对自己也是一件好事。”

    熊野抱着书包愣了愣,仿佛想到什么恍然大悟,“是让我放弃考试,不要再垂死挣扎了吗放弃考试,可以得到快乐。”

    僧人脸上的笑一僵,不想和这个榆木疙瘩聊天。他转头看向郁玉,“施主,我看看你的签。”

    郁玉抽到的是一个上上签。僧人看了一下,放进签桶里面,“和你朋友的不一样,你现在应该去把握一些事情。”

    他眨了眨眼睛,抱着签桶翩然离去,一个悠长的声音传来,“把握时机,开花结果。”

    郁玉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熊野拉着他的衣袖,“发什么神呢”

    “我知道了”郁玉兴奋道,“把握时机。”

    熊野:“你知道了啥”他咋啥都不知道呢

    “我去找先生”郁玉拉着他往山下跑,风烈烈吹过耳边,他的声音淹没在风中,“我要去k国。”

    和徐秘书打电话确认了行程,郁玉又订好了机票。

    两个小时后他出现在机场,两手空空,除了证件、手机,其他的东西都没有带。

    要给沈虞河一个惊喜,当然不能让他提前知道了。

    郁玉把手机关机。

    一道弧线划过大洋彼岸的夜空,在接近黎明的时候郁玉到达k国机场。

    今天早上起来沈虞河先和几个秘书开会,随后又收到了伊顿先生的会议邀请,共同商讨此次项目。

    昨天不慌不忙的老家伙,今天不知道为何突然着急了起来。

    沈虞河约好中午见面的时间,泡了杯咖啡。手机屏幕亮着,沈虞河刚准备给郁玉打一个视频电话。

    外面的门铃按响,随后是一个模糊的声音响起来,“你好先生,客房服务。”

    视频电话显示正在连接,沈虞河不紧不慢的起身准备开门。

    结果门口响起熟悉的通话铃声,也是视频的。

    沈虞河心里过一丝疑惑,他把门打开。有一个人举着手机,带着清晨的寒气到扑到他怀里。

    “当当当当客房服务,满意吗”

    沈虞河张开手臂把他接住,视频通话因为连接时间过长,未能接通自动挂断。

    顺手把门关上。

    他们两个人四目相对。

    郁玉弯了弯眼睛,“惊不惊喜,先生”

    沈虞河的喉结滚动,他就这样顺手抱着郁玉,没有松手,把他抱到客厅,压在腿上。

    “你什么时候到的”

    “几个小时前。”郁玉拿出手里的房卡,展示上面的房间号,“我就住在你的隔壁。”

    至于他是怎么知道酒店的当然是有徐秘书的通风报信了。

    到的时间太晚,郁玉没打扰沈虞河,先在房间里休息了一晚,换上临时买的衣服,今天早上才准备过来给沈虞河一个惊喜。

    “对这个客房服务满意吗”郁玉靠在他怀里,颇有些得意,甚至仰头啄了一下对方的脸颊。

    不劳他奔波了一夜,甚至还给今天的老师请了一个假,虽然只有一节课。

    沈虞河看了他一眼,手指动了动,最后深深吻上他的唇,十指交叉紧扣在一起,下面的那个手指似乎动了动,然后又被按住。

    暧昧的亲吻声响起,他的睫毛止不住的颤动,唇齿交缠。

    郁玉的脸在极短的时间就漫上了一层水蜜桃般的红晕。明明只是亲吻,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身体那么敏感,被碰一下就会颤一下,发出小声的呜咽。

    “先生”

    主动权完全被对方摄取,郁玉的脖颈被迫仰起,白皙的漂亮的隐隐约约可见青色的血管。

    在郁玉换气的间隙,沈虞河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低沉的闷笑,他说:“满意。”

    提了一夜的心放下,沈虞河和郁玉耳鬓厮磨,他暧昧的咬上对方的耳朵,然后是脸颊。

    “郁玉,和我谈个恋爱吧。”沈虞河说。

    他想了很长时间,甚至决定一回国就和对方说出的表白。在异国他乡,终于和怀里的爱人说出。

    如果一定要有一个恋爱脑,沈虞河再次吻上郁玉的唇,那个恋爱脑不是郁玉,是他。

    作者有话要说  很粗粗粗长,我好棒四舍五入就是1万了吧。

    忘记标注了,吓一跳。[1][2]均来自网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