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苏酥缓缓转动着脖子看向晾衣架她的内裤整整齐齐干干净净明明晃晃地晾在那里。
邓苏酥瞬间五雷轰顶。
在喜欢的人面前被识破耍的诡计就算了, 痛经折腾人家一夜也罢,但是竟然把脏了的内裤暴露在人家面前,人家还给自己洗干净挂起来邓苏酥巴不得自己就是一只蜗牛, 钻进自己的壳永生永世不见人。
太丢脸了, 邓苏酥从没觉得如此丢人过。
邓苏酥平复情绪的时候, 无意间扫到床头柜上的杯子。
她有印象, 这是昨天松岁寒喂自己红糖水的杯子。不像是个新的,所以应该是松岁寒把自己的杯子给自己用了。
邓苏酥想到这里,顿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
她将杯子认真清洗干净, 打算一会儿还给松岁寒。她不由得想, 松岁寒会要吗她会接受自己用过的杯子吗
松岁寒收拾完毕后, 难得见邓苏酥还没出来, 便在房门口等她。
不多时, 邓苏酥带着一顶鸭舌帽出来, 帽檐被她压得很低。但松岁寒仍然看到她红润的脸蛋儿, 忍不住想揶揄两句“肚子还疼吗”
邓苏酥摇头。
“卫生棉带够了吗”松岁寒唇角的弧度加深。
邓苏酥霍然抬眼, 脸蛋儿涨得通红,看样子都快委屈哭了。
松岁寒看她这个样子,更想欺负她了。但终于没忍下心来“好啦,逗你的。”
邓苏酥撇了撇嘴, 从身后拿出她的杯子“我洗干净了,还给你,昨晚, 谢谢你了。”邓苏酥最后几乎是嗫嚅着说出来的,同时内心惴惴不安,生怕松岁寒直接不要这个杯子了。
松岁寒莞尔,接过了杯子。
“红糖我放在茶几上了, 今晚记得自己找杯子冲。”松岁寒又看了看邓苏酥害羞的样子,笑着往电梯走去。
邓苏酥听出了她的言外之意,意思是杯子她收回去了。
邓苏酥心里的小兔子又开始活蹦乱跳了,小步追上松岁寒。
s城今早下雨,天气预报说雨水将会持续一整天,且十点之后转大到暴雨。
她们吃过早饭之后直接上了邓苏酥的法拉利,而王琦坐着保姆车到剧组。她们已经很久没和王琦一起走了,这样也好,邓苏酥见着她就烦。
两人到了剧组,罗筱过来和松岁寒打招呼“松老师今天心情不错呀。”
“是不错。”松岁寒笑着回应。不时偏头看向邓苏酥,唇角的笑意忍不住加深。
罗筱的目光在邓苏酥和松岁寒身上来回扫了几圈,便也猜到几分了。
她跟着松岁寒笑,却不及眼底。
连松岁寒这样的铁树都开花了,可那个死女人
罗筱越想越来气,遂不再去想。
晚上剧组收工,正值雨下最大的时候。即使是晚上十点,马路依旧堵得水泄不通。
邓苏酥看松岁寒今天有些累,便打算抄个小路。
车刚拐进一个胡同,便听到撕心裂肺的呼救声。邓苏酥将车窗降下来,想确认一下,果真,是一个女人在呼救。
松岁寒也听到了,她抬头看向邓苏酥。
邓苏酥循着声音开去,在一个胡同口看到了几个男人将一个女人团团围住。
松岁寒的瞳孔骤缩,浑身止不住的发抖“邓苏酥,救她”她几乎是用气音说出的。
邓苏酥迅速解开安全带,冲进雨中。
松岁寒慌张的报了警,她在车上看到邓苏酥在雨中,三拳两脚将几个男人制服,有一瞬间,她呼吸剧烈,几乎什么都听不到了
她再次缓过神来就看到闪着蓝红色光的警车向此处驶来。
她看到邓苏酥和警方交涉许久,最后才回到车上。
邓苏酥浑身都淋湿了,松岁寒想给她擦一擦,却怎么也抬不起来手。
邓苏酥刚回到车里,就发现松岁寒有些不大对劲。但也许是她今天拍戏太累了,或许是刚刚吓到了。
邓苏酥侧身想去拉松岁寒的手给她安慰。可手刚刚触碰到松岁寒冰冷的皮肤时,松岁寒却立即抽出手,神色慌张怔忪。
“怎么了”邓苏酥紧张地关切道。
“没什么,回去吧。”松岁寒的嗓音暗哑,话语间微微发抖。
邓苏酥心有余悸,但仍然开车驶回酒店。
两人到了15楼,松岁寒没有和邓苏酥道别,径直走向房间,房门在邓苏酥面前重重地关上。
邓苏酥着实放心不下,又不敢敲门打扰,她只得先去房间把湿衣服换下来,拿出自己的被子,势必要在松岁寒门前守一夜。
松岁寒走进自己黑漆漆的房间,眼神空洞。
她怕黑,又不记得开灯,只能去寻求光源,整个屋子唯一的光源就是那片大的落地窗。
松岁寒靠着窗坐在地上,如果她们今天不路过那条小路,那个女孩子会怎么样。
如果四年前没有那个女孩子出现,自己又会怎么样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天空忽然亮了一下,随即又恢复黑暗。与之而来的是一声巨大的轰鸣声。
松岁寒躺在地上挣扎着,她感觉那三个人又来了。他们将灯关上,黑暗中松岁寒什么也看不到,他们一直来拽自己的衣服。
松岁寒拼死抵抗,用尽全身的力气挣扎。她的腿磕到茶几数次,最后一次将茶几上的玻璃杯踢掉,玻璃碎了一地,扎进了松岁寒的腿中。但松岁寒丝毫感觉不到痛,只顾死命挣扎。
邓苏酥在门外昏昏欲睡,突然听到房内传来动静,邓苏酥站起身敲门“松岁寒你怎么了”
里面没人回应她,邓苏酥趴在房门口听到松岁寒在里面呼救,然后就是玻璃破碎的声音。
邓苏酥慌张地踹门,可是酒店的门实在是结实,邓苏酥的膝盖和手掌都磕青了,最后一下,终于将门踹开。
门开之后,邓苏酥的心都要碎了,她看到松岁寒躺在地上挣扎着,嘴里一直念叨“不要,不要过来,救命。”她的腿上胳膊上已经被玻璃割出大大小小的伤口,鲜血直往外渗。
她不敢直接上前,她怕松岁寒抗拒她乱动受伤会更严重。
她只能缓缓走向她,在她身边跪下,跪在玻璃渣子上,她任由松岁寒的拳头向自己挥来。
邓苏酥找准时机,一把将松岁寒抱起,稳稳地兜在怀里,嘴里止不住地说“别怕,我在呢,别怕。”
松岁寒起初在她怀里剧烈挣扎着,她打她,她拽她的衣领,她身上沾着碎玻璃,挣扎时皮肤摩擦,玻璃同时陷进两个人的肉里。邓苏酥全然受下,将松岁寒抱得更紧了。
挣扎几番之后,松岁寒渐渐安静了下来。她终于又跌进了那熟悉的怀抱中,闻着她身上熟悉的芬芳。她是得救了吗又是她救的自己吗她胸前的伤疤怎么样了
松岁寒迷迷糊糊间去剥邓苏酥的衣领,邓苏酥胸前的伤疤已经被她拽的露出了一半,但松岁寒神志不清,根本看不到。
松岁寒用手拽着邓苏酥的衣领渐渐睡去。邓苏酥见她终于安静下来,才将她轻柔的放在床上。
可松岁寒刚沾床,就马上清醒过来。
邓苏酥吓坏了,赶紧想将松岁寒再次抱起,却被松岁寒伸过来的一只手拦住了。
邓苏酥抬眼看她,只见她幽深的瞳孔下满满悲怆。
“对不起。”松岁寒垂眸,眼中滚下一滴泪,滴到了邓苏酥的手臂上。
邓苏酥抬眼看她,坐在她旁边,将她揉进怀里,任由她情绪宣泄。
松岁寒在邓苏酥怀中轻声抽泣,邓苏酥感觉到自己一侧肩膀已经完全湿透了。
松岁寒哭累了,却仍抱着邓苏酥,仿佛眼前这个人能给自己带来莫大的宽慰。
邓苏酥感觉到松岁寒的情绪恢复,她慢慢将松岁寒退出自己的怀抱,虽然她很舍不得,但她现在不得不帮松岁寒清理伤口。
“可以自己去洗澡吗”邓苏酥用手揩去松岁寒眼角的泪水,轻柔地问。
松岁寒身上都是玻璃渣,虽然伤口沾水不好,但防止松岁寒二次受伤,邓苏酥只能让她去洗澡。
松岁寒轻微地点了点头。
邓苏酥将松岁寒拦腰抱起,直奔自己的房间。
刚到自己的房间,邓苏酥没有空余的手,但她用头将房间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她将松岁寒放到盥洗室门口,让松岁寒进去洗澡。
松岁寒一步一个指令,乖乖洗澡。
邓苏酥则先准备松岁寒一会儿出来的换洗衣服,又将自己的医药箱拿出来,挑选松岁寒一会儿要用的药。
倏尔,盥洗室中的水声戛然而止。
邓苏酥站起身,将准备的衣物放在盥洗室门前的凳子上,对着里面说“睡衣是干净的,内裤是新的,洗干净的。我现在走,你可以开门来拿”
邓苏酥折身回来整理医药箱,听到盥洗室门打开又关上。
不多时,松岁寒站在自己的面前,头发上还往下滴水。
邓苏酥让松岁寒坐在床上,拿了条干净的毛巾,为她擦头发。她的动作很轻柔,生怕扯疼松岁寒。
头发擦到半干,邓苏酥想要从松岁寒的房间里拿吹风机回来,她询问松岁寒的意见“我去你房间拿个吹风机可以吗很快就会回来。”
松岁寒想到刚刚房间漆黑无比,还有凶神恶煞冲自己奔来的人。登时打了个寒颤,她没有说什么,但是手却牢牢攥住邓苏酥的衣袖。
邓苏酥心领神会,没有离开松岁寒半步,而是换了条毛巾接着给她擦头发。
作者有话要说 公用一个杯子了,算不算间接接吻呢感谢在20210704 16:28:2020210705 03:31:2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鹿裕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