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三人屏住呼吸, 齐齐看向被敲响的房门。

    杰森一把扯掉头上的毛巾，攥在手里，走过去贴在门后。

    他轻轻打开了门锁。

    门被人暴力踹开, 警察局局长戈登持枪冲进来，枪口对准开门后第一个看到的承太郎。一条毛巾“唰”地落到他头上, 蒙住他的眼睛。杰森一脚踢在他的膝盖弯上，让警探猝不及防跪下去。

    “抱歉啦。”杰森心不在焉地道歉, “暂时没空去gcd做客。”他一手刀把戈登打昏过去, 脚尖挑起戈登的枪收进怀里。

    门后的其他警探紧跟着闯进来，两米的距离, 正正好在黄金体验的射程内。看不见替身的警探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能看见手中的配枪扭曲变形，变成一只只白白胖胖的鸽子, 呼啦纷飞。

    洁白的羽翼在酒店房间内四处乱扑, 羽毛糊在警探们的脸上。杰森三人趁机跑出去，承太郎中途回头, 白金之星在每个人头顶都打了一拳，警探们昏倒在地。

    现在看来，他们的时间似乎重启到被关进拘留所之前。戈登来酒店找他们是在上午接近中午的时间，他们进入韦恩庄园遇到小丑玛莎是在晚上。暂时不知道时间重启的原因是什么，姑且推断和玛莎的死亡有关。

    所以，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逃离警探的追捕, 与其他人会合。今天最重要的目标是前往韦恩庄园, 找到玛莎。

    杰森、乔鲁诺和承太郎顺着楼梯往下飞奔。电梯自然是不能走，守在门口的警探都被白金之星敲晕。

    “我们去哪里找其他人”乔鲁诺问道。

    “这个时间他们应该已经进入哥谭了。”杰森沉吟，“现在去警察局会合变数太大，我们直接去韦恩庄园。”

    电梯还没有到。杰森有些烦躁。玛莎四肢弯曲摔在他眼前的画面还历历在目。他甩甩头, 想要把那惊悚的场景甩出去。

    她绑架一对双胞胎，故意设计让戈登开枪杀死了自己想要拯救的人质。如此狠毒的手法肯定不是她第一次用，不然神父不会对蝙蝠侠不杀小丑这件事有这么大怨念。能让玛莎疯成这样，一定是因为布鲁斯出了事。

    报纸上根本没有关于布鲁西宝贝的消息，蝙蝠侠射杀罪犯，却屡屡放过小丑。恐怕这个世界的布鲁斯根本没活到长大，现在担任蝙蝠侠的人是托马斯韦恩。

    杰森了解布鲁斯，如果是他的母亲犯下这样残忍的血案，他会亲手将自己最敬爱的女人扭送进监狱。他会伤心欲绝，会被愧疚感压到跪地不起，但他绝不会因为私情放任一个危险在外游荡。

    这就是布鲁斯的蝙蝠侠。就算那个危险分子是他视若亲子的孩子，也是如此。

    他们和另外四个人差不多同一时间到达韦恩庄园。庄园的格局比起杰森记忆中，没有改变多少。他们分头潜入阴森的宅院，等待不知何时会过来的玛莎。

    等到下午，一辆小轿车路过庄园。杰森隐藏在三楼，眼看着小轿车开进远处的荒原。“她要过来了。”他在手机上敲出这行字。

    隐藏在韦恩大宅中等待玛莎的替身使者和义警们眼眸微闪。

    平心而论，小丑作为普通人类，她的个体战斗力在替身使者面前确实不够看。哈维家的双胞胎被一根长绳捆住双手，嘴巴用胶带封住。玛莎牵住那根绳，嘴里哼着奇怪的小调，“三个人走在小巷里，遇见了一颗子弹，倒下了一个人，死去了两个人”

    她的腰间藏了一柄血迹斑斑的小锤，匕首挂在旁边。波鲁纳雷夫和承太郎在门后对了一个眼神。在被玛莎往前的女孩前脚迈进大门的那一刹那，银色战车拔剑出鞘，剑光斩断束缚住女孩的绳索。波鲁纳雷夫长臂一揽，将女孩护进自己身后。

    玛莎疯癫地笑出来，她嘴角的裂口咧得更大，“惊喜的新朋友”

    她的手指一晃，匕首到了她手上，正正抵在男孩的腰上，“你们想和我玩玩吗”

    承太郎压下自己的帽子，低声喊道，“白金之星世界star tuthe ord”

    时间停止，世界静止，紫色守护灵扯断男孩身上的绳索，一拳打在玛莎胸口。他有注意留手，白金之星一拳只让女小丑飞了出去，跌在地上。波鲁纳雷夫小心撕开女孩嘴上的胶带，“有哪里疼吗”女孩并不回答，只是挣扎扭动想要跑开，她的眼泪不停往下滚，但不敢哭出声音来。

    其他人从大宅各处赶来，徐伦从二楼一跃而下，跪在被救回来的男孩和女孩面前，她把两个小孩揽在肩头，“嘘，嘘，安全了，你们现在很安全，等会儿就送你们回家，好吗”

    似乎是徐伦少女的外表安抚了这对双胞胎，他们慢慢平静下来，安静地伏在徐伦肩头。波鲁纳雷夫站起来，沉默着走到玛莎面前。银色战车出现，剑光一闪

    白金之星握住银色战车的剑，承太郎的掌心撕开伤口，流下鲜血，“波鲁纳雷夫”他低喝。

    “你干什么”杰森从三楼用钩锁攀下来，波鲁纳雷夫和承太郎在庭院里对峙，杰森心头猛跳，“你要杀了她吗”

    “我查过她的新闻，她杀了很多小孩。”波鲁纳雷夫说，他的脸色平淡，叙说事实，“她刚刚差点就杀了那孩子。”

    “但是”杰森说不出话来。

    波鲁纳雷夫冷静地道，“杰森，我知道她是你奶奶，但是在我眼里她和杀了我妹妹的j凯尔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我理解你的心情，”承太郎随手抹掉掌心的鲜血，“但是现在我们需要她活着，谁也不能确保她和我们现在的情况有没有关系。”

    银色战车身影溃散，波鲁纳雷夫后退一步，“我不和你们打，是因为我相信你们能有更好的解决方法。”他顿了顿，“但下一次她在我面前伤人，我不会顾及她的性命。”

    “这是当然。”承太郎说，他看向杰森，“你呢”

    杰森的拳头握紧又松开，他“嗯”了一声，道，“不会有那个时候了。”

    玛莎倒在地上咯咯直笑，“你们在说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大家一起来玩呢”

    露伴动动手指，天堂之门翻开她脸上的书页，女人的过去被毫无尊严地展现在他们眼前。一个惊悚的夜晚造就了如今的惨剧。一个污浊的城市里诞生了一个疯狂的罪犯。

    “连环杀人犯。”他如此评价，“真是典型的心理状态。因为失去了自己的孩子，所以夺走别人的孩子，以此报复无能的丈夫和让自己孩子死去的城市。”他拿出钢笔，修改了玛莎的设定，今天之内她不会再苏醒。

    他们坐在韦恩大宅的花园里，一时陷入了沉默，相互并不搭话。徐伦和乔鲁诺蹲在一边，安慰受惊的双胞胎。杰森一脚踢飞脚下的石头，闷头一屁股坐到地上。提姆看看他，又看看昏迷不醒的玛莎，叹了口气。

    说实话，杰森也不清楚该怎么处理这个奶奶。玛莎在成为小丑的二十余年间确确实实犯下罪案，残害了不少孩子的生命。她的痛苦可以得到理解，但无法得到赞同。杰森不属于这个哥谭，他不能代替这里遭受痛苦的人们决定小丑的来去。

    他们商量了一阵，在几小时后，时间线不变动的话，托马斯和戈登会过来。杰森把戈登敲晕时下手不重，他应该是可以赶过来。玛莎小丑就交给他们处理。

    戈登和托马斯前后脚到。杰森暂时没有心情去和布鲁斯的爸爸认亲，只挥挥手，“孩子们没事。小丑在那边，明天才会醒。”

    戈登惊奇地左右绕了一圈，才确认小丑真的是被好心人击败了扭送过来。托马斯的眼神扫过杰森和提姆的脸，面罩上白膜覆盖他的眼睛，看不出情绪和眼神停顿。他按住戈登的肩膀，“他们可以信任。”

    戈登一敲手掌，“对了，你们不是轮胎大盗吗”警长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拘捕出逃的那三个”

    “”杰森卑微地嗫嚅，“见义勇为好市民不配得到一个保释吗”

    罪犯被擒，戈登的心情也变好一点，“手续还是要回警局办。”

    法官家双胞胎的绑架案就此结束，杰森、乔鲁诺和承太郎在露伴的疯笑中和玛莎上了同一辆警车。因为人太多，乔鲁诺不得不坐在杰森腿上，手长脚长的承太郎更是蜷缩在警车里，占据了一大块空间。

    他们又进了之前待过的拘留所。杰森进去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好像忘掉了一些东西。

    比方说被他无辜牵连的神父，正扬起充满漆黑意志的微笑看着他。

    杰森的喉结上下滚动，默不作声站到承太郎身后，让战神宽阔的背影遮挡住神父扎人的视线。乔鲁诺喘气，“这下子应该没有问题了吧。”

    “应该是没有了。她已经被逮捕归案了。”身后传来脚步声，杰森的眼睛转过去，面貌英俊的法官哈维丹特正好从他们的拘留室外路过，他应该是要去到关押玛莎的房间。玛莎就在他们隔壁。

    说不出原因，杰森的心脏依旧高悬在嗓子眼。他身后的走廊里安静了一瞬，那头出现重重的脚步声。托马斯的叫喊声嘶力竭，“不”

    一声枪响，蝙蝠镖撞击枪管的声音，然后是第二声枪响。

    冷汗顺着杰森后背淌下来，浸湿他的衣服。他僵硬地扭过身，正好看见蝙蝠的黑影一闪而过。托马斯咆哮，“你杀了她，你杀了玛莎”

    另一个世界的罪犯，这个世界的法官因为喘不上气咳嗽，他的声音又低又哑，却带着解脱的快意，“她在我心里仅仅就只是罪犯而已，托马斯，现在你我也是如此。”

    场景扭曲折叠，杰森再次睁开眼。他的头发垂在额前，湿漉漉地淌下水，就好像他背后湿了一身汗。

    作者有话要说　　虽然玛莎是奶奶，但她在闪点做的事确实没办法洗白

    绑架小孩杀掉就不说，开枪击穿猫女脊椎，让她瘫痪

    设计让戈登亲手杀掉哈维的女儿，把戈登割喉，用手机给老太爷直播现场

    可能就是因为这样，在知道老爷当了蝙蝠侠之后，玛莎才会疯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