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姝被迫抬起头来。
虽然帝王又捏起了她的下巴, 但力道比之前温和多了。
她一抬眼,就对上了帝王深幽的眸,不过此时的帝王并不像往日那般冷漠。幽眸之中仿佛多了春风和煦的温柔。
沈宜姝一愣, 竟发现暴君这张脸当真好生俊美,她腹中文墨有限,寻不出合适的词去形容。但可以让人见之难忘,亦或是怦然心动。
霍昱看着眼前少女, 心头微微发热。
六年过去了,他终于可以这般面对着她了。
霍昱温和一笑,神色专注“别怕我, 我说过, 我不会伤害你。你现在有了免死券, 日后都不必害怕任何人。”
这话讲的甚有道理。
沈宜姝暗暗宽慰自己。
是啊,她谁也不必害怕了。
据说, 帝王是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颁布了免死诏书, 那就意味着,就是帝王自己也无法更改,亦是不可杀她。
能够安全的活着, 真好。
这一刻, 沈宜姝莫名放松了下来“微臣臣妾多谢皇上。”
她刚要福身谢恩,后腰忽然被扣住,是帝王制止了她行礼的动作。
霍昱搂着那把小细腰, 臂弯传来细软触感,仿佛他只要稍稍一用力, 就能勒断了似地。
又细又软。
霍昱长时间被暴君困在窄小黑暗的空间里,但他能够听见、看见、感知到外面的一切。
他知道暴君之前是如何对待沈宜姝的。
既是心疼,又是气愤。
霍昱只想尽最大的可能补偿她, 如今册封她为美人是最好的选择,枪打出头鸟,位份太高过于危险。
霍昱温柔的笑,眉眼若画,怀中软玉温香,娇娇软软的,抱着很是舒服,他亦是满足“你一定要相信我,我只想对你好。”
这六年期间,每次踏足鬼门关,耳畔总有一个稚嫩的声音告诉他
活着才有意义。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无人知晓,在无数个黑暗无边的日子里,便是这几句话支撑着他熬到天明。
现如今,她长大了,就在自己的眼前。
老天还算厚待他,待他经历杀戮归来,她还不曾婚嫁,亦或是属于任何人。
换言之,哪怕她已嫁人,他也会抢回来了。
霍昱也不知这份占有欲是从何而来。
只记得这六年,每个日日夜夜,脑子里都有她。
幻想着她多大了,可曾长高,有没有对旁的少年展颜莞尔。
她还对他说过,自己想要的东西,就要去争取。
所以,他拼命去争取了。
果然,人只要活着,奋力去争取,便能得偿所愿。
“皇、皇上”
腰身被越扣越紧,沈宜姝不明白帝王凝视的目光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的双手抵在霍昱胸膛,试图提醒帝王,她就要被勒死了。
霍昱回过神,眸光依旧温柔,唇角扬起一抹温和笑意。
他才弱冠不久,正当年富力强,美人在怀,难做柳下惠
但饶是他自己早已一腔热忱,却见美人对他还是排斥异常。
他还需要徐徐图之,可又担心时间不够。
这六年来,霍昱深刻明白了一个道理。
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去争取,去夺,去抢。
他一低头,亲了一下怀中人的粉色樱唇。
虽是一触即离,但温香馥郁的触感一直不散。
沈宜姝小脸一红,万没想到帝王会如此。
她惊呆了。
暴君此前明明恨不能拿她去喂鱼,从昨晚开始却是态度大转,令得她一时半会缓不过神来。
沈宜姝红着脸,无意识的抿了抿方才被亲过的唇瓣。
美人大眼呆萌,面若夹桃,模样甚是呆萌。
霍昱被逗笑了,温声细语,问道“此前,你可有过心上人”
沈宜姝还没曾婚配过,这一点,他是知道的。
此时,沈宜姝不敢答话。
霍昱想到了傅靖云此人,他稍稍蹙眉,说“除却定北侯府的傅世子,还有谁人”
沈宜姝“”
帝王知道自己喜欢过傅家哥哥
她可不想给傅家哥哥找麻烦。
霍昱并未逼问,嗓音一如既往的温和,说“你不回答,那我就当你从今往后,就只喜欢我一个人了。”
沈宜姝“”哪有这样强迫人喜欢的暴君果然还是暴君
沈宜姝抿唇,不知作何回答,说实在的,她并不是一个聪明人,此刻脑子里还是一片浆糊。
她刚撇过脸去,霍昱又一低头,重新吻了上来。
这一次,霍昱再没有给沈宜姝任何适应的机会了,而是完全顺应了一个成年男子的本能。
如今,大局已定,他也想犒劳自己。
何况,想要永远留住怀中人,最好的法子,就是让她变成自己的人。
沈宜姝的脑子当真一片空白了,这是她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又不敢赋予反抗,唯有被动接受。
过了好一会,沈宜姝被放开了,她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除却呼吸不顺畅,以及心跳过快之外,胸口也有钝痛,她低头看了一眼,只见薄纱睡裙上,一大片褶皱。
沈宜姝的脸更红了。
亲就亲吧,为何还要这般
不过,话本子上好像也是这么写的。
果然,话本诚不欺她。
美人窘迫极了,不知所措。
霍昱稍稍调整气息,他本不该怜香惜玉,他是帝王,而沈宜姝已是他的嫔妃了。
但到底还是舍不得,也不想唐突了她。
霍昱把人打横抱起,走向床榻,两人都上了榻,沈宜姝身子僵硬,没想到这一刻当真来了。
她心慌极了,又怕又怂。
真想哭出来啊
但出于沈宜姝意料的是,帝王并未如何,他只是搂着她,让她的脖颈枕在他的臂弯里。
两人四目相对,霍昱的呼吸似是不稳,沉稳磁性的嗓音也不像以往那般深沉了“是我太心急了,原本我应该给你一些时日适应的,但我亦不知下回几时能出来。”
沈宜姝还是听不懂。
她都快怀疑,自己是不是傻了。
沈宜姝眨着水汪汪的大眼,愣愣道“皇上到底在说什么臣妾听不懂。”
霍昱见她小模样很是拘谨,一声苦笑,“无妨,我终会回来的,我不会让那个恶魔欺负你分毫。”闭眼之前,霍昱柔声说,“睡吧。”
沈宜姝“”她真的很蠢么为何还是听不懂
不幸中的万幸是,她再也不用担心小命安危了。
一想到自己得了免死券,沈宜姝又开始觉得人间值得。
她试图转过身去,不太想一直被帝王困在怀里,她刚刚动了几下,就听见低沉喑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别乱动,不然你会后悔。”
沈宜姝“”好,她不动还不成么
内殿燃着大红火烛,就连纱幔也是艳红色,让沈宜姝有种成婚的错觉
她趴在帝王怀中,当真是纹丝不动,周围安静极了,她很没出息的开始打盹儿,大概是因为免死券的缘故,危机感严重欠缺。
重阳宫。
沈家三姑娘被册封为正七品美人,且还另外赐了免死券的消息,早就传遍阖宫上下。
太后当然也有所耳闻。
又得知霍昱去了玲珑阁留宿,太后更是勃然大怒,直接砸了手中杯盏“皇帝当真是不把哀家放在眼里前日还说不会纳了沈家女入后宫,今日就册封了还赐她免死”
要知道,本朝从未有过免死的先例。
所谓免死金牌,也只有在数百年前的上一个朝代才出现过。
由此可见,新帝对沈家女不是一般的在意
免死诏书一出,谁都不能把沈家女如何了
太后愤怒过后,又是一阵大笑。数种情绪交织,令得她面色狰狞。
就好像,全天下都在针对她,她明知当年相府是墙头草,的确见死不救,但并非是罪魁祸首,可还是不能忍受沈家女得宠。
太后从圈椅上起身,无心继续用晚膳,她需要找一个人去发泄情绪,道“摆驾,去见太上皇”
重阳宫占地并不广,太后的轿辇不一会就到了太上皇所居的偏殿。
这几日天气开始转暖,偏殿的正堂大门是开着的,里面的灯火溢出,还有饭菜香气。
太后一下轿辇,目光所望,看见正堂中央的餐桌上,太上皇与留在他身边的几名太妃,还有小皇子,一家子正其乐融融的吃晚饭。
当真是好生融洽、热闹。
太后心头一揪。
这一刻,她在想,倘若她当初没有选择霍北元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她是不是也可以享受天伦之乐
怒意涌上心头,她想要毁灭世间一切美好。
自己得不到的,旁人也不允许拥有
太后一身华服,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所到之处,所有宫人低垂眼眸,不敢直视。
“太后驾到”
宦侍的声音刚落,太上皇与几位太妃瞬间大惊失色,就连两位不到五岁的小皇子也颤颤巍巍,似乎“皇太后”三个字,是何等可怕的字眼。
太后那双美丽却也犀利的凤眸扫视了一眼,冷笑出声“怎么都不吃了是哀家来得不是时候么哀家是不是不该出现扰了你们一家子的其乐融融”
几位太妃立刻拉着小皇子跪地行礼。
太上皇腮帮子动了动。
到底是当过皇帝的人,即便已被太后百般羞辱,但魄力犹在,他眸露不善“你又想做甚么”
太后噗哧一笑“霍北元,事到如今了,你还狂妄什么当初若是没有我镇国公府的助力,你至今也不过就是一个区区亲王”
太后一言至此,抬起白皙纤细的手,指向了霍北元,愤怒至极“你这个过河拆桥、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面对太后如此谩骂,太上皇不做任何反驳。
他担心会激怒了太后。何况他无言反驳,事实就是如此。
太后走上前,亲自掀翻了餐桌,瓷器饭菜散落了一地,一片狼藉。
“啊”年轻的太妃受惊过度。
太后望向了刚刚尖叫出声的女子,她笑了笑,走了过去,弯下腰抬起了周太妃的下巴“这个小妖精是几时入宫的哀家不曾见过,如此年纪轻轻,真是可惜了。”
周太妃瑟瑟发抖,怀里还护着一个小皇子。
太后就是见不得旁人母子相依。
这一幕总会让她想起自己的宝儿。
太后放开了周太妃,重新站起身,厉声吩咐“来人送这位小太妃出宫,哀家心善,许她另嫁之权小太妃若是不嫁,哀家就降罪其族人”
周太妃二十来岁的光景,是小家碧玉的模样,再加上新帝登基之后,周太妃再没有穿过奢华的衣裳,打扮甚是素寡,如此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怜,年纪尚小。
太后轻笑“小太妃,哀家这是在爱护你啊,你哭什么”
太后下旨了,周太妃出宫后,只能尽快把自己嫁出去。
可她是太上皇的女人,还生过皇子,寻常人家根本不敢接手,她只能找一个身份卑微,不敢不娶她的男子。
周太妃跪地行礼“谢太后娘娘”
太上皇的尊严又被触犯到了,他怒视着太后。
太后却觉得,自己心里终于舒坦了稍许,看见旁离子散,她当真好生愉悦,这世上又有一个人跟她一样的处境了。如此人生之痛,便没有那般明显。
周太妃被带了下去,就连和太上皇告别的机会都没有。
周太妃被人拖到殿外时,还在哭着大喊“皇上护着我们的孩子”
太上皇闭了闭眼。
他不是一个痴情种,但如今落难之际,也算是与周太妃共患难了一场,这个时候就会容易让人产生“情深义重”的错觉。
太后见不得太上皇一副伤心欲绝的样子。
他有什么资格为了别的女子伤心
太后走上前,抬手掐住了太上皇的脖颈“霍北元,哀家打算将你身边所剩的女人全部放出宫,至于你哀家会好好待你。”
在场的几位太妃瘫软在地。
说实话,继续留在宫里已经不是什么好出路了。
按着她们的身份,即便出了宫,此生也只能青灯古佛一辈子。
太后的安排,虽然是前无古人,但对她们而言,似乎也是一种希望。
太上皇闭着眼,不搭理太后。
太后放开了他,临走之前,多看了几眼两位小皇子,阴阳怪气“还真是长得粉嫩白胖,不像哀家的宝儿,临死之前,一顿饱饭都没吃过。”
一言至此,太后又下令“国库亏空,不该浪费的粮食就莫要浪费了,自今日起,两位小皇子不准吃肉”
宫人们应下“是,太后。”
太上皇已忍无可忍,睁开眼来,开口就骂“你这个毒妇就连孩子都不放过”
这话可真好笑。
太后觉得自己当真眼瞎,为何当初会看上这么一个厚颜无耻的男子。她呵呵笑了两声,随即,抬手一巴掌打了太上皇的脸巴子“你没有资格说哀家你且就这么受着吧哀家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哀家也会亲手败尽你们霍氏皇朝”
“你知道哀家的宝儿,眉眼像极了你,她时常问,父皇怎么从不来看她。”
这话说出口,不管是太上皇,亦或是太后,两人俱是沉默了起来。
似乎都在怀念那个孩子,又似乎不忍再继续说下去。
太后转过身,身影晃动,一个人摇摇晃晃走出了内殿。
太上皇缓缓蹲下了身子,抱着膝盖,埋首痛哭。
那个孩子叫宝儿,没有正式的名讳,也没有公主封号
她的眉眼像极了自己。
太上皇嗓子里发出呜鸣声,像杜鹃啼血。
曹贵嫔坐不住了。
虽说她如今位份最高,母族也备受新帝器重,但她入宫以来,还从未侍寝,不成想会被沈宜姝拔得头筹
而且,皇上还直接去了沈宜姝所居的玲珑阁
“狐妹子亏得本宫以为,她从不想争宠一定是当司寝官时,在皇上面前使了什么手段”曹贵嫔茶饭不思。
新帝那样的男子,单是远远的看上一眼,就会让人忍不住渴望。
曹贵嫔实在难以幻想出被帝王拥抱、疼爱的感受。
她渴望、憧憬、期待着。
本想着,她是后宫位份最高的一人,头一次侍寝之人,理应是她才对这个机会却是被沈宜姝给夺走了,怎叫她不气愤
贴身宫婢上前劝慰,道“娘娘莫要气坏了身子,沈美人纵使得宠,但那玲珑阁太过偏僻,从承明殿过去,足足需要小半个时辰,可见皇上也并非真正宠爱她。”
这话在礼
玲珑阁坐落于后宫最偏远的角落里,虽是景致好,但实在偏远,后宫无人愿意住过去。
曹贵嫔得到了安抚,情绪稍稍缓解。
这时,宫婢又道“娘娘,您是正四品贵嫔,身份远在沈美人之上,大可不必在意沈美人一时得宠。您这听雨轩,才是离着皇上的承明殿最近的地方呢。”
闻言,曹贵嫔又释然了。
是啊,纵使沈宜姝拔得头筹又如何
相府沈家能不能保得住还未不可知皇上不过只是一时图个新鲜罢了
曹贵嫔狠毒嘲讽一笑“哼本宫倒要看看,沈宜姝几时会被皇上冷落”
翌日,天才刚刚擦亮。
天光破晓,微光从茜窗照入内殿,隐约照出了浮动的尘埃。
霍昱瞬间睁开眼,昏暗的床榻内,暗香浮绕。昨晚一切历历在目,他虽一不小心又让那个人出来了,但他对一切皆了如指掌。
封美人、赐免死
倒是下了一手好棋
霍昱眸光乍寒,正要坐起身,怀里有什么东西动了动,他低垂眼眸一看,就见沈宜姝慵懒的像只奶猫一样,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呵,岂有此理她好大的胆子
霍昱一个侧身,把沈宜姝推开了自己的怀抱,他一条臂膀支撑着自己,侧身看着她。
沈宜姝还没醒,小脸睡得酡红。如此近距离的看她,竟发现没那么丑了。
还不醒
呵呵,这就开始恃宠而骄了
谁给她的胆子
霍昱幽眸一眯,伸手捏住了沈宜姝的下巴,稍稍往上抬了抬。
沈宜姝睡得正酣。
她太久没有如此放心大胆的睡过觉了。
有了免死券傍身,她睡得十分踏实,这个时候正在梦里,总觉得有人干扰了她的好梦,她直接挥手打了过去。
“啪”的一声,一巴掌不偏不倚,正好扇在了霍昱的脸上。
“你讨厌”沈宜姝闭着眼,不满意的嘟囔。
霍昱“”
被打的侧脸倒是不疼。
但,霍昱已经太久不曾体验过被人打的滋味了。
她竟然打他
好
好得很
“呵呵”霍昱阴沉沉的低笑了几声,此时,他意识到沈宜姝身上的薄纱睡裙已经散开,露出里面艳红色小衣,玲珑曼妙的身段尽显无余,她墨发倾泻玉枕,黑发、红衣、雪肌,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
霍昱眸光倏然暗了下去。
他知道昨晚,那个人是如何对待沈宜姝的。
如何亲她,又是如何碰她。
霍昱缓缓挨近了沈宜姝,不明白她身上为何会如此幽香。
就在霍昱即将挨到沈宜姝面前时,沈宜姝突然睁开眼。
两人就那么对视上了,没有一丝丝的缓冲。
沈宜姝是大梦突醒,顿了顿才反应过来“皇、皇上”
霍昱见她唇红齿白,早晨初醒,竟也透着楚楚幽香。
她是花妖变得么
他眯了眯眼,昨晚那个人的所有冲动感觉,他也都感同身受,尤其是此刻晨起,某些原始悸动根本不受他的控制。
霍昱突然狂躁。
沈宜姝是他的沈美人,却是被旁人碰了,这令得暴君十分不悦。
他捏起沈宜姝的下巴,指尖用力,给与足够威胁“朕不准你再想昨晚那个人”
朕
又改自称了。
沈宜姝彻底清醒“昨晚的人,不是皇上自己么”她的声音细弱,仿佛很畏惧面前人。
霍昱的指尖碰触上沈宜姝的唇瓣,长了薄茧的指腹一下又一下的摩挲着,疼得沈宜姝两眼汪汪,双眸盈润。
忽的,霍昱顺从本能,一低头就凑了上去。
他像是试图覆盖掉旁人的气息,攻势甚猛。
沈宜姝就快要断气了,胸口传来阵阵钝痛。
沈宜姝“”又来了
她差点岔过气去,不明白暴君为何又这般
“唔”
沈宜姝呜呜就要哭出来了。
霍昱收敛理智,抬起头来,却见自己的手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位置。这完全是他没有意识到的。
他倒也不觉得尴尬,反而用指尖勾了勾艳红小衣系带。
“你好大的胆子,这大红色绣凤凰肚兜也是你能穿的”
嫡庶有别,纵使沈宜姝是美人了,但也是妾。
妾不可穿大红。
那是对正室的诋毁与挑衅。
在这后宫之中,唯有皇后娘娘才有资格穿大红小衣。
沈宜姝哽咽,想哭了,但又不敢真哭,她委屈巴巴“这衣裳是皇上昨个儿命人送来的,臣妾不敢不穿呜”
她唔鸣了一声,又憋着嘴,不敢继续发出声响。模样着实可怜,但又招惹欺负。
霍昱冷笑“那人对你到底格外与众不同。”
那人
哪个人
沈宜姝“”暴君又在说甚
霍昱坐起身来,仿佛方才的失态不曾发生过,他收拢衣襟,冷声问“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沈宜姝心一沉,脑壳都开始胀痛了,但她始终记着一桩事,也爬起来,跪在床上开始拍“龙屁”,夸道“皇上风姿卓越、伟岸无双、体魄健硕,让臣妾好生爱慕”
说实话,她当真词穷了。
看来,接下来的日子,她需要补一补学识。
霍昱挑眉,似笑非笑“虽说你又丑又无用,但朕打算暂时留着你。”
沈宜姝“”
昨晚还万般宠爱,今晨就嫌她丑了
果真天下男子皆如此,都是薄情多变的主儿么
既嫌她丑,方才又为何那般
作者有话要说 姝姝抱紧免死券不撒手
暴君朕不当第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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