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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第73章
    紧接着,或树或石突然从地面钻出,树立起一道道屏障,将众人随机的分隔开。

    有人伸手摸了摸,居然不是幻影,而是真实存在的,阻挡了他们任意行走。

    第一次来的人难免露出几分好奇,来玩过几次的则淡定如常,甚至还生出隐隐的优越感,类似于“我玩过好多次的东西你们却是第一次,真o”。

    “啊”一个女人尖利的痛苦嚎叫在众人耳边炸响,不少人都被吓了一激灵,警惕地向四周张望,却并没有看到声音的来源。

    随后众人听到了一段对话,似乎是两家人要结冥婚,但女方是活人,便只能把她弄死。还要用极其惨毒的方式镇压她的亡灵,避免她死后闹事。

    女方自然不愿意去死。

    之前那一声尖叫是有人将木钉硬生生钉入她的掌心时发出,而后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她逃走了。

    而此地正是埋葬男方的地宫。

    这些便是游戏的前情提要了,在场所有参与活动者都可以选择一个除了新娘之外的身份,沉浸式地体验冥婚这一古老的风俗。

    如同其他人一样,身份卡牌悬浮在阮明初,若他选定了身份,只需要将卡牌拿到手里便可,同时滑动可以观看不同的卡牌。

    自动浮现在阮明初视线正前方的是新郎的身份卡牌,上边写着新郎的基本介绍以及在本次活动中拥有的特殊技能。

    比如地宫的主人这一项,使用后可命令其它身份卡牌的拥有者三十秒,且包括同样拥有新郎卡牌的人。不过cd时间很长,基本上只能用个一两次。

    再比如心爱的新娘这一项,使用后可以得到新娘的方位,缺点是不只有方位没有确切的位置,不过cd时间较短,可重复使用。

    阮明初将所有卡牌都过了一遍,像新郎、新郎父亲、新郎母亲这样的身份拥有的技能较多,但是新郎很多时间都要待在棺材里,新郎的父母则是身体虚弱的富贵人家。

    如家丁、丧葬队这种没有特殊的技能,但是体力和身手都比较好。

    再特殊一点的卡牌还有如鬼媒人、鬼司仪之类的可供选择。

    卡牌都是有一方突出,则另一方会比较弱,整体实力比较均匀。

    不过有一点,这些身份的目的都是完成这场冥婚,那逃走的新娘岂不是完全陷入不利的境地

    阮明初皱眉,这样的设置不太合理啊。

    乔森不知道为什么与他们分离了,现在这里只有他和牧喻。

    阮明初拉着牧喻走到角落里,问他“看完有什么想法”

    牧喻和阮明初想的一样“没有新娘那方的卡牌,完全没有对抗的乐趣,难道那边都是nc”

    阮明初倒是把这点忘了,工作人员可以是新娘那边的。

    但真的就这么简单吗只是一场对抗游戏的话,还会有那么多兴奋的老顾客吗

    很快就有了解答。

    “不要、不要,我不想死啊”

    听到声音的下一秒,阮明初和牧喻对视一眼,齐齐向声源处奔去。

    只见有一个身穿古式新娘红嫁衣的女beta被几个高大的男aha摁住四肢困在一块木板上,正有人拿着锤子和木钉,一锤锤地将女beta的腿钉在木板上。

    迸溅的鲜血和女beta的哭喊声交织在一起,牧喻想都没想如同一颗炮弹一样冲了过去,将几个aha掀翻在地。

    满身肥肉的aha怒问“你做什么这是我们的猎物”

    牧喻一脚踩在他的胸口将他踩倒贴地,“那现在就是我的了”

    “你、你给我等着”

    还被牧喻踩在脚下呢,aha就只会放言威胁了。

    牧喻一脚把他踢飞,重重地砸在石头上,aha喷出一口血。

    “来啊,我就在这儿呢。”

    aha吐出一口血唾沫“我要使用地宫的主人,我要你撞墙三十秒”

    然而牧喻却一步一步地向他靠近,根本没有按照技能说的那样听从他的命令。

    “技能呢技能我要使用技能我要他去死”

    牧喻的脚步仿佛踩在aha的心脏上,让他的心跳越来越艰难,有全身缺血缺氧的感觉。

    “傻叉,没看到我卡牌还浮着”

    没有选择身份的都是未加入游戏之中,自然不受游戏的控制。

    牧喻又将这些aha暴揍了一顿,揍的他们爬不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都没有。

    转身去看阮明初和女beta,阮明初已经将刺入女beta的木钉取出,用便携治疗仪给她稍微治疗了一番。

    由于伤到了骨头,必须得去躺治疗舱才行。

    牧喻走了过去,就听见在阮明初提出送她出去进行治疗后,女beta慌张害怕又无力地拒绝。

    她哭着说,她和萤灯公园签了合约的,在活动期间只能待在这里,不然拿不到工资。

    阮明初问她的工作是什么。

    女beta说她的工作就是在这场活动里当新娘,“如果活着到最后,我就能拿到丰厚的薪水去给姐姐看病,如果我死了,薪水会翻十倍,且他们会送姐姐去看病,姐姐的基因病不能再等了。”

    至此,阮明初和牧喻终于明白这是一场什么游戏。所谓的身份卡牌游戏只是额外的“小甜点”,正餐却是这些因为各种各样的理由来到这里工作的“新娘们”。

    抓捕到猎物,然后为所欲为。

    像前情提要里面描绘的那样,将她的四肢用槐木钉穿透,挖出她的心脏,掏出她的大脑,让她成为鬼怪的新娘。

    阮明初只觉得头皮发麻,可怕的不仅是举行丧心病狂的活动的人,更是沉浸在活动中获取快乐和刺激的人。

    在边境浴血奋战用无数生命筑起来的安全墙,就是给这些安逸的环境好残害同胞的吗

    这一瞬间,阮明初甚至有种疯狂的想法。

    但有权有势的人也只是少数,更多的还是无辜被他们迫害的人、可爱的人,阮明初很清楚,他和那些战士们的守护为何而坚持。

    女beta坚持不敢离开,留下来腿可能会废,但违约离开不仅没有钱,还会死

    阮明初和牧喻就把人扶到了角落里。

    阮明初说“你可以待在这里,听到什么都不要离开,今晚你肯定不会死。”

    女beta强行拉出一个微笑向两人道谢,如果不是他们两个她已经死了。虽然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会被同化成恶魔,但她以最诚挚的心情祝愿他们平安喜乐。

    阮明初放了个防护罩给女beta,拉着牧喻离开了角落。

    随意在周围转了转,偶尔能听到几声距离较为遥远的尖叫声。

    牧喻一拳头砸在石头上,将石头砸成了齑粉。

    阮明初默不作声地把牧喻的拳头捧到手里,揉了揉发红的手背。

    牧喻说“我们得做点什么,我们能做什么”

    延伸到整个场地的精神力将被伤害的beta或oga救下,阮明初说“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然后阮明初就收到了木鱼牌小拳拳锤胸口。

    牧喻“听不懂”

    阮明初“有空了跟我读点书”

    牧喻“滚”

    阮明初笑了一下,“我已经用精神力将所有的新娘们隐藏,现在他她们不会被发现。现在我要将那些捕猎的猎人变成同行眼里的猎物,让他们尝尝猎物的滋味。”

    牧喻皱眉“那萤灯公园呢”

    阮明初伸手弹了牧喻一个脑瓜崩,“萤灯公园靠什么盈利的”

    没用牧喻说,阮明初继续解释道“靠这些有钱人的挥霍,如果这么多的有钱有权的人在它这里玩,却受到了不可磨灭的身体和心理创伤,它会如何”

    牧喻“被索要赔偿”

    阮明初点头,“还会被报复。”

    “我们等狗咬完狗,遍体鳞伤后再把所有的狗都抓走。”

    阮明初的语气里还有些遗憾,“帝国的法律死刑很难判,就只能盼望着人渣们送彼此上路。”

    他珍惜生命、尊重生命,却依旧觉得这些烂人活着只会伤害到别人的生命。

    这似乎是目前最爽的解法了,可想到beta被洞穿的腿和神态语言间的害怕,牧喻心里还是非常不得劲。

    阮明初揉了揉头“因为主宰他她们命运的还是旁人,如果现在他们有了强大的力量,将伤害他们的人打回去,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是不是就爽了”

    牧喻想了想,重重地点头。

    这力量不局限于战斗实力,而在方方面面,是自己本身的力量和帝国赋予的力量。

    阮明初目光幽幽,似乎踏过遥远的时间星河在窥望未来,“所以我们要让大家都掌握这种力量。”

    在阮明初的精神力作用于那些自诩猎人的人的精神海后,没过多久又响起了叫声和骂声。此次却不再是那些略显稚嫩的声音,都是老男人粗粝难听的声音。

    阮明初和牧喻顺着离他们最近的声音走过去,瞧见了这样的一幕。

    三个双目赤红的疯a扒掉了一个又肥又胖的aha的衣服,手里的锤子和钉子以及挖心用的短刀都毫不留情地刺透那皮下满是脂肪的肥肉,带出鲜红的液体。

    血腥味、尿骚味和屎臭味混杂着,仿佛是兴奋剂一样刺激着他们。

    而在被干扰的他们的眼里,正在他们手下哭的梨花带雨、叫着动听美音的是为美丽无比的oga。

    没有什么是比美人的鲜活生命在他们手里逝去更美妙了。

    而在被压着的那人眼里,却是好多个新恶鬼娘在迫害他,所以他嘴里骂着的是主办方,是工作人员。

    可惜,他的话语不会被他想让听到的人听到。

    阮明初握住了牧喻的手,把他带离了那里。类似的场景在很多地方上演,如果他们心里没有残暴的欲念,看到的是谁又有什么关系

    这些在外面衣冠楚楚的人上人,此刻做着禽兽不如的事情。

    也不是没有好人,至少在见到这个想要帮助“新娘”的年轻aha后,阮明初心底的阴霾散去了一分。

    虽然aha的实力不怎样,确切地说很拉垮,但人品还可以嘛。

    阮明初上去给了人一手刀,把人拖到角落里,让他睡过这个慌乱的夜晚。

    见牧喻打了个呵欠,阮明初说“我们离开”

    “可以啊,”牧喻揉了揉眼睛,“明天我还想来。”来看看这里如何收场。

    其实生理上他并不困,只是心累。

    “那我们去叫上乔森,一起离开。”

    让阮明初惊讶的是,在这个场地里他的精神力找不到乔森在哪儿。

    难道说乔森已经先行离开了

    不应该吧,他和牧喻可是他的大客户,除非有什么比赚钱更要紧的事情才会让他离开。

    那就是让他需要赚钱的人出问题了

    阮明初和牧喻一边往门口走,一边漫无边际地想思考着。

    门口附近有特别圈出来不算在游戏范围内的厕所,经过这里时,阮明初发现了乔森。

    乔森正和一个身穿游戏嫁衣的oga女孩吵架。

    两人站在那儿听了一会儿,听明白了前因后果。

    女孩是乔森的妹妹,叫乔语,身患基因病里最严重的一种,基因崩溃症。星际现有的科技手段难以治愈,只能请治疗职业的人每个月都为其用技能治疗,而且还要辅以很多的药物。

    所以说身患这种病的人想要活命就得投入大量的金钱。

    乔语的病症越来越严重,检查后发现她的基因崩溃症到了晚期,引发并发症,身上又多了五种病,需要治疗费用暂且不提,本人也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通常到晚期已经没人想活着了,活着的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所以乔语来给自己拖累多年的哥哥做贡献来了,她打算死在这场活动里,好留给哥哥一些钱。

    然而就那么恰好,乔森一眼就发现了乔语,然后就把人拽了出来。

    看乔语那火气十足的样子,一点都不像崩溃症晚期患者虚弱无力的样子。

    阮明初很佩服小姑娘的忍耐力,也欣赏小姑娘对哥哥的爱,更欣赏她果断勇敢的性格。

    牧喻也一样的感觉,但他此刻想的可跟阮明初不一样。

    他幽幽地说“又是先要送到医院去治病呢,而且还同样是基因病,第五星系这里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牧喻只是有感而发,随口一说,却提醒了阮明初。

    阮明初嘀咕道“总觉得需要给第五星系所有人做个基因病筛查,说不定还真能发现点东西,红离星和那颗星球离的也不远。”

    垃圾星上的居民患基因病是因为各种各样的污染,这里呢

    乔语一个,女beta的姐姐一个,来这里干很可能没命的活的都是缺钱的,里边又有多少是因为亲人患病

    总不能是萤灯公园丧心病狂地让人生病,好操控他们的家人。

    “咚咚。”阮明初敲了敲厕所的门,打断了乔森和乔语的争吵。

    乔语呛道“敲什么敲,想上厕所不会去啊,又没拦着你们,没见过人吵架啊真是的”

    “虽然但是,”阮明初道,“这里是男aha厕所。”

    乔森看到乔语那刻整个人都是崩溃的,只想带他离开,但乔语不肯离开,没过脑子就把人拽到了最熟悉构造的房间里。

    乔语则是忙着和乔森吵架没注意到。

    听到阮明初的声音,乔森转过头来。虽然又崩溃又生气,但他还是很有职业道德地向阮明初和牧喻道歉。

    阮明初摇摇头“没关系。”

    他看向乔语“红离城里像你这样得基因病的人多吗”

    听到两人是哥哥的雇主,乔语的态度缓和很多,闻言点了点头,“有个医院是专门诊治基因病的。”

    都能单独凑成一个院了,人数当然很多。

    阮明初若有所思。

    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把想法压下,向乔语发出邀请“有兴趣上学吗我们要办的学校正在招生,免除学杂费,免费帮助治病。”

    乔语

    “你没听到我得的是什么病我快死了”乔语强调道。

    乔森听不到她说自己死,当即生气地说“不要提那个字。”

    乔语“略略略,这就是事实,我就是要死了,略略略。”

    仿佛即将要死的不是她本人一样,而她这样表现也只是想让哥哥看开点。

    阮明初说“反正你都觉得自己要死了,不如来试试,万一就把你治好了呢。”

    乔森“你真的能”

    话还没说完,乔森的脑袋就被乔语狠狠拍了一巴掌,“不要插话,人家正和我聊天呢。”

    虽然乔语的动作看起来凶狠,但表现地再正常,她的身体也是孱弱无力的。与其说拍,不如说是轻飘飘地蹭了一下。

    乔森止住想要决堤的眼泪。

    “可我要赚钱呢,我现在死了能赚一大笔钱,跟你去尝试,万一也死了却什么都捞不到。”

    乔语有心去尝试一番,总归她一个将死之人又没有什么可以图谋的地方,但她拖累了哥哥那么久,死前只想为他捞点什么。

    虽然乔语是在打他的钱袋子的主意,但这样的的感情很难让他不动容。

    但他才不做纯亏本的事儿呢,阮明初说“萤灯能给你的我也可以给你啊,你哥知道我多有钱的。不过给了你钱,要是你最后活下来了呢”

    乔语拍了拍胸脯“那我以后就是你小弟,给你卖命。”

    豪爽的很。

    乔森拉住乔语的手腕,被乔语甩开,“别婆婆妈妈的打扰我办事,现在又有钱又能治病你还不高兴”

    乔森

    好像他的确不应该有不高兴的地方,但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阮明初和乔语约好明天一早就送她去治病后,一边往外走一边聊阮明初的学校。牧喻站在阮明初的右边被阮明初拉着手,而乔森跟在乔语的屁股后面,每每想说话都会被乔语cei一顿。

    乔森感觉自己格格不入。

    然后乔家兄妹就知道了阮明初的学校至今没有名字,没有地址,没有老师除了他和牧喻之外再没有其他人。

    一时之间,心情都有些复杂。

    阮明初强调道“已经有一个学生了,叫大松,乔语的病友和未来的同学,多有缘。”

    乔森听上去更不靠谱了。

    乔语倒是高兴的很,“好耶,他是什么病啊”

    “基因病。”

    “那还是真有缘,有他的终端号吗我迫不及待地想和他聊天。”

    乔森拽她的衣服,小声哔哔“女o要矜持。”

    乔语扭头做鬼脸“略略略。”

    人都要死了,哪还需要性别之分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她根本不相信自己能被治好。

    “终端号我不清楚,等见到人了你亲自找他要。”

    “好啊。”

    次日一早,阮明初和牧喻带着乔语离开红离星。乔森也想去来着,被乔语勒令看着他们的家。

    乔语说“都走了家里的花草谁照顾你给我老老实实在家里待着。”

    乔森只能听从。

    看起来两人不像兄妹,倒是像姐弟。

    对此,乔语解释道“乔森那家伙从小就是个包子,爸妈死了后就只会被欺负,我不厉害点怎么行”

    后来她患了病,乔森才真正扛起整个家。

    在阮明初的星舰离开的同时,有一只小型轻舰悄无声息地潜入红离星,悄悄地调查着所有异常。

    只待狗狗互咬完,再把他们一网打尽。这个可以等,但那些需要照顾帮助的人得尽快让他们得到帮助。

    这两项便是阮明初交给他们的任务了。

    得亏第五星系离帝星近,不然要是接到一个人就往帝星跑,三个月可跑不了几个地方。

    这次阮明初回来是找青曜的,星际现有寻常手段还真的根治不了乔语的病,只能慢慢吊着她的命、不让她痛苦罢了。

    但是阮明初直觉青曜能给出解决办法,所以才带着乔语来找青曜。

    三人乘坐悬浮车到达皇宫门口时,正见一辆悬浮车从宫里出来。

    车里正是青曜和被不知是睡着还是昏着的阮皇。

    等阮明初说清楚来意,青曜啧了一声,语气里满是遗憾“但凡你再晚来一步我们就去度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