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陆扬活了快三十年的脸皮差不多在这一天用完了, 屁股上的疼不明显,但是屁股挨巴掌了的羞耻让他差点蹦起来。
但他起不来。
腿软。
那亦尘给的要求是必须进门见到人。
门外保姆得不到谢危邯的回应, 开始叫沈陆扬“沈医生您在吗”
沈陆扬转头看向门口,手撑着谢危邯的肩膀,哆嗦着放下一条腿踩在地面上,压低声音,慌乱地说“我起来,衣服乱了”
谢危邯完全不觉得让保姆撞见“被咨询师压在椅子上亲”很羞耻他没有这种情绪,反而看沈陆扬急得颤巍巍想下去的模样,感觉好玩儿。
他抱住沈陆扬的腰, 另一只手捞回他好不容易在地面踩实的腿, 贴着他鼻尖亲昵地蹭,“医生不是在咨询么,为什么怕被看见”
哪有这么咨询的,保姆再晚来一会儿都该咨询到床上去了。
沈陆扬意识到和这个年纪的谢危邯讲道理行不通, 开始哄他,偏过头埋进他颈窝拱着,红酒香让身体一阵颤栗, 声音发哑“不能让保姆看见, 先起来, 行不行”
落在腰上的手辗转游移到后背,把人往怀里抱了抱, 谢危邯唇角抵在他耳边,轻声问“治疗的效果很明显,医生想放弃我了么”
边说边缓缓揉着沈陆扬劲瘦的腰线,掐出一道漂亮的痕迹后,又用掌心抚平, 嗓音低哑含笑“我很难过,医生。”
沈陆扬面红耳赤地不敢看他,自暴自弃地磕巴“我没想要放弃你,等保姆走了随你怎么还不行吗”
谢危邯没有羞耻这种情绪,但沈陆扬有,而且二十八的人了,被揪住非礼小帅哥,已经不是丢人的问题了。
那是丢大发了。
沈陆扬像拿糖果和小朋友交换,却被对方嫌弃幼稚的大人,笨拙地商量“现在别让人看见,行吗”
谢危邯稠墨似的瞳孔微闪,漫不经心地吻住他耳朵,齿尖轻抵。
笑得无害,开口。
“不行。”
沈陆扬“”
他崩溃得躲开谢危邯的吻。
小朋友怎么这么难搞
现在的小恶魔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后来的谢老师
屋里悄无声息,门外保姆也很忐忑,那先生的意思是一定要看见人,回去和他汇报。
但谢危邯的屋子,她也不想硬闯。
只能硬着头皮问最后一次“沈先生您在吗”
沈陆扬心尖一跳,来不及管谢危邯了,积攒力气挺起上身就要从椅子上滑下去,却被谢危邯捞着,又坐了上来。
他像个折腾了半天最后还是回到原点的傻子,白费力气。
门把手发出按动的声音,沈陆扬瞳孔紧缩,看着谢危邯人畜无害的脸,紧张惊慌生气一起窜上大脑,他压低嗓音喊“谢危邯别闹了我真生气了”
说着气得直接拽他衣领,借力想站起来,又因为腿软膝盖滑动坐的更稳了。
气得红着耳朵低声骂人“我不惯着你了快点起来”
谢危邯从他喊出第一声“谢危邯”三个字的时候就眯起了眼睛。
沈医生喊他名字的语气,不是威胁陌生人,更像是和最熟悉的人撒娇。
愤怒也遮掩不住亲昵,或者说,愤怒让他失去理智,其中的亲昵再也藏不住。
就算脸很像,也不可能这么熟练地喊一个刚认识的人。
谢危邯看向沈陆扬的脸,眉目微敛。
除非他和沈医生的爱人,名字也一样。
唇角缓缓翘起,在沈陆扬扑腾起劲儿的时候,谢危邯按住他脑后吻了上去。
沈陆扬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迫变成了压着谢危邯亲的丧心病狂姿势。
熨烫服帖的西装外套此刻遍布褶皱,扣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解开了,外套虚虚地挂在手肘,衬衫更是被抓亲得皱皱巴巴,特别是胸口扣子旁他现在活脱脱一副登徒子办事办到一半被打断的模样。
门上传来“咔哒”声。
沈陆扬被迫张开嘴,舌头被吮得发麻,嘴唇沾染了谢危邯唇角伤口的血腥味,身体在极度的紧张中陷入另一层诡异的感觉
口水顺着没来得及合上的嘴巴淌到下颌,湿腻的感觉让他胸口起伏。
门把手被按到低
沈陆扬后背肌肉绷紧,又在谢危邯掌心的按压下无力地放松到垮掉,像一只想振翅飞走又被按进鸟笼的鹰,放弃了抵抗。
门被推开
沈陆扬眼睛紧紧闭上,身体努力往谢危邯怀里缩着,低头接受着这个吻,不敢去看保姆的表情。
“沈医生,您”
“嘭啪啦”
“啊”
沈陆扬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谢危邯忽然抱着他起身,下一秒桌面上的东西全被扫落在地。
他被压着躺倒在桌面上,谢危邯单手攥住他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抓住他衬衫领口向下扯动,嘴唇印在了他锁骨上
保姆进门,就看见了这幅场面。
她吓得惊呼一声,又迅速捂住嘴,难以置信又同情地看着“被强迫”的沈陆扬。
忽然从施暴者变成了受害者,沈陆扬同样茫然震惊,张了张嘴刚要出声,嘴唇就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
他下意识闭嘴,看着压在他身上的谢危邯,那张脸看着他笑得无害,像个得到奖状的优等生。
单纯的愉悦,不单纯的动作和思想。
沈陆扬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
他看向惊慌失措的保姆,接收到她眼里的同情和害怕,脸上热得要蒸发,迅速转过头,面红耳赤地不再去看。
一转头,侧过去的脖颈上,遍布的吻痕更加清晰。
保姆紧紧地捂住嘴,努力让自己不发出声音。
她看见了什么,她看见了什么
刚刚还西装笔挺对她笑着道谢的沈医生,现在衣衫不整地被压在书桌上,被s级aha给蹂躏得
沈医生也是个aha啊这是,这是多么大的伤害
苍白的指尖轻轻按压沈陆扬的锁骨,谢危邯瞥向门口的方向“关门。”
保姆抖着手关上门,心里默念保佑保佑。
“周阿姨,”谢危邯慢条斯理地单手帮沈陆扬系好衬衫扣子,眼神落在沈陆扬红润的耳垂上,舌尖轻抵齿尖,漫不经心地笑问“你看见了什么”
周阿姨一把年纪上有老下有小,哪里敢惹谢家的儿子,闻言疯狂摇头“什么也没看见,我什么也没看见,您,您和医生在,在好好治疗”
沈陆扬臊的满脸通红,治得亲一起去了也算好好治疗了
他想装鸵鸟,但他更怕谢危邯把一把年纪的周阿姨吓出个好歹,捏了捏手指,鼓起勇气转头。
要怎么让周阿姨别误会谢危邯,也不能误会他
要怎么办
他要
沈陆扬嘴唇微动,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一把抱住了谢危邯的腰,尴尬地看向周阿姨,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我和危邯是情投意合,他还小,希望你可以保密。”
说完他差点给自己一嘴巴。
可以啊沈陆扬,多大的谢老师都不放过是吧
谢危邯扑哧笑出了声。
在犹豫报不报警的周阿姨“”
她呆滞地看着满脸通红,因为紧张,紧紧抱住谢危邯的腰,以至于把少年搂得更往下贴了点的沈陆扬,和完全没打算反抗的谢危邯。
一个更加大胆的猜测在脑海中形成。
半晌,她震惊地看向谢危邯。
家里有钱有势,长得也俊,还是s级aha,这么优秀的孩子,怎么喜欢大自己那么多的aha,有钱人家的孩子取向也太
沈陆扬觉得她表情有点不对,又不知道哪里不对,只能寄希望于她不要觉得谢危邯在干坏事。
觉得他在干坏事也比觉得谢危邯要好。
谢危邯把两个人的情绪全部看在眼里,不仅没纠正,反而默许了她的猜测。
还尤嫌不够地说“以后我和沈医生在的时候,你来送茶。”
周阿姨赶紧点头,心里却想的很多。
这种事说出去不好听的,这个沈医生能给谢危邯做咨询,看着年轻,年纪肯定不小了,谢危邯才刚成年,她这是知道了什么豪门秘辛和医学界秘密
谢危邯纵容沈陆扬搂着他,亲了亲他唇角,才转头看向门口的女人,漫不经心地笑“周阿姨,这件事不会有第二个人知道吧”
周阿姨刚要摇头,谢危邯眼神幽深地打断她“医生的咨询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效果我很满意,”他微微一顿,意味深长地说“就像你喜欢你丈夫每周过来见你一样,我也很期待医生过来见我。”
周阿姨微愣,听懂话里的威胁,瞬间慌张地不敢再想什么豪门秘辛,惊恐地保证“我不会说出去的,我丈夫,我丈夫他也不会知道,我谁也不会说”
她想起其他保姆隐晦提起的往事,看着谢危邯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恐怖的怪物。
谢危邯轻蔑地笑了声,低头亲了亲沈陆扬锁骨上的吻痕,吃糖一样仔细地吮出另一个痕迹,哑声说“出去。”
保姆惊慌地别开眼,不敢再看,没敢上前,在门口放下水果就离开了。
沈陆扬听见关门的声音,才松了口气,又忍不住垂眸看向埋在他颈窝里的谢危邯。
浸泡在信息素里的皮肤敏感脆弱,每次被亲吻都会抖一下,谢危邯的长睫扫在他脖颈上,痒痒的。
故意吓唬他让他以为保姆会误会,然后在最后时刻改变动作还是没舍得让他被误会。
心里又酸又软,跳动得失去了规律。
就算被时间线丢到随便的一个时间,遇到的谢危邯还是对他很特别。
沈陆扬嘴角控制不住地弯了弯,指尖一动,才发现他还被掐着手腕,有点麻了。
他抬起膝盖蹭了蹭谢危邯腰侧,哑声说“手麻了”
谢危邯松开手,细腻的吻顺着脖颈,喉结,下巴,游移到红肿充血的嘴唇。
眼神瞥过桌角的手机,收回视线,眷恋地含住沈陆扬的唇瓣。
沈陆扬下意识张开嘴回应,谢危邯却直起身体,指腹按着他红肿的唇,神情珍惜地欣赏着他动情的模样。
果然,不出二十秒,谢危邯的手机开始震动
从小到大的各种前车之鉴,那亦尘不会放任咨询师和谢危邯独处超过一小时,五分钟后必然会过来亲眼看看。
沈陆扬吓了一跳。
谢危邯托着他脸侧,让他看着自己,眉眼低垂时,青涩的轮廓纯净而温柔。
仿佛刚才那个差点弄哭沈陆扬的人不是他。
指尖抚平衬衫的褶皱,动作细致,不放过每一个角落。
谢危邯眉眼舒展地看着沈陆扬的脸“我很期待明天的见面,医生。”
沈陆扬不知道话题为什么变成了明天,今天的咨询时间才过去一半
不等他问,谢危邯搂住他的腰,轻松地抱着他站了起来。
沈陆扬浑身发软地靠在书桌边缘站直,看着帮他整理西装的谢危邯,茫然地问“怎么了”
苍白修长的手指落在西装纽扣上,仔细地系好,又抚平肩膀和衣袖的褶皱谢危邯微微歪头,低头浅吻在他唇角。
手掌落在他腰间,修长有力的手臂按压腰侧,手指用力揉捏,肌肉被捏成各种形状。
惹得沈陆扬吃痛地颤栗着,却没有躲,努力地忍耐着,回应着。
接吻的缝隙间,谢危邯眼底氤氲着笑意,轻喘着夸奖“沈医生,很能忍疼。”
刚刚一直强势的谢危邯忽然温柔起来,沈陆扬更加招不住,下意识抓住他肩膀,蜷起手指,含糊地对他说“你t恤皱了”他抓的。
谢危邯手缓缓移动到他领口,不紧不慢地提醒“有人马上过来了,医生。”
沈陆扬微怔,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帮自己整理衣服,余光瞥见谢危邯的耳朵那里有他咬出来的痕迹。
发现他的不专心,谢危邯含住他嘴唇,轻咬一下。
沈陆扬一痛,两腿一软,半坐在了桌面上,模糊又慌张地回应“唔吻痕,怎么办”
他们两个一个是干净的白t,一个是领口不高的西装,根本藏不住。
谢危邯放过他的嘴唇,湿润地吻他耳朵,鼻尖轻蹭脸侧,两只手帮他整理着后领上仅存的褶皱,垂着眼眸,嗓音温柔缠绵,像偷欢的爱侣依依不舍的呢喃“逃跑吧,亲爱的。”
“在狼人来之前。”
湿热的气流在耳窝滑动,沈陆扬尾椎发颤,不知过了多久,他低头亲了一下谢危邯的颈侧,才被拥抱着迈开腿。
那亦尘推开门,看见的只有整齐的办公桌,和桌面上空荡荡的果盘。
空无一人。
他挑了下眉,这倒是意料之外的情况。
别墅三楼最里侧的卧室,窗边。
垂在身侧的手臂在昏沉的黑暗里苍白得显眼,腕骨微折,掌心攥着一颗红苹果。
月光洒在稠丽漂亮的侧脸,打下不明显的光晕勾勒着青涩的轮廓,高挺鼻梁下的薄唇勾着,狭长的眼睛执着地盯着草坪旁逃跑的人。
狼人扑了个空,披着美人皮囊的恶魔也没能吃掉可口的王子。
私会情人的王子仿佛可以毫不留恋地离开,但眼底的不舍和爱恋却出卖了他,恶魔只用一个纯洁的离别吻,就让他心软到约好了下次见面的地点。
月光被云层遮蔽,出门寻找的佣人们一无所获,王子顺利地逃跑。
谢危邯微不可查地笑了声,抬手,轻嗅着掌心的苹果。
直到窗外的人连影子也看不见,也没有收回视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吃了块小饼干,比比划划地解释锁的都会立刻修改的,但是审核可能有点慢,还有就是改了一次也不一定过,再改还要重新审核继续等,一般都是改35次,时间几个小时到一天不等,所以有点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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