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算带我走”徐太郎迟疑地说道。
自从乔瑟夫说和他单独有话聊之后, 他就先让那些女孩子等在另一边的卡座里了,此时那些被徐太郎所征服的少女仍朝此处投来爱慕的目光。
乔瑟夫不安地握紧手中的水杯,他暂时还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告诉徐太郎自己可能是他爸爸这件事。
但无论如何,徐太郎是他们乔斯达家族的人, 这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乔瑟夫非常重视自己的家人,他不会让自己血脉相连的家人流落在外, 以至于要到赌场来当头牌讨好漂亮女人。
“是, 你是在这里打工吗,是的话就辞职吧, 我想让你到我这边来工作。”
“唔。”徐太郎没有和他想象中一样一口答应, “你是想找人来照顾你吗不过很抱歉,我并不是在这里打工, 非要类比的话, 你可以理解为我暂时归属赌场老板娘所有。”
虽然他们都因为徐太郎输的那一场赌博,被强制留在了普鲁托, 暂时还找不到反击的方法。但是徐太郎无法做到为了自己的自由利用一位无辜的老爷爷。
他们作为一个团体,所有人的奖惩都是一致的。想要离开,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找到除他们以外的人参与荷官的赌博,把他们作为一个团体赢过来。但是输了,后果未必是那人输得起的,搞不好还要付出什么不能挽回的东西。
如果是一个聪明坚定的青年对徐太郎说这话, 他可能还会在和其他人商量后赌一把。但眼下说这话的是一个走路都吃力的老爷爷, 徐太郎想也不想就拒绝了,“回去吧,老爷爷,你的孙子可能还在到处找你呢。”
并没有, 我的孙子很有可能还在哪片海里捞海星。乔瑟夫没有再多说什么,接受了徐太郎的搀扶离开了赌场。
提姆已经站在赌场外等着他了。乔瑟夫的拐杖被折断,提姆讶异地看了一眼,默不作声上前搀着他,“您住哪里,我送您回去”
乔瑟夫的耳朵有点听不清,“啊”
“您住哪里,我送您回去。”提姆耐心地重复了一遍。
“哦,哦。”乔瑟夫嘟囔道,“酒店啦,在酒店里。”他看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你说,普鲁托赌场好像是什么都能拿上来赌吧,提摩西。”
“好像是的。”提姆说,“奖励越是诱人,背后的惩罚就越让人无法接受。还是少赌为妙。”
“年纪轻轻,说的话却很有道理嘛,提姆。”乔瑟夫哈哈一笑。不过我呢,从年轻的时候起就不喜欢听有道理的话。
杰西卡还在想关于提姆的事。露子路过,嗤笑一声,“我说你,该不会换了一个身体,就真转去少女漫画频道当主角了吧,要不要我友情给你画一个小短篇,看看能不能过稿”
“究竟是谁把我们害成现在这样子啊,”杰西卡一拳锤在露子的肩膀上,“好歹给我有点愧疚感,我到现在为止都还怀疑你那天是故意输掉的”
提姆身上有他很在意的地方,她也说不清楚是哪里令她在意。但他们身上确实有一部分与其他所有人格格不入,将这个异世界与他们二人单独分割开来。那是很微妙的,只有特定人才能察觉到的妙处。
她不信提姆就是一个单纯看上她美色的稚嫩少年。这小子心里头算计多到胸膛都装不下,快要淌到脸上来了。
杰西卡一手防住露子朝她脑袋顶上敲来的手,看了露子半晌,突然不怀好意地笑了。她一把箍住露子的脖子把她扯下来,“跟你商量一件事。”
“干什么”露子没好气地道,“快松开,你是大猩猩吗,我要被你憋死了。”
杰西卡阴险地勾起嘴角,“我想让你帮我用天堂之门查一个人。”
“哦嚯,”露子轻蔑地瞥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天才美少女漫画家弯下腰来,和杰西卡勾肩搭背,“查谁”
“提摩西德雷克,一个据说想要泡我的纯情小宝宝。”杰西卡阴阴一笑。
乔鲁诺抱着薯片在旁边边吃边听他们在打些不好的注意,她冷酷无情地浇了一盆凉水在两人头顶,“你们是不是忘了,普鲁托赌场员工八守则,员工不得使用特殊能力。”
哦,对哦。两人齐齐一愣。乔鲁诺叹了一口,她们现状算不上危机,除了失去自由,一切倒还好。这也是他们至今都没完全把内维亚当作敌人的原因。但是仔细算算,光是赌场员工八守则就足够让他们束手束脚。
他们之所以还愿意安稳地留在这里,没有上蹿下跳找离开的方法,也是想看看内维亚在打什么算盘。
她们在茶水间躲了有一会儿了,乔鲁诺从中分开小学生打架的两人,一手扯一个带了出去,“好了好了,该出去工作了。杰森你也把自己的裙子扯好,露伴老师的肩带露出来了。”
杰西卡对露子做了一个鬼脸,老老实实地把被自己撩开的裙子放下来。露子哼了一声,整理自己被杰西卡拽开的衣服。
这两个人当女生当得越来越熟练了,也许有一天会成为好闺蜜呢。乔鲁诺面无表情地想。
她们一出来才发现赌场的游戏区围满了人,里三层外三层挤得水泄不通。
干什么徐太郎终于决定爆衣出卖美色了嘛
杰西卡该死的好奇心蠢蠢欲动,她和露子、乔鲁诺对视一眼,三个不务正业的员工仗着自己体型娇小,顺利挤到了前排。
人群最中央是一张赌桌,赌桌那头是内维亚,另一头坐着一个白发苍颜的老头子。荷官在内维亚身后浮现,只可惜在场大多数人看不见这个主体桃红,布满黑色纹路的替身。
另两个人从人群那边钻来,杰西卡跟她们打了一个招呼,“好巧,波鲁纳雷夫、徐伦,你们也来看热闹。”
震惊到差点失声的两人没有听见杰西卡的话。晴天霹雳打在徐太郎头上,“喂,老爷爷,不是说了让你不要来吗,你在干什么啊”
波鲁娜瞠目结舌,“你、你该不会是,乔瑟夫乔斯达”
乔瑟夫缩在宽大的椅子里,慢吞吞地侧过头,“有人在叫我吗”
“等一下”徐太郎从人群中挤出来,“能不能停止这场赌博,和一个话都听不清楚的老头子赌博不公平”
内维亚坐在长桌尽头,一直以来挂在嘴边的盈盈笑意消散了,脸色冷漠,“荷官主持的赌博没有停下的道理,你们站到一边去好好看着就行了。”
无形的规则束缚住她们,杰西卡和徐太郎她们不得不停在原地,连抬起一根手指的动作都做不了。
内维亚冷冷地看向乔瑟夫,声音像是淬了冰,“我讨厌死缠烂打的人,更讨厌死缠烂打的有钱人。既然已经是半截入土的老东西,就不要自不量力了。除了从我手里赢走她们,我是不可能让你带走我的员工的。”
“你说什么”乔瑟夫不知道是装傻还是真没听清楚,“能再说一遍吗”
不会吧,杰西卡一惊,想到了徐太郎跟他们说的情况,这老头是来带他们走的
居然就直接跑去和内维亚说了,这老头也太莽了吧现在居然都直接坐到赌桌上了。
“在普鲁托赌场,什么都能押上来赌,”内维亚说,“我们比炸金花,你赢了,我就让你带走她们,相反,我也不收你什么,只要你头顶的那顶帽子。”
那就还好,杰西卡松了一口。没等她这口气完全吐出来,内维亚又说,“底注为一年的时间,我愿意支付其他游戏参与者的赌资,现在,有谁愿意参与这场游戏”
时间这老头子还有几年可活
一时间群情激奋,除了夹在人群里不能动弹的杰西卡、徐太郎她们,人潮往前攒动,把杰西卡她们硬生生挤到了一边。
这是当然,以时间为底注,赌注由内维亚资助,也就是说其他参与游戏的人,赢了可以白白拿走别人的时间,输了也不过下桌走人。内维亚当了多年的赌场老板娘,如果以前也有进行过这种游戏的话,她手上的时间一定不少。
只有乔瑟夫,老头子把自己推上了风尖浪口,最好的选择就是第一局趁着底注不多把自己输出去。炸金花这个游戏,赢到最后太难了。荷官的存在也杜绝了作弊的可能。
赌桌上已经围坐了十几号人。徐太郎艰难地一点点抬手,皮肤在束缚的重压下崩裂出点点血珠。如果可以召唤出石之自由的话就可以把老爷爷带走。
一只手按住他,日裔男子温和地道,“不用担心,姑且我和我的同伴也能帮上一点忙。”
徐太郎迟疑了一下,与男子同行的卷发女人把被人群挤倒的波鲁娜扶起来,蹦蹦跳跳往赌桌那边走,“快点啦,优作。英理和毛利已经上桌了。”
工藤优作对徐太郎点点头,跟着藤峰有希子一同坐到赌桌上。
杰西卡扫了一眼赌桌上的人,在其中见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提姆坐在人群中,冲杰西卡笑着眨眨眼。
一共三十二人参与赌局。
无数张牌在荷官手中翻转,三十二人的大赌局,要用到足足三副牌。纸牌被弹射到每人面前的赌桌上,静静地盖在绿色绒布上。他们手边是垒成高塔的蓝色砝码,一个砝码代表一年的时间。
内维亚坐在第一位的位置,懒散地将手中砝码扔出去。“两年,明注。”明注代表看牌后下注。
她下位的男人跟着将砝码扔进赌桌中间,“加注看牌,加注两年,看牌翻倍,八年。”
一个个人扔出手中的砝码,蓝色小圆饼在赌桌中间堆成小山。终于到了乔瑟夫面前,老人坐在庄家位上,掰着手指慢慢算,“啊呀,怎么都加注到八年了,这不是输掉了,我就直接进棺材了吗。”
他磨磨蹭蹭地从手边摸出砝码,“既然这样,那我就暗注好了。”
八年。砝码从半空中落下,这张赌桌上一共落了八十六年的时间,赢到最后的人可以说白白多了一段人生。可是对于乔瑟夫而言,这很可能就是他人生的最后一场赌博。
“那就开始吧,我已经好久没有上过牌桌了。”乔瑟夫说。
作者有话要说 新角色登场了,是新一和小兰的爹妈
没想到吧j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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