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闻州是热醒的。
一股若有似无的栀子气息飘进鼻腔, 后颈的腺体突然发烫,一向温和少有侵占意味的雪松气息瞬间从腺体爆开,迅速占领整个房间, 将栀子气味瞬间吞灭。
极具占有欲的信息素夹着,陆闻州倏地睁开眼, 发现晏风毫无防备地靠在他身上,睡得正沉, 完全没察觉到危险逼近。
舌尖顶了一下脸颊内侧,咬了咬后牙, 逼退想把晏风压在身下肆意妄为的念头,松开手臂一个翻身进了浴室。
高等级aha的躁动期并不频繁, 理论上来说, 一年大概只会发生四到五次, 但也有例外。
比如特殊时期。
在高等级aha成年前, 躁动期会变的不规律, 如果遇上同类挑衅, 可能会短期内发作几次,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身边有匹配度高达百分之九十以上的oga,信息素太过匹配也不见得是件好事。
一定概率会被对方的信息素影响, 被迫进入躁动期。
打开淋浴, 冷水浇头淋下来,身体里的燥热褪去不少,稍稍平息了过分强烈的欲望。被水浸透的衣服紧贴在身上, 陆闻州深吸了几口气,干脆把身上衣服脱了,靠在瓷砖上。
幸好他还能控制,不然这个时候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
“你在浴室里做什么”
门外忽然传来的声音让陆闻州惊醒, 咬紧了后牙克制住又涌现的欲望,额头抵着玻璃门,垂眸时瞥见自己蓬勃欲念,呼吸变得粗重。
糟糕,晏风醒了。
这个时候听到晏风的声音对他而言,无疑是一种无声的引诱,陆闻州深吸了一口气,走出淋浴间,伸手按住门把。
“别进来。”
“陆闻州,你是不是”
之前的标记已经消失,但被标记过的oga,无关信息素等级高低,对自己认定的aha都会有责任和依赖。
晏风又不是一般的oga,不管陆闻州为了什么把他隔绝在外,他都会生气,这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一点也不好。
“小风,你先下楼,我等等再出去。”
“你躁动期到了”
一段沉默后,晏风才听到陆闻州很轻的一声回答。
“嗯。”
真是躁动期。
生理课上那点知识悉数灌进脑中,晏风立即反应过来什么,送了门把上的手,“你等等,我爸和你一样是高等级aha,家里有他用的抑制剂,我给你拿来。”
躁动期的aha信息素不受控,刚才他就是在馥郁的雪松气息里醒来,听到浴室里的水声才会起疑。
这个阶段两人并不适合发生实质性的关系,他第一次谈恋爱,对两个人的第一次也是有期待的好吗
躁动期主动送上门,他等着接下来几天都下不了床。
飞快跑到晏森和白流音的房间,从抽屉里拿出一盒抑制剂,确定无误后回到房间,还没推开门就见晏杳换了衣服,手里还拿着包。
“哥,你手里拿了什么噫,州哥信息素我去,你们俩不会刚才在做什么吧喂喂喂,老爸老妈不在家,你们就这么放肆”
“懒得和你说,你要出门”
晏杳只是嘴上说说,倒是明白陆闻州和晏风不会胡来,“柚子让我去她家,我们两个决定彻夜奋战,所以晚上我不回来了,你们不要乱来喔”
“多嘴,快走。”
“过分见色忘义”
推开门回到房间,晏风抬手敲敲门,怕晏杳在外面听到,小声说“我拿来了,你先打一支。”
门开了一条缝,陆闻州伸手拿过抑制剂,根本不给晏风追问的机会,飞速关上门,生怕下一刻控制不住。
抿着嘴角站在门外,听到里面陆闻州一声低沉的闷哼,晏风心跟揪起来一样。
要是成年就好了,就不需要担心这些了。
过了几分钟,浴室的门打开,还没散去的雪松气息扑面而来,晏风心神一恍,连忙按了下换气,但耳根还是不受控地逐渐发烫。
“崽,没事了,别担心。”
“谁担心你了,你”
陆闻州笑着抱住晏风,强行收起了信息素,“是,是我担心你,毕竟躁动期我可能会把某个不听话的崽崽拆吃入腹。”
“喂我很能打的,你不要说得那么轻松。”
嗅着雪松气息,晏风嘴硬身体倒是很诚实的任由陆闻州抱着。
抑制剂的效果立竿见影,之前在心里翻涌的欲望已经散去了一大半,但一想到晏风一身遗传了白流音的白皙皮肤,依旧心猿意马。
身体靠得很近,晏风要是感觉不到陆闻州身体变化,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伸手轻轻推了一下陆闻州,闷声开口,“你是不是要成年了”
“学期末,十二月份。”
“我要再等一年多,一月份我才满十七。”
闻言陆闻州失笑,松了手,微垂下眼捏着晏风的下巴重重吻上去,含糊不清开口,“放心,这点耐力我有的。”
“真的”
ao之间的吸引是天生的,匹配度越高越难控制生理欲望,陆闻州就算是高等级aha,但对他不可能真做到一年清心寡欲吧
这么一想,晏风忽然怀疑起来。
毕竟他自己对陆闻州也会时常涌出不可名状的独占欲,比如想亲他,或者想抱他。
陆闻州双眸里含着明显笑意,低笑道“但我会先讨一点利息,不然肯定忍不住,我不想伤到你。”
“哦。”
“乖了,睡了一下午,可以开始做作业了,再不写那堆卷子,回学校还想活吗你们班老师没一个好糊弄的。”
“你不写”
晏风看着陆闻州,一脸郁闷,难道陆闻州已经做完了不可能吧,算起来只有一号那天陆闻州没跟他在一起,不可能都做完了,学神也不能啊。
瞥见晏风脸上表情,陆闻州一下猜到他心里的想法,走到一边推开窗户,拉开椅子。
“我的作业只会比你多,不可能少。”
果不其然,他话刚说完,晏风脸上就露出一抹得意的笑,眼神明亮,像只偷了腥的猫似的。
陆闻州摇头,颇为无奈。
自家男朋友,怎么样也得宠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