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老子的愿望哦, 老子想要啪啪啪啪”束巨脸色潮红,用力鼓掌,笑得满嘴白花花的牙。
温格尔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他想到昨天晚上, 被窝里雌虫结实的臂膀、柔软的胸口、满脸诚恳又认真的表情。内心恨不得把这段记忆吧唧吧唧丢出去喂狗。
戴遗苏亚山监狱的囚犯,都是畜生。
没有一个好东西
但面容上, 温格尔还是挤出几滴眼泪, 低下头咬住嘴唇,努力让自己看上去更弱小一点。这是为了得到卓旧、阿莱席德亚、沙曼云这三个人的认同雌虫之间都存在占有欲和攀比欲, 他们之间谁为自己多说几句话,束巨的奖励说不定能赖掉。
可惜了。雄虫还是太过稚嫩, 纵然哭得可怜又可爱,表情管理还是出现了一些差错。卓旧更是提前给所有人打了预防针比起雄虫和幼崽,他们四个囚犯才是正真意义上的共同战友。
一致对外, 内部分肉。
三言两语之间,四个人无视掉雄虫努力的抗争和幼崽的反对, 把束巨的福利时间定了下来。
“不可以, 这样对雄父”嘉虹直截了当去找卓旧谈判, “雄父, 都哭了。你们不可以, 不可以再欺负他”
卓旧揉揉他的脸蛋,“怎么会是欺负呢”
“雄父, 都哭了。”
小孩子嘛, 认定事情比较两极化。嘉虹再聪明也需要一个学习的过程, 特别是在塑造世界观、价值观、人生观,锻炼为人处世的本领上,他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只是玩游戏玩输了而已。”卓旧把纸条递给嘉虹,“嘉虹和雄父一起赢回来好不好。”
温格尔眼睁睁的看着卓旧把纸条递给嘉虹。
他是绝对不会让嘉虹接受惩罚的。
幸好, 卓旧也没有提及这一点。有了接近一年的相处与磨合,除了束巨这种真喜欢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的笨蛋,其余三个人哪怕无法对嘉虹掏心窝的好,也会委婉地表示不予这个孩子太多的伤害。
只要孩子在,雄虫就不会闹到哪里去。
别忘了,现在他们可以享受比以往好太多的夏天冬天,吃着久违的自然食物,睡着可爱又温柔的雄虫,有温暖舒服的房间,不用担心被其他囚犯背刺,甚至还有越狱的机会都是因为温格尔啊。
“那我和雄父一起玩”没有小孩子可以拒绝游戏。
嘉虹自信心满满,对着温格尔说道“雄父,我和你一起。我很聪明的。”
然后父子两就被阿莱席德亚、沙曼云、卓旧分别骗得裤衩子都没了。
温格尔从最开始的掉眼泪,后来的不认账,到最后了无生机双眼紧闭,一副我不说话,我听不见,你们就骗不到我的姿态。
可惜,罪犯是没有底线的。
阿莱席德亚大大方方地坐在床上,轻轻松松拿着三张温格尔的白纸,一边对倔强不服输的嘉虹说道“挺无聊的,没有什么成就感。”
嘉虹比他的雄父更倔强,也更加不服输。
这可能是雌君甲竣的基因。眼下他只有一岁不到,因为至今没赢过,小脸崩得紧巴巴的。“再、再来。”
然后卓旧、沙曼云、阿莱席德亚,再加个束巨,四个人一人一局,又把这孩子骗得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捞着。
平心而论,他们四个人已经不采取最开始说得四个人一起上这种模式。而是一对二来“温柔教育”孩子和雄虫的反诈骗意识。
“反诈骗这个词就很精准。”阿莱席德亚把纸条还给嘉虹,对词汇的总结者卓旧说道“这是整个游戏的精髓。”
束巨关心的是债务纠纷。
“哦呜,我们能睡温格尔十次”前任星盗欢呼道“无本买卖,永远是老子的最爱。”
温格尔忍不住抄起枕头揍到他的脸上。
嘉虹看着手里的白纸,声音已经有点哽咽了,“再、再呜呜呜呜再来呜呜呜哇啊啊啊,雄父雄父。”小雌虫终于被血本无归打得涕泪纵横,他斗不过狡猾的四个混账,只好跑到自己的雄父怀里寻求安慰。
这一把硬生生把温格尔贫穷的泪水瘪了回去。
在任何人面前,他都可以掉眼泪撒娇示弱。
唯独在嘉虹面前,温格尔对自己的要求是一个顶天立地的雄父。
他抱着自己最宠爱的小雌虫,哭笑不得,安慰道“怎么了。不哭啊,不哭。不过是游戏嘛。雄父愿赌服输。你看雄父不也是好好的嘛。”
“可是,呜呜呜嗝呜呜呜我、我输了哇。”嘉虹越说越难过,“他们在,他们在”
小雌虫把脸埋在雄父怀抱里,抓抓雄父的衣服,偷偷把眼泪擦在上面。
温格尔目标明确地瞪了四个雌虫一眼。
这一切都在卓旧的预料之中,他走上前拿出了早已经准备好的话术,“嘉虹,愿赌服输。但是下一次可以赢回来啊。”
小雌虫偷瞄一眼卓旧,对于这个雌虫他还是信任的。
可之前输得实在是过分惨烈,这让孩子有点犹豫。温格尔也产生了抵赖的心态。整个事件,归根结底,就是他压根儿就不相信自己会成为长老会成员之一。
比他厉害的多的夜明珠闪蝶种雄虫多了去了,也没有谁成功过。而他自己只要离开监狱,安安稳稳做一个家主,只要确保嘉虹的第一继承人位置,那这一生也就足够了。
不是军雌的他,根本没有可能通过自己的方式手刃寄生体。
这件事情已经过分明了了。
卓旧更清楚,像温格尔这种有雄厚家底、自身美貌且带有强烈政治属性的雄虫,只要不出什么原则性的幺蛾子,都能过上物质优渥的生活。
雄虫离开,也是八九不离十的事情。
只是当下他的蓝图中需要雄虫学会一点小心思。
“嘉虹你看,我和大大、尖尖、卷卷只是说话更多一点。其实并没有动手对不对。”卓旧继续说道“大大认字还没有嘉虹多,他也赢了呢。”
嘉虹想想,似乎真的是这么回事。
卓旧趁热打铁,“只需要一点点,就是那么一点点的小技巧。我们嘉虹很聪明,一点就通,马上就会的,对不对”
嘉虹又开始想要玩了。
他看看温格尔,眼睛里明明还有水光,可是战斗的火光又亮起来了,“雄父。”
温格尔也不怕再多一次,反正他已经铁定要把这几个雌虫的愿望该赖掉了。在雄虫心中,还是嘉虹内心的好胜心更重要一点。
“可以啊。我们嘉虹一定会赢得。”温格尔说完,卓旧就开始和嘉虹解读游戏的关键点。因为束巨第一场骗局,幼崽不在现场,卓旧直接从第二场开始解读。
“三张纸条,就是钱。我们就是商人。”
嘉虹没有见过钱,但书本上读到过这个词,“是可以用来换东西,买糖果的吗”
“是的。”卓旧解释道“商人就是要把所有的钱都放在自己的口袋里,这样能买到很多糖果、饼干、布丁。”
“所以,白白才会想要我的钱。”嘉虹理解了大概的意思,“可是我没有得到糖果哎。”
“但是嘉虹和雄父是自己给我的对不对。”
温格尔听着也上头,他回忆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自己总是被骗还是有原因的。至少每次栽在卓旧手里,他都是自己心甘情愿地把白纸交出去。
嘉虹也承认了这一点。
“嗯。那白白就告诉你一个道理。你要记住。”
卓旧看着幼崽的眼睛,话却是说给温格尔听得,“商人的底线不是道德,而是法律。”
为什么我们可以一而再,再而三地抢夺你的金钱和财富呢是因为你们不够聪明吗嘉虹这么小,就可以认识千字,还不够吗温格尔在语言学上的天赋,能说他不聪明吗
那良知又是必须要被抛弃的吗
“雄父的道德,和我们的道德不在一个水平线上。”卓旧对孩子说道“不要奢望所有人都保持和雄父、嘉虹一样的道德水准。会对别人善良、会相信别人,甚至不要奢望他们会安安静静的吃自己盘子里的饭,不要奢望他们会安安静静地只拥有自己的东西。有些人会忽然跑出来打你一顿,咬你一口。”
束巨感觉自己被冒犯了。
嘉虹也因为这个举例,感同身受,瞬间理解了卓旧想要表达的意思。
“可是那是他们太坏了。”嘉虹委屈地戳手指,“我长大了,就好了。”
卓旧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真正的等待人长大,但教学的对象是无知懵懂、对政治斗争一无所知的雄虫和幼崽,他说道“重点是在法律,是在规则。”
“这场游戏,玩到现在,你们还没有意识到他是没有规则的吗”
“没有规则,就意味着野蛮、斗争、随时分崩离析。”
“真正的游戏,都是要掌握平衡与秩序。”
一个健全的组织和社会体系的建立同样如此。虫族的军部、政府机构、长老会、完全独立的公检法机构,每一个人都是游戏规则下的玩家,手中拿着开局不等的财富。
弱者,利用规则是脱颖而出,同样可以摇身一变为强者。
嘉虹领悟了,“那我要制定、规则”
卓旧残忍地打断他,“不行,因为输家没有资格定制游戏规则。”
温格尔听懂了。
他好歹是个成年人。另外,卓旧讲得也太明白了,“怎么你想要强制我和嘉虹参加游戏吗”
温格尔字正腔圆地问道“赢家”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一个总爱咕的土豆咸饭。
今天我本来又想要鸽子,可发现头不疼,也没喝酒,那只好码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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