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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有意安排
    邓苏酥甩了甩头,用力地眨了眨眼睛。

    松岁寒添加您为好友。

    邓苏酥脑袋里不啻于平地惊雷。松岁寒终于同意了加自己的微信。

    不不不,是她主动来加自己的微信。

    邓苏酥保持了一丝冷静,没有第一时间同意验证。

    而是打开自己的朋友圈,检查了一番有没有不得体的内容,好在自己不经常发朋友圈分享生活,所以没有什么不能让松岁寒看到的内容。

    邓苏酥搓了一下指间的手汗,准确无误地点了接受

    界面弹出了对话框,邓苏酥正在犹豫发什么才能不那么突兀。

    松岁寒倒是先她一步银行卡号给我。月末了,该给你发工资了。

    邓苏酥千想万想也没想到和松岁寒微信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样的。

    有些暗槽松岁寒不懂风情。

    邓苏酥没想那么多,神色恹恹地将自己卡号给了她。盘算着下一句该聊点什么。

    不多时,银行提醒短信来了,邓苏酥皱着眉,本想随手划上去,继续想该和松岁寒聊点什么。

    可是她一瞥,发现金额有些不大对。

    谁家保镖工资一个月三百万呀

    邓苏酥赶紧发了条微信老板,你是不是多按了几个零。

    治疗费,先给你一部分,剩下的你容我慢慢还。

    松岁寒自知医疗费不止这点钱,但她这是她目前能动的所有资金了。

    松岁寒的语气仍然那么强硬,那么高高在上,但邓苏酥就是读出了一丝不好意思。

    邓苏酥着急了都说了不用还了

    特意加了三个叹号。

    松岁寒要还的,一码是一码。

    邓苏酥不得不承认,她有私心。她帮了松岁寒的忙,这样松岁寒也不好总将她拒之门外。如果松岁寒还清了人情,是不是也和她没什么瓜葛了。

    邓苏酥立马将自己龌龊的想法清除,她不能捆绑松岁寒,不能以此奢求松岁寒的喜欢。这种喜欢,她不要。

    她要的是松岁寒的真心实意。

    邓苏酥思忖片刻,说服了自己。

    早点睡,明天见。

    松岁寒率先结束了对话。

    老板晚安。

    邓苏酥的手指缓慢地发出了最后一条消息,很是不舍。

    她有所希冀地点开松岁寒的朋友圈。

    果真,空空如也。

    邓苏酥抿了一下唇。她将钱如数转给了邓瑾,告明是松岁寒给的,没过多久,邓瑾又转回了五百万。

    零花钱,自己留着吧。

    邓瑾简短地回。

    邓苏酥看着这笔钱,却怎么也生不出往日得零花钱的欣喜了。

    她将三百万单提到一个银行卡里,并不打算动这笔钱。

    邓苏酥心里有点乱,刚刚送松岁寒回家的欣喜荡然无存,她将自己蒙在被子里,渐渐睡了过去。

    松岁寒刚从邓苏酥车上下来,低头快步走进单元门口。

    等电梯的时候,她往前走了几步,将自己藏匿于防盗门后,躲过了邓苏酥灼热的视线。

    松岁寒突然觉得有些不自在,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脸红心跳的感觉了。

    第一反应是有些慌张,她压下自己莫名的情绪,在电梯轿厢抵达一层的时候,将情绪整理好,眼底毫无波澜地迈进轿厢。

    回到房间,松岁寒整理好明天要带的行李后,去房间洗澡。

    她将沐浴露挤到手上揉搓的时候,突然想起邓苏酥手上的触感。

    她的手并不如一般女孩子的手细腻,有些茧子,许是常年锻炼导致的。但是却每每都是温暖的,足以让松岁寒这颗常年如浮萍一样的心,短暂的安定下来。

    洗漱完,她吹完头发,想着看一眼手机。

    却鬼使神差地点进了中间的一栏通讯录里,看到了已经过期的好友验证躺在那里。

    松岁寒看着邓苏酥的微信头像,是一张她在靶场举着枪的照片。

    照片中的她身着迷彩服,脸上涂着迷彩色的彩泥。稳稳地端着枪支,单睁一只眼睛,目光凌厉。

    她的眼神也可以很锐利的嘛,为什么见了自己就是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这几年间,也陆续有人和松岁寒示好。松岁寒发现了以后态度冷淡,甚至也言语伤人。最后,他们都识相地离开了。

    可为什么到了邓苏酥这里,这一招就不奏效了呢

    她对邓苏酥的冷淡和无情远胜于他们,可她为什么还不走呢

    松岁寒内心并不是毫无波澜,时刻拒绝一个对自己满心欢喜的人真的很不容易,她也有脆弱的一面,她也想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

    今天在医院,她看着邓苏酥独当一面,对自己无微不至。她承认她动容了。

    她就像是黑夜中踽踽独行的旅人,只知道往前走。而邓苏酥秉着灯小心翼翼地走到她身边,问是否可以与她同行。

    她的身边好暖好亮,但,她可以信任她吗

    松岁寒还没来得及想清楚,手机界面不知何时已经转变到了通讯录中邓苏酥的电话号码上。

    松岁寒轻笑出了声,顺势长按复制,返回微信界面添加了邓苏酥的好友。

    过了十几秒,邓苏酥通过了验证。

    松岁寒脑子本能地向她要了银行卡号。留了一点点生活费,将剩余能动的钱全部转给了邓苏酥。

    她已经料到邓苏酥会拒绝,但这笔钱如果邓苏酥不收的话,她心里会很不舒服。

    松岁寒执意之后,突然不知道说什么了,于是草草说了句早睡,结束了对话。

    她点开邓苏酥的微信头像,竟生出了想看她朋友圈的冲动。但最终,松岁寒合上了手机。

    心跳声很聒噪,有些吵,让松岁寒心烦意乱。

    她走到房间里挂的画前,这幅画就是松岁寒的头像。

    之所以是抽象画,是因为松岁寒也没有办法完完全全记住那道伤疤的具体模样,她只能凭借着记忆去按图索骥。

    刚上大学时,松岁寒本以为步入了人生的象牙塔,未来是可以触摸到的。

    她认真学习专业课,甚至谈了一个男朋友。当时的她和男友走在傍晚的校园里,手拉着手。晚风吹过来都是甜的

    可是,好景不长。父亲突然生病,划破了她宁静的生活。

    松岁寒为了给父亲治病,到处筹钱。能借的亲戚都借了,但还是不够。

    她只能出去打工,到处投简历。可她一个艺术生,以现在的资历,剧组是不可能进去的。只能找一些零工,打杂的辛苦活。

    这样一来,陪男友的时间少了很多。男友和她抱怨过,但松岁寒也是迫不得已。

    有天晚上,松岁寒正在饭店厨房刷盘子,男友突然打过来一个电话。说是松岁寒被剧组的人员看上了,让她过去面谈,松岁寒欣喜若狂。

    她匆忙地刷完最后一个盘子,回寝室换了一身得体的黑色连衣裙,拿了自己的简历,还特意补了下妆。

    怕那边着急,她破天荒地打了个车,赶到了男友发的餐厅位置。

    她在包厢门口平复了一下呼吸,整理了一下妆容,方鼓起勇气去推开门。

    一进包厢,发现里面只有三个人,男友和另外两个人。

    不知是松岁寒的敏感还是什么,总觉得三个人目光在自己身上上下打量,她拘谨的往下拽了拽裙摆。

    “小寒来了,快,过来。”男友招手让自己坐过去。

    松岁寒有意将自己的简历递给他们。

    可是那两个人好像丝毫对自己的简历不感兴趣,只顾着让她喝酒。男友也在这边煽风点火,一直灌自己酒。

    可喝了几杯后,松岁寒浑身酸软,后知后觉这酒不对劲。

    她本想偷偷告诉男友,可一回头,发现男友和那两个人想盯着猎物一样盯着自己。

    松岁寒冷笑一声,她喉咙处开始泛血腥味儿。她每天打好几份工,她都不觉得怎么样,可是遭受了背叛,心里钻心得疼。

    她觉得恶心,她站起身,想要走出包间。

    可刚刚离开座位,她的腿就像踩在棉花里,用不上力气。她瘫坐在地上,看着三个人,露出他们的獠牙,向自己走来。

    她拼命挣扎,可就是使不上力气。她大声呼救,可无济于事。

    三个人将她围住,开始撕扯她的衣服,松岁寒拼死挣扎,就在她马上坚持不住的时候,门被踢开了。

    外面的空气一下子涌入让人窒息包厢,松岁寒大口地喘息着。

    三个男人站起来走到女人身边,告诉她不要多管闲事。

    等到松岁寒再次睁眼的时候,三个人已经被女人制服。

    女人走到自己身边,轻柔地替自己整理好衣服,将自己拦腰抱起。

    松岁寒神志不清,她能感受到女人身上的味道,她迷迷糊糊间,通过女人衬衫扣子的间隙,看到了她的伤疤。

    她的伤疤还是粉色的,一看就是刚受伤没多久,表面凹凸不平。

    等到松岁寒再一睁眼,就发现自己躺在了酒店的房间里。

    她想到昨晚的一幕,慌张地去摸自己的衣服,还在。

    她起身发现自己手机屏幕上贴了一个便利贴,上面用隽秀豪放的字体写到

    “放心,你没有受伤,不知道你家在哪,冒昧的送你到了酒店,房费已经付完了,以后一个人出来小心点。”

    松岁寒众叛亲离的时候,看到这个便利贴,无疑给了她莫大的勇气。

    她擦了擦眼角的泪,将便利贴整整齐齐地叠好,放进了包里。

    松岁寒看着墙上的画,失了神。

    四年前她出现救了自己;

    四年后,邓苏酥出现了。

    或许是上天的有意安排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心疼松岁寒的一天,呜呜呜

    明天差不多可以解锁邓苏酥花式追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