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蓁蓁20岁那年,司从白跟蓁蓁订婚了。
再一年,在一座风景优美的小岛上举办了盛大的婚礼,整座岛都是婚礼现场。
婚后,两人很是甜蜜腻乎了几个月。
然后,蓁蓁后知后觉地开始对珠宝设计感兴趣。
她开始全世界地跑,去看各种珠宝展。
看完展子之后回家就是一顿埋头苦干,工作室的桌子上散落成堆的画稿。
司从白独守空房的时间明显增多,一张俊脸沉了好一段时间,才痛定思痛,开始收拾东西跟着蓁蓁满世界跑。
至少,白天蓁蓁要看各种展、各种拍卖会,晚上的时间还是他的。
为此,公司的各个部门都熟练掌握了某学习软件的视频功能开会用的。
有些人对此其实还有些庆幸。
毕竟随着年龄的增长,司从白身上的气场越来越强,像是自带某种威压,只是神色莫辨地坐在上位,什么都不用做不用说,就直压得人喘不过气。
隔着个屏幕,讲报告的时候都不用背后出一身的冷汗了。
哦,也可能是因为开会的时候,绝大部分时候蓁蓁都在边上的原因。
只要蓁蓁在场,司从白就像是被顺了毛了大型猫科动物,整个人的状态都会平和许多。对于一些无伤大雅的小错误,也会尽量采取容忍态度。
感谢老板娘。
司从白如今的财力足以支撑起蓁蓁的任何爱好。
因此,不管蓁蓁本身对这些设计稿持什么态度,揉成团乱丢还是干脆撕成两半,在整理过后,其实每一张设计稿都被做了出来,摆放进陈列柜里。
只不过,由明面上的设计稿制作出来的设计成品可以陈列在显眼的书房和大厅。
被司从白偷偷摸摸做出来的那些,就只能将就些,待在地下室了。
司家和姜家都有专门的房间来放蓁蓁的手稿和设计作品。
司家的产业在到司从白手里后几番扩张,如同历史的轨迹,照旧演变成了某种庞然大物般的存在。
司从白思索了一下,觉得再往珠宝行业插一脚似乎也不是什么问题。
已经继任姜家的姜以佶和司从白都不约而同地开始了名贵珠宝的大量囤积。
是真的大量,且只囤高端品质的珠宝。
直接通过各种渠道截走货源,导致流入市场的高品质珠宝只有以前的一半不到。
司从白出的手,各大珠宝商敢怒不敢言,只能把泪往肚子里吞。
而这一举动则直接掀起了珠宝界的轩然大波,把珠宝的价格都炒得翻上了一番。
没办法,谁知道蓁蓁哪天就想设计什么样的珠宝了,当然得多囤些,免得到时候辛辛苦苦画了稿件,却压根没东西可以匹配。
司从白不太满意蓁蓁放在几张纸的注意力比他多。
特别有时候灵感来了,蓁蓁觉都不睡了,就坐在桌前盯着纸琢磨,留司从白一个人在床上。
蓁蓁没发现每次自己“夜不归宿”的时候,门外时不时地就要晃过一道人影。
因为这是蓁蓁的爱好,也知道有时候灵感可遇不可求,所以司从白不会打扰蓁蓁。
但,忍耐是有极限的。
终于,在又一次凌晨两点,偷偷摸摸溜回床边、想消无声息上床的蓁蓁对上了黑暗中司从白沉沉的眸子。
那眼神,三分幽怨两分控诉一分冷漠。
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蓁蓁不知怎么的,硬生生给看出了点委屈。
蓁蓁“”
她干巴巴地打招呼“你、你还没睡呀。”
司从白扯开唇角,“你还知道回来。”
蓁蓁挺了挺腰板,“这是我、我们的床,我当然要回来睡觉了。”
司从白睡在了大床的外侧。
蓁蓁开始手脚并用地往里面爬。
刚上半身越过司从白,腰上就多了一只手。
稍稍一用力,蓁蓁就不受控制地整个人跌进了司从白的怀里。
蓁蓁扭头去瞅司从白,好声好气,“你别生气,我今天画完了,之后几天肯定都唔。”
嘴被堵住了。
一个天旋地转,蓁蓁躺在了柔软的床铺上。
姿势也自然而然地从她上司从白下,变成了她下司从白上。
蓁蓁的两只手被司从白并拢,压在了她的头顶。
他自己则完全地虚虚笼罩住蓁蓁的身体,不给她任何逃脱的可能。
蓁蓁懵懵地眨了下眼。
她的唇上还泛着点水光,和报复性的一个浅浅牙印。
再然后,像是意识到什么危险的气息,蓁蓁心虚地咽了口口水。
她硬着头皮试图挽救,“要、要不我去客房,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胡说什么呢。”司从白眯起眸子,唇角勾起一抹笑,低哑的声音在黑暗里仿佛带上两分蛊惑,慢条斯理道,“再说了,我很清醒,你似乎也很清醒不如我们再做点有意义的事情”
蓁蓁小心翼翼,“其实我好像有点困,也不是很清醒。”
司从白语调轻飘飘的,不置可否,“是么。”
蓁蓁跟近在咫尺的司从白对视了好几秒。
她几乎能感受到司从白温热的气息,和他身上独特的,说不上来的一股好闻冷香,让她的脑袋有些晕晕乎乎的。
最终,蓁蓁自暴自弃地抬头咬上司从白的唇,又舔了舔,软下声线含混道,“好嘛我错了。”
“”司从白的眸子更暗了些许。
他俯身加深这个吻。
蓁蓁的双手脱离了禁锢。
她有气无力地抱住司从白瘦劲有力的脊背,鼻腔不受控制地发出软软的哼哼,然后迷迷糊糊地想,这下好了,彻底没觉睡了。
早知道就早点回来哄人了。
果不其然,等蓁蓁窝在司从白怀里睡过去的时候,窗外的天已经蒙蒙亮了。
其实某人还有些意犹未尽。
但碍于蓁蓁实在是累得不行,到后半段意识都不太清醒了,他还没禽兽到那种程度。
蓁蓁一觉睡到了下午一点。
还是被食物的味道给诱醒的。
司从白的声音在她的脑袋上方适时响起“醒了”
“醒了就起来先吃点东西,别把胃饿坏了。”
蓁蓁慢吞吞地睁开眼,瞅着眼前看起来神清气爽的司从白。
司从白那张俊脸对她微微一笑,面色柔和,黑眸闪着点光,如沐春风。
蓁蓁“”不是很想说话。
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她憋得耳根泛红。
非缠着她不让她睡觉,什么人呐
果然人不可貌相,做的事情和脸是一点都不搭边的
“不起”司从白轻扬了下眉。
蓁蓁还是不吭声。
司从白若有所思,“看来还是教训不太够,这么不听话”
蓁蓁愤愤爬起来,用手捂住了司从白的嘴。
她恼怒瞪他,“明明你更过分一点”
她不就是晚睡了那么一点点,看看他都把她折腾到什么时候了
蓁蓁很确定自己意识陷入最后的黑暗前,看到了天边的鱼肚白现在天亮至少都六点多了
但,话刚说完,蓁蓁就感受到自己捂着司从白的掌心飞快地闪过一丝湿润和痒意。
蓁蓁愣了下。
她圆眼微微睁大,呆呆望着司从白。
司从白笑意盈盈地回看她,看起来并没有被蓁蓁的话影响到半分心情。
好半晌,蓁蓁才像是突然反应过来,猛地收回自己的手,整张小脸涨红,“你、你”
司从白好整以暇地看她,“我什么”
蓁蓁憋了憋“不要脸”
司从白颔首“只对你不要脸。”
蓁蓁还想说什么,却被司从白拦腰抱起。
他极其自然地俯身亲了口她的唇角,迈步往浴室走,“好了,去刷个牙,还想睡的话喝完粥再睡。”
蓁蓁搂着司从白的脖子,那股气一下子就消干净了。
她想了想,小声嘀咕,“那你以后不能再这么过分了。”
司从白停下了步子,侧眸看她,一本正经道“可是你想想,如果你晚上七点就回房间,我哪至于做到”
蓁蓁又伸手捂住了司从白的嘴,眸子忽闪忽闪,避开他的视线,“别、别说了。”
随即想到司从白不久前的“壮举”,她又慌张挪开手,别开脑袋,咬唇,“那七点也太早了”
按照司从白那套理论,基本吃完饭散个步再洗个澡就得上床了。
养生都不带这么养生的。
司从白很好说话“八点也行。”
蓁蓁“”
司从白垂下眉眼,语气低落,“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觉得跟那几张纸呆在一起都比跟我在一起开心,是不是”
蓁蓁用奇异的眼神瞅他,问,“你真这么想”
她眨眨眼,“那你成全我跟那些纸吗”
司从白黑了脸。
他惩罚性地低头咬了口蓁蓁的唇,然后木着表情道,“我不想听这两句话,再给你个机会,重新说。”
蓁蓁鼓了鼓腮帮子,也不服气地咬了口回去,然后讨价还价“那九点。”
司从白抿着薄唇。
蓁蓁“我总得有点娱乐时间吧我得看看电影和书,实在不行再玩会儿游戏呀”
司从白眸光微动。
蓁蓁无奈,又轻轻柔柔地亲他一口,“我最喜欢你啦”
“以后多多陪你好不好”
“用很多很多的时间来陪我们白白大朋友”
司从白这才满意,轻哼了声“你最好说到做到。”
蓁蓁想了想自己现在还使不上劲的腰,也轻哼,“你也最好说到做到。”
司从白点头,“肯定不会再到天亮。”
蓁蓁没听出他的言下之意,觉得自己完成谈判,顿时高高兴兴地在司从白怀里扑腾起来,要求自己下地去洗漱。
司从白从善如流地把人放下。
一落地,蓁蓁就是腿一软,差点没来个原地摔。
所幸司从白早有准备,眼疾手快地把人揽回自己怀里,并道,“看你不吃饭,没力气了吧。”
蓁蓁这是不吃饭的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