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她父母去世,没有任何希望的她一心寻死。好巧不巧地邓苏酥就在那时闯进了她的世界。
夏衿一开始还对这个小姑娘颇有偏见,觉得她不过是个在父母的庇荫下任意妄为的纨绔子弟。
可后来邓苏酥用自己的本事让夏衿慢慢收起对她的锋芒与偏见。
社会对天生不幸的人并不友好,仿佛对天生条件好的人也带有偏见。
换句话说,社会往往针对那些少数人。要么是居高临下的轻视,要么是见不得别人好的嫉妒。
邓苏酥依靠自己天生的优越条件本就理所应当,依靠却不依赖已经足够证明邓苏酥了。
那天晚上,夏衿和邓苏酥吃完饭回来,时间比较晚。
她们路过一个胡同,里面传来一个女人的撕心裂肺的呼救。
走进一看,三个男人将女人堵到墙角,手中拿着匕首。不知是谋财还是劫色。
夏衿让邓苏酥离远点,自己则直接上前将女人抢了过来,护在了身后。
为首的一个男人登时觉得被驳了面子,唾骂一声,直接拿着刀冲了过来。
夏衿眼疾手快地将邓苏酥和女人推开,自己轻松躲过匕首。
“带她走。”夏衿躲避攻击的间隙还能用沉稳的语气和邓苏酥说话。
若不是邓苏酥留意了一下夏衿方才看自己的眼神,可能真就
夏衿看着邓苏酥和女人走出巷口,露出一个酸楚的笑。
她是存有私心的,她一直在寻求一个机会,一个心安理得奔赴死亡的机会。
所以故意放水,闭眼让匕首向自己刺过来。
可迎接她的不是冰凉的刀刃,而是一个温暖的身体。
夏衿猛地睁开眼睛,她亲眼看到了匕首刺进了邓苏酥的胸膛。
那一刻,夏衿浑身的血液高速流动,一个重拳打在男人的要害部位。
男人登时倒地,浑身抽搐。
夏衿瞪圆了布满血丝的眼睛,眸光带着杀气地向其余两个人走去。
解决完他们以后,夏衿赶紧检查邓苏酥的伤势,避开伤口为她止血。双手颤抖地从兜里掏出手机拨120。
她的手一直在发抖,电话始终拨不对,夏衿急哭了,大骂一句脏话,电话终于拨通了。
“快来,s市a街道路口,快”
“她胸膛被刀刺进去了,求你了,快来”
夏衿感受着邓苏酥鲜血流过自己的掌心汩汩向外冒,夏衿去拉邓苏酥的手,邓苏酥的手特别凉,逼近死亡的凉
夏衿清楚地记得当时父母离开的时候的无力感,她不能再失去邓苏酥了,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来换邓苏酥平安。
夏衿用手包裹住邓苏酥的手,送到嘴边哈气,愚蠢地希望邓苏酥的手温能提上来。
邓苏酥张开没有半分血色的唇对夏衿说“夏哥,别做傻事,算我求你。”
当时的邓苏酥还没有什么身手,她什么都不知道,她只知道刀刺向夏衿的时候,她可以用身体去挡。
医院病房内,夏衿坐在邓苏酥的病床前,看着邓苏酥均匀呼吸时的胸口起伏,一直牵着邓苏酥的手,感受着邓苏酥温暖的体温。才觉得安心。
上天并没有对夏衿太过绝情,医生说刀伤的确很重,但没有伤及器官,算是万幸了。
但留下伤疤是肯定的了。
夏衿看着邓苏酥,眼里心里都是愧疚,除了愧疚以外,也生出了某种不一样的情愫。
夏衿看着副驾驶的小丫头,伸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发,在发顶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夏衿心情大好,眉目间都是止不住的笑意。
她打开转向灯,驱车上路
松岁寒从医院出来,驱车回家。
一个红绿灯口,松岁寒将车稳稳停下。这个红灯时间比较长,她实在没忍住,点燃了一根香烟。就着晚风,很是舒服。
她一只手肘支在窗边拿着烟,正要往嘴里送,左边就缓缓驶停一辆黑色奔驰商务车。
商务车的副驾驶窗户半开,松岁寒用余光发现坐在里面的女孩有些许眼熟。
定睛一看,不就是白日里教自己动作晚上还因为她被父亲调侃的邓苏酥嘛。
松岁寒发现邓苏酥好像是昏睡状态,她不免多看两眼以确保邓苏酥不是被人挟持。
她的目光顺着副驾往里看,发现开车的人是一个英气十足的女人,短发加上金属框眼镜,十分干练。
如果松岁寒没猜错的话,这个就是邓苏酥嘴里的夏哥了。
夏衿在一处红灯前停下,刚偏头就看到旁边白色长安车里的女人叼着香烟不怀好意地看着邓苏酥。
夏衿神色锐利地回望回去,左手将副驾驶的窗户按上去一半,确保那人看不见邓苏酥,只能看见自己。
等到女人再次向这边看时,夏衿就认出来那个“不怀好意”的人是她前些日子刚调查完的松岁寒。
绿灯亮起,松岁寒正好抽完最后一口烟,一个油门,疾驰而去。
夏衿神色阴晦不明,驱车带邓苏酥回家。
黑夜好似一个保护套,有了这层保护,人们才敢将他们的灵魂露出来,稍做放纵。
车稳稳停在别墅门口,夏衿侧身用手背蹭了蹭邓苏酥的小脸蛋,皮肤因为酣睡而微微发红,细腻滑软。
夏衿下车走到副驾驶,拉开车门,屈身为邓苏酥解开安全带。将自己的衣服轻柔地盖在邓苏酥身上,掖了掖衣领,方抱着邓苏酥进了门。
将邓苏酥放在房间的床上,自己又出去将后备箱里的食材放进冰箱里。
夏衿弄了一块热毛巾,来到邓苏酥房间,为她擦脸。
她解开邓苏酥的迷彩外套,擦了擦脖颈。随即手就停住了。
以她和邓苏酥的关系,为她擦擦身子无可厚非。邓苏酥也不会在意,但是她今天就是有些在意了,她没有办法忽略自己的情愫。
尤其是看到松岁寒之后
最后夏衿只为邓苏酥擦了擦手,关上灯,出去了。
早上五点,邓苏酥被自己昨天特意定的闹铃叫醒。伸了个懒腰,觉得这一觉睡了好久。脖子还有点疼。
她低头看到自己还穿着昨天的衣服,有点纳闷,挠了挠头发,拿着干净的衣服进了浴室。
等到邓苏酥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她已经想好要给松岁寒做什么早餐了。
邓苏酥在厨房一顿忙活,将做好的早餐放进保温饭盒里。走时不忘给夏衿磨了杯咖啡,煎了个蛋。
邓苏酥开车到松岁寒家,小辛在门口等着松岁寒换衣服。
邓苏酥见到小辛就用自己拿盒饭的手打招呼,生怕别人看不到她做的早餐。
小辛觉得邓苏酥很可爱,也很配合道“给松姐准备什么好吃的了”
邓苏酥一脸小骄傲“一会儿你就知道啦”
她想让松岁寒成为第一个见到自己营养早餐的人。
不多时,松岁寒从房间出来,今天穿了件白色西装,里面是一个吊带,肚子上没有一丝赘肉。
邓苏酥很喜欢看女孩子穿西装,但是从今天起,她觉得她只喜欢松岁寒穿西装了。
三人下楼做进保姆车,邓苏酥故作随意地将餐盒递给松岁寒。实际上偷偷觑着松岁寒的深情。
松岁寒接过餐盒,边看剧本边打开盖子。
邓苏酥确定,她没有漏掉松岁寒一瞬间的惊讶。但转瞬即逝,恢复平淡。
她看着松岁寒吃着自己精心准备的食物,那个牛肉是自己裹了蛋液的,那个粥是自己挑选食材熬了两个小时的,那个主食是自己优中择优选的粗粮做成的
松岁寒像吃白饭一样一口一口地吃进去,仿佛她毫无味觉。
邓苏酥神色黯了黯,的确有些委屈。
每次她给夏衿做饭,只花十分钟,煎的鸡蛋里面还有蛋壳都会被夏衿夸上天,一个渣都不剩的全部吃光。
现在她给松岁寒花两个小时做早饭,连句敷衍地夸奖都没有,她的确很是失落。
到了片场,邓苏酥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给松岁寒开门,只是跟在她后面,守一个真正的保镖应该守的本分。
三人快走到休息室门口的时候,就见罗筱匆匆忙忙地往一个方向跑,她的助理在后面追。
罗筱路过松岁寒的时候,还不忘欠身问好。只不过是边跑边做的。
邓苏酥顺着罗筱跑的方向看去,一个带着墨镜穿着通勤西装的女人站在人群中间,导演给她扇着风回答着什么。
邓苏酥觉得这个女人好像自家大姐。
大姐
她来松岁寒的片场干什么。
邓苏酥看着飞奔的罗筱才反应过来,昨天大姐说要来看罗筱的。以她的身份,来个片场看朋友的确应该是这阵仗。
邓苏酥暂时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邓瑾的关系,遂夹着尾巴钻进了松岁寒休息室。
脚刚踏进大门,就听见小辛感慨“妈呀,瑾苏娱乐的老总来我们片场了。她也太好看了。”,但随即小辛话锋一转“看看人家的老板,特意来这里看自己的艺人。”
小辛说着说着气就不打一处来,开始抱怨。
松岁寒终于将注意力从剧本上移开,截断了小辛的话“既然邓总来了,理应去打个招呼,我们走吧。”
邓苏酥有些纳闷,为什么松岁寒要和别的公司的老总打招呼,老板说去,自己不得不跟着。但她又不想让邓瑾看见自己。
情急之下,邓苏酥立马变换表情,对松岁寒说“老板,我昨天可能吃坏了,我得上个厕所,你们先去。”
松岁寒点了点头,和小辛出了休息室。
邓苏酥故意在卫生间磨蹭了好一会,约摸着松岁寒这时应该已经和大姐说上话了。才大大咧咧地从厕所出来,准备歇一会。
可刚出厕所门,邓苏酥瞳孔都吓放大了。
松岁寒好好地在座位上看着剧本,小辛也在旁边安静地站着,看到邓苏酥出来,两个人同时抬头,朝邓苏酥莞尔一笑。
“你们都都回来了,这么快呀”邓苏酥一时没反应过来,说话有些结巴。
作者有话要说邓苏酥夏哥的早餐只用十分钟还有鸡蛋皮但是我还是愿意给松岁寒做。
夏衿抱着盘子哭晕在厨房
停气好冷,我感觉我每天晚上码字的时候都是在冰窖里渡劫。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