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渔歌“”
张哲“”
马文才心中极其不痛快, 酸溜溜的感觉直接体现在面部表情上,阴沉沉的盯着张哲手中的箱子,问她“他可是来逼迫你给钱的”
这熟悉的调调,这熟悉的酸鸡样儿, 联想到家里也有一个醋缸张哲看向他的目光就挑剔了起来。
难不成表妹身份叫他发现了
他对我的表妹有不轨的心思
马文才叫他看得心里发毛, 突然就有些虚。
章渔歌没反应过来这是怎么个情况, 但不妨碍她将事情做完,推了张哲一把,“表哥你去吧,不用跟我客气,这都是应该的”
马文才“”
表、表哥
马文才表情一呆, 张哲冷冷一笑, 这会子也改了主意,将箱子盖上,叮嘱她“晚上早些睡, 别让不三不四的人进屋”
章渔歌有些尴尬,果然这亲认完之后, 就都喜欢操心哈
马文才涨红了脸,抿了抿嘴,到底开口了“抱歉, 是我误会张兄了。”
“原来是马兄啊”张哲也笑着回他,“晚上看不清, 将人认错了, 马兄别见怪。”
马文才“嗯”了一声,拿着长剑的左手背在身后,“无妨,眼神不好也是常有的事, 回头张兄多吃些肝脏,好好补补。”
张哲点点头,“多谢马兄。”
他倒也没真紧张到要留下看着,毕竟表妹和他当室友都好几月了,没什么放心不下的。
人走后,章渔歌请他进屋,“你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马文才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即便想到以前住在一起,可也没这么纠结,眼下进了她独居的屋子,总有种进入女郎闺房的错觉,手脚都不知如何安放。
热意又渐渐的从耳垂处往外蔓延。
他支支吾吾的“你白日里搬东西我不在,就想着过来瞧瞧可有什么要帮忙的,毕竟毕竟这里比较偏僻,若是你那个仇家再过来,怕是都没人帮你。”
原来是关心我呀
章渔歌心里偷着乐,心说她的人际关系搞得还是不错的嘛
大半夜的,前室友都能跑出来关心她了
便和声和气的,“多谢马兄关心,只是我爹不是来过了吗他那么大一目标,那些仇家估摸着都跟他跑了,再来找我也没什么用处。”
马文才现在全心全意的琢磨着仇人已经被平阳侯带走后她就安全的事情,便也没注意到这番话里的漏洞为何平阳侯的仇家不去寻找本人或是其他几个子女反而盯着她一个便是如今在山上的萧晖和萧明珠二人,也没遇到危险
当然,这些事情已经不重要了。
他又说道“那你这几日学业可有认真”
章渔歌揉了揉眼睛,“认真的,书每日都有背。”
“武艺呢”
“武艺这几日没空,明天就捡上”
马文才本就磨磨蹭蹭的不想走,一听她这话,瞬间就精神了,“那明日我陪你一同练武,这个比其他更重要,一日都不能浪费。日后与你陪练之事便都交给我”
章渔歌打了个哈欠,“嗯嗯,好的”
马文才有些犹豫,他不是很想走,倒不是因为别的,就是觉得自己的室友迷迷糊糊的,可能不太适合一个人生活。
可是人家搬都搬出来了,他又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留下,只能迟疑着起了身。
正要开口告辞,却没想章渔歌实在是太困,坐在桌边没忍住脑袋往下低,就在要磕到桌上的时候,他一伸手,托住了她的额头,“小心些”
“啊”
章渔歌也是一个激灵,瞌睡瞬间跑了好些,站起身眼睛闭了闭,又甩了两下脑袋,“也不知为何今日这般困,可能早上没睡好,白日又累着了。”
又道“多谢马兄。”
马文才定定的看着她,突然道“不然你还是搬回去吧祝兄今日还是住在那边的。”
说这话时,他紧张的手指在袖子里都蜷了起来,心中一阵一阵的发烫。
心说他身为一个男子,如此要求一个貌美女郎搬过去与自己住,实在是太孟浪了。
可可又想着自己问心无愧,更没有那等龌龊的不轨心思,不过是为了听娘的话,与室友好好相处,互帮互助罢了
当然,如果室友比较迷糊,那自己多帮一些也无妨。
“且”他想说我也可以照顾你的话,又突然发觉这话过于亲密,他们二人也没什么特殊的关系,说出来比较奇怪。
便咽了回去,看了一眼四周与敞开的窗户,道“这边靠近山林,有些偏僻,你真不会害怕”
“祝兄明日也来了,一晚两晚的没差别。”章渔歌摇头,“我一直都不怕黑。”
真要说起来,她才是那个穿越到原主身上的孤魂野鬼,有什么玩意儿能邪恶的过她
当然了,像是蛇虫鼠蚁一类就绝对不在她可接受的范围内,只消一眼,便会觉得汗毛炸裂,头皮更是瞬间发麻。
又将他送到门口,“马兄早些回去歇着吧,你前几日都不在宿舍内,想是回家连日奔波的也辛苦,明日我再去找你一同练习武艺。”
马文才薄唇一抿,下意识的咬了一下,“嗯”了一声后便转身离去。
将人送走之后,章渔歌关上了院子的门,正要往屋里走,却发现从屋里隐隐绰绰的烛光中,好似门头上有什么东西在摇摇晃晃
“”
她才不怕鬼
章渔歌挺起胸膛,安慰自己。
到底大晚上的蜡烛的光比不得后世,她深吸一口气,眯了眯眼,往前走了两步。
却没想到刚靠近的时候,就见那晃荡的黑影突然支楞了起来,紧接着一三角形的脑袋弹出,伸出猩红的信子朝自己吐了吐
章渔歌“”
她当即脑袋一懵,什么遇到杀手之类急速的应急反应都没了,只来得及抱头往地上一蹲,“啊”的一声叫了起来。
当然,叫完之后她就反应过来了,顺手操起旁边的箩筐往那青蛇身上一盖,待看到对方在筐子里左右弹撞时,她哆嗦着脚踩在箩筐上。
抖了两下平复刺激的心情,这才惊觉方才那一声尖叫中,身上的衣衫早已被冷汗湿透。
“妈的,吓死爹了”她忍不住飙了一句脏话。
待缓过来之后,也不耽搁,寻思着左右这箩筐也不结实,便搬起了旁边的大青石,抬手就往上砸。
直到箩筐下血液渗出,这才停了下来。
又顺手将大青石继续压在上头,然后也不敢再向屋里去,心道马文才说得还真不错,这个地方偏僻,靠近山林果真不安全
像是蛇这些玩意儿,打扫的再干净它也能钻进来
只消多想两回,章渔歌便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立了起来,当下连衣裳都不想收拾,只匆匆的抱着箱子,打算回去找马文才再凑合一晚。
左右是一人一张床,中间还有一个屏风挡着,反正以前又不是没住过。
就没想到,回去的时候院子的门和宿舍的门都没有关。
她直接走了进去,待听到耳房那边传来水声,便明白了,马文才在洗澡呀
章渔歌也没多想,想着自己急着回来,身上都汗湿了,便去隔壁敲了门,与祝英台借了一身没穿过的里衣。
结果过去的时候发现梁山伯不在,她顺嘴问了一句,“梁兄人呢”
祝英台朝她原本宿舍的方向努了努嘴,“山伯说我明日便要一个人住了,今晚他与马兄去凑合一晚,叫我习惯习惯,省得过去了一个人睡不着。”
“哦我说刚才怎么进来的时候院子门和宿舍的门都开着呢那梁兄这是出去了”
祝英台点点头,“夫子那边来人说找他有事要说,想是要会子才能回来吧”
章渔歌“哦”了一声,又道“那不然今晚我与你睡你不知道,刚才我那院子的门上挂了一条青蛇,险些把我吓坏了差一点点就能咬着我了还好我反应快,若不然这会子都该毒发身亡了”
祝英台“呀”了一声“这么危险那你留下吧,反正咱们明儿都一起搬走了。”
章渔歌便叫她将衣服放下,“我方才将我的生活费抱着放在那边了,既然梁山伯今晚睡在那边,那我便去搬过来,省得他们待会儿洗澡的时候我不好进去。”
祝英台啐了她一口,“你那么点东西,谁稀罕呢”
“我稀罕”章渔歌“嘿嘿”笑了两声,“我没见识嘛有什么好东西都想搂在自己怀里”
换成上辈子,她就是向天再借八百年,也见不到这么多金子好不好
她一边说一边往外走,待进了隔壁的宿舍,恰好马文才在里头出了声“梁兄,我方才没注意,忘了拿换洗的衣裳,可否劳你走一趟,将我柜子上那套干净的里衣拿过来”
章渔歌左看看右看看,正要去拿,待发现自己手上脏得要命,赶紧用脸盆架上铜盆里的水洗了手,又擦干净,然后踮起脚,将他柜子里的干净衣裳拿了下来,噔噔噔的往耳房那里跑。
男孩子在洗澡嘛,她也没直直的站在门口,而是侧在门边。
耳房的门从里头拴上,马文才听到声音之后,便用布巾子将自己的腰腹以下裹上,然后过来开门。
章渔歌这时正好开口,“梁兄去夫子那里了,我给你拿”
马文才“”
马文才“”
马文才没想到她会出现在这里,脚下一滑,门边的钩子就这么将布巾子给扯了下来
章渔歌”
马文才“”
咻
咻
二人瞬间红了脸,谁都没吱声。
章渔歌更是将衣服扔到他脸上,之后掉头就跑。
而马文才,也七手八脚的将衣服套上,这会子别说从耳垂开始热了,他直接从脚底板处升起一股火苗,直冲头顶,估摸着今晚头发都不用烘了,瞬间就能干。
到了隔壁,祝英台见她跟开水里烫过似的,脸红的要冒烟,有些纳闷“怎么啦”
然后警惕的看着她“你要生病就赶紧去吃药,可别晚上鼻子不通呼噜噜的”
“没有”
不知怎么回事,章渔歌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嗯嗯啊啊的,声音小的要命。
她没再说什么,抓着祝英台给自己拿的干净里衣就往耳房里冲,哗啦啦的在里头洗澡。
这一洗,就洗了足有半个多时辰,直到祝英台终于熬不住,朝里头吼道“快点睡觉”
她这才磨磨蹭蹭的出来,小声道了歉,然后躺在床上,连翻身都不敢。
只用力的夹着被子,又将手腕咬在嘴里,心中嗷嗷尖叫
没想到马兄年纪轻轻的,这鸟可真是够大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了来了,不好意思哈迟到了
么么哒
希望你们喜欢今晚的我叉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